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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168|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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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行的人陪着蒋修染淋了半晌的雨。

    最终是阿东耐不住了,“您是要过去还是回去?”这样的天气,别人无所谓,那个发愣出神的人可是熬不住的,再熬一阵子,明日怕是骨头缝里都冒凉风一般的疼。

    蒋修染睨了他一眼,“废话!”随即一夹马腹,去往城西别院。

    越过外面森冷肃杀的环境,进到别院内,大红灯笼的光火暖融融的,气氛亦是,让人很有一种回家的感受。

    难怪元娘会嫌弃府中的氛围不对了。

    他径自到了垂花门外下了马。

    两名小厮上前来,一个带走他的骏马,一个引他到元娘的住处。

    他进到院落,最先跃入眼帘的是站在廊下遥遥凝望着的她。

    她在等他。

    他唇角轻翘成愉悦的弧度,快步到了她近前。

    宁元娘关切地打量着他,“怎么才回来?很早就听阿东说你要回来了……”说着就留意到了他衣衫尽湿,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快去换身衣物。”

    “嗯。”他随着她进门,视线不离她,看出她清瘦了一点点,原本曼妙的身形都有些单薄了。是为他忧心,还是为着一切忧心所致?

    宁元娘引着他到了室内,转到寝室一角的珠帘后,帮他取出了一叠衣物,又转过身来帮他宽衣。

    蒋修染舒展开双臂,由着她帮自己褪下湿漉漉的外袍。

    “四哥怎么没回来?”她问。

    “他啊,不用回来吧?”能放心,回来也是多一次的离愁,所以不需要回来。他大抵明白袭朗的心思。

    “……也是。”

    “……四嫂呢?在忙什么?”

    宁元娘手势一滞,抬眼看着他,唇畔浮现清浅的却十分欢愉的笑,“四嫂啊,忙着那一群猫猫狗狗呢。”没记错的话,这是他第一次肯正经地唤香芷旋为四嫂。

    蒋修染不自主地笑了,“咱家初七、十五没受委屈吧?”

    宁元娘的笑意浓了一些,“没有。四嫂一直管着元宝呢,不让它欺负咱们的初七、十五,再者元宝整日里陪着寒哥儿玩儿,没工夫管别的。那个小人精,太可爱了。”

    “的确是。”

    宁元娘将他的外袍折了折,放在别处,又帮他褪掉中衣,眼神有些紧张。

    她很怕看到他再添新伤,偏生就看到了。

    手腕往上,有一处很深的刀痕,已经缝合结痂,可在她看来,还是触目惊心。

    她咬住唇,抬眼看着他。

    他却在想着别的事,笑笑地托起她的脸,“你说,我们有了孩子之后,初七、十五会不会像元宝一样,陪着孩子玩儿?”

    她就垂了眼睑,指尖小心翼翼地抚着他的伤疤,低声道:“会的。我相信它们会的。”说着抬了眼睑,“蒋修染,你会让我看到那一天的,是么?”

    只这片刻间,她眼中氤氲着水汽,没了之前的清澈,情绪不复平静。

    他垂眸看了一下她逗留在伤疤上的她的手,这才意识到,她在害怕,她在担心。

    “你……”她指尖至轻柔地抚着他的伤痕,“怎么会……不小心还是对手太强悍?”

    “是我大意。”他说,感觉这答案更好一点儿。

    “是真的么?”宁元娘帮他褪掉中衣,继续道,“上次你和四哥送我们回来,一日我跟含笑说话,含笑也是听赵贺说的,说四哥四嫂他们在路上遇到了死士……情形特别凶险,好多人眼睁睁地看着,四哥能无事,是险中取胜……”她背转身,去给他拿干燥的中衣,“我没亲眼看到你与人厮杀,可是……一定也是分外凶险的吧?……”

    说到这里,她沉默下去,也不转身过来。

    只给他一个僵硬的木然的单薄的背影。

    蒋修染上前去,从背后拥住她,“你这是怎么了?”抬手覆上她面颊时,才发现,她已满脸是泪,“元娘?”

    她倏然转身,拥住了他,语声哽咽:“蒋修染,我这段日子都特别害怕……是你说的,好日子才刚开始,你不要……你不要出事。”

    “嗯……”他如叹息一般应了一声,“我,尽力。”随后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元娘?”

    “嗯?”

    “你这样,是回报还是——”他顿了顿,“恩赐?”

    宁元娘沉默片刻,“这两样,你需要哪个?”

    “……”他哪个都不需要,哪个都是他抵触的。

    “哪一样我都给不了。”这一次,轮到宁元娘语气如叹息一般了,“我只是害怕失去你,担心你安危。没了你,你若出了事,于我,是最大的灾难,是受不了的煎熬。”

    “元娘……”

    宁元娘抬眼看着他,眼中仍是弥漫着泪雾,却可怜兮兮的笑了,“我是不是特别笨?到了这关头,才知有多在乎你。”

    “没。”他笑起来,“我知足了。”

    那笑容,让她怎么看怎么心酸。

    她欠了这男人好多好多呢。

    可他从不抱怨,什么都不说。

    她泪盈于睫,手里拿着的干燥的中衣落到地上,手臂缠上了他的肩颈。

    他顺势搂住她,低下头去索吻,扣在她腰肢的手,辗转游移。

    唇舌交错间,她完全软化在了他怀里。

    空前柔软的身躯、回应的态度,让他一头栽进了这温柔乡里,不愿回头,不愿清醒。

    寝室内只点了一盏小小的羊角宫灯,在这凄风冷雨的夜里,灯光透着寥落。

    室内温度被男女越来越急促的喘息点燃,旖旎无声流转开来。

    他手势灵巧地让她衣衫落地,她竟也未曾反对。

    要在以前……她才不肯依。

    今日却是不同,她纤细的手臂一直环着绕着他。

    昏暗而暧昧的光影之中,他将她抵在墙壁上,捞起她身形,唇上细密温柔的吻着,缓慢而坚定的抵入索取。

    她咬住他舌尖,忍着没有出声,手将他扣得更紧了。

    就是这样的,不论怎样的感触,她都能忍着不吭声。

    她是疼是忍是难捱还是欢愉,要他品,给出恰当的收场。

    今日,不需要了。

    她身形软软地依附着他,任他予取予求。

    那么柔软啊,又那么密不可分地缠着他。

    丫鬟进到厅堂,再趋近寝室的脚步声响,让他刹那停滞,随即俯首含住她耳垂,重而缓地研磨着。

    她唇畔逸出嘶一声极细微的声音,随后该是也留意到了丫鬟的脚步声,为之缄默。

    丫鬟只是来询问要不要摆饭。

    他戏谑地撩着她耳垂,绕过她膝弯扣着她腰肢的手加重力道,身下亦然。

    她猛地轻颤,仓促地别开了脸,看向他的时候,双眼泪汪汪的,像极了含着怨怼情绪的小猫。

    他封住了她的唇,焦灼索吻,愈发蛮力地擂晃顶磨。

    宁元娘深深呼吸着,竭力平复情绪,仍是做不到,最起码,身体是做不到了。

    哀声讨饶之前,她控制住了,恨恨地掐住了他肩头,指甲陷入了他肌肤。

    与此同时,细密地喘息起来。

    酸、麻、肿胀层层累积,教她险些失去仅存的一点清醒。

    绵密的愈发紧致的缠绕,她细细密密的低喘,险些让蒋修染失控。

    他与她拉开一点儿距离,眸光暗沉,语声略显低哑地吩咐丫鬟:“等着!退下!”

    “是。”丫鬟听出他语气不佳,慌不择路一般地逃了。

    “元娘……”他语声低哑地唤着她名字。

    “蒋修染……”她难耐地扭了扭身形,无助地看牢他。

    “想么?”蒋修染眸中隐隐含着一点儿笑意,“真想了?”

    她赌气一般把脸搁在他肩头,片刻后,是不轻不重地咬在了他肩头。

    他却低低地笑开来,扣牢她身形,蛮横索取。

    终是再也无从克制,她喘息、申荶出声。与之同时发生的是,紧紧扣住了他肩颈,和他拉开一点距离,咬着唇,静静凝着他。

    到此时才清楚那么的依恋他,晚了没有?

    到此时才能全身心地恋上他,他气不气?

    这情形并没维持多久,她意识到了自己动情的身体在一再的堆砌累加的感触之后濒临爆发。

    那是她无从预料无从应对的情形,她紧张。

    他在瞬息之后便感受到了那份入骨的销魂的感触,呼吸狠狠一滞,牢牢封住她的唇,脑海里飞掠过一个念头。

    他欲退离。

    却不想,她更紧地缠住了他腰杆。

    “不准!”她低喘着,语气却极为坚定。

    不容他拒绝,也由不得他拒绝。

    他眸光又是一黯。

    “你怕什么?我是你的人啊。”她咬了咬唇,纤细的身形轻轻扭动,出于不耐,出于对他的不满,“蒋修染,是生是死,我都是你的人。”

    她的意思是说,不论他是生是死,她都是他的人。

    他懂。

    他以往做梦都想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拴住她,但是这一晚,他不想,这一刻,他不能。

    但是,他也无法挣脱这女子的缠绕。

    她永远是让他失控的源头,是他不能够战胜的。更何况,她又加了一句:

    “你以为你是谁啊?一次两次就能让我有喜?”

    他笑开来,狠狠地吻上她娇艳如花的唇,狠狠地索取她绵软的身形里的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