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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林如海他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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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从听到儿子儿媳正面对决又不欢而散后,秦桐就开始频繁的出入贵夫人们的聚会,且甭管聚会主题是什么,她关注的重点不是王家的千金就是李家的闺秀,她关注人家还罢了,她还亲切和蔼的拉着人家姑娘的手问年龄问学识问兴趣爱好·····

    众夫人们面面相觑,静默良久,或许也可以说是互相使眼色使得太累了?终于有一个胆大的夫人忍不住问出了声:“老太太,您家太太最近如何了?怎么没出来和大家一起来玩玩?”

    秦桐一扶额,叹一声,说道:“不留神吹了风,她最近都在休养着。”说到这一顿,秦桐又转过头对之前不久才交谈过的方家千金说道:“还是这样活泼些的好,你小姑娘不知道,多跑跑多动动,这人的身子骨才好呢,哎呀,以后你嫁了人你就知道那好处了。”

    这话更让众夫人们浮想联翩了,于是,没过几天,林老太太为林老爷挑选二房夫人的消息就传遍了苏州城。

    这苏州城到是挺大的,可是这苏州城的上流圈子就不大了,于是,流言蜚语的当事人很快也就得到了这个传闻。

    林如海的反应是:这群八卦人士是不是太闲了?这瞎掰的功力也真是见长了啊····然后,一转身,继续投入到繁琐的公务中去了。当然,也会有亲近之人过来向他求证,林如海均是矢口否认:谣言止于智者!

    怎么可能呢?林家历代可从来没有过那样不规矩的行为,且他也不想也不会破了这个家风传统。按他的理解,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谣言,主要是他娘被不孝他们儿子儿媳弄伤了心,所以看到别人家的好姑娘就忍不住的移了情多关心了几句,才给了了别人那样的误解·····

    林如海暗暗自责反省,他以后定要多抽出时间来陪陪娘亲,好好宽慰下心伤的母亲····

    而另一个虽然没出现在流言中却是这场流言关系最大的人物贾敏,当然也很快的从自己的渠道中得知了这个传闻。不像林如海那样压根只当作是一条荒唐的流言,贾敏是真的信的。

    她怎能不信呢?如今婆婆待她疏远冷淡,丈夫更是不闻不问她了,而她也确实被诊断出严重宫寒难以受孕,且这事就换做是她娘家嫂子身上,她娘亲也会立马为兄长们另择贤妻的·····这样的压力与危机下,贾敏终于不堪重负的一病不起了。

    其实贾敏多虑了,秦桐压根就没打算给林如海纳什么二房夫人。林家可是有名的书香门第,在这时代,有个好名声有多重要还用说么,所以她绝不会去破坏几代林家人累积出的好名声,也所以,她的孙子必须得出自林家太太,得是正房嫡子。既然贾敏不行,那么,换个人就好了么,谁也没规定林家太太非得是她贾敏不是····

    秦桐初初接到这任务,脑海里瞬间闪过完成这个任务的方法就是换个林太太。原著红楼里,贾敏只得了一女林黛玉,最后还被贾家给弄死了,而林家因此绝了户,那万贯家财也被贾家吞了去。林家有这样惨烈的结局,熟知最后结局的秦桐当然也不打算留贾敏了,毕竟仙子再美再好,也没有她完成任务保住自己的命重要不是。

    有句俗语说,趁你病要你命,还有一句俚语说,好汉架不住三泡稀。那林老太太要找些巴豆,那简直是不要太容易了。

    儿媳重病,身为好婆婆的秦桐当然要坐镇主院照顾,为她遍请名医,为她用尽好药,好汤好水的滋补汤更是流水般的搬到了贾敏病榻旁。

    可是贾敏仍然越来越虚弱,且还上吐下泻不断。由于她病的太虚弱了,移动都困难,且有个重症患者的病房又不能打开窗户通风换气,所以,贾敏的卧室里那味道,那叫一个酸爽····

    反正,等林如海来探望重病的太太时,他进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出来了,且出来后忍不住的扶着外墙就吐了····

    得知消息后,苏州城的官太太们当然也要一波一波的相约来看望重病的林太太。回去后,纷纷感叹林贾氏真是好命,有幸能摊到这样一个好婆婆。

    看哪,平时不要立什么严谨繁琐的规矩,她五年没生下一儿半女,林老太太心里再介意再着急也没有喊打喊杀的折腾她。今又得了这样的恶疾,婆婆不仅不嫌弃还这样好心的近身照顾,真是亲娘也不过如此了。再对比待自己就跟那怒目金刚似的自家婆婆,只能再一次的感叹,真是同人不同命哪····

    许是被太多的人羡慕嫉妒了,许是抵不过婆婆悉心照顾的福气,贾敏又坚持了几天后,终于撒手人寰了。

    林如海如今只是正五品的同知,官位是小了一些,可架不住林家门第高啊,林老太太身上还有侯爷夫人的一品诰命呢,所以,林太太贾敏的丧事规模办得就不能小了,尤其一旁还有虎视眈眈的贾家人。

    去贾府报丧的是林府二管家,这位在林家在苏州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可是在痛失爱女的贾母面前,这位就什么好脸都没有了,且还被暴怒的贾母好一阵打。

    因为贾母一口认定是林府把她女儿虐待死了,打完林家奴才也不解恨,贾母命贾赦立马带人奔赴苏州城,定要查清贾敏去世的真因。她认为她的怀疑是有理由的,她家闺女之前的信上就说她婆婆气她耍手段要开始给她立规矩,虽然后来知道只是立了一天的规矩,但也说明,敏儿与婆婆关系变坏,很可能,她婆婆暗地里使了什么手段害死了她的敏儿呢。

    由于对自家大儿子实在是放不下心,贾母又请了娘家侄子史鼎随行,这位心思通透办事灵活,可比她那个平庸昏聩的长子强多了。史鼎也确实很机智,到了苏州城,他让贾赦直接去林府,他暗地里走访苏州城,他还去拜访了交情甚好的在苏州任职的同年。

    最后,史鼎疑惑了,他来之前,他姑母信誓旦旦的说他表妹是被林家害死的,可是这段时间他得来的消息,都表明了他表妹是怎样一个令别人家媳妇们都羡慕嫉妒的存在。史鼎只好确信,他姑母多虑了,冤枉人林家了。

    史鼎前后走访用了将近半个月,如今整个丧事都快结束了,他也不好再去林府。于是,等到贾赦送完妹妹下了土,两人在回去的半道上会合就回京城了。

    额,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两人对贾敏都没有什么深切的感情。史鼎是贾敏的外姓表兄,碍于礼教大防,打从记事起,两人就没见过几次面。贾赦眼里,这位妹妹更喜欢假正经弟弟,那他干嘛还浪费感情呢····

    话说,史鼎回去向姑母报告:“林家是有名的厚道人家,林老太太也很慈祥宽和,表妹在林家是当家太太,且表妹在重病时,林老太太一直是亲自悉心照料,表妹夫与表妹那是出了名的伉俪情深,要说林家人害了表妹,全苏州城都不会有人相信的。”

    他觉得他姑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亲近之人谁不知道呢,他那表妹打小就病病歪歪,吃的药比吃的饭还多的。那时候,要不是有这样的病弱身体,或许表妹就能成了皇妃了的。可这反驳威严姑母的话,他可不能直说。

    贾母听完侄子的话,久久不语,最后干脆打发走侄子和长子,自己一个人躺在长榻上闭目沉思。或许她真的多想了?想错了?敏儿是真的自己病死的····

    贾母又回想那时说亲时见过的林家亲家母形象,嗯,确实是一位吃斋念佛的随和人,应不会有什么毒辣的手段·····

    打开了一个缺口,其他的回忆也像脱了笼一样,又让贾母想起了许多的往事。那时,贾敏由于身体不佳落了选,贾母又气又羞,只想赶紧把这个给她丢了大脸的姑娘嫁出去。

    幸好那时贾代善还在,他比贾母疼爱嫡女疼得更加纯粹,为嫡女挑选夫婿时也更加用心。正好那一年也是大比之年,少年英才今科探花林如海很快就进入了他的视线。

    林如海出自书香世族钟鸣鼎食之家,只因父亲早亡看着才势弱了一些,但他家资丰厚,不用担心闺女嫁过去衣食生活上会吃苦。他又是独子,且又只有一个寡母,没有什么小姑子小叔子的来多事,也没有大家庭的繁琐让身子不好的嫡女去劳烦。

    还有一层考量就是,以贾代善的看人眼光,他发觉林如海此人绝不是久居人下的平庸之辈。不说别的,就看那说话做事的老练就能知道,这位在未来绝对是位能臣。再加上他如今拥有的超高的才识皇帝格外的赏识,贾代善相信,再用些年,这位未来也会成为一位权臣。而这样的能臣权臣,正好还可以弥补在他之后贾家下一代在朝堂上的缺失。

    谁的儿子谁知道,贾代善也自知他的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的无能废柴,所以贾代善只能寄期望于孙儿辈,但在孙儿辈能成长起来前的二十年,贾家就只能靠外人来提携了。所以,贾代善花费大代价为长子娶了清流名臣的嫡女,为次子娶了四大家族中有个出息小子的王家的闺女,而自家的嫡女当然也要嫁个同样有出息的小子了。

    林如海一开始却是不愿意的,林如海的计划里,是要找一个同是书香门第家的。虽然当时贾家看着比林家权势更强,可贾家在底蕴深厚的林家面前,就是一暴发户。

    可是贾代善是手握重权的正经荣国公,再心高气傲的人到了他面前也得好好掂量一二,何况还不是愣头青的林如海呢。于是,两下就僵持着了。

    直到有一回,林如海应荣国公邀约上门拜访,巧遇了给父亲请安回来的贾敏。于是,自认为不是愣头青的林如海办了一件很愣头青的事,他对贾敏一见钟情了。

    当然,现代人都知道,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就是见色起意。何况人家贾敏那绝对是美女中的战斗美女,对于生活几乎堪比关在庙里的和尚的林如海,他不心跳加速口干舌燥才奇怪呢。可当时的林如海不知道啊,他只认为这是上天给的巧遇,让他能够知道此佳人绝对是他的命定贤妻····于是,在贾代善又一次旁敲侧击时,满脑子都是佳人倩影的林如海给了明话,约定了两家的亲事。

    贾母想到这,回了神,想到大家都称赞的才子其实是位愣头愣脑的傻小子,就觉得好笑至极。这男人啊,甭管在外是多么的精明还是英明,一旦被美色迷了眼也就没脑子了。他也不想想,堂堂国公府,怎会让外男随意进了女眷出入的二门内?就是有特殊情况需要外男进入二门内,仆从怎会不去提前预警清路?这样大的漏洞,拥有探花郎的头脑还是想不清楚,只能说,他不上钩还让谁上钩呢?

    讽刺一笑后,贾母也收回了乱飞的思绪,又想着,她的女儿是没了,可老荣国公那精心的思量布局绝不能白费,林如海这颗预备棋子还是不能放弃了,那么,林如海的填房就得是他们贾家安排的人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