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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神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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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何贵妃嫌弃的清河郡夫人是萧淑妃嫡嫡亲的弟媳,她来请安自然是带着女儿来的。

    “没想到能遇上公主和娘娘,真是缘分。”清河郡夫人坐下以后,寒暄道。这位清河郡夫人是个丰腴的美貌妇人,保养得极好,发髻如云,身着绿地白花的衫子,茜色团花牡丹裙子,披了牙色银粉绘花的帔子,满身端庄有礼的世家主母风范,然她嘴角天生上翘,说话的时候仿佛一直噙着笑,平添几分和气,很容易令人心生好感。

    宜阳大长公主还没察觉到其中的不妥,赞同地点头,“确实凑巧。”慈恩寺香火鼎盛,达官贵人家的女眷也都喜欢上慈恩寺来,今日又是初一,遇上了很正常。

    “夫人是来进香?”何贵妃依然警惕。没看她都让秦王随着傅家父子避到隔壁去了吗,就是不能给别人攀附的机会啊。

    “是,”没看到秦王在场,反而见到了傅家人,清河郡夫人猜度傅家也是想跟秦王结亲,她有了危机感,笑容越发端庄,恍若真的是一场偶遇。

    她对着何贵妃解释道,“妾身昨日得了一梦,梦见小女突然化作明月归去,妾身心中难安,正巧今日初一,便来求晦明禅师指点了。”

    何贵妃顺着清河郡夫人的话看向一旁的萧十三娘,婷婷的少女贞静娴雅,穿着露出一点点雪白胸脯的鸡心式坦领上襦,绯红衣裳绚丽如霞,真个是脸似芙蓉胸似玉。只可惜她与明珠莹莹,满室生辉的傅家明珠坐在一起,顿时成了萤火之光。

    真要化作明月,那也该是胖珠子,何贵妃如是想。

    清河郡夫人看见女儿与傅明珠的对比,顿时觉得失策,有这么个劲敌衬着,女儿如何出彩?亏她为了让女儿闪亮登场,特地准备的霓霞纱衣裳,结果撞上更加明艳夺目的傅明珠,被人艳压了。

    “晦明禅师如何说?”听说是来见晦明禅师的,宜阳大长公主比何贵妃更有兴趣地问道。她想知道晦明禅师见了萧家母女没有。晦明禅师年纪大了,又素来只肯见有缘人,她都好些年没见到晦明禅师了。

    “可惜没能见到晦明禅师,”为什么何贵妃不感兴趣,清河郡夫人压下心中不安,继续笑道,“是主持惠济大师解的梦,说是贵婿之兆。”

    慈恩寺的主持惠济大师也是得道高僧,他解的梦当然可靠,不可靠的是清河郡夫人的梦是真是假。

    “阿娘,”萧十三娘适时发出娇嗔,一颦一笑分外动人。

    她讨厌死了坐在她旁边的傅明珠,谁想得到被人嘲笑的胖珠子,最后变成了倾城美人呢。萧十三娘很懊恼,既然胖了,为何不能一胖到底。她这时候只庆幸秦王不在室内,看不见她在傅明珠的光彩下如此的黯淡无光。

    贵婿?呵呵,卢氏敏锐了。合着是来跟她抢女婿的。

    卢氏的战意被激起,笑道,“难怪十三娘都及笄了还没定亲,原来阿柳你是等着贵婿呢。啊呀,不是耽搁了就好。”

    她言辞恳切,清河郡夫人却听出言外之意,卢氏是在说她耽搁了女儿只为找个金龟婿呢。

    “怎么会耽搁,我想多留十三娘几年,可舍不得早早定了。”清河郡夫人堆起笑容回答。她是疼女儿好不好。

    “想来阿柳现在也没有中意的佳婿人选,否则早就定了,”卢氏一副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熟稔,提议道,“明年又是大考之年,各地才子齐聚京城,阿柳何不看看长安城外的青年才俊。”就不要盯着秦王看了。→_→

    清河郡夫人柳氏与卢氏一样出身世家,同为长安城闺秀,自然是相熟的,哪能听不出卢氏话里有话,她有些恼,只不做随缘的态度道,“姻缘的事不好说,没准儿明日就碰上了呢。”

    她不等卢氏回击,急急忙忙转移话题道,“阿卢也是来进香?”别以为她不知道傅家打的什么主意,大家都是来偶遇,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别看两人现在这么客气,其实年轻时候两人颇有些过节。卢氏看见柳氏眼中些微的嘲讽,被她激怒。

    于是卢氏微微翘起嘴角,笑容十分之矜持,“前些日子与贵妃约了今日进香呢。”

    听卢氏如此说,何贵妃立时笑了,倒是感谢起柳氏来,“是啊,还要多谢阿卢前来赴约,还劳动了姑母大人。”

    宜阳大长公主呵呵笑,儿媳坦陈是与何贵妃相约,这话入了旁人的耳朵,过后想反悔就不容易了。

    傅明珠也听得眼睛一亮,清河郡夫人真是神助攻。阿娘竟然被激将了。

    两家相约进香是个什么意思,除了傻子就没有人不明白的。饶是清河郡夫人心思深沉,咋听之下脸色也微微一变。人家是约好了来进香,自己带着女儿硬凑上来,倒是跳梁小丑一般了。

    曾经是个小爆竹的萧十三娘涵养不够,脸色顿时就变了,藏在宽大袖子里手紧紧地绞着,直到尖锐的指甲刺破了手心,她才铁青着脸镇定下来。

    清河郡夫人担忧地望一眼垂着头,看不清楚神色的女儿。如今的萧家其实是分了三派的,中立的以家主为首的嫡系是一派,支持楚王的以将女儿嫁给楚王的四房萧泽为首的是一派,还有她们出了萧淑妃的二房是一派。

    如果当年淑妃娘娘生的皇长子能够活下来就好了,清河郡夫人常常感叹。若是淑妃有子,萧家绝不可能像现在这么人心混乱,也不会因为担忧太子登基后的清算而病急乱投医了。如果不是因为淑妃与皇后斗得太狠,二房更愿意学着萧家嫡脉老老实实中立。可惜,淑妃与皇后结怨太深,二房只能另寻出路。

    二房不看好楚王,又觉得楚王凉薄,转而找上圣眷优渥的秦王,试图以联姻与秦王结盟。没想到秦王却搭上了傅家。萧家二房与傅家该如何选择,明白人都知道。

    女儿一片痴心是不可能实现了,清河郡夫人权衡利弊之时,对女儿满怀怜惜,本以为一场联姻既成全了二房,也成全了女儿。

    唉,清河郡夫人心中一叹,温和有礼地提出告辞。

    但萧十三娘不想就这么走了,她笑着邀请傅明珠道,“阿玥,难得遇上你,何不一道儿外头散散?这时节慈恩寺的丹桂林可美啦。”

    她语气欢快,眼睛里却闪烁着未明的光,傅明珠看了心里一颤,她可不敢冒险,连忙拒绝,“多谢姐姐好意,我要侍奉长辈,可不敢自顾自去玩。”

    萧十三娘张了张嘴想要说话,然而见何贵妃注意力根本不在她身上,又见卢氏望着她笑容深深,好似识破了她的小心思。萧十三娘心虚了,纵然愤愤,也不敢造次,乖顺地随着清河郡夫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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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都当着萧家母女的面承认是约好了的,就没有什么可以藏着掖着了。只是谈论婚事,小娘子还是避一避的好。

    宜阳大长公主就发话打发傅明珠道,“阿玥你不是说想看庙会上的百戏么?让你二兄陪你去。”

    被谈婚论嫁的小娘子一定要矜持,傅明珠心知肚明阿婆打发走自己后要与何贵妃谈什么,欢乐一笑,脆生生答应了,“还是阿婆疼我,阿玥这就走啦。”

    “让七郎陪着阿玥去罢,庙会人多,别挤到了。”何贵妃及时为儿子争取机会。

    “好,有七郎看着也安心些,”宜阳大长公主爽快答应,笑着自贬,“你是不知道,我家这两个小的,每回出去都野得很,就该被人看着。”

    “那正好,七郎老成得像个小老头似的,让阿玥带带,兴许能爽朗些。”何贵妃笑意盈盈,这么想来儿媳与儿子真是互补,若真的给儿子找个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说不定两人能把日子过成相敬如冰。

    看婆母、何贵妃相谈甚欢,卢氏有些许懊悔,她应该多忍耐些的,竟然被柳氏一激就把相看的事说出来了。

    不过,秦王确实是越看越好啊。卢氏因为把话说出去了,心里就默认下了这个女婿,这会儿再看秦王龙章凤姿地走进来,竟然觉得无比顺眼。

    呵呵,柳氏想跟她抢女婿,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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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阳大长公主和声细语地将傅明珠逛庙会的事托付给秦王。

    “姑婆放心,”秦王在胖珠子大家长面前表现得十分诚恳稳重。一看就是让人放心托付的好小伙。

    “七郎,你是兄长,可要照看好你妹妹。”何贵妃不忘殷殷交代儿子。她这是向傅家人表明了对傅明珠的重视。

    “儿子知道,”秦王的回答规规矩矩,然而扬起的唇角却暴露了他心情正好。

    听到可以光明正大地带着胖珠子逛庙会,秦王瞬间容光焕发,连被岳父大人精准打击过的手腕都治愈了。

    没错,傅淳打击女婿的第一招就是掰手腕。没办法,一来场地限制,二来当着人家母妃的面打人家儿子,对女儿影响不好嘛。傅淳权衡过后,选择了掰手腕来打击未来女婿。在隔壁间里未来的翁婿两个文雅地来了一场对决。

    结果当然是秦王输惨了,与傅大将军比起来秦王殿下就是个文弱书生,他的两个手腕现在都还疼得忍不住发抖。兴许明日皇帝陛下能够收到儿子字迹扭曲的奏折了。

    不过岳父比起二舅子真是温柔太多了。秦王以为自己过关,他现在是满面春风,搞定了岳父岳母,娶回胖珠子指日可待。(≧▽≦)

    作者有话要说:暂时放假了。

    想求点点评啥的,我最近是不是越写越糟糕了,感觉很没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