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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深宅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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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厢内光线忽明忽暗,周少铭持着话本细看,那书中讲的是书生小姐跨越门第、坚贞不悔的千古绝唱。他正是十三四岁一切都在悄然变化的敏感年纪,这样的故事看得多了,心里头不免艳羡那荡气回肠的男女情-爱,忍不住便将身边的女孩儿拿来比对。然而找来找去,竟然找不到一个恰当的可心人儿。

    忽一抬头,却看见阿珂半跪着身子趴在座上看窗外,那白皙小脸上一会儿惊讶,一会儿愠恼,一会又化作欣羡,长长的睫毛一翘一翘的,看到哪里都是新奇。一点也不似贵家小姐们的矫揉造作,小小年纪便学会如何将心思隐藏。一时视线便有些恍惚。

    阿珂直看着那群妖乔女人走远,方才将眼神收回。一回头却见周少铭痴痴的在看自己,不由有些愕然:“呃,周少铭,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周少铭恍然回神——该死,如何又将他当做女子比较?

    见阿珂爬过来,便将书放下:“外头好看吗?”他淡淡问,清隽脸颊上稍许不自然。

    阿珂可看不懂,满眼欣羡地点了点头:“嗯,你们山下的东西可真多。”小心靠过去,柔软的身子,气息也是软绵绵:“刚才那群女人是住在哪里来着,像蛇精一样,改天你带我出去逛逛可好?”

    可恶,喝酒吃肉,垂涎艳-妓,谁人教出的徒弟这般没救?

    周少铭便愠怒地瞪了她一眼:“恬不知耻。看够了就把这擦去。”

    阿珂扫兴,低头一看,见他胸口竟然湿却了圆圆一小块儿,顿时好丢脸啊

    她是晓得周少铭很爱干净的,早上在寺庙里将他撞了半身泔水,他的嫌恶表情她可没有忘记,一时心里头惴惴的,赶紧抓过自己的袖子来擦,擦了半天,又在上头吹了好一会儿气:“好了。”

    “我不是故意靠在你身上。都怪大白把我的鸡吃了,不然我才不会流口水。”阿珂说。

    笨蛋,本少爷几时说这是口水?

    周少铭把袖子收回来,难得看到这厚脸皮的家伙一副窘困模样,偏偏故意不肯去点醒她。冷冰冰道:“你总有狡辩的理由。对了,刚才你叫我什么?”

    “周少铭。”阿珂不明所以。

    “你倒是胆大。”周少铭看了她一眼,半站起身子准备下车。也不知这没心没肺的小恶童还能有什么秘密,梦里头竟然冒出来几颗眼泪珠儿。

    “那要叫你什么?……”车身忽地又是一抖,阿珂尚不及说完,整个儿便往座下栽去。

    正要惊呼,身子却被拖住。

    “叫什么,你自己想。”周少铭瞅着她惊慌未定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笑意。见大白等在外头,便拂开帘布跃下车去。

    大凡喜爱豢养动物的男子,多是面冷而心善,脸上表情清冷生疏,心里头却悄悄藏着柔软。

    那少年俊秀面容上的笑意,旁人若不仔细看还看不明白。

    ……

    此时夕阳早已落下,周府外头候着一群丫鬟仆人,见到家长们回来,纷纷上前搀扶。

    阿珂扶着车辕跳下马车,眯着眼睛抬头看,只见阶前高门红漆、琉瓦巨狮,门内亭台楼宇、繁花锦簇,仆人着紫衣黑靴,丫鬟束粉衣绿裙,一点也不像大悲寺,古树老佛,荫荫萋萋。

    一树玉兰花从墙头探出,风吹过飘来一阵芬芳,阿珂便仿佛进了仙宫一般,连脚步都不知该往哪儿迈了。

    大白在后头拱着她的膝盖,将她往长廊上推去。那忙事的丫鬟婆子们,只见得一个白皙粉嫩的小和尚,抿着嘴唇,强装一脸镇定的大人模样,便觉得好玩极了,各个上来调-戏。

    这个捏捏她的脸儿:“真好看呀,生得像个小尼姑。”

    那个摸摸她的脑袋:“快看快看,他脸红了。”

    阿珂好生不习惯,才不要被当成猴子嬉戏,便大声对着众人道:“住手,我才不是小尼姑,我明明是个小和尚!”

    “哟,小和尚生气了,哧哧~~”众人越发笑起来。

    阿珂不走了。

    老太太回头,笑着嗔怪:“做什么这样吓唬不归?他自小山里头长大,哪里见过你们这样多的活泼女子。”又转脸对阿珂安慰道:“咱们家里头最是宽和,这一群丫头被我惯坏了,没规没距,你莫要被她们吓着,只管随着你少铭哥哥走就是。”

    周少铭只好走过来牵她:“难得你还有一样怕的。”

    阿珂嘴上不肯承认,执拗道:“她们美得就像妖精一样。”却乖乖将手往他的手心放去。

    两个少年,一个倾城桀骜,一个清秀灵透,一高一矮的站着,若不细看那身份与性别,竟然觉得好生般配。丫鬟们日日伺候,自是早已晓得大少爷身体的变化,此刻看着这一幕,又联想到心里头对他藏着的风花雪月,便纷纷暧昧娇笑着红了脸儿。

    周少铭如何看不明白?只是假作不知,拉着阿珂的手加快了脚步。等到把人群甩远了,他才俯下-身,盯着阿珂说:“既然叫了,就不可以改口。”

    “哦……啊?”阿珂愣了愣,听明白了,然而脸颊却又红起来,弱弱道:“还是叫你周少铭对吗?”

    “该死,说过不可以对男人脸红。咱们是兄弟!”周少铭一瞬又懊恼起来……可恶,这小子分明是明知故问。

    甩了手不理她。

    阿珂好生郁闷,有钱人家的少爷真是,变脸比李燕何那个戏子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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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里头忙忙碌碌,闹哄哄的。周老太太才在厅里坐下,便有年长的嬷嬷进来禀报:“老太太您可算是回来了!大爷二爷傍晚才到家,二夫人这会儿正与二爷闹得不可开交呐!”

    老太太听说儿子们回来正高兴呢,听了这话又皱眉:“这二房家的,不回来吧天天抱怨,回来了又吵架。罢,由着他们吵去……”

    话还没说完呢,阿珂就看到外头闯进来一名哭哭啼啼的绿衣美妇,盘叠髻,钗环凌乱,一进来便跪在老太太跟前哭着道:“母亲可得给媳妇做主啊!我这厢听母亲的,不计前嫌忍让他,他周老二却是越来越过分了,说甚么随大哥做生意,却原来是带着妖倌儿去京城里玩了几个月。那妖倌儿年纪恁小,如今染了重病半死不活,店里头的龟公前来索赔,说那妖精原是什么红太监看上的,如今人死了没得交代,张口就要赔他四万两,不给他就不走了!这些年媳妇替他垫了不知多少嫁妆,哪里来的银子再赔他?媳妇也不活了,呜呜呜~~”

    原来是周家二媳妇林惠茹,一边说着,一边将脸儿埋下又要哭。

    周老太太因听大媳妇的怂恿,大老远巴巴的跑去庙里求福,一路颠簸早已累得不行,此刻被这样哭着只觉得脑袋发胀。

    老二周文谨从少年时就开始迷恋倌巷里的兔儿爷,在他手下丢了命儿的小倌不下数个,这是一府上下人尽皆知的秘密。

    老太太心下一边怪儿子风流败家,一边又觉二媳妇不如老大家的贤惠,便道:“这造孽的,才安分了多久又惹出事儿来!你也是,早让你随我进山,你又推脱不适,若是去了,也可以少受一份气。你且先回去,我让杨管家去劝劝那伙计的,赔银子的事等先问清楚来龙去脉再说。”

    林惠茹本是怀着讨要银子的心思来,此刻见老太太不悦,也只得嘤嘤凄凄的哭着走了。

    老太太便又让人去请大儿子周文渊。

    不一会儿,大老爷就来了。三十多岁的年纪,身量修伟,气宇肃然,一看便是稳重的当家类型。

    这便是周少铭的父亲了。阿珂不由多看了一眼,心里头却没有见到步老爷的那种慌张。

    “给母亲问安。”周文渊对着母亲寒暄问候。

    周老太太忙叫他起来,温声道:“你这一路辛苦了,那京城里头的局势如今如何?”

    周文渊回答:“太皇太后本要四王爷继位,四王爷只是不肯,如今小皇帝已经登基,京中大臣分作两派,一派主战,一派尚在观望。只怕是南方乱党一时半刻还平息不了,咱们山南州怕是也呆不得了。”

    老太太便道:“朝廷政治的东西我们寻常人等如何琢磨得清,等这个月过了寿辰,一家子就走吧。太皇太后待我亲厚,趁着我这一把老骨头还在,也该进京去看看老姐妹喽。”

    阿珂自来便在深山古寺长大,睡醒了厨房里做饭,累了又在厨房里歇息,那和尚们也不教她念经识字,哪里听过什么太后王爷和朝廷。此刻听到要离开这里,只觉得吃惊又没底,不由听得十分认真。

    周文渊转身看见阿珂,不知为何家中凭空多出来一个清秀小和尚。

    老太太心中藏着事儿,只是解释道:“这是山上带来的。少铭,你且带不归弟弟下去玩耍。”

    “父亲辛苦,儿子先行告退。”少铭低头告辞。

    清眉浅凝,眸光深邃,几月不见的功夫,竟然又长成许多。周文渊看着已然超过自己肩头的儿子,只觉得一身的疲惫都淡了,暖声问道:“近日书读得如何?为父这次进京已替你找好先生,下月见面那先生可要考你。”

    周少铭看着父亲一身风尘仆仆,想到母亲今日所为,只觉得不堪,少见的沉着嗓子道:“孩儿自是刻苦读书,只是父亲也不应太累,平日常回来看看,免得叫母亲担心。”说完,瞥了阮秀云一眼。

    阮秀云眉间掠过探究,然而周少铭不等她看清,便拉着阿珂走了。

    周文渊瞅着儿子消失在拐角,方才转过身来。心中欣慰,对着老太太笑道:“几月不见,这孩子倒是持重了不少。只是如今迁徙在即,母亲怎的还带个小孩儿进来?”

    周老太太见阿珂已走,这才屏退了下人,长长叹了口气道:“我前些日子总做梦,梦里头有张脸儿非男非女,看不清楚,却总在周遭盘旋,赶也赶不走。我便悄悄遣人去问算卦的,那算卦的说,府上多年不添丁,乃是阴间积怨未化,须得请来一个有灵气的男童化化煞气。我猜度着,怕是咱家老二这些年流连倌巷,造下冤孽太多,故而便与秀云上山寻缘去了。那小和尚骨骼清奇,又男生女相,我瞅着应该就是他,就将他带下山来。暂时放你们院里和少铭玩着,少铭这孩子性格虽冷,对他倒是并不排斥。”

    她自然不知道那山中男生女相的可不只一个,一席长话说完,人也瞌睡了。

    知道母亲这几年越发迷信,周文渊便也不好说什么,口中道了一句“母亲说的是。”当下便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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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的时候,周文渊靠在床沿想事。阮秀云洗完身子,坐在身边梳头,瞅着他凝眉思考的模样,不由将一天的苦闷抛出来试探:“少铭这孩子长大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对我态度越来越差。”

    周文渊想起儿子早先说过的话,却只觉得欣慰:“我却觉得他日渐沉稳了,也知道体贴长辈。他如今个子日渐长成,听说偶尔也会看些言情话本,我正寻思着进京后替他物色一门闺秀,兴许对他将来仕途亦能有些帮助。”口中说着,因见阮秀云肩侧似乎有些泛红,便挑开她的衣襟问道:“你最近都在家做些什么,怎的将肩膀伤成这样?”

    那厢阮秀云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她哪里敢将自己与武僧那些不要命的动作说出口,怕他再挑下去更要麻烦,赶紧移开话题:“我能如何?还不是日日劳心劳费的为你们一家上下辛苦操持!对了,你看今日那小和尚可有觉得像是什么人么?”

    “像谁?”周文渊的手却还是继续往下,心不在焉。他惯日只喜商场风云,对房-事也是可有可无,并不擅长这些欢欢爱爱。然而此刻见着女人肌肤染红,袅袅泛香,毕竟几月房中清寂,此刻竟也难得的有些冲动起来。

    阮秀云白天被那武僧折磨得早已累极,满心里都是他孔武-激荡的不要命冲撞,哪里还有心思应付这等清水缠绵。

    忙将他大手一摁:“拿开啦,一路回来,你也不知道辛苦。”又不甘心问道:“脸蛋倒不见得相似,然而那一身清气,你不觉得像极了当年步家死去的那个女戏子吗?今日何婉娟一见到他,竟然当场打碎了一块碗,可见不只我一个人这般觉得。”

    周文渊瞅着她薄衫下那两隆不安分的颤-动,口中只觉焦渴。大手将她丰-润-双-臀儿往腿上按下,顿时女人的味道更浓了。他心思既起,哪里还有功夫去听这些,只淡淡道:“男生女相罢了,哪里有什么奇怪,何况那戏子当年生的分明是个丫头。左右人就住在我们屋檐下,你若是怀疑,改日遣个老妈子偷偷看一看不就晓得了。”

    说着,嘴唇便往女人的双=乳-上吃去。

    还没碰她,她早已盈盈涨起,红红-肿肿的,又圆又大,哪里像个三十年纪的妇人?他心中爱极,腹-中火-焰愈-盛,指头逗-弄着那红物:“怎的几月不弄你,你倒更加撩-人?你这女人,就是这点不肯老实……”

    张口将那红-物咬住,大力搓-揉。阮秀云怕被他看到身上其余淤肿,赶紧将灯儿熄灭。

    那男人身-下-膨-胀,她还未躺下,他就已经进去。大-=物又热又-=胀,然而却温柔旖旎。他惯是疼爱妻子的,一点不似武僧孔武勇-猛-乱-撞。阮秀云心中不愿,也只得贴上去婉转承-欢,男人愈加深-入,她也渐渐上来了感觉……闷热的厢房里渐渐泛开来一阵粗粗-浅浅的浓-烈-喘o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