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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不能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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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宗这才注意到,原来许多人手里,都有折好的小纸船,有的是红色,有的是白色,燃着小蜡烛。只是这蜡烛,就不是小手笔,也大概防住了作弊的可能。大多是吉原从业者和一些常客,纷纷把蜡烛放在选好的小纸船里,放到了水面上。自有工作人员,把小纸船往中心赶,也就是三郎佐和红衣男子所在之处。

    吉宗骑在马上,看着浩浩荡荡的小纸船汇聚起来,胜负立现!白色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吉宗看向三郎佐,他的脸在灯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红衣男子做了个请的姿势。

    明显的,白色代表三郎佐,三郎佐赢了。

    吉宗虽然在岸上,甚至来之前她都不知道有这回事儿,可是,她还是觉得兴奋,激动,与有荣焉!吉宗攥紧了拳头,坚定了发财致富搞发展的道路。

    “谢谢,谢谢各位看得起。”三郎佐朗声大笑,让人听着也觉得痛快。只见他高举双手拍了几下,大家发现船上不知道何时多了很多小童,在船舷边儿上不知道忙什么。

    “啊!”

    “快看!”

    “天啊!”

    惊呼声此起彼伏,原来,三郎佐真的请在场的各位喝酒了!巴掌大的木制托盘雕成叶子的形状,每个托盘上,都放了杯盏,菲薄的杯壁隐约透着光,内里乘着美酒,酒香香飘万里。有那心急的,顾不得天冷水凉打湿了衣衫,弯下腰就捞,一杯下肚,惊呼道“好酒!”有了身先士卒的,众人纷纷下手,大多两眼放光!好酒啊!只这杯器就值得收藏。这纪文真是大手笔啊!

    “谢谢大家捧场,我纪文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和大家同乐!今儿,承蒙大家看得起,我赢了这钱耙子,高兴!我高兴了,大家也跟着都有酒吃!”

    “谢啦!”

    “好!”

    一时间,河里、岸上连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吉宗刚刚还很高兴,可看了现在的局面,看看每个人手里端着的器具,嘴里品着的美酒,她额上的青筋又蹦了出来。

    “三郎佐,你个败家玩意儿!”吉宗攥着拳头,咬牙切齿道。

    等三郎佐辞了众人的恭贺,红衣男子和他的琉璃船,早不知道去了何方。他兴高采烈的和一行人回了高嶋屋,紧闭的牡丹阁里,也没有外人想象的颠鸾倒凤,酒池肉林。里面,三郎佐和吉宗两个人相对坐着,气氛很僵持。

    三郎佐看了眼吉宗,他也没想到今儿能见着她,她现在能出现在这里,是不是说明她也有些在意自己。三郎佐看吉宗有些生气,至于为什么,他倒是能猜出点儿来,尴尬的摸摸鼻子,还是他先开了腔。

    “咳,那什么,大人你怎么来了。”

    吉宗瞄了他一眼,还没消气儿,但她来的初衷,还记得。就事论事,一件件说起。

    “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这不正好吉原这里有个传统活动,我就来参与了一下。”

    吉宗一想刚刚的场面,脑袋又一跳一跳的疼。

    “既然是有事要做,也要交代一声啊,怎么不言不语就走了。”

    三郎佐特无辜的看着她,挠挠头,像是有话要说却不好开口。

    “说!”吉宗接收到他的打量,冷声道,还有什么不好说的,这么大的事儿,没经她允许他已经做了。

    “大人,我做事情,除非必要,一般都不向你提前报备的。”

    三郎佐的话一出口,吉宗腾的一下,耳朵就红了。三郎佐看着她发红的耳朵尖,这些天的郁闷心情,一扫而光,比刚刚在运河上撒钱都爽快!

    三郎佐的差事,本来就不用都向吉宗汇报,他虽然挂名是护卫头领,但他从来也不用每天打卡。像之前,在纪伊,其实他也是每天自主活动,除非吉宗安排他具体差事。只是,他挂心吉宗,自己非要在吉宗面前晃荡。送信儿的活他干,端茶倒水他也不嫌弃,哪怕出门打理了一天事务,早晚他还是要在吉宗面前晃一下的。导致吉宗觉得三郎佐应该每天出现,可是现在听他一说,吉宗也回过味儿来了。

    是啊,三郎佐的差事本来机动性就很强,巨势家说白了,和藩主是半合作半依从的关系,这吉宗一开始就知道。所以,三郎佐并不像阿圆他们一样,称呼她主子。更比如,像今天这种活动,钱说不好都不是从府里金库支得!府里连番的大动作,空虚的很。只是,吉宗早就把三郎佐看做自己人了,现在忽然意识到,忽然觉得自己失了立场,也没了找三郎佐算账的理由。吉宗憋了一肚子话,又攒了一脑门的官司,现在,像被人生生勒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看着吉宗的脸色,整个不对了,三郎佐不落忍,赶紧负荆请罪,递了个台阶。

    “是我不好,没提前告诉你一声儿,这不是,每年吉原都有这钱耙子的活动。虽然是个噱头,但是,名声还是挺大的,我也不知道结果如何,所以,就自作主张先参与了再说了。”他的声调低了下来,也没了刚刚的装腔作势,边说还边看吉宗的脸色。

    吉宗自然察觉出他的善意,只是他如此迁就自己,心里更是说不出来什么滋味。半天,她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感觉退下去点儿,叹了口气,说

    “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儿,暂时回不来的,提前说声儿,或者找人捎个信儿回来。我不干涉你做什么,但是,说一声,我也好放心。”

    三郎佐震惊的看向吉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吉宗这是担心他,记挂他,还服了个软。

    吉宗说完这话,也不看三郎佐,像是找回了平衡和冷静,捏着拳头说

    “这活动,花费多少,这么高的预算,不用提前和挂手提一提么?”吉宗想,羊毛出在羊身上,这钱即使不用府里出,那也得记着帐不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提了,你能同意?”三郎佐对吉宗的节俭也是有深刻认识的,他缓下激动的感觉,随着吉宗把气氛柔和下来“这阵仗你不觉得夸张?比你入江户的仪仗都奢侈,说起来,进入江户的时候,我说喊队人打鼓你都不同意,你能同意我包一船,搞这么大阵仗?”

    吉宗有些恼怒又有些尴尬,她习惯节俭,倒也不反对别人奢侈,只是,现在不是没钱么!

    “我认同这么做效果不错,不过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必定料不到这些,说不定就真的不同意了。这件事,好钢用在刀刃上,你没做错。”

    三郎佐看看吉宗眉头紧皱,但是说的话却公允,对于她的就事论事,还是一直很钦佩的。

    “只是”吉宗话锋急转,三郎佐收了偷笑的表情,看向她。

    “只是,这请人喝酒也太大手笔了,我看了,碟子是你之前拿给我看的,虽说是咱们自己出产的,但也有成本不是;另外,那酒盏,酒,不都是钱。”

    吉宗还想说,却看着三郎佐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只能停下来,看着他问“怎么,我说的不对?”

    “对,对极了!”三郎佐挑挑眉“你知道这是咱们出产的,等这些人喝了酒,拿回家去一打听,也就知道是咱们产的了。放心,不出几天,肯定有生意上门!”

    吉宗嘴巴一闭,没话说,也没问题了。这么说来,三郎佐又做对了,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觉得哪儿不太对劲,让人说不出的不舒服。

    三郎佐一看吉宗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用对招了。她从来不是个乱发脾气的,只要从道理上说通了,她自然就不会为难人。可是,世间的事情,并不是道理讲通了,人心里就舒坦的。比如说,他也知道吉宗和竹的事情,自己干涉不了,可是,干涉不了,不代表他就舒坦啊。

    干涉不了,他能给竹添点儿堵吧,能换个茶壶吧;看到吉宗脖子上的痕迹,他的心和被人放在火上煎似的。他也想做点儿什么,分散注意力缓解疼痛。正好,他冲动的出了纪伊殿,马还没跑出城,就想起吉原这事儿来了。钱花了,事儿办了,占了理你说不出什么,还让你难受了!

    不出他所料,吉宗也确实肉疼了。三郎佐最初是止疼了,还觉得舒坦,可是,看着吉宗憋屈的样子,他又跟着心疼了。自己真是贱,折腾到最后,说是折腾吉宗,还是落了个自己心疼。

    “以后,这种事情,我还是提前告诉你一声。”三郎佐轻轻凑近了一些,低声道。

    吉宗抬眼看看他,抿着嘴,说“得了,类似这种事儿,还是别跟我说了。我怕我心疼钱,就耽搁了。再说了,我不可能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而且”

    三郎佐专注的看着吉宗,等她下文,吉宗不太自然的目光躲闪,瞥向旁边,轻声道

    “而且,我相信你。”

    三郎佐觉得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起来,吉宗不敢看他的眼睛,她这是不好意思了?难为情了?不得不脑补,他的心思,都在吉宗身上,她的一丁点儿的变化,自然都能感觉到。

    “还有,对不起。”吉宗没看三郎佐,自然不知道他的目光有多炽热,才能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你道歉。但是,我心里,总觉得不太舒坦,有些对不起你。既然想到了,也就说出来。至于原因,我还没想明白,等我想明白了,再告诉你。”

    三郎佐不禁睁大了眼,连嘴都张大了,结结巴巴道

    “你,你跟我道歉,为什么为了我的出走?先斩后奏?还是因为……”吻痕俩字还没出口,吉宗砰的一下站起来,有些狼狈的说

    “好了,既然知道你没事儿,那我就放心了。你忙完了,就早点儿回府吧,我先走了。”吉宗也不知道要逃避什么,说前面的话,让她用了很多勇气。即使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道歉,但她的直觉告诉自己,也不想和三郎佐在这儿讨论这个问题,不想,对一点儿也不想。

    她现在只想到没有三郎佐的地方,好好想想这个问题,还有,好好喘口气。这房间里的空气,太稀薄了,让人觉得要窒息了似的,还有些闷热。

    三郎佐现在又是惊喜又是不确定,觉得一半儿身子在火里,一半儿身子在水里。

    吉宗冲出房间,一路狂奔回了纪伊殿。阿圆哄着孩子,只听噗通一声,吉宗摔门进来的时候,她看着吉宗通红的脸和螃蟹让人煮了似的,惊讶得张开了嘴。她认识吉宗这么久,可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狼狈的样子。

    “阿圆,你可知道,我父亲当年为什么会去了庙里!”

    紧接着,吉宗没头没脑的问题,把阿圆拉回了现实。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太敏锐了,我得赶紧给大脑升级,都被你们猜到包袱了,抖起来没有成就感(矫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