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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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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怜香一死,这所谓的秘密便更加死无对证,乐璇又一时间靠近不了慈宁宫,仿佛整件事情到此便成了一个死结,一时半刻也无法化解。

    “王妃,”天鹤在乐璇身边低声开口,“您来怜香的房间瞧一下。”

    因为怜香的身体不好,所以乐璇并没用她服侍,而是给了她一个单独的小屋,以保证她不会因为其他家丁的闲言碎语而伤心,乐璇走进小屋,便嗅到一股奇怪的香气。

    这个味道……乐璇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回头便与天鹤道:“快去将赫连南请来。”

    天鹤离开,乐璇便上下打量着这个房间,因为她一直很忙,从来没有来过怜香的房间,这么细致地去审视她的房间还是第一次。

    这个房间被怜香收拾得极规整,里面的摆设并不多,却极有她自己的味道,每件东西都纤尘不染,若是单看房间,必定会想象这里面住着一个绝色伶俐的女子。

    乐璇直接打开了怜香的衣柜,在里面翻了许久,才发现了缝了内衬的亵衣。

    这个亵衣,是不是就足以证明,这个怜香,是南诏苗疆之人?只是……若这怜香是苗疆之人,那皇后的寝宫中,也有南诏苗疆的人?

    可以请四皇子亲自采买苗疆之物,难道那个苗疆人是皇后?

    乐璇被自己的假设吓到了,若皇后是苗疆人,那这天朝岂不是已经大半都在苗疆人的掌控之下了?

    乐璇抬眼,便看见小八仙桌上堆满了毛边纸,顺手拿起一张,那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个“休”字,再翻起一张,仍是一样……看得多了,竟然还有些许恐怖,仿佛一个神经质在耳边始终叨念着一个字,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什么意思?乐璇不由得双唇抿紧,看来这个怜香身上还藏了许许多多的秘密等着她去揭开!

    如今的京城上下都在为了林海国的征战而挨家挨户地征徭役、收赋税,大街上的行人变得更加稀少,虽然是偌大的京城,却早已看不见往日的繁华。

    “所谓战争,无论输赢,带给百姓的都只有灾难。”赫连北的脸色仍有些惨白,却还是在赫连南的调理下少了些病态,但眼底里的忧虑却丝毫不减,他们兄妹虽然没受过穷苦,可终究是与穷人接触最多,凡事也愿意先替百姓思考。

    “只怕这一战,又要有成千上万的亡灵了!”赫连南也是轻声叹息,她原本是想去战地做个随军的医官的,去求了十二皇子,十二皇子却仍是不放心将赫连南这么个妙龄女子跟着满是男人的军营四处游荡。

    赫连南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留在京城倒也好,北现在的身子还虚弱的很,还需要她用心调养。

    闲谈着,赫连兄妹与天鹤便已经进了乐璇所在的小屋,迈进去,赫连南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个味道分明是苗疆用来朝拜所用的蓍草的香气,这种香十分奇特,焚燃时香味极大,却毫不沾身,燃烧后不过个把时辰,就再无残留,哪怕是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中焚燃,熄灭后也存留不会太久。

    乐璇听着赫连南将这蓍草的特性说清,眸子里的深邃便更加重了两分:“看怜香的尸体,少说也是泡在井水里一个晚上了,就算她死前做了朝拜,现在香气也早该散了,这香气,似乎是什么人后焚烧了的。”

    乐璇不由分说地三两步走到停放怜香尸体的角落,用手拆开了她的衣襟,翻开亵衣,根本不曾有什么夹层!乐璇双唇抿紧,是谁想要让她怀疑怜香呢?而且是希望她认为怜香是苗疆人?

    乐璇将那满是“休”字的拿出来:“这个字有什么特殊含义么?”

    赫连兄妹都不由得怔了,这密密麻麻的“休”字,究竟代表了什么呢?

    秋风寂寥,裹挟着枯叶簌簌而下,仿佛一场树叶编织成的微雨,虽无雨滴,却还是浇湿了人的心底。

    玄凌珏负手而立,站在后院的树林之中,那一袭灰色的僧袍落寞得如同要掩埋在树叶之中,虽然怜香已经死了,但她说的话却仍深深刺在他心底,无论她说这话的意图是什么,她所描述的场景一定是有虚有实的,没有人会傻到直接用一个生硬的谎言来欺骗,想要一个人相信,必定要有一定事实做基础。

    那他身世之谜的基础是什么呢?玄符与玄策两任皇帝对静元皇后的爱么?

    在玄凌珏的记忆之中,父皇的确不常与母后在一起,他原以为是因为父皇的侧室太多,如今看来,说是母后躲着父皇,倒也是说得通的。

    那他究竟是谁的孩子……

    玄凌珏唇越抿越紧,直到不敢再想,才重重叹息。

    “王爷,您吩咐的都准备好了。”慧律恭恭敬敬地开口,“*坊这几日似乎察觉了什么,街上带着荷包的姑娘几乎都不见了。如此一来,会不会耽误了王爷的计划?”

    玄凌珏抬眼望向那灰白的墙,过了片刻才轻声开口:“这几日都在征收税役,无论是谁都不会轻易抛头露面,那些女人恐怕也一样。出动前,先派一个人将皇帝密谋准备三天后围剿*坊的消息透露给鸿胪寺少卿周生。”鸿胪寺少卿周生是个风流浪子,与*坊会有联系的可能性最大,若是*坊的人听见了这一消息,应该会抓紧时间收拾东西撤离,而收拾东西的时候,一般就是防卫最单薄的时候。

    若是当家的那个无缘还肯给大家开个会议之类的,便更好了。

    如果真的没有,那便硬碰硬的闯,结果不会改变,不过是要多死几个将士。

    “王爷,还有一件事,”慧律微微压低了声音,“天鹰来报,说暗夜骑昨日见了四皇子带了一队人马出城去了,似乎是要采办些什么,王妃似乎在等这个机会,慧律已经将这件事告诉王妃了,王妃明日要与赫连南施主一同进宫,需要宫里的人提起做好准备,防止王妃遭遇不测么?”

    “让王贺提防些就是,兴师动众反而容易落人口舌。”玄凌珏微微抬头,乐璇与他提及过那次遇见四哥抬了大箱子去坤宁宫之事,他之前也有所耳闻,只是因为是四皇子的事儿而无人敢管罢了。

    这一次,四哥要北上迎战,恐怕少说也要半年才能回来,只怕,这一次要采买的东西会更多。只怕坤宁宫为了掩人耳目已经措手不及了,根本无暇顾及乐璇她们几人。

    玄凌珏微微叹气:“还是查不到上官将军的近况?”

    “自那次暗夜骑被伏击之后,便没了上官将军的消息,上官将军的驻地……没有传来上官将军的丝毫消息。”玄凌珏自从进了京城,便一直在打探上官将军,可这个交出了兵权的老头却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他不是号称是静元皇后的青梅竹马么?他应该会知道一些什么的吧?

    只是他这十五年来的调查,都没有人查到过母后与成宗玄符之间的关系啊?

    究竟是谁错了?

    翌日,乐璇便在南安门外一直恭候着,却久久都不见四皇子从这儿走过。

    乐璇不由得皱眉,按道理,以四皇子的骄傲,那些奴才走的路他是绝对不屑前往,而且即便是走了侧门,乐璇的位置也应该看得见的,怎么会迟迟没有消息?

    反而是留在王府中诵经的玄凌珏被急匆匆的通禀打断:“王爷,城外五里,四皇子似乎受人伏击,来人似乎是要置四皇子于死地,暗夜骑的人一路跟随,不敢轻举妄动,特来请示王爷。”

    玄凌珏双唇紧抿:“无论怎样,他到底我四哥,告诉暗夜骑救人要紧,去派人将王妃带去,四哥是王妃的救命恩人,王妃也该还了他的恩!”玄凌珏到底不希望若真的到了反目成仇的那一天,乐璇还牵着他一个恩情。

    但也许连玄凌珏自己都没发现,他向来直呼乐璇名字,今日却叫了王妃,因为他知道,四哥救得毕竟不是乐璇,所以他甚至连将乐璇二字与四哥牵扯在一起都不愿。

    慧律将暗夜骑打点好,才回头,面色有些凝重:“王爷,来通传的天境说,四皇子的状态有些奇怪,似乎……听不见。”

    玄凌珏抿唇,抬眼直视着慧律:“听不见?”

    今天的风出奇地大,仿佛是要将整个树林的树叶都带走一般,漫天飘洒的树叶将天与地连成一个巨大的幕布,两片树林中间的官道上,四皇子已经腹背受敌,因为他只是押运货物,带的多是壮丁,真的有武功的人并不多,不多时,便已经死光,身边只剩下了一个贴身的随侍刘成,而周围的黑衣人却仍旧很多。

    “四皇子!”刘成不知为何,突然挡在了四皇子与一个黑衣人之间,那黑衣人一刀便将他砍伤,刘成便整个人扑倒在了他胸前。

    四皇子不由得瞪大眼睛,双手扶着刘成的肩膀呼唤:“刘成,刘成!”

    那眼前的刘成不知为何突然一抬头,便见一抹青烟升腾在眼前,四皇子便觉得眼中顿时火辣,还没等有所反应,便已经被人一脚踢开。

    四皇子闭着眼睛,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他的世界一旦变得黑暗,便同样会变得安静,所有人都只有攻击他的份,而他,根本无力反击。

    “刘成,是你!你居然暗算我!”四皇子耳疾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而这个刘成便是其中一个,谁知道,他居然是叛徒!

    四皇子拿着一把大刀毫无目标地四处划着,却还是无法防备身后的攻击,一个不注意,便在肩膀中了一剑,一个不留神,便又在腰间中了一刀。

    暗夜骑的天境将王爷的指令下达的时候,四皇子便已经是伤痕累累,接了王爷的指令,三四个暗夜骑瞬间飞身下来,不过片刻,便将包围着四皇子的十几个黑衣人杀干净,四皇子感受不到周围的变化,仍旧是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攻击。

    乐璇赶到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四个暗夜骑站的远远的,中间便是仍旧歇斯底里的四皇子:“来呀,怎么不动了,我感觉得到,我周围还有人,你们在等什么,为什么不动手!起内讧了么?哈,分赃也等先消灭了我再说啊!来呀!”

    天境见了王妃,不由得究竟:“王妃,四皇子听不见,又被人迷了眼睛,属下应该怎么办?”

    乐璇不由得皱眉,迷了眼睛她懂,怎么会听不见的?

    也是中了什么毒么?

    乐璇抿唇,冷静下令:“先把他的刀夺下来,我试试看能不能跟他沟通!”

    “是!”暗夜骑接了命令,便徒手与四皇子斗了起来,虽然四皇子看不见,武功却丝毫不减,因为不想伤害四皇子,所有的暗夜骑都未带兵器,只能徒手接四皇子的砍刀,虽然人多,却还是被砍了好几刀,三四十个回合下来,才算将四皇子控制住,并将刀夺了下来。

    乐璇抿唇:“对不起,让大家受伤了!”暗夜骑都是玄凌珏的精兵,每一个都是陪着玄凌珏浴血奋战了许多年的,让他们为了四皇子受伤,她还真有些愧疚。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群杂碎,要不然就直接杀了老子,若是让我生还,老子必定剁了你们喂狗,赶快放了我!”四皇子虽然被控制,却仍旧嚣张得很,不住地咆哮着。

    乐璇伸手覆上他的脸,这是存在乐萱记忆中,四皇子最喜欢对乐萱做的动作。

    四皇子却回头便狠狠地咬住了乐璇的手掌,那力道之大让乐璇的手瞬间血留不止,乐璇疼得倒吸了一口气,却未将手放开,许久,四皇子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才慌张松口:“你是……萱萱?”

    乐璇无法与他沟通,就只能捧着他的脸,强迫着他自己点点头,以让他了解。

    四皇子焦急:“你有没有受伤”

    乐璇又推着他的脸轻轻摇了摇头,看着四皇子放下心,才抬头看着几个暗夜骑:“好了,没事了,可以放开他了。”

    几个暗夜骑才松开手,四皇子便已经一把将她抱紧,这个感觉,是萱萱没错!

    乐璇任由着他抱住,示意天境去找找周围有没有水源,却被一直站在远处的赫连南打断:“四皇子中的似乎是生石灰粉,不能用水,否则他的眼睛会烧坏的!交给我吧!”

    生石灰?乐璇皱眉,她今日带着赫连南来的,最终的用途,居然是帮四皇子治眼睛?乐璇叹气,才拉过四皇子的手,在他手心写下“治眼睛”三个字,便见四皇子重重点头。

    赫连南熟练地处理了四皇子的眼睛,最后才从腰间取了些药水点进四皇子的眼中,抬头看了乐璇一眼:“好了,不出半个时辰,他就会好了,把他放这儿了,我去看看这些箱子!”赫连南对那不远处的箱子充满了好奇,那里面,难道就都只是蓍草吗?

    乐璇点点头,这个时间正好,检查了四皇子也无法知晓。

    乐璇坐下来,一边安抚着四皇子的情绪,一边看着赫连南带领暗夜骑的人检查着那一箱箱的货物,果然,有好几箱蓍草,还有几箱带着淡淡腥臭腐朽味道的不明物体,赫连南皱眉,这些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好像在哪儿听说过?

    赫连南猛地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回头大叫:“王妃,这些好像是喂养蛊毒用的!”

    乐璇猛地抬头,身体里却不知为何一阵涌动,仿佛是体内的什么东西嗅到了好闻的味道,便复活了一般,在她的体内四处乱窜。

    乐璇不由得握紧拳头,这种隐忍的感觉很不好受,那种千蚁噬心的感觉让她恨不得在她身上划一个口子,让这些蛊虫赶紧离开。

    赫连南在不远处,看出了她浑身上下的不自在,不由得赶快跑了回去:“怎么了?”

    乐璇咬牙:“那个蛊虫的食物,把我身体里的蛊虫唤醒了!快……快将箱子盖上!”

    “萱萱,你不舒服?”乐璇身边的四皇子都感受到了她的不适,微微朦胧地睁开眼,便被赫连南狠狠地将眼皮拍下:“想永远看不见,就给我睁眼睛!”

    乐璇颤抖着伸手,在他手上写字:“不要睁眼,我没事。”

    四皇子反手便将她的手握紧,感受着她的颤抖:“你这样是没事?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过你没受伤的!”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一次他不管不顾地将萱萱放在了马背上以后,他总是对她的受伤充满了自责,仿佛若当初他一早将她收进自己的宫中,她便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因为箱子被锁好,空中那股奇异的味道逐渐消散,乐璇体内的蛊虫也逐渐地安静下来,毕竟不是年末,没到蛊虫的发作期,发觉没有了食物,它们便都安静下来,等到它们恢复平静,乐璇已经被疼得满头大汗。

    赫连南微微叹气:“若是看你这样子,王爷非得着急死不可,我还是回去就写信,让我师父来吧!”

    赫连北与赫连南都是从小师从于纵横子,纵横子是这世上有名的三大鬼才之一,为人洒脱,从来都是浪迹天涯,没人知道他的行踪,当初为了报恩于老赫连夫妇,才收了这一对儿兄妹做徒弟,但一身的学问却不肯同时教授,只教赫连北占卜与谋略、只教赫连南医术与用毒,并要求二人绝对不可以相互教授,否则就再也不教了,赫连兄妹无法,只能答应,却没人知道理由。

    当然,作为怪人,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想过理由,凡事只要随心所欲便罢了。

    乐璇皱眉,听了这个介绍,她不由得好奇:“他行踪不定,如何写信?”

    赫连南将手放在口中,便听见“吁”地一声,声音悠扬,久久回荡在山谷之中,不多时,便看见一只白雕从天空中俯冲下来,分毫不差地落在了赫连南已经支好的手臂上。

    “你再过一刻钟就可以让四皇子睁眼了,我回去啦!”赫连南也不多停留,将事情吩咐好,便头也不回地领着大雕回家了。

    乐璇弯弯嘴角,赫连南真的是个极随性的姑娘,难怪会让自己的亲生哥哥都这么欲罢不能。

    一刻钟,乐璇也恢复了精神,才轻轻拍了拍身边的四皇子,示意他睁开眼睛。

    四皇子睁眼,便看见了一脸凝重的萱萱,这一刻,周围有谁都不重要了,他的萱萱,救了他!

    乐璇瞧出了四皇子满心的感恩,不禁抿唇开口:“不要这么感激地看着我,我只是还你救命的恩情,你听不见,还是别去北疆了,两国交战,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行!我必须去!”四皇子完全不为所动,语气强硬坚决,忽而觉得他不该如此对萱萱说话,才将语气软了下来,“我没事,耳疾已经救治了,太医说只要两三天就会好,不要担心。”

    乐璇微微眯眼:“太医?你确定你请过太医?”且不说乐萱的记忆里四皇子是个怎样倔强的人,就乐璇与他这几次交道,也知道他是个死鸭子嘴硬的角儿,怎么可能愿意将自己的弱点展现给别人?

    四皇子咬牙,并未开口,她问得没错,他的确不曾请过太医,他绝对不会将他听不见的事情让别人知道,否则,他就再也不可能得到这个天下,再也不可能得到萱萱了!

    乐璇并不纠结,当时趁着四皇子听不见看不见,便已经命人将那一箱箱货物都偷偷运走了,如今除了贴身留在乐璇身边保护她安全的天境外,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了满地的尸体。跟四皇子多说无益,不过是给他更多期待罢了!

    “行了,你也安全了,我就走了。”乐璇起身,“四哥也不用感激,我只是与你两清罢了,以后若真的分道扬镳,我也不欠你了!”乐璇语气清冷,只是冲他清浅一笑,便转身离开。

    不曾回头的她没看见,四皇子在她身后踉跄地退了两步,他身上中了少说也有五六刀,却没有哪一刀有萱萱这句话这么锋利,直戳进他的心底,让他疼得几乎不能呼吸。

    果然,这世间上他最看重的两个女人,都不曾正视过他半分啊!

    走了很远,天境才轻声开口:“王妃,您的手还在流血呢,要不要先处理一下?”

    乐璇这才记起她刚刚被四皇子狠狠地咬了一口,便抬起手查看伤口,四皇子还真是下得去口,这伤口比小兽咬得都深!

    她是不是该打个狂犬疫苗什么的!

    乐璇到底是不想玄凌珏担心,便到医馆将伤口清洗干净,又包扎好,才一路回到了王府,谁知,才刚刚进院,便看见了等在院中的小万子。

    小万子不是八皇子的人?怎么会跑到佛王府来?

    乐璇扬眉:“万公公怎么会来?”

    “王妃吉祥!”小万子请了安,才带了一丝犹豫开口,“启禀王妃,这件事,其实是小万子私心求您来的,月袖姐姐日前才签了认罪状,承认是十公主将她安排在万岁爷与您身边做细作的,万岁爷已经赐了毒酒,恐怕见不到明儿的太阳了,奴才与月袖姐姐在长生殿服侍圣上时还有几分交情,刚刚偷偷去见了月袖姐姐,月袖姐姐说,她想再见见您。”

    乐璇抿唇,并没抬眼瞧玄凌珏,他的目光不需要抬头她也收进心底了,他在担心这个月袖会对她不利,可是月袖恐怕会知道一些关于凌箫与*坊的事儿,她没有道理不去试探一下。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月袖这个时候找她,应该不会是想要害她的吧?

    乐璇抿唇,不过小心些总没有错:“天鹤,随我进宫去瞧瞧吧!不过得去长生殿跟皇上请示一下,万岁爷应该不会阻拦,月袖好歹也服侍了我几天,我也该送她最后一程。”

    小万子不曾开口,只是恭恭敬敬地一路随着王妃向皇宫进发。

    玄凌珏见乐璇一行人离开,双唇紧抿,眼神里渗着几乎要滴出水来的阴郁:“慧律,你刚刚说,这个小万子刚刚从*坊的大院出来?”

    慧律应声:“*坊周围已经被暗夜骑盯住了,不会有错。”

    忽然,慧通冲了进来:“王爷,小万子的马车果然奔着*坊的方向去了!”

    玄凌珏眯了眯眼睛,脸上更加晦暗:“看来,行动必定是要提前了!慧通,现在去叫百里失笑来,带着鬼瞳去*坊!茗燃,现在进宫,说我去了*坊,王妃已经跟着去了,让你赶紧进宫来请示,说王妃曾听闻我要与*坊合谋,不知要做什么!”

    “你找我?”一个妖娆的声音从房檐传来,百里失笑已经坐在房檐上了。

    “乐璇去了*坊。”玄凌珏语气冷峻,那低沉的声音里藏着不易被发觉的浓浓愠怒。

    百里失笑不由得瞪大眼睛:“不是说好了初一么?那女人疯了吧?”百里失笑一个垫步,便已经越到后院,拎起了鬼瞳的衣领便越到了房檐之上,眼睁睁地瞧着一辆马车走进了*坊的大院……

    ------题外话------

    啦啦啦,大家猜猜“休”是啥意思,不是特别难特别生僻的那种,往简单点想,以亲们的智商,估计很快就猜到了!

    四皇子这个耳疾,让他一下子就不那么讨厌了,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反正他就是个命苦之人,以后还要别人虐他的时候…反而是乐璇没怎么虐他,只要冷淡地对他,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