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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漩涡(四)(本章 部分内容精神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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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漩涡》,最终幕,开启!”

    “里世界组任务发布:大逃杀。”

    大逃杀?什么……大逃杀?

    系统音在脑海中响起的时候,高颂立刻竖起耳朵认真收听,结果十一个人的名单和他们的任务刚一公布出来,眼前的世界就突然换了一个——老旧的民宅,幽深的巷子,隐隐散发出恶臭味道的垃圾堆,和长着常年不褪的青苔的破旧石板路,地上全是血——这里显然不是医院办公室。

    他站在一家普通和氏民房的门口,衬衫带血,手里握着一把菜刀。

    这里到底是……

    回头看:一屋子的死人——有头发半白的中年妇女,有纤细瘦弱的年轻少女,还有一个一看就不到十三岁的黄毛丫头。她们普遍的特征就是:衣衫不整,下\体赤\裸,满身精\斑,表情狰狞。

    血泊如明镜般倒映出自己的影子,高颂仔细看了看,上面的那张染血的脸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五官和脸型,正是自己二十六年来每天早上能从镜子中看到的;陌生的是五官和脸型暴露出来的年龄,很明显还是一个不成熟的青少年。

    穿越啦?

    高颂心里打鼓。

    这可是他从来都没有预料过的情况啊。

    直到最终幕之前,高颂对这部片子的走向都有大概的把握。序幕演完后,他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他所扮演的久津間仁就是被女生用“脏东西”污染了的“男生”,而当他第一次在牧之原医院中见到由香时,剧本中提示的“好像十分熟悉这个女子一样深沉地看了对方一眼”更是让他确定,序幕中的“男生”和“女生”分别是他所扮演的久津間仁和韩千穗所扮演的戸水由香。“由香”这个角色,绝对是这部片子所有鬼怪灵异事件的源头。

    他知道,自己被那“脏东西”感染了,但这是序幕中就发生的事情,他几乎无法阻止。而后来的剧本又全都用红色标注,他被要求着在“强\奸”那幕戏中把这“脏东西”通过体\液传播给扮演小清水亚纪的何美琪,然后何美琪分别通过交叉注射吸毒和发疯啃咬出伤口的方式传染给了扮演藤原理惠的展明霞和扮演水见葵的裘小可。

    然后,是晋锋;然后,他失败了。

    第一次将“污物”注射到晋锋体内的那场手术,被晋锋和那个叫白诺的新晋器灵给打断了;而ng过后那场手术确实成功完成了,可注射到对方体内的“污物”竟然又被他排出来了。

    ng之前,那个姓白的好像说过什么“不能犯罪”,难道他知道这部剧的生路是什么?

    高颂能够猜测到剧本的意图:逼迫所有演员将那“脏东西”扩散开来,让每个人都受到牵连,这之后,势必是一场跟“脏东西”来源有关的团战。

    他本来期待着最终幕是那种1v1或者nvn的大比拼,可是系统音刚一宣布任务结束,他就来到了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然后是满脑子的疑问:大逃亡是什么意思?年龄缩水是什么意思?手里握着的这把染血的菜刀,又是什么意思?

    屋里死了三个女人,个个姿态扭曲,面目狰狞:她们的死因是刀伤,但死前明显经历过性\侵的侮辱。

    而高颂所扮演的久津間仁,是一个喜欢强\奸女性的性\变\态。

    意识到这一点,高颂顿时紧张起来:他先是企图召唤自己的器灵何美琪,失败,有什么东西阻隔了通灵师和器灵之间的精神链接;然后又利用主仆契约感应对方的生命值,发现良好,心里终于踏实了。

    只要何美琪活着,他就相当于有第二条命。他是主,她是仆,主人受到不能承受的伤害时,溢出的伤害值全部由仆人承受。

    况且,他还有通灵血咒可以保命呢。

    想到这一点,他便不再关注屋子里的死人,而是展开通灵师的精神探知网,检查起现场的情况来。

    这一探,就发现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他立刻检查了对方的精神和灵体状况——竟然是……一个生魂?

    那个女人,和他一样,都是希望之峰的演员?

    高颂警惕起来——所谓的“大逃杀”,非常有可能是“自相残杀”的戏码,即使对方是演员,也不能不做防备。

    一个纤细玲珑的女人从墙边的阴影中走出,老旧毛线套头衫,没有什么跟的绒布鞋子,一头黑长直的秀发散落肩头,正是扮演由香的韩千穗。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年纪好像也比在牧之原相见的时候要小了一些。

    “阿仁?”对方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她也发现了他!

    高颂赶紧应声:“是我,由香,你怎么在这里?”

    他用“由香”而没用“戸水”称呼对方,就是因为他已经通过剧本分析出来戸水由香和久津間仁曾经是恋人关系。

    虽然通灵师的探知能力告诉他这里没有鬼怪附体,但韩千穗的状态貌似十分糟糕——她眼神迷蒙,似乎在经历什么巨大的痛苦一般,脸色苍白,肌肉扭曲,额头上全是冷汗;韩千穗的双臂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从肩头垂落的黑发微微抖动着,昭示着,它的主人正备受折磨。

    “阿仁,头……好痛……像要裂开一样痛……”

    韩千穗跌跌撞撞地朝高颂走来,眼看就要扑到他怀里了。

    高颂手捏通灵咒符,赶紧后退了一步避开对方的冲撞,谁知,那女人和自己之间的空间似乎扭曲了一下,距离竟然一下拉近了,没等他向后迈出第二步,一只冰冷的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阿仁,我们做吧。”

    “今天晚上什么体位都可以哟,你不是一直……”

    “一直,期待着吗?”

    老旧暗色的毛线衫不知何时变成了一身红衣,抓住他手腕的女子抬起头来,本来清纯可爱的脸蛋竟然变得惨白妖异,血红的嘴唇轻轻吐出诱人的话语。

    然后“咔嚓”一声脆响,腕骨,被捏断了。

    “哐啷!”菜刀掉到地上。

    通灵咒符被痛得脱力的手扔到地上,韩千穗纤细的身体如一个铁砣一样将高颂压倒在地,她双膝并拢,膝头顶在对方不算厚实的胸膛上,而黑如夜色的长发则一根根耷拉下来,发尾扫在高颂的脸上,将他痒得不得不别过头去。

    韩千穗的力气为何这么大?高颂使出吃奶的力气竟然无法从对方的禁锢下挣脱,咒符从手中脱离,飘落在五米开外的石板地上,被地上的鲜血浸染后,竟然自行燃烧起来,很快便化为了一滩灰泥。

    她撕开高颂的裤子,露出对方的性\器,然后在嫣红的长裙的遮盖下,轻轻坐了上去。

    高颂感到一个温暖潮湿的地方包裹住了自己萎靡的男性,虽然眼前的女子漂亮诱人,但他半点兴致也没有,因为温暖潮湿过后,尖锐的刺痛从他脆弱的下\体传来,仿佛一排排针头插\进了那个柔软的柱状体上,疼得他差点发出嚎叫!

    他猛地用手推开韩千穗,在长裙飘起的一瞬间,他看到了对方的下\体——那哪里是女人粉嫩的花\穴,那分明是长满牙齿的肉\洞!

    不,不是牙齿,是注射器的针头!

    刚才,就是这么一个长满针头的肉套子将自己最重要的男\性\部位给裹住了——他能不痛么!他能不废么!他能不挣扎么!

    高颂连滚带爬,连通灵术都忘了怎么用,一心只想逃离这只披着韩千穗外皮的可怕怪物。

    可没等他从地上爬起来,可怕的力道再次将他压在身下,他四肢着地跪在地上,一双坚硬如铁的臂膀从背后紧缚住他的腰和肩,后\庭大开,被风吹得微凉,之后,一阵寒意逼近了那个除了排泄、他从来不曾使用过的部位。

    高颂惊恐地瞪大了双眼:那里是……那里是……

    不要!!!!!!

    男人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寂静的巷子里,余音缭绕,不绝如缕。

    …………

    展明霞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粉色泡沫气球。

    “欢迎来到迷幻大冒险!”

    ——一共十支气球飘在空中,上面标着九个字加一个感叹号,用的是中文。

    游乐场一样的大门,儿童风格的摆设,各种各样用木头、海绵、玻璃、金属搭建而成的巨型机关,做得跟真人版超级马里奥一样——这里特别像米国一个著名电视闯关节目的片场——《wipeout勇敢向前冲》。

    (《勇敢向前冲》是一部美国的真人秀游戏节目,其特色为大型的障碍物及突然出现的障碍,例如倾覆塔、滚动球等,期间还会有各种人投掷鸡蛋和颜料蛋干扰,参赛选手要尽快到达终点和通过三重考验才算胜出,胜者奖励五万美元。)

    但是这里的关卡设置和那个以娱乐和搞笑为主要目的的肥皂节目设置得完全不同——传统意义上的倾覆塔、滚动球都有,但它们不是用海绵和软塑料而是用木头和钢板制作的,人如果一不小心跌倒撞上去的话,恐怕会摔成稀巴烂。而且关卡的形状有些怪异:有密布巨型注射器的巨坑;有巨大的白色药片做成的连续跳板,每个跳板间隔至少三米,平常人根本不可能踩着这种摇摇晃晃飘来飘去的“大药片”过河的,但药片下面是冒着可疑绿色烟雾的恐怖液体,展明霞觉得,自己绝对不会想掉进去尝尝里面的滋味。

    这个巨大的游乐场里,只有两个人:一个她,一个,是三组的裘小可。

    他们两个分别扮演小清水亚纪的两名护工——藤原理惠和水见葵。最终幕开始之前,两个人都在久津間仁的办公室里,结果在系统音结束的一瞬间,两个人就一起来到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

    脚底下是一块巨大的隔板,展明霞和裘小可面面相觑,她看到对方脸上也是一副不明就里的模样,便暗自戒备起来。

    这里看着和儿童游乐园一样粉嫩祥和,但谁知道这些诡异的障碍物关卡是不是隐藏着恐怖的杀机,谁又知道,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个高大的男人,是不是真正的裘小可?

    展明霞没有通灵师的探知能力,所以只能对所有事物都保有最高级别的警惕。她身体微弓,大腿肌肉紧绷——好的,女护工的廉价平底鞋反而比较适合这种类似游戏通关的运动场所,展明霞将脚趾微微内扣,用力扒住了地面。

    然后,她感到地面传来一阵微微的颤动。

    神经瞬间紧张到极点,在脚底的隔板突然打开之前,展明霞已经一个蹬腿,轻轻巧巧地跳跃了起来,单手抓住了头顶的木头横栏。

    耳朵极细腻地捕捉到了从身体下方很远处传来的一声“噗嗤”轻响,然后是男人绵长的惨嚎:

    “啊啊啊啊啊啊!”

    没过多长时间,惨嚎变成了呻\吟,呻\吟又变得微弱,最后只剩下极其低沉的、若有若无的喉音。

    展明霞知道,这是裘小可的声音;她攥紧手中的横栏,再看看脚下——空空如也。刚刚还像地面一样结实的隔板从中间裂开一道整齐的切口,左右两片像大门一样向地面内侧的方向打开了,露出里面一个黑漆漆的大洞。

    洞的底端,爬着一个身着护工服的男人,他全身都被从地面无数个小孔里上射出来的激光线扎透了,两只眼睛更是一左一右被两道光柱贯穿,流出咕咕的鲜血。

    天空中,响起一阵礼花弹的巨响,彩色的烟雾在白色如棉花糖般的云朵上构成一条醒目而可爱的字幕:偷窥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小心闪瞎你的狗眼哦~

    脑海里,响起冰冷的系统音:“下面是《漩涡》片场的广播时间:第三小组演员裘小可,扮演角色水见葵,死亡。”

    水见葵,拍摄久津間强\奸小清水dv也能硬起来的偷窥狂,终于,被闪瞎了狗眼。

    任务完成进度百分之十六点七?

    百分之十六点七,就是六分之一……里世界组一共十一个人,死亡人数超过六个,表里两组的任务就都算失败,现在裘小可刚死,进度条就走过了六分之一,这根本不是什么任务完成进度,这是死亡倒计时!

    展明霞抬起另一只手,也抓住了横栏,她吊在空中,心中觉得隐隐不安,这里是里世界,他们刚一到这里,裘小可就阵亡了,要不是她刚开始就心生戒备,恐怕现在两个人会一起戳死在这个大洞里,而眼前还有这么多“整人”的大型机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用来对付她的,她该怎么办?

    里世界组的任务是“大逃杀”,谁会追杀她?

    她待在这么一个密布陷阱的闯关乐园里,到底需要干什么?

    怎么,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找到锋哥和雨霖他们?

    不等展明霞细致地思考这些棘手的问题,她敏感的皮肤再次感受到了空中气流隐隐约约的运动。

    不好,她腰部猛地用力,将双腿硬生生抬起,整个人折成九十度角,堪堪躲过了一柄凌空飞来、企图将她拦腰斩断的巨型裁纸刀。

    惊魂未定下,双手紧握住的,唯一能保证她不掉进满是激光线的黑洞中木头横栏竟然突出了无数的尖刺,狠狠扎进她的手掌中。在剧痛侵袭之下,展明霞的右手松开了,但她很快控制住了身体的条件反射,不论左手如何疼痛,都不肯放松半点力度,死死地抓住这根保命的横栏。

    不能掉下去!

    掉下去,就完蛋了!

    然后,她视野被迫发生了变化——横栏竟然……移动了!

    展明霞被横栏吊在空中,慢慢地拖进那些“整死人”用的、恐怖的巨型机关中!

    在巨大的滚动球淹没她的身影的一瞬间,空中爆起了灿烂的礼花,幼儿涂鸦一样的粉红色烟雾在云端若隐若现——“好宝贝,这是你最喜欢的迷幻奇迹!”

    迷幻,即吸食毒品后的感觉,令人陶醉、令人心碎。

    展明霞扮演的藤原理惠,就是一个瘾君子。

    大坑下密布的注射针头,泛着海洛因蒸腾后诡异烟气的液体表面,还有漂浮在空中做踏板用的大白摇头丸药片——没错,这当然是她最喜欢的,迷幻奇迹!

    …………

    马侯牵着白诺的手,脸红得像猴屁股一样。

    虽然知道在这种时刻发情一定很难看,但她还是忍不住幸福了一小下下,并在抓住对方的手没有被拒绝后,又企图把脑袋靠在对方的肩头上,结果被人家一个侧身给躲开了。

    额,看来他不喜欢这样的触碰呢,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但是他真的是……好帅啊……放着这种机会不先吃个豆腐,会后悔一辈子吧……

    可惜没吃成,叹气。

    她尴尬地抬起了脑袋,轻咳了两声,思绪这才从粉红色的泡泡中回到恐怖片的世界里,然后她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绫濑君,你看我们这是在哪儿啊?”

    在哪儿?

    白诺皱起眉头,冷冷地回答:“当然是在里世界里,难道你没听刚才那个声音说什么吗?”

    他用“刚才那个声音”代替了“系统音”,算是解释了两个人以后的行为。如果不在这种地方对着镜头说明一下“里世界”的概念,他怕日后会因为说出让观众不理解的词汇而ng,索性现在就把一切不寻常的事情都推给那个“神秘的声音”。

    刚才两个人正待在晋锋的病房中,马侯扮演色魔护士南央美,而白诺扮演鬼畜弟弟绫濑雅人,结果系统音突然通知他们:最终幕开启了,他们都被分进里世界小组,通关任务是“逃亡”。

    然后,就来到了这个“如童话故事世界一样”的地方。

    糖果小屋,猫猫咖啡厅,还有圆润的小石子铺成的弯曲的街道,街道两边欧式风格的建筑明显被卡通线条可爱化了,大街上站着动也不会动的,形形色色的木偶人:有把蛋糕从烤箱中端出来的点心师傅,有在大街上卖报纸的小姑娘,还有从临街楼二层窗口探出头来晾被单的慈祥阿姨……除了不会动而且手脚上都有固定提线的活扣以外,他们和真人没什么区别,这让白诺不由得想起了《恐怖蜡像馆》中的“蜡人”。

    天空中,飘着几朵桃心状的云彩,太阳是一个金灿灿的大蚊香,真恶寒。

    不过最令人恶寒的,就是走在大街上的他们两个了。

    马侯的样貌变成一个芭比娃娃,小扇子一样又长又卷的睫毛,水得发亮、粉嘟嘟的唇瓣,还有白里透红、没有一丝瑕疵的皮肤,加上一身公主裙和一顶小洋帽,活脱脱一个……

    额,这种假惺惺的感觉,用芭比形容都不够准确,说得难听一点,有点像充气娃娃了。

    而白诺,就更过分了——他变成了一个类似于“变异版本的胡桃夹子王子”的东西,穿着可笑的芭蕾舞紧身裤,戴着老式的骑士头盔,□被弹性极佳的布料勒得几乎要凸出来了。

    太丢人了。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脸面的时候,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里世界组的任务是“逃杀”——难道他们要在这个童话小镇里,一个扮演胡桃夹子,一个扮演糖果公主,被可恶的老鼠王追杀然后逃亡么?

    白诺在被南央美感染之后,因为抽取过晋锋通灵师的灵力,所以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些“脏东西”的记忆,由此他判断,剧本是让所有有罪的人都被卷入一场漩涡中,而无罪的人,则是拯救有罪者的生路。

    他留了一条生路在外面,是晋锋。

    如今看来,表世界组大概就是所谓的无罪组,里世界组就是所谓的有罪组,无罪组的任务是“拯救”,那么有罪组的任务“逃杀”大概就是类似于因为自己的罪孽而被“惩罚”之类的戏码吧。

    他扮演的绫濑雅人的罪孽,大概是“控制欲”,因为对哥哥强烈的控制欲,导致他不断伤害哥哥,他代理哥哥佯装生病的契机不是为了博取周围人的同情,而是单纯地为了照料哥哥,把哥哥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而马侯扮演的南央美的罪孽,应该是“色\欲”,这个倒是很好理解,七宗罪之一嘛。

    但是,在这样一个空气都充满甜腻气味的童话世界里——比如眼前这个企图往他身上赖还看不清当前状况的愚蠢女人——惩罚会以怎样的形式降临呢?

    白诺尝试了一下利用精神链接联系晋锋,但就像信号被屏蔽波干扰了一样,他没有感知到任何熟悉之人的精神信息。

    诅咒道具状况正常,主仆契约好像还起着作用,因为他能感受到晋锋茂盛的的生命力与灵魂的气息。他相信,如果强制从对方那里抽取通灵师的灵力,一定也能发动器灵的力量,只不过他担心晋锋可能正面临危险,所以在不知道具体状况又没陷入绝境的前提下,他不会贸然抽取晋锋的灵力——那样也许会害死对方——这是在来《漩涡》世界之前,端木秀秀、展明霞、迟睿……总之所有七组的人,都告诫过他的禁忌。

    那么晋锋现在状况如何?

    他和赵亭轩、何美琪三人正在搜索牧之原病院的abcd四个区域,一方面是为了寻找表世界组的另外两个人程田剑和靳涛,另一方面——

    晋锋在经过的所有地方都尝试过用精神链接和主仆契约联系白诺。表世界、里世界一定存在着什么阻隔,才会切断通灵师与器灵之间的纽带,但这种东西就像手机信号一样,说不定换一个地方就能搜索到呢?

    他抱着这种微末的希望,已经把abcd四个区全试过一遍了,可是一点作用也没有。

    虽然从表面上看,晋锋依旧镇定自若,但他的内心实际上却焦躁不堪。

    ——最终幕才开始不到一个小时,裘小可就挂了。

    ——小诺,你到底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