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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万更!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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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国公要是无事,跟着一起走吧!”阴炙避开话题,抱着人转过身,千梓沐窝在她怀里,自顾自闹了一阵,便不再有气,而是把玩着手指,“你又想干什么。”

    秦罗衣知道她的事情,还知道不少,千梓沐可不信这人会放回去。

    可是不放又做什么,他刚想抬头问她,就看到她低下了头,“你说怎么办。”

    “梓沐可不敢做主。”

    “那就乖乖的别乱想。”阴炙知道这段时间的专宠,让这男人的小心思,真的涨了好大一截,但事实始终不可避免。

    秦国公看了看四周,叹了口气,跟着她走。

    阴慕华被一堆大臣拥挤进了皇宫,处理所谓后事,也是她某方面的私事。

    当年两位皇女,同争一男的传奇,这些人可是没有忘得。

    也有盯着阴炙的人,可都被阴炙周围的护卫挡了去,独独只有秦国公一个人跟了进去,不禁好奇这是要干什么。

    进门没多久,就看到了秦罗衣的背影,那熊孩子趴在墙头上,底下没有梯子没有下人,只有一颗大树,远远看到阴炙过来,都没仔细看还来了谁,就赶紧跳回树上。

    “啊——”

    “砰!”

    “咳咳,呸呸呸,呸。”

    “罗衣。”

    秦国公哪能听不到这么大一个声音,她这段时间日思夜想,家里夫君的眼泪流成了河,这小子居然躲在这里,也不给家里报个信儿。

    心中怒火难忍的走过去,但等看到树底下,撞出来一个大包,眼泪混着泥土糊了满脸的熊孩子,站在原地,那颗心火速软了下来。

    “怎么在这里玩。”

    闻声赶到的下人,听到阴炙的问话,赶紧跪地求饶,阴炙也管不了这么多,看着那熊孩子,许是刚才从树上滑下来的太快的缘故,手心处磨出了一道血痕,额头上的大包,更是有着青肿的迹象。

    “娘?”

    “娘你怎么在这。”

    秦罗衣疼了一会,感觉能适应了,才抬起头,顿时看到举头三尺有娘亲,正在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娘~”

    虽然不知道怎么在这的,可看到自己这一身行头,乱七八糟的,还是第一反应,抱住了娘亲的大腿,争取求得宽恕。

    “罗衣疼,娘。”

    “你还知道疼,你父亲把你的消息告诉我时,我都差点被你气死,谁准你乱来的,啊?谁准你乱来的。”秦国公揪起秦罗衣的耳朵就拉,拉的秦罗衣眼泪汪汪。

    “娘亲饶命,罗衣疼,罗衣知道错了,娘~”

    他使了劲的卖乖,那模样看的千梓沐在旁边都噗嗤一笑,“国公别问了,事情都过去了,罗衣不是没事吗?”

    “对,不是我不回去,是她,她不让我回去的。”

    有了娘亲在身边,秦罗衣底气不知道足了多少,脑袋绕过秦国公的大腿,就把手指向了阴炙,可惜他大脑缺根筋,忘了秦国公都看到他的信了,哪能不知道有这回事,马上把他的脑袋敲了一记,“乱说,不是四世女,你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了。”

    “啊——我没有,真的是那个臭女人······”

    “啪!”

    秦罗衣松开了秦国公,抱着都撞出了一个大包,还被敲了两下的脑袋,委屈的蹲在地上,“我又没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还说。”

    秦国公吼了一声,看着秦罗衣的样子,眼里充满了心疼,但越心疼,出口的话就越严厉,真是打是亲,骂是爱,可怜天下父母心。

    秦国公回过神作揖,“这段时间,小儿搅扰了四世女,老臣在这里向你赔罪了。”

    千梓沐在阴炙怀里眼皮一跳,敏感的知道,那个老不死的,已经有了为臣的意思。

    她把秦罗衣扯起来,“还闹,这么大的男孩子家了,一点都不像话,也不怕让四世女看了笑话,快点对四世女赔罪,你父亲还在家里等着你了。”

    “我——”秦罗衣看着那边的女人,撅起嘴巴,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转,“是她欺负我,她才该向我道歉,娘,你不讲理。”他说完就哭了出来,“你不讲理。”

    秦国公头疼的看着手里唯一的,最宝贝的儿子,就是这性子,从小到大,不知道让他父亲操碎了多少的心,她们一家这么多年势力低微,臣服于皇后,还不都是因为这个小子。

    “你还闹,都这么大了,难怪嫁不出去。”

    秦国公揪了一把秦罗衣的耳朵,那种力道,疼的秦罗衣在原地直跳,“不用你说,我本来就嫁不出去了,才不要你提醒了。”他说完,又想起那几天的事情,看向阴炙,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嫁不出——你什么意思?给娘说明白?”秦国公听到儿子这话,立刻想到某种不好的事情,她算是早就看明白了,皇宫不是她家这傻儿子能呆的,这次回来,唯一的要求便是帮助阴慕华登基,然后带着自己的笨儿子,找个小地方告老回乡。

    以她这么多年的积蓄,给儿子找一上门女婿很容易,有她看着,儿子也不会受太多罪,但要是——

    秦国公看了眼阴炙毫无解释的意思,重重叹了口气。

    秦罗衣还在那里哭,哭着哭着没看到秦国公说话了,又满地打滚。阴炙在旁边,一直看着秦国公好像又老了几十岁,才让人推了轮椅过来,把千梓沐安置了。

    男人似乎也知道她的意思,心情又闷闷不乐,低着头玩起手指来。

    “罗衣这段日子在这里玩的很好,我这里也大,不缺一个人的吃住,如果国公信得过,少言待大局稳定,便会送上聘礼。”

    “你······”

    阴炙没有解释什么,甚至有意把人往那种事情上误导,看到自己娘亲露出了那种,天塌下来一样的表情,秦罗衣终于停止了打滚,迟疑的看着自己的娘。

    整个人一腾空,却是给抱了起来,额头上的伤口,被一只手碰了一下,疼的他眼泪汪汪,转而看到是阴炙,顿时连滚带爬的想要跑。

    “别动,不然可能留疤。”

    秦罗衣僵硬在半空中,突然又哭了出来,“你别碰我,你恶心。”

    “罗衣,听话。”

    秦国公看到自己儿子这样,那还能擦不到,那事情估计是真的,顿时整个人都只剩下唉声叹气了,“可不可以,让老臣跟罗衣说几句话,不会多久,担扰四世女时间。”

    “自然。”阴炙点点头,松开手,看着小东西站在地上还是不明所以的模样,没有离开远一些,给人私人空间的意思。

    等秦国公近乎求的看着她,才转身,走到千梓沐身边,暂且先回去。

    没了阴炙这个敏感人物,秦国公心疼的看着自己儿子,“你好好跟我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什么嫁不出去的,都说清楚。”

    虽然她已经不抱希望。

    “娘。”秦罗衣乖巧的站好,也知道做得不对,低着头认错,“我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赶紧说,说仔细点。”

    秦罗衣看着终于没有再严厉的娘亲,一身毛又炸了起来,“真的是她欺负人。”

    “别乱说,你先说清楚。”秦国公赶紧封住自己儿子嘴巴,小点声的提醒,这小子,诚心要让她以后操心的命啊!

    秦罗衣疑惑的看着没有什么人的附近,不知道娘亲怎么这么紧张,不过那事情说出来,确实不能大声,他也就听话的蹲下来,关于太女的事,想了想还是算了,但是其他的。

    “娘,可不可以不说?”

    想了一会,还是觉得难以启齿,秦罗衣眼泪汪汪的看着秦国公,可惜后者擦了擦他脸上的尘土,“娘也是为你好,你一大孩子了,再不嫁出去,是会叫人笑话的,以前你是因为有太女在,没人敢说你,但现在了?小傻瓜。”

    “我不嫁人不行吗?”想到那个女人的嘴脸,还有那晚听墙角听到的东西,秦罗衣就显得毛骨悚然。

    他讨好的拉着秦国公的手撒娇,“娘,罗衣不嫁人,罗衣永远在家里陪着你好不你。”

    “傻瓜。”秦国公还不愿意自己宝贝儿子嫁给阴炙了,不是配不配的上的问题,而是阴炙那个人,那人注定是要成为九五之尊的人,那皇宫后院,那是自己家这傻孩子能参与的。

    可要是就这么不嫁人了——“好孩子,乖乖和娘说,四世女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乖。”她不能胡乱把孩子耽误了,一定得问清楚,对!问清楚。

    秦罗衣脸刷的又红了下来,“娘~”

    “不行,一定要说,乖!听话!”

    心疼的看着宝贝儿子的面孔,这傻儿子到底怎么样了,眼看着秦罗衣好不容易开口,却是满脸拒绝,“娘,我不要嫁人。”

    “可你要告诉娘一个理由啊!是不是?”秦国公继续哄着,虽然自己更不想听到那种答案。

    果真,秦罗衣面露恐惧,打了个冷颤,“好痛的,娘,罗衣不要嫁人。”

    秦国公只听见晴天霹雳,这傻儿子,还真是——

    唉!算了算了,这都是命啊!但一个男孩子,不嫁人,老死在家里,想到外面可能会传出来的流言,秦国公就更加觉得心疼。

    怎么办了!

    秦国公最终先带着秦罗衣走了,后来阴炙进了宫,不知道阴慕华和宁子涯谈了什么,宁子涯打包回了云起山,阴慕华亲自送着回去,再回来后,身边便多了一个毁了容的布衣男子。

    当时千梓沐正在摇篮边逗弄着那个孩子,一边心神不宁,一不留神就被推开,然后好不容易让轮椅稳定下来,便看到那个奇怪的男人,扑在摇篮边上,略微熟悉的背影,让他没有立即出手。

    男人把脸紧紧的贴着摇篮里婴孩的小脸,直到听到婴孩的哭声,千梓沐才上去,提醒,“你压到她了。”

    他喉咙里发出来那种很难听的声响,竟是个哑巴,睁大着眼睛,眼里滚烫的泪水不停下滑。

    忍不住,千梓沐摇着轮椅,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父女。

    正好看着阴炙在外头,她的身边站着阴慕华,那个女人如今身上,已经没有了那种一板一眼的感觉,满是从战场里归来的煞气,厚重的周围的人会觉得难以呼吸。

    故看到千梓沐过来,阴炙赶紧过去,把人抱开,“没事吧!”

    “没有,你——”千梓沐想起刚才看到的,喉咙里有些哽咽,不知道说这个女人是仁慈还是狠心,不过那样一个人,确实再给她造不成什么威胁。

    阴慕华在看着一封信,看完一遍又一遍,这会见到千梓沐来了,才把信揉成一团,塞到自己手里,“这就是你大姐让带回来的?”

    “是的,大姐还让带话,谁愧对你的教导,不过她此生注定只爱一人,这次外出游历,没有个一女半子,让您儿孙满门,是不会再回来。”

    阴炙说的很自然,好像这之间,没有她丁点事情,阴慕华找不到阴真的,她也不会找她,因为有阴炙在。

    “你倒是厉害,那你父亲那儿了。”

    “父亲说不插手。”

    “冰崖怎么办?”

    “您应该问西秋,西秋会消失,涟夷以后只是个普通镇子?”

    “什么时候?”

    “你登基后,大局稳定的时候,或者,您也可以自己安排一个时间。”阴炙抱着手里的男人,顺便替他检查身体,直到被盯了一眼,“你想多了。”

    千梓画还能对他做什么?

    “他是?”

    “母亲不记得了,之前不还唠叨女儿老是不孝道吗?”阴炙看到阴慕华,总算注意到了千梓沐的存在,笑意盈盈的把男人放回轮椅上,千梓沐腿脚不便,对着阴慕华点了点头,却不知道该叫什么。

    “恩,既然是炙儿的正君,不嫌弃,也叫我一声母亲便是。”阴慕华走过去,从轮椅上拉过千梓沐的手,千梓沐有些怕,转而看向阴炙,但阴炙虽然皱眉,却并未阻止。

    他只好乖巧的叫了一声,“母亲。”

    “好!”阴慕华虽然有四个女儿,但这么正经的女婿,除了阴央笑的前君以外,还是第一个,阴真的那边从来没有被她承认,一个小小暗卫,在她眼里,从来都值不上她大女儿的身份。

    “已经有了?”

    阴慕华简单的摸了下脉,“还挺稳定,这就行,这么多天,你也就这件事做得还不错。”

    “母亲。”千梓沐脸一红,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现在两个多月,母亲要急着抱孙女,还有一阵。”

    “哼!你以为我还怎么急,不过,你三个姐姐现在都出了事儿,你多给我生几个孙女,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儿。”阴慕华也开明,这个女儿本来就最得她心,虽然为此损失了三个女儿,不过这种事情不可避免,以后注意点就是。

    她松开了手,看着千梓沐拘束的模样,虽说这个男人身上带着不知的目的,可她相信自己的女儿能处理好,除了天生残疾,其他的方面都挺符合一个正君的规范,说她死板,其实也并不都是错的。

    “还有那个西鸢,你既然要了,以后找个机会也收了房吧!还是要等什么时候。”

    “炙儿从来不急,是母亲你急。”

    “好了,那就准备准备吧!你说的涟夷那边的事,我会提供方便。”阴慕华说完,又想起什么,“现在就收拾一下,去别苑,你似乎很少过去。”

    “没办法,母亲你又不是不知道。”阴炙再次抱起千梓沐,在人脸上亲了一口,“我还是驸马。”

    “哼!这身份也不错,要是你真的能解决涟夷,我放弃冰崖也无所谓,不过,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我还是相信母亲想得明白一些,我去换衣。”

    回了屋子,千梓画还是守在摇篮旁边,但现在已经没有那么激动,反而还有些手足无措,又不肯接受别人的帮助,就那么痴痴的守在摇篮边,阴炙进来的时候,才看过来一眼。

    他当时抓紧了摇篮,精神非常绷紧,看向她的目光非常复杂,但最终还是沉默,低着头,守在摇篮边。

    “我有安排奶爹,另外,别那么紧张,多看看别人怎么带孩子,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再不听话,我不介意除掉所有麻烦。”

    千梓画顿时看向她,可惜张开嘴巴,才想起自己已经再也不能说话,苍白的手指抚在婴儿稚嫩的皮肤上,冰的孩子又开始嘤嘤的发出哭声。

    他没有任何带孩子的经验,阴炙看了一会,发现他始终不敢让别的奶爹靠近,直到奶爹无奈的说话,“小小姐可能是饿了。”

    饿了?

    千梓画茫然,看的奶爹又走上前一步,小心的站在摇篮旁边,“让奴来给小小姐喂奶吧!公子可不可以让开一些。”

    千梓画始终抓紧孩子的衣服,直到孩子似乎真的饿了,冲着奶爹挥动小手,千梓画才站到一边,看着那个看见他就哭的孩子,乖巧的窝在奶爹怀里,整个人都落寞起来。

    奶爹熟练的掀开衣服,那里已经肿胀的溢出奶汁,顿时千梓画的脸又红了起来,可惜如今被毁了容的他,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好看的东西。

    阴炙看着没问题了,抱着人走进内室,换了套得体的衣服,把千梓沐放上轮椅,让曦儿推着,去了京郊。

    提前有人去通知,到了的时候,一桌好菜都已经在花园里摆好,阴慕华入座主位,现场看着人多,有资格坐的也只有寥寥几个。

    沈非站在乔孜身后布菜,时不时看着对面空着的凳子,那是阴慕华的右手边,乔孜坐在左手边,看到沈非有点心不在焉,也忍不住看向门口。

    阴炙才推着人过来,取了自己凳子旁边的凳子,把千梓沐推到那里。

    “父亲。”

    千梓沐叫了一声,依然有点拘束的低垂着头,两手抓着自己的衣服,现在已经不能算皇子的他,在乔孜眼里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婿,不过因为女儿隐约的重视,以及肚里的孩子,脸色也很柔和。

    “最近身子怎么样,听炙儿说,你只吃酸的?这对孩子可不好,你父亲我也算过来人,听说你小的时候父母亲便去世,山上没有什么人过来教你,以后没事,就多来我这边走动走动吧!”

    “恩。”

    阴炙看着自己父母亲问话,也不插嘴,虽然千梓沐时不时把眼神瞟过来求她的帮助,但这是必须的一关,她要是插嘴的太多,只会让千梓沐在公公婆婆的眼里,变的印象不好。

    桌子这么大,坐的却只有零零散散四个人,阴慕华看了眼空着的地方,皱起眉头,“你弟弟还在山上。”

    “没有,山上太乱,我已经送走了。”阴炙顿了一下,“会给您很快接回来的。”

    “知道你中意那孩子,不如娶回来,反正这全天下人都知道,他是捡得,给自己人做夫君没什么不对。”

    “父亲现在不觉得名声不好了。”

    “我说了有用吗?”乔孜白了这女儿一眼,“别给个太大的位置就行了,他也算再嫁,身份只要不高,没人说闲话。”

    “还有对面那几个,你还想让父亲帮你看到什么时候。”

    西鸢没有名分,守在旁边,他的肚子已经初具雏形,圆滚滚的十分醒目,毕竟也要七个月了,是很定要娶得,他倒是好处理,随便一个以前是贴身小侍的理由便可以说通,反正百姓也不指望四世女迎娶正君之前,会一清二白身边没有任何男子。

    那是天方夜谭,阴炙转过身,看着笔直站着的两个男人,首先把西鸢拉了过来——

    毕竟父母都看着了,身份卑微,肚子里怀的也是她的种,“吃饭。”

    她又对飘瀮与和言歌使了个眼色,让人坐下来,这一桌饭看起来才像个样儿。

    只除了沈非,等了一会,发现根本没人注意到他,偷偷低下头,就揪着手绢红了眼圈儿。

    乔孜皱皱眉头,却没有说话。

    沈非的身份的确太配不上,不过他也有办法,回过头去看了眼乖巧的少年,又觉得,这性子还是再好好教育一番妥当,始终是小户人家出来的孩子,见不得世面。

    反正调教好了,随便找个理由,送到女儿床上就行。

    当夜,中月当空,阴慕华颇有几分醉意,走了亭台边吹风,乔孜站起身,走过来,摸了一下千梓沐的肚子,“放松。”

    “父亲?”千梓沐真的觉得很不自在,但还是知道,乖乖的任由男子摸着,“我这几日有按大夫的吩咐用膳。”

    “那便成,王爷今夜不会来我的屋子,炙儿应该不会介意吧!让梓沐陪我这父亲睡一夜,”

    抓紧千梓沐的手,乔孜对千梓沐早就有一肚子话想说了,只是一直没机会,阴炙也看得出来这点,点点头,没关系。

    “放心,我一个人睡了这么久,只是难免孤独了些,不会怎么着你男人的,言歌,送四世女回房,就你们那边的那间靠荷花塘的院子。”

    “哦!”

    骤然被点名,和言歌赶紧乖乖站好,“四世女随言歌来。”

    还没发育完全的小身子骨,包裹在一层薄薄的袍子下面,阴炙也愣了愣,停在飘瀮身上的眼神收回,仔细看了和言歌一眼,还只是十三岁的少年,整个人站直也只到了她胸口下边。

    乔孜挑了下眉头,“还不走。”

    阴炙叹口气,点点头,既然要坐上那个位置,前面的大忌,便绝对不可再犯,她也算是子嗣极少的人,也怪不得父亲这么着急。

    十有*,是以为她的男人都像和言歌一样,没被她碰过了。

    跟着小东西离开,和言歌走的规规矩矩,分明是极度紧张的结果,等到了屋内,已经有人在安排热水,和言歌脱掉外袍,露出里面白衣裹身,一条腰带简单束缚在纤弱的腰肢上,他略显慌张的低下媚态盈盈的脑袋,“言歌为四世女沐浴。”

    “那不过来?”

    阴炙张开手,看着那小东西慌慌张张过来,但还是手法很熟练的宽衣,突然就想起了他的哥哥,等到衣裳尽数落地,小家伙的脸颊很快滚烫。

    “言歌请四世女沐浴。”

    阴炙走进木桶里,他的动作还是依然熟练,不过应该还是初次,手法略生涩了一些,木桶空间很大,阴炙在热气里蒸的十分舒服,拉过那条还在动弹的小胳膊,没发育完全的身子骨,嘤咛一声倒在怀里。

    “四世女?”

    软软的,带点害怕的声音,阴炙睁开因为太舒服而闭上的眼睛,声音在看到少年脸上那种天然去雕饰的媚态时,还是带了暗哑,“我父亲叫你叫什么。”

    “服侍,服侍四世女。”

    “那你了?愿不愿意。”阴炙听到意料中的回答,顺口就接着问了下去。

    小家伙脸蛋红红的趴在她的胸口,“言歌本就是四世女的人,并没有什么愿不愿意之说。”

    “那你哥哥了?”

    “言歌不知道,那次,那次来抓言希哥哥的人,只抓了言希哥哥,言歌没跟上人,她跑得很快。”和言歌后来也听说了,那个人是太女,觉得和言希真的非常好运,不过换成太女,也只是换了个环境吧!

    而且,他不相信,四世女知道了以后,会放过和言希。

    “是吗?”

    “是,言歌只是四世女的人。”小声音里带了点羞涩,只觉得下巴被抬了起来,她看了头顶上的女人片刻,以往学过的东西告诉了他下一步动作。

    他微微张开嘴,羞涩的把自己忐忑,又期待的送了上去。

    一夜迷乱。【具体内容省略中······】

    这一弄,便是到了天明,才睡在她的身下,阴炙方满意睡去。

    于是满意的把人控制在掌握里,人生头一次,这么对自己能力满意的睡了过去。

    “世女,言歌,要~”睡过去很久之后,人还在迷迷糊糊的念叨,让这个本来就羞人的夜晚,更加难以对人言明。

    这一睡便是到了日上三竿,飘瀮在屋外边,一大早的等着,玩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耳根通红。

    却迟迟不见人出来,到了中午,才有洗漱的人进去,和言歌纤弱的身形,一拐一拐的裹在宽大的女人衣袍中,走了出来。

    飘瀮一眼看出那隐藏在底下的暧昧痕迹,不禁神情迅速一黯。

    忘了进去,还是一个下人看到,进去通知了阴炙,才看到阴炙出来,“在外面站着干什么?”

    飘瀮踌躇的走进去,他这种性子不讨任何人喜欢,阴炙也是昨晚被服侍舒服了,才没有计较,房间里迷乱的气息很浓,昭示着昨晚在这里有的一场狂欢,“主子?”

    “怎么了?”她领教了这个男人,心事憋在肚子里,可以有一万年的功力,就再也懒得管他的事了。

    果然,飘瀮摇摇头,“没有。”他就是想过来看看她。

    但是后面那句话说出来多好,阴炙冷淡的瞧了他一眼,尝过了和言歌的清纯与放荡,享受着千梓沐的欲拒还迎,这样叫她真的很难看上这个男人。

    “你过来。”

    飘瀮疑惑的抬起头,脚下已经听话过去,“主子?”

    阴炙简单检查了下他的身体,复原的还不错,抬头时却发现飘瀮红了耳朵,不好意思的收回手,“主子。”

    “没事就走吧!以后不用你动手,我还有点事。”阴炙说完,推开他走了出去,独留下慌张无措的男人,不解的念叨,“主子。”

    涟夷那边的事,也还有了个结果。

    吃过饭,告辞了,领着阴慕华的人就走,破土日是什么,秋绾可能不知道,那里面其中一半,都是从她嘴里出去的消息。

    让人准备材料,她一个人回了鸳鸯血境,却是直奔罂粟总部,长孙青那老不死,看到她就摔了杯子,“你什么时候把我儿子还回来。”

    “我又没软禁他,他要走就可以走。”

    “呸!你承认了他男主子的身份,让我没办法强行抓人,还是我的错了?”

    长孙青啐了一口,眨眼又盯着她,“你很能吗?我当年也说了,只要你光明正大给我提亲,我不介意把这个宝贝儿子给你,虽然你也还看得上。”

    “既然知道我看不上,怎么还把自己儿子往火炕推。”阴炙好笑。

    长孙青却拍了桌子,“不是他要死要活,我至于如此,反正你看着我的面子,悦儿又喜欢你,你总不会让他太难过到哪里去。”

    “那你倒开明,正好,我现在可以娶。”阴炙顿了下,又接着开口,“还可以让你们,重新光明正大的出现。”

    “什么意思?”

    长孙青胃口吊了起来,做她们这行,对什么婚姻大事是不当一回事的,但是转入明面,可是她早就有的心愿。

    两人年纪相差甚大,但对了口味,也能谈到一起,阴炙知道这个好友的心思,当年鸳鸯血境打入涟夷,已经消灭了很多势力,现在最大的除了自己就是罂粟一个。

    “依附皇家。”她悠悠开口,便看到长孙青睁大了眼。

    “还有别的吗?这个不行。”长孙青果断拒绝,阴炙就知道会这样,所以另有准备,她慢慢掏出一块牌子,“先不急,你看看这个再说。”

    “什么?”

    “免死金牌。”

    鸳鸯血境的宅子内,长孙悦坐在桌边,死死扣着桌沿,眼神十分不屑,“二姐,你这招都用过多少次了,她要是回来,怎么可能不回这里,而是在母亲那儿。”

    “小弟。”被喊做二姐的长孙熙颇为无奈,她们都是不知道父亲是谁的人,长孙青身边的男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从来不会有想知道,哪个孩子,是哪个男人的意愿,就因为这个原因,长孙青子嗣繁多,没有一个会莫名其妙就半途夭折。

    这些个姐妹中,她和长孙悦关系最好,这次也就难逃重任,“你确定不回去,这次没有骗你,是真的在,母亲让我过来,叫你回去的。”

    “母亲叫我回去?那我更不要了,那更没什么好事。”长孙悦果断拒绝。

    说完又洋洋得意,他才不上当了,他要守在这里,好歹也是男主人的身份,更方便没有人管他。

    长孙熙挑起眉毛,“的确不是好事,母亲终于受够了你,要把你嫁了,现在正在谈聘礼的事情。”

    这句话一出,长孙悦再淡定,也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啥?”

    他瞪大眼睛,突然死死揪着自己的衣服,“她别想,我,我,我已经是少言姐姐的人,她别想我嫁给别人。”

    长孙熙很少看见过自己这个,蛮横嚣张,似乎天不怕地不怕的弟弟失态,这次难得大饱眼福可也掏了掏耳朵,“我说我亲爱的弟弟,你好歹有点羞耻吧!境主好像是外面有头脸的大人物,你要真的嫁了过去,就你这种姿态,啧啧!”

    “我怎么了我就是,就是已经是她的人,你管得着吗?”长孙悦跳脚,但突然又反应过来,“你刚刚说什么,对了,但是是谁在给我娘提亲,是不是,是不是她?”

    他想到这里,眼睛一亮,整个人都明媚起来,更加过分的扑到了桌子上,揪着长孙熙的衣服,“是不是,是不是?你聋了吗?快说。”

    “哎哟!”长孙熙突然有模有样的哀嚎一声,表情却嬉皮笑脸,各种难受,“我的个好弟弟啊!你说你都是,她的,人了,还有谁愿意娶你。”

    “那就是喽!”长孙悦心情很好,整副心神都在阴炙提亲这几个字上面,兴奋的差点撞到屋顶,抓着长孙熙就跑,才跑到门口,又突然放手,看着自己身上,简陋的穿着,突然有些迟疑又有些脸红。

    “怎么了?”好稀奇哦!居然不跑了,长孙熙觉得有鬼,果然,长孙悦松开她的手,提起长裙,快速的对她说了一声,等等我之后,便很快跑了。

    “喂!都等着你了,干什么去?”

    “二姐,你就等一会,我换身衣服。”

    长孙悦的声音远远传来,人已经一溜烟跑进屋子,翻了一阵,都不漂亮,想起她喜欢红色,而旁边那个男人之前住的房间里,正好有很多红色衣服,趁那男人不在这里,长孙悦一溜烟跑了进去。

    好干净。

    这是第一感觉,好整洁的房子,一丝不苟,一尘不染的地面,本来想直接走向柜子的脚步又停下了,转到梳妆台前,开始扒拉抽屉。

    红色的小饰物,一件一件,摆的规规矩矩,给人一种,主人很重视这些东西的感觉,长孙悦无聊的找了几件,插在头上,又找了几件,戴在手上,脖子上,蹦蹦跳跳到柜子前,打开后,真的是一片红色。

    看的长孙悦头晕,反而看准了柜子底下,唯一的一件白色狐狸毛做的长袍。

    他其实自己没有什么审美观,觉得够隆重了,才在长孙熙惊掉眼珠子的目光下,拉着他离去。

    长孙熙吞口唾沫,“那个,小弟?你不用这样的,刚才那样,就很好,真的。”所以换回去吧!这样真的好挑战她的心里承受能力。

    然长孙悦却懒得理她,“赶紧带路,啰嗦什么,快点。”

    他一脚踢上自己二姐的屁股,花枝招展如花孔雀般离去。

    远去了很久之后,残墨才出现,无措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长孙熙几乎是同情的看着阴炙。

    被那样一个花孔雀一样的人抱着,肯定滋味难明吧!但还要镇定的拍着长孙悦的手,盯着他身上的狐狸毛外袍,哪能看不出来,这是飘瀮最喜欢的衣服。

    用他自己的毛做的衣服,可惜除了最开始懵懂,跟着她的几千年,后来就再也没有穿过,想起自己之前,走的时候,还看到那个男人站在门边,他想跟着她。

    可惜脑子里全是不能再出手的念头,加上她又那样吩咐,那男人就笨的真的站在那里,连问都不问一句,看她走远。

    “姐~”

    长孙悦钻到他怀里,十三四岁,花一般娇嫩的年纪,小人儿精致的像一朵慢慢含苞待放的花儿,等着某天入侵花园的绽放时机。

    月牙儿般的眉眼弯弯,他的身体发育的就比和言歌要成熟,但也是娇小玲珑的骨架子,骨头不硬朗的柔软身子,毫不顾忌自己的二姐娘亲都还在现场,就撅着嘴巴,占领了阴炙的怀抱。

    手心里细嫩的肌肤,摩擦着阴炙带着一点茧子,骨节分明的十指,阴炙抽出一只手来,揉了揉他的头发,“待会把你身上这些东西都放回原位,明白吗?”

    “为什么。”他正比着阴炙与自己的手,才发现自己的手居然那么小,闻言抬头,眼里流露出不解的神色。

    “你说为什么。”时时刻刻嘟着如同索吻的小嘴,是淡淡的粉色,带着从来没被怎么开发的干净气息,微微张合,因为没有雨露滋润而略显含蓄,小人儿睁大眼睛,“是不是不喜欢。”

    他好像突然找到答案,恍然大悟,看的阴炙也一笑,“是,所以记得,把东西都放回去。”

    “哦!”长孙悦乖巧应声,坐在阴炙腿间晃荡,“那少言姐姐,是不是要娶悦儿。”他说到这里,整个人都飞起一抹红云,完全不同刚才的鲁莽,像极了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一抹情动两抹娇羞。

    没有展开的美丽,含蓄的露出一角芬芳,长孙悦罕见的收起了自己的嚣张跋扈,倒真有了几分待嫁新郎,羞涩的模样,让长孙青大开眼界。

    “好了!已经谈好了,要真嫁了出去,可别再像屋里这样,明白吗?现在这样子多好。”

    长孙悦悄悄撇了撇嘴,可等听着阴炙的对答,还是幸福的抱住了女人,娇小的体型衬的阴炙格外高大,“既然这样,还请你迅速安排,我会回去,同时准备婚嫁事宜,你也快点,别让他嫁过去了就没有夫家。”

    “你说的,真是。”

    “绝无虚言。”

    “那就成,悦儿以后我就交给你了,记住你说的,皇宫那么乱,保护好他。”

    “我尽力。”

    “你——”

    长孙青摇摇头,看着阴炙调笑的脸,才放心离去。本来,她都不指望自己这个儿子,能嫁出去!

    算是为她们的利益,再多添一块保证发展的基石。

    长孙悦已经彻底沉浸,还是被阴炙赶着回去换衣服,长孙熙幸灾乐祸的看着小弟灰溜溜的回去,听到长孙青吩咐,才带人去找阴年祁。

    那小家伙,这么多天不见他,还不知道急成了什么模样。

    豪华的小庭院,罂粟倒是知道,这个人和残墨不同,满身华裳,长大了的小人儿趴在凉亭边,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的荷塘,发呆。

    阴炙让长孙熙离开,动静很小,整个庭院里伺候的几个人也都悄声退了出去,细心的甚至关上了门,阴年祁离开了她,变得好像成熟了一些。

    对这个人,阴炙是半无奈半迁就,乃至如今看到了他,竟有点不知道怎么打招呼,干脆一把抱起男子,“想什么了,我来都没有听见。”

    手底下的身子,现在是真的完全长成,熟透可摘,完美契合着她的身体,阴年祁愣了一会,瞬间眼泪长流。

    “姐~”

    他是不是在做梦,阴年祁仔细看清楚了后,朝越哭越大声,抱着阴炙,来回的哭诉,一句接一句。

    “姐,我想你。”

    “姐,姐~”

    ……

    他叫个不停,亦眼泪长流不止,阴炙安静的坐在亭子凳上,抱着哭花了脸的男子,拍打着背,“好了,来带你回去的,以后不分开了,姐可以光明正大娶了年祁,年祁高不高兴?”

    “高兴,真的?”哭了好久好久,才红着眼睛抬头,但看着她的脸,看来看去,竟是马上又哭出了声,“年祁都好久,姐好久都没有理年祁了,年祁,年祁还以为,姐不要年祁了。”

    “乖!我这不回来了吗?别哭了,哭花了脸,可是不好做新郎儿的。”阴炙耐心的哄着,小家伙毫无保留的依赖,让她享受的眯起眼睛,抱着人轻抚慢拍,“乖!别哭了哦。”

    “都这么大的人,还不知羞。”

    刮刮小家伙娇嫩的皮肤,“别哭了,让姐好好检查检查年祁。”

    “姐~”他不太依的叫着,但人还是慢慢地止了眼泪,对着阴炙破涕而笑,满足的挂在她的胸前,“姐不来看年祁,年祁都没胃口吃东西。”

    “是吗?这么严重。”

    阴年祁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眼睛深处十分委屈,“真的,不信姐摸摸,年祁都瘦了。”

    他带着一种不知名的心思,抓住阴炙的右手,放在自己胸口,眼里却略带了几分心虚的低下了头去。

    “小傻瓜,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能娶你?”

    “恩,是光明正大的哦!”

    调戏般的也不客气,靠在身后的栏杆上,日头西沉,阴年祁往里面钻了一些,免得掉了下去,紧接着便在阴炙身上固定好自己,仰起头的动作,无比娇媚。

    小家伙就像即将开放的娇艳花苞,颤颤巍巍,极具渴求着来自上天的甘露洗礼。

    阴炙目光不由自主落在那片娇嫩上,带点茧子的手指磨蹭了下,很柔软,有弹性,她揽住这人的腰身,凑到了跟前,“为什么不说话。”

    “为什么要说,姐说可以,就可以,年祁高兴还来不及,姐一定是有了完全法子。”阴年祁蹭了蹭她的脑袋,嘴里很坚定的续口,“不然不会这么对年祁说的。”

    “你倒是聪明。”小屁股就在手下边,打下去的手感弹性十足,只手掌握,“只可惜是小聪明。”

    “恩,姐别,羞死了。”阴年祁低下头去,脸上火红的霞云,比那要西沉的太阳还要引人注目,他试图缩起身子,躲开那里的接触,“年祁哪里有。”

    “哪里没有,这次回去,记着再看到爹娘的时候,小心点明白吗?我身边不会有你太大的位份······”

    “啊?”

    “啊什么?发现亏待了,不想嫁了。”阴炙捏捏他的小鼻子,都给她看光了,现在不想嫁都来不及了。

    虽说一开始,确实对他没那意思,看了十几年,一天天长大的人,熟悉的就是自己的弟弟一样,偏偏这小东西,自己当时起那种心思。

    他既然想,阴炙作为一个好姐姐,怎么可能不成全他。

    阴年祁听到那话,猛烈摇头,“才没有,只是——”

    “你做不了什么,以后好好待在我身边,乖一点,我自然不会让人欺了你去。”她继续揪着他的小鼻子,小小的红通通的,皮肤嫩的要挤出水来了。

    当真国色天香,娇艳可人的小家伙,依然像摆在房间里最名贵的珠宝,天生就该得到最好的待遇,而不是被埋没。

    可惜她还是给不了他什么,这是他自身的原因。

    “啊!”

    阴年祁略微失望的低头,“是不是还是不能让人知道,那爹娘了?”

    “你说了,放心,没那么凄惨。”阴炙拍拍他的背,“有我在你还怕什么。”

    阴年祁咬着唇瓣,可怜兮兮的看着阴炙,“那,那姐姐的正君?”

    正君!是谁。

    阴炙的手一顿,脑海里火速升起千梓沐的身影,不禁一笑,摇摇头,“你回去了就知道,我还是那句话,一般的我会随着你,但他现在有了孩子,你要懂事一点明白吗?别给姐惹麻烦,不然——”

    她抬起那小脑袋,看着人巴巴地望着自己,手指划过他的小嘴,“不然,姐可真的不要了年祁。”

    这句话吐出来了,阴年祁满身的火焰,顿时被一桶凉水熄了一半,他向来心思敏感,看到姐这表情,就知道她不是说假,这么多天没看到姐,姐真的就被别人拐走了吗?

    “姐~”

    “好了,就这样吧!吃了饭了吗?”阴炙回过神,看着娇嫩可人的小东西失落的模样,心微微一软,手亲昵的蹭着他的脖子,坐了起身。

    阴年祁淡淡摇了摇头,人也没了刚开始引人瞩目的娇羞,他这次回去,算什么了。

    还是弟弟,还是夫君,或者——

    侍宠!

    “姐有,孩子了吗?”那个他都不知道的男人,悄无声息占领了那个最佳的位置,阴年祁觉得自己都没能出手,就这么看着姐从手中没了。

    “好了,还这样的话,姐真的不喜欢了啊!”听着这话儿,怎么都有一种委屈心酸的感觉在里头,阴炙颇不适应,牵起阴年祁走向屋内,让人布膳。

    待一堆人走了出去,阴年祁猛地钻进了阴炙怀里,他又长高了,只是更瘦了些,腰肢都快要做到盈盈一握,站直身子的时候,脑袋正好蹭在阴炙的嘴边,“姐。”

    “干什么。”

    阴炙眉头一挑,抓住男子动弹的两手,“还不饿吗?瘦成这样。”

    “就要姐喂。”

    撅着嘴巴,不高兴的想要挣脱,却发现再大的力气,也只是蚂蚁憾石般的徒劳,人当即就差点哭了出来,“姐欺负人。”

    阴炙闭上眼睛,太阳穴隐隐头疼,手里虽然很久没有接触的身子,还是带给她一种天生契合,熟悉到每一根头发的感受,到底是从小培养到大的弟弟的呵!

    她始终是没有太接受过来的,“你虽大了,但始终还是未出闺阁的男子,忘了吗?”

    “可年祁反正。”他抬着头,固执的贴着她,传播自己的意图,“年祁,已经嫁不出去了啊!姐姐要是,要是不要,年祁的话。”

    “你······”

    “我知道,年祁知道的,男孩子要自珍自爱,但是,但是,年祁真的,姐都有孩子了,年祁却,却没有。”

    他抱着她,说话的声音一抽一抽,简直要抽到人的心里,男子其实越大那个的时候,疼痛便会越剧烈,毕竟那个时候,什么都长成了,基本很难得到了快感,就算日后的好一阵时间,也是痛多过于快感一些。

    因为长成了,就不容易被融化,带破,会不会影响以后的生育能力,也是个未知数,大多数人家还是固执的认为会影响,于是男子只要过了十五岁,往后越大一岁,就会越难嫁人。

    该死的根深蒂固的老祖宗规矩,阴年祁是传统教学下,严格养出来的孩子,哪能不知道这点,所以抱住阴炙的时候,身子格外抖得厉害。

    “年祁,年祁也想要姐的孩子,可是,可是姐姐都不碰年祁,年祁都嫁不出去了。”

    他一遍遍重复,泪眼模糊,好像伤透了心一般,阴炙给人仔细的擦了,好像才慢慢想起来一些事情,残影也是一样,每次她有那个意思,他就会抖得厉害,不管她有多温柔,但后来还不是有了孩子了吗?

    只是——

    阴炙想到那几天的事情,头痛欲裂,如果年纪大了的产子结果就是这样,那的确是太恐怖了一些。

    她完全无法接受,要是再来一次,她打死都不会让那个男人拥有孩子。

    “听话的,不会,时间不会很久,年祁等到大婚行吗?姐只是想把年祁最好的东西,留在最好的夜晚里。”她尽量找着适当的词汇,好歹给她自己一个缓冲时间来慢慢适应,又或者,让这小家伙,跟着和言歌学学。

    虽然和言歌和他完全不是同一道路,但和言歌总受过那些的培训,比这个只知道傻乎乎脱衣服的弟弟,要多很多的经验。

    阴年祁知道现在他,如果被破身的痛楚,可能,可能会痛得他哭,但是,他觉得自己能承受的,只要想到,那样可以拥有姐的孩子。

    他就不怕了,“年祁不怕的,姐,姐要了年祁好不好。”

    “砰!”

    “你个嫁不出去的丑男人,也好意思抱着少言姐姐?”

    一声大响,两扇木门风一般的打在两旁的家具上,顿时好好的房间一片凌乱,长孙悦穿着他惯有的纯紫色衣袍,精致华贵的身影,在一片木屑中高傲站立。

    在他的身后,是一堆捧着晚膳,在风中战栗的下人,长孙悦气势汹汹的推开了门,没料到会看到两个人抱在一起,当时火大的跳了上去,强行插进他们中间。

    阴年祁为了保证漂亮与身子不受损,一直没有学过武功,眼下被轻而易举的从阴炙身上拉开,顿时也恼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我和我姐的事。”

    “什么姐,臭不要脸,自己嫁不出去,可别赖少言姐姐。”长孙悦果断挡在阴炙身前,毫不退缩的抬高下巴,高傲的看着比他高的阴年祁,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裸的鄙视,“就你这身子,也配为少言姐姐生孩子,少言姐姐是我的,她已经向我母亲提亲了,你个丑男人,还是要多远滚多远吧!”

    阴年祁比长孙悦要漂亮,如果说长孙悦就是才结苞的花骨朵儿,花盆里养的精致的紫罗兰,阴年祁就是那即将含苞待放的鲜花,天生该叱诧于花园中的牡丹,本身两者之间就有点天壤之别,打从知道阴年祁住进他家里的那一天开始,到现在终于看到这个男人的长相,长孙悦首先固执的就有一个想法,是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粘着自己的母亲,小狐狸精儿,也敢拿少言姐姐做幌子。

    其实说到底,他就是看到这人的模样,嫉妒了,因为来之前长孙青还警告过他,阴年祁不许动,现在两个人终于碰上了,简直是火星撞地球,谁也不会让谁好过。

    阴炙成功的再次陷入头痛的漩涡,才突然知道飘瀮的缺点,其实也算一种好。

    如果她的所有男人,都是这种型的,她真的就迟早会疯掉。

    “够了,悦儿,去一边。”

    “姐,不要,他勾引你,他狐狸精。”长孙悦蹦蹦跳跳的反抗,急的眼泪都快要掉了出来,姐姐一定是被那狐狸精迷住了,一定是的。

    他固执地认为,阴年祁倒是没他那样笨,很快便看出了阴炙的不耐,究竟是那么多年相处过的姐姐,他第一次做出最好的应对姿态,“年祁才不是狐狸精,姐,为什么刚才他说。”

    “我已经是姐的男人,而且,我们就要结婚了,麻烦你要多远滚多远,我们这里不欢迎你。”长孙悦不仅比起阴年祁来嫩了些,本身就是从小到大,被宠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眼下挑衅的抱住阴炙的右手臂,那个狐狸精,再漂亮也只是一个老男人,他才是最适合姐的夫君。

    “姐~”

    阴年祁不哭也不闹了,更加失落的低头,好像真的被长孙悦刺激到了一般,同理,阴炙和他相处了那么久,同样知道这小东西的心思,不是自己在这里看着,他早就闹翻天了。

    长孙悦虽然比阴年祁,要多会武功,但是真斗起来,长孙悦绝对能落下风。

    这小东西,只是不想被自己看到,他那么心思狠毒的一面罢了。

    其实说来说去,都是几个小男人之间的斗争,只是一般闹闹就行了,闹得太过了,她也是不想看到的,示意阴年祁过来,“好了,我要是娶,哪只有一个。”

    只是需要仪式的,除了正君,便只有侧君的名分才能轮到,侍宠的话,下了聘礼,一顶小轿,从偏门抬进屋里就万事ok。

    为了外人不误解,阴年祁恐怕是要给个侧君名分,也不让原来的华亲王府小少爷,在外人眼里沦落到十分凄惨,长孙悦看在长孙青的面子上,也不能亏待了,迷情的话,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醒,阴炙已经招了冷秋霜过来,那臭女人却玩失踪。

    想来除了她师傅秋绾,还有谁有那个手段,阴炙面色十分难看,偏偏现在是节骨眼,不好回去上界。

    只要让更多人守着迷情,她的侧君不宜有太多,西鸢虽然有孩子,迫于千梓沐肚子里的,也只得当个侍宠,无资格甩脱家奴的身份,一跃成为侧君。

    奚国从那个皇太女,玩了那么轰动了一手后,就彻底放弃了西鸢,那么,剩下的,勉强添个飘瀮。

    侧君三个,也不算太起眼。

    残影找不到人不能怪她,秦罗衣十有*,秦国公是不会答应这事,而且和那么多人一起进门,秦罗衣身份显赫,难免让秦家这个武将之首失了面子,还是等到以后她登基再谈。

    反正,谅那老太婆,也不敢当着她的面,招上门女婿。

    阴炙觉得她能理清楚这些子乱七八糟的男人了,才松口气,“不许再吵,要知道,你们都不是唯一一个。”

    “少言姐姐?”长孙悦气得跺脚,才突然想起来,他不会是正夫。

    而且,听母亲的意思,他要是嫁出去,可能完全依靠不了母亲了,阴炙在外面的身份,同样的大。

    虽然长孙悦也不认为,自己这么尊贵的少言姐姐,在外面的身份肯定低不到哪里去,但一想到,要因此,失去独一无二的机会,就不满的大叫。

    直到阴炙冰冷的给他飞了一眼,才不甘不愿的安静下来,“姐~”

    阴年祁倒是早有心理准备,两个男人互相收回敌视,一人拉着阴炙一只手,在桌边坐下来,一场风波平定了,外面的下人才敢进来,手忙脚乱的赶紧布菜。

    “姐,你吃这个。”

    “吃这个,这个。”

    “姐喜欢吃这个。”

    “你那个一看就不好吃,姐。”长孙悦含了一块鱼肉,站起来投怀送抱,顺便挑衅的给了阴年祁一个眼神,哼!老男人也想跟他斗。

    阴年祁筷子砰一声放下,他的确没长孙悦那么信心十足,但也不会落后,更不会认输,“姐~”

    “坐下。”

    阴炙果然会顾及他的感受,把长孙悦推开,“都安分些,我明天会走。”

    “姐,我······”

    看到阴炙真的是不高兴了,长孙悦打了个寒颤,不甘不愿,委屈的坐下。

    “你既然要想嫁过去,就必须学会受委屈。”

    长孙青的话还在耳边,长孙悦本来不想听,现在也忍不住好好想起这句话来,阴炙不是常人,她的身边,注定会有太多男子,他长孙悦除了有一个还不错的母亲,其实什么也不算。

    阴年祁看着委屈的长孙悦,十分高调的夹了块肉,送进阴炙嘴里。

    “哼!”长孙悦站起身来,终于忍受不住,跑了出去。

    看着远去的人,阴年祁漂亮的眉梢挑了又挑,摆明冷笑的意思,长孙悦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敢跟他斗。

    阴炙一扭头,便看到阴年祁得意的神色,伸手刮了刮男人的小鼻子,“吃饭,待会跟我走。”

    “好。”见到阴炙没有任何情绪,阴年祁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毕竟与姐有着那层次的关系,只要他好好应用,打倒那个未知的正君,绝对没有问题。

    然对方有孩子,他的首要问题,变成了一件事——

    酒足饭饱后,阴年祁打了个饱嗝,软泥般的小手似是无意的抓住阴炙胸口的衣服,“姐,我们去哪里。”

    “先回一个地方。”

    不知道长孙悦跑到了什么地方去,阴炙是直奔自己的大宅子,主院里悄声无息,几个下人打扫着庭院,最后忙活着一些事情,里面血卫重重,就没有一个人敢逼近。

    阴年祁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过看着好像是阴炙的地盘,也就慢慢放开了,阴炙走进屋子里去,迷情确实还是在睡着,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她是找不到病根的,只能寄托于将来回了上界,会有这个本事解决,阴年祁一看到床上躺着的人,脑子就懵了,“姐?”

    “嘘!”阴炙坐在床边,眉间隐隐的忧虑,从被子下摸出一只小手,是有余温的,整个人好像就是睡了一般,阴年祁知道她对迷情的宠爱,虽然嫉妒,也不敢做什么事,就在旁边静静看着。

    “你们,护送公子回别梦庄,告诉白裳,保护好他,出了事就把画灵儿再送回来。”

    阴炙静静守了一会,她不知道该做什么,此刻看着这个男人睡着,隐约有种不能掌控的感觉,她始终还是太弱了吗?竟然任凭那个男人,在他身上下了手脚,这么久都不知道。

    满屋子血卫一涌而出,吓得阴年祁赶紧靠近阴炙,“姐。”

    “属下等,遵命。”

    “去吧!”

    把男人用被子裹好,他一头长发没有半点束缚,还是以往的柔顺,脑袋微微偏着,神情祥和,阴炙不想再看了,把人递出去,看着她们抱着人,迅速消失,空荡荡的房间,突然有说不出来的死寂。

    “风色花色,雪色,月色。”

    “属下在。”

    和先前没有任何区别的四个血衣人,再次出现跪下,阴炙平静的揽过阴年祁,平息着他的害怕,“你们几个,清人,所有鸳鸯血境的人,全部退去我带来的大军后面,随时等候援助,这宅子里的人,我以前指定的侍子,送到罂粟那里,随意处置,下人们尽数遣散,一个不留,大夫的话,让人送着先去京郊外的庄子,可以发放到下面的就发放到下面,听明白了吗?”

    “是。”

    四个人冷冽如冷水滴答的声音,听得阴年祁心神一震,紧紧抱着阴炙,“姐,这里?”他隐约感觉出来了这里是哪,但是不敢猜想。

    四个人出门后,带起一大片的血衣,四散到宅子的各个角落,一时间平日和谐的宅子里,一片鬼哭狼嚎。

    阴年祁紧紧抱着阴炙的腰,有些害怕这样果断狠厉的姐姐,但更多的,还是唯恐有一天,会被这样毫不留情的抛弃,阴炙冷眼看着存在了这些年的地方,藏着的,是外界无数武林人士的恐惧,这块不干净的土地,终于要迎来它最终的洗礼。

    一大片穿的娇娇媚媚的男人赶了出来,去了罂粟是什么结局,阴炙是懒得想的,她那么多一夜情的男人,哪顾得上来,不如这样处理了,而且这些人在这里呆着,也是知道了不少秘密的,绝对不能随便放出去。

    但里面一个不起眼的小身影,还是让阴炙有点当机,示意逼迫一群人离开的血卫暂停,阴炙走了过去,那个看到的地方。

    “主子饶命,奴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赶奴走,主子?”

    “让我留下吧!主子。”

    ······

    一大片的鬼哭狼嚎,阴年祁几乎是封着耳朵,跟着阴炙过去的,阴炙并没有看多余的人一眼,只是准确无误的揪出了一个瘦削的少年。

    “妻主?”

    阴年祁被这句称呼,惊吓在原地。

    “赶走吧!”阴炙也被闹腾的厉害,等人揪出来了,立马就下令,一大票男子被赶远,带走一片哀嚎。

    残墨恐惧的扑进她的怀里,“这是怎么了,妻主,妻主,墨儿怕,哥哥去哪里了?妻主之前也找不到了,墨儿还以为,以为妻主不要墨儿了。”

    “好了好了!站好,跟我走就是,哪来那么多话。”把人揪开,看着身后傻住的阴年祁,揉了揉他的脑袋,“想什么了,跟我走。”

    残墨被毫不留情的推开,才发现阴年祁的存在,整个人都惊吓在了那里,“妻主。”

    “走吧!还要跟那些人一样,被赶走不成。”

    阴炙好事没什么情感的语气,终于让残墨从激动中回神,看看阴炙,又看看那个满眼敌意的,美的他自卑的男子,心某个地方,突然就死掉了一块。

    “你凭什么这么叫姐,姐?年祁都没有那么叫过。”阴年祁撅起嘴巴,跺着小脚,对上各方面都不起眼,比不上他,除了年龄勉强可取的残墨,阴年祁理所当然的占据掉阴炙全部视线,直到对方纵容的揉揉自己的头,“他是我的侍宠。”

    “侍宠?”

    “恩。”

    “哦。”阴年祁得到肯定答案,这才笑逐颜开,不屑的看了一眼残墨,抱住了阴炙。

    今夕风云突变。

    涟夷两大势力,在百姓的认知里,是魔鬼的象征,是深渊的召唤,然这两个最大势力,罂粟向朝廷投出臣服型号,愿为皇室日后,慎刑司里的一把好手,黑夜里的爪牙。

    涟夷最大势力,甚至从来不可捉摸的鸳鸯血境,终于暴露一直以来神秘主上的身份,正是所有人都以为,无缘朝廷,游历江湖的华亲王府四世女。

    在这两大势力同时倒向朝廷的情况下,整个西秋,以着摧枯拉巧之势,急剧损毁,以往噩梦般的天堂,终于在这短短几天里,画上了句号。

    脱掉一身恐怖皮毛的西秋,其土地之肥沃,让天下人全部视为眼中肥肉,但终究毁在四世女的手中。

    变成一块再也不会有任何传说的领土。

    这种力量,让不管是朝廷,还是江湖的人士,都森森震撼。

    华亲王带着不能违抗天下苍生意志的帽子登基,结束了一段短暂的纪元,开启了新一个昌盛的王朝开端。

    漠国当着面,送来金银珠宝无数,被抓走和亲的秦国公大女儿秦时也被送了回来,但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最终还是顶着驸马的名义,回了漠国。

    奚国相比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只不过她们那地方,穷山僻壤,最后还是落个,每朝每代,会送一名皇子皇女过来为质子的结果,才堪堪止了她们的灾难。

    虽说她们善毒,而且国家整个地势易守难攻,可那真的大多是穷山僻壤,大多数的生活用品器具什么的,都得从阴朝进口,甚至包括绝大多数国民的吃喝拉撒睡,没了漠国在前面挡着,她们都只能俯首称臣。

    再说谁也不知道,奚国和华亲王在底下,有秘密协议,送过来的皇子十有*是回不去,和亲的下场,皇女就会尽量不去为难。

    关于华亲王这次,和亲就算了,华亲王岁数虽然不算大,但阴炙这么大个人在这里,同样势力惊人,而且奚国现在因为那场大变皇室凋零,只得暂且签下协议,只要皇后肚子里有了孩子,是个儿子,保准在长大后,会立马送过来与其联姻。

    过后大赦天下,将近一个来月的各种新措施后,终于又迎来封太女的庆典,华亲王四个女儿,全部人中龙凤,本来还是王爷的时候,不是事儿,现在是立太女,这个结果,究竟是长女的阴真,还是这个强悍的四女阴炙。

    结局不言而喻,阴真再也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放出消息是去游历了,无意皇位,百姓们猜测,就都是皇家,还不就那点事儿。

    朝臣震惊于阴炙的身份,屁都不敢乱放一个,再说立阴真和立阴炙,对她们有什么好处吗?

    没有!

    所以她们还是都老实看着吧!

    阴炙本来是驸马,这次转为太女,简直是不能直视的转变,有些朝臣本来还准备看云起山会不会有什么动静,结果只是如同往常的祝福。

    这让那些朝臣更没说话的权利了,千梓沐凭着孩子,反而还再次得到了一场隆重的婚礼,和阴炙的太女册封仪式一起,站在朝堂上,接受众人的祝福。

    心里滋味,真是用多少字都难以平静。

    储凤宫已经翻修彻底,阴炙毫不喜欢那个地方,干脆就上书,另建了一座,原本宫里的君侍,阴慕华全部给了太侍的待遇,只是因为都无所出,全部送往了皇陵外的庄园。

    原本阴筱茉的男人也是如此,浩浩荡荡的出了皇宫,还没来得及开始荣华富贵,就得一辈子葬身那种地方,永不得出门,慢慢老死。

    这个时候,大多数朝臣,都有点松了一口气起来,幸好当年那个太女,不喜欢在王公贵族里找男人,不然现在,她们回家岂不是都得被自己的夫君用泪水淹死。

    丞相府里的轩辕青穑也到了早该嫁的年纪,阴慕华慷慨的给了准许另嫁的权利,一个是皇帝,一个是丞相,又没有危及到那些人的利益,这举措,就这么过了,顺便附带一个秦罗衣。

    恩,不过秦罗衣有点特殊,秦国公被一堆武将拥着,就和文臣现在都守在丞相身边一样,以后的宝贝儿子怎么办,她们这些人家里都有没成婚的女儿,都有意思。

    秦国公烦躁的从人群里跑了,她们哪里知道她内心的痛苦,可以改嫁是好事,但问题不是,不是——

    “唉!”

    秦国公叹着气,上了自己的轿子,烦躁的往家里走了,那天之后,虽然阴炙没有上门提亲,但她也丝毫不敢放松,现在世女,阿不,太女那个恐怖的存在,指不定就盯着自己,看自己怎么做决定,是永远收藏儿子一辈子,还是乖乖送到她手里了。

    秦国公觉得自己这些天唉声叹气的数量,足以赶上提前衰老的潮流,家中夫君也急的天天的闹,怎么办了。

    还是那男人眼界不够,这些天里已经在不停地给自己儿子洗脑,让他接受自己出嫁给如今的太女。

    但秦罗衣的态度,坚决反对闹腾,油盐不进。

    秦国公家在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之间夹着,这阵子都快要疯了。

    但是家里闹得这么厉害,久而久之,还是有了一点消息,走漏到了外头,秦国公意图让儿子嫁进皇宫不成,又再次瞄上了如今的太女,可她家里那么个,让前太女唯恐避之不及的儿子,这次却坚决反对。

    也是,那种性子,进了皇宫干什么?找死?

    千梓沐的肚子慢慢的大了,六个月的时候,阴炙终于开始着手,在建好的天宫殿,新任储君住所之处,迎娶三个侧君。

    阴年祁,恩,这个可以理解,阴年祁也是前太女的人,如今别的人是可以改嫁,阴年祁身份特殊成这样的,估计也只有自产自销一条道路。

    长孙悦,这个没听过,不过他的母亲一出来,就没有朝臣再发表任何意见,甚至谈到太女侧君迎娶事宜的时候,会有意把人避开,废话,这要不小心说岔了,也不是死的问题,而是生不如死的地步了。

    飘瀮,神秘,年龄神秘,唯一有的资料,就是阴炙行走江湖时,跟在身边的那人,但那好像不是这个,所以还是神秘。

    飘瀮理所当然被议论的最多。

    天宫殿落成之际,几顶小轿,真的就简单的先抬进去了几门侍宠,残墨,西鸢,和言歌,没有沈非。

    三个男人,都是听说天香国色,美的倾国倾城的美人儿,皇门口下了轿子,引起万人呼啸,争相上前,想要一睹新郎儿的传奇容颜。

    哪怕人都进去了,也没有散开,毕竟太女的侧君,不同于皇女,没有意外,那也是将来会上祖宗牌位的名字,所以待会祭天一项,是不会落的,那个时候不能带着红头巾,相信就能一睹芳颜。

    所以一堆人死死守着皇城门口,唯恐错失最佳良机。

    三身红嫁衣,依次走向天宫殿,进城门的时候,要踏火盆,阴炙已经等在那里,她极其的适合红色,传上去张扬如火,让人不敢直视其颜,接过三人手中的红绣球丝带,带着他们踏过火盆,然后每人由一个公公嬷嬷领着,在耳边念叨注意事项,还有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侧君毕竟是侧君,不比正君重视,只能在天宫殿行礼,阴慕华乔孜已经坐在首位,看着三个火红嫁衣的男子,跟着自己女儿进门。

    拜堂行礼,但阴炙只需要抓着绣球,三个男人却得全部拜过,而且是跪拜,等到完后,阴炙会回到旁边太女的位置,与千梓沐坐在一起,看着三个男人依次端着酒杯过来敬酒。

    千梓沐接过那双白皙的手上,递过来的酒杯,闻着只是最简单的清酒,便仰头喝了下去,三双手三个大小,阴炙满意的一口一杯,不错,还算明白事理。

    其后三个男人回到阴炙身后侍立,是大臣们的轮番敬酒,各种祝福,都被阴炙不咸不淡接过,她算是一匹黑马,不能不让那些大臣过来套近乎,除了秦国公,草草结束,就躲的远远。

    完后全体跟着帝后离开,走出城门,正君的祭天不会是马上,可以推迟可以提早,总之绝不会让拜天地跟洞房花烛夜分开,侧君就没有这个好运了,只能马不停蹄,甚至一大早折腾到现在什么都还没吃的情况下,被无数百姓围住,走往祭天台。

    连最后掀掉头巾的权力,也是千梓沐的手来完成的,阴炙会跟着阴慕华乔孜,站在上边,和新任的国师站在一起,那还是前一任的国师,都老成花胡子了,好在还算得老天眷顾,勉强能站在这里。

    头巾掀开的那一刻里,千梓沐也忍不住失了呼吸,静静的立在原地片刻,听着周围慢慢地安静与低叫,大呼太女当真好运。

    有如此如花美眷在旁,简直要羡煞天仙。

    “还不过来。”

    阴炙招招手,千梓沐的肚子,因为如今天气放暖的缘故,十分明显,她唯恐出了点事儿,事事都要看着才肯放心,知道这小男人,目前是怕了。

    阴年祁美如天仙,长孙悦精致可人,飘瀮更是妖媚清纯,给合的像是上天给予人世间的福利。

    连她都差点眼睛一亮,千梓沐哪能不觉得危机。

    三个男人表情各异的跪下,等着国师宣告各种祖宗宗规,男戒的三从四德,正君在这一步里,都是有太女陪着的,国师会因为顾忌太女的存在,尽可能减少字数,但侧君就只能一字不落。

    跪的最好的,理所当然是飘瀮,但最沉不住气的,要受不了了的,却是长孙悦。

    虽然阴年祁体质更弱一些,阴炙淡淡看了眼还在继续的国师,“已经很久了。”

    “炙儿,安静。”

    乔孜瞧着底下那三个男人,都不是什么合心意的,打断的语气也就极冷,直到长篇大论完全结束,长孙悦急躁的差点从地上蹦起来。

    接着进宗庙,又是三跪九叩,长孙悦怎么也没想到,阴炙是太女,他要受这么多罪,如果只有他一个嫁人的话,估计他早就掀了天去。

    庆幸旁边两个男人的规规矩矩,一丝不苟,成功的阻止了他,让他不敢多动手脚,落了下风,在那么多人面前,败给旁边的男人。

    而且,千梓沐还在那里看着。

    全套礼节完结回了宫,才到洞房花烛夜。

    三个人,三间房,估计是个很艰难的选择,至少百姓那一晚,都没有睡着,在想皇宫里是什么情景。

    太女会先临幸哪个?

    这决定的,必然是侧君之首的产生,也是念及了这一点,阴炙最终推开了——

    飘瀮的房门。

    她敏感的看见,坐在床边,规规矩矩的男子,瞬间慌了手脚,跟在后面的公公,赶紧把东西都递了上来。

    头巾掀开后,那一幕美色,几乎迷花人眼。

    飘瀮从来没觉得,自己能争过谁,早就做好了,在这里坐一夜的准备,但没想到她会先来这里,一颗心砰砰跳的如此有力,让他觉得自己的生命是这么鲜活。

    整个人都瞬间有了光彩,从盘子里规矩的端起酒杯,公公满意的在旁边看着,这孩子,倒还挺懂事。

    知道男人无论如何,洞房夜里也不能失态,得乖乖躺着等人临幸,甚至不能叫出声去。

    一杯酒下肚,房间里微微催情的龙诞香,慢慢和酒气混合发挥了作用,公公悄悄出了房间,吩咐身后的宮侍去其他两房通知那两个主子。

    太女已经歇下。

    “主子?”飘瀮并非第一次,所以一回头,一看到床单上的白色丝绸,就有点难堪,尽管这不是他的错误,但他还是想,能有点什么,留住今晚。

    “叫我什么?”

    把人打横抱起来,放在火红的床单上边,那块白色丝绸是如此显眼,显眼的阴炙摸了摸,随即笑出声去。

    “主子?”

    “恩?”

    飘瀮红着脸,被她带回来心神,“妻主。”他的声音特别小,小的阴炙哈哈大笑,“以后听话一点,我也不求你太多,别看了,那上面总会留下一点东西的。”

    把红罗帐放下,大红的世界里,四周还闪烁着红光烛火的倒映,映红了男人白皙无暇的肌肤,“妻主。”

    他不适应的念着这个名字,为人宽衣,待两人身心贴合,飘瀮张开腿,微微闭上了眼睛。

    “飘瀮,请妻主垂怜,恩~”

    “真乖!”

    十指交叉,按在火红的被子上,映的那大片的白皙诱人无比,飘瀮闭紧的嘴里,依旧传出不舒服的速度下,难耐的呻吟。

    随着显然粗暴的动作,掉落几点鲜红之后,起伏过大的身体,才渐渐平缓,平静。

    一夜,无人好眠。

    长孙悦摔碎了满桌子的糕点,又把嫁衣丢在地上,狠狠的踩踏,守在门外的人都有点心肝发抖,倒是阴年祁镇定一些,原本就觉得飘瀮那种容貌,是个危机,没想到还真的猜到了结果。

    留宿飘瀮侧君房里,留宿飘瀮侧君房里······

    阴年祁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突然来了主意,忍住饥饿不去看桌子上的东西,他体质弱,很容易,便在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来临之前,昏了过去。

    公公拿走了那块白布,飘瀮身上披着简单的白纱,脸上红的滴血的盯着自己的脚尖,为阴炙穿衣,等到一切整理好,才想起自己似乎没有衣服。

    阴炙拍拍手,让外边早就等待着的人进来,首当其冲的宮侍,手里捧着的白色狐狸毛外袍,当即便让飘瀮瞪大了眼睛。

    “以后,多穿点白色。”禁欲的颜色。

    虽然飘瀮的红色一样好看,甚至让人不能呼吸,但这个男人,阴炙看得出来,不管他平日在外人面前怎么装,他适合的,始终只有白色。

    飘瀮穿戴好后,摸着身上久违的衣服,突然就哭了出来。

    “主子~”

    阴炙早有预料的把人抱住,好好安慰,不过这称呼又变回去这点,倒是让她不太满意,不过没关系,这称呼,也是迟早得变得。

    早膳大多是流食,这是为了照顾新婚男人的所需,飘瀮哭了一阵,也知道不好,自己把眼泪擦了,跟着阴炙坐下,给她布菜。

    阴年祁昏迷的消息,就在这个时间段里传了出来,那小宮侍现在吓得魂不附体,阴炙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叫太医了吗?”

    “叫了!”

    “那还不回去照顾,我待会就会过去。”阴炙轻描淡写给了回复,又看向了门外,那里,长孙悦最憋不住的冲了过来。

    飘瀮从幸福里醒来,默默垂了眼睫,真是急死了这个屋里伺候的人。

    新婚夜,三个新郎,太女能过来这边,有多不容易,怎么能第一天就被别人给个下马威。

    阴炙也看了一眼飘瀮,这男人什么都不说,但其实,是一点都不希望她走的吧!

    真是麻烦了,阴炙走出门去,身后轻响,飘瀮掉了勺子。

    长孙悦还在吵,昨晚他是迫于颜面不出来,早上便名正言顺跑了过来,一看到阴炙就眼红了,“姐~”

    “叫我什么?”

    “不要,就叫姐。”看到旁边的侍卫退开,长孙悦扑了上去,满意的扎在阴炙怀里,才弱弱补了一声,“妻主。”

    “怎么来这里,乖!回去。”

    “不要,我要姐陪我,悦儿就叫姐好不好。”他才不要叫什么妻主了,那让他觉得,自己没有一点独一无二。

    “随你,但是现在,回去,不然以后真的就不理你,看你现在,像什么话。”嫁衣都没有脱,还在地上踩得乱七八糟,不知道怎么套着跑了过来,阴炙甚至还看到男人头发上有一片糕点,眼皮跳了跳,坚决的看着长孙悦。

    “不要······”

    “回去把自己洗干净,这里不是外面,不能胡来,懂吗?”

    “我······”

    “懂不懂。”阴炙严厉的打断,看的长孙悦两眼泪花,“懂了。”

    “那便乖!送人回去,这几天看你表现,要是不听话,我立刻送你回去。”阴炙还不忘补上一句,吼得长孙悦顿时哭了出来,“不要。”

    “不想回你母亲那里,就赶紧听话,去。”看着长孙悦的眼,阴炙依旧没有表情,直到小家伙哇的一声跑开,才重新回到房内。

    本来温馨的早餐顿时变了味道,阴炙吃完后,再随意说了几句,便回了主殿,千梓沐坐在窗边,失神的看着外面的红色装饰,那模样,看的曦儿心疼。

    “公子,你别看了,驸马,不,殿下疼的,始终还会是你的。”

    “我倒希望如此,但曦儿,你自己不也不信这句话不是吗?”千梓沐玩着手背上的火玉,心思一动,便感应到了周围守着的众多血卫。

    不禁摸了摸肚子,其实就算没有她,也没关系的,他还有肚子里这个孩子,会一直陪着他。

    “想什么了?”

    “啊!驸,殿下?”

    一声惊喜,曦儿赶紧退到旁边,脸上笑呵呵的看着自家公子被抱进怀里,“没事多出去走走,是不方便吗?”

    “没有,我不想走。”他现在都困得不行了,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哪里还会想走。

    “那药了。”

    “公子有乖乖喝药的——”

    “曦儿。”

    脸红的严厉打断,哪能让她知道,自己不用她哄着喝药,果然,阴炙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梓沐倒是好一手演技。”

    “我,殿下,曦儿嘴抽,曦儿不是那个意思的。”

    曦儿赶紧辩解,差点自扇嘴巴,急得都要哭了出来,怎么就忘了公子喜欢被哄着了,这下,这下——

    “好了,你退下吧!今天的药了?”

    “还在熬。”这下曦儿回答的很迅速,才不管一大早公子就已经喝了呢!甚至赶紧离开去熬药去,直看得千梓沐吹胡子瞪眼。

    臭小子,真的以为那药很好喝吗?迟早有一天把他嫁了,也让他尝尝那滋味。

    但现在似乎,得先处理好抱着自己的人。

    千梓沐嘟嘟嚷嚷偏过头,“我有时候心情不好?”

    阴炙几乎失笑,“对,妻主的沐儿心情不好,那妻主的沐儿现在了,心情好不好。”

    她说的开心,被千梓沐瞪了一眼,看着男人红了脸,忍不住就低下头,深深吻住了男人的红唇。

    千梓沐被吻得意乱情迷,便没有看到,阴炙慢慢睁眼后,看着他的眼里,意味难明。

    本来想让冷秋霜出山的,现在那女人也消失无影踪,看来她现在,已经很有必要,开始新的谋划,不然这种始终被一双眼盯着,被一件事牵制着的感觉,还真的是很不好了。

    最重要的——

    阴炙摸上千梓沐的肚子,还是这里的小家伙,已经有了六个月。

    残影就要生产了吧!到时候必然有着强大的天地波动,而要是没有的话,她就很有必要,真的找妖纪好好谈一谈了。

    于是在与自己的正君缠绵几天后,目光便慢慢,有意无意的,挪到了其他的男人身上,最被重点照顾的,自然还是和言歌,这个小妖精。

    西鸢也快要生产了,成天都不出门,听着后院不远处的声响,虽然很不想听,还是要被迫,听进去一些令人浮想联翩的话语来。

    和言歌羞涩的看着周围,都在外面了,怎么可以!

    但心里这么想,小身子骨却已经诚实的靠了上去,摩擦,“世女,这里,别。”

    “真的不要吗?”欣赏着小妖精身上的每一处部位,虽然没长全,但这些天的雨露滋润,已经很有了一种魅惑的滋味儿,加上现在又平坦的躺在花草中,一副乖巧等人临幸的模样,要想让一个女人,不升起原始冲动,真的十分有难度。

    和言歌被看得小脸更红,“但是,这里。”

    “看不出小妖精还挑地方。”阴炙俯下身子,却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权利,堵住那张小嘴,“但本殿下想要在这里,怎么办了。”

    “殿下坏,言歌,自然随殿下。”于是花草丛里,便是一番让人捂脸而逃的美妙风景,西鸢看着自己现在,已经大的,快要让他站不起来的肚子,拿起旁边的药汁,便喝得一干二净。

    苦!

    “啊!殿下,那里,不要。”

    突然一声娇吟,才吞到一般的药汁,顿时喷出好远。

    他伸手,意图把窗子关紧,却突然看到了一个身影,那个身影,很陌生,却也有一种奇怪的熟悉。

    但很快,那个身影,便诡异的消失在了原地,西鸢不禁又看向那处草丛,脸上,浮起深深鄙夷,就知道,长成那样的狐媚子,不会是一个怎么干净的好东西。

    阴炙这几天,长孙悦还是阴年祁的房里,都没有去,按理这两个侧君,千梓沐就不需要见,飘瀮的话他还真不放在眼里,只是听到这几天,阴炙留宿的竟然是那么一个小家伙,就忍不住想去看看。

    走到半路,就开始觉得不对劲,身后毛毛的,似乎有谁在盯着他一样。

    回过头又看不到东西,曦儿推着轮椅,见他四处看,就也跟着看,然后问,“公子,您看什么了。”

    “我觉得······”

    肚子一疼,突然就觉得头晕目眩,天翻地覆。

    秋绾的存在,和阴炙是同期的,只是他是最普通的仙人,阴炙,却是天生强悍的太古。

    他一步步走到后来的位置,然后在最骄傲的时候,被那个女人吸引,进而发下毒誓,不顾一切,粉身碎骨。

    这么多年却没有结果的答案,几乎让他疯狂,于是在听到英和的吩咐之后,他几乎没有犹豫,就选择了帮他做事。

    可惜英和现在被阴炙逼了回去,不过也没有关系,英和都说过,他亲手在千梓沐身上动的手脚,以他的本事,不被现在的阴炙发现,真的很容易。

    所以等到现在,秋绾再也忍不住,那个男人昏在怀里的时候,他看着他高高隆起的肚子,真的很想把这个男人,就这么捏死。

    他憎恨一切,力量比他小,却偏偏能,比他更得阴炙宠爱的存在。

    残影不知道去了哪里,西鸢不足为据,而且,千梓沐才是他最讨厌的人。

    老天眷顾,让这个男人的身上,有那么蛊,蛇心蛊,特别这蛊还混合在那些毒药里,不能被千梓沐控制,只要他用英和给的那种秘法,把蛊逼出来,他就能借此控制,已经通过结合,存在于阴炙身体里的子蛊。

    阴炙迅速结束,不顾地上人儿的迷乱不解与纠缠,套上衣服,凭着体内不知名的东西,追了出去。

    她已经狠下了心,但却没想到后果,突然间有点后悔,把那个男人拿来涉险。

    秋绾在凡间受规则束缚,跑不过只是凡人身,容易被规则忽视的阴炙,不一会,便抓着男人,站在未知的山顶上,被那人无处不在的血卫,围得严严实实。

    他果断扯过千梓沐手上的火玉,扔的远远的,然后咬了一口舌尖,继续乱跑。

    秘法马上就到了最后,绝对不能,在现在倒下。

    千梓沐小腿上冒出黑烟,那烟奇怪的,和一条条蛇一样,好像被什么捆在了小腿上,不能飘散,人也是一阵阵抽搐,直到那黑烟从脚上蔓延到了全身,脸上布满了痛苦。

    小小的,一条长长的黑色虫子,从嘴里爬了出来,意图逃跑。

    虫子尾端带着金色,秋绾眼里露出满意,默念英和的咒语,让虫子缠绕到了手断,然后手一松,把千梓沐扔了出去。

    顿时后面的追势一松,秋绾借此,快速向前,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落下,看着手里的虫子,笑着吐了一口鲜血。

    他快速画阵,知道那个女人,一旦发现千梓沐的毒素扩散后,会先给他赶紧涂药,把毒素继续守在小腿上,甚至可以逼出来,这段时间,足够他完成整个阵法。

    英和说,阵法,可以让蛇心蛊控制的小蛊,完成一切自己所想的事情。

    蛇心蛊的能力是迷惑,是封闭,也是利器。

    他不要别的,只要那个女人已经,属于他就好,其他的没有关系。

    门外一阵响动,无数血衣腾空降下,他要顾好阵法,只能防御,被动的接受着一股股,虽然不致命,但是吐血不停的打击。

    阴炙在逼毒,趁这个机会,让那些毒素,离开千梓沐的身体内,却没想到,好不容易做完,自身已经危机。

    让人抱着千梓沐回去,她捂着脑袋,走向那个山脚处,心里已经在慢慢调动力量,引起规则的注意,把自己和那个男人,都带回上界。

    秋绾很狼狈,他的十指都布满了泥土,一身素衣脏兮兮的,被不知名的液体,涂得东一块西一块,这男人素来爱好自己的外表,这次这么疯狂,阴炙也是少见,等看到那个已经形成的,隐约的阵法的时候,才想起来问他。

    “谁教的。”

    秋绾抓着手指上的蛇心蛊,突然不敢抬头,这么多年,习惯了听命于她,倒真的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就不敢再说话。

    他身边没有任何的白袍,是独自出来的,就怕不小心出了差错。

    “我问你了。”

    阴炙对那个阵法有种不祥的预感,所以也不敢妄自尝试,只等着他若反击,做出什么不对的事情来,就快速引动规则。

    雷罚很重,不过为了一劳永逸,非常值得。

    “你?”

    秋绾终于憋出了一个字,突然觉得自己眼睛没出息的湿润了起来,赶紧眨了眨,玩着蛇心蛊的手指,越发紧张的互相摩擦。

    阴炙就算不进来,也没关系,阵法会拉她进来,只是对于想要的结果,他总是不敢那么肯定。

    “对于残影的事情,有什么解释吗?”

    看着那个蹲着身子的男人,阴炙放柔语气,诱哄的开口,“只要你说,我便饶过你。”

    “如果说,我是想要他死了。”眼看眼泪就要掉了下来,秋绾赶紧开口,决绝的不让自己这么没用,果然接下来好一阵子,便都听不到他的声音。

    是生气了吧!秋绾咬咬牙,把仙元输入,阴炙的存在太过强大,他几乎快要被抽干,才看到那个女人一掌劈了下来。

    “秋绾,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停下来,把一切事情交代清楚。”

    “凭什么。”他站起身来,硬生生撑着,就看到那个女人脸色难看的皱起眉头,但又突然仔细看着他的脸,“你哭了。”

    秋绾一抹脸,整个人往后退去,“我不会说的。”

    “那你过来。”

    阴炙勾勾指,努力想弄清楚,自己身体里什么东西,但脑袋一疼,知道不妙,他既然没动静,就别怪她心狠。

    万里无云的晴朗高照,瞬间转化为乌云蔽日,雷声阵阵,漩涡快速成型,紫黑色的雷电,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便砸了下来。

    秋绾一时间吓呆,看着那个女人承受了一击之后,马上明白,他是要干什么。

    因为规则注意到了一个人,便会搜索周围百里内,所有的生命。

    秋绾必然逃不过被发现,但然后了,然后,秋绾脚步凌乱的走了过去,子蛊传来成功的信号,如果,如果这个时候他忘了?

    规则从来不会对在雷罚下失败的人,有一丝怜悯。

    而直接从上界下来的人,还有随时回到上界,有逃脱的选择,然阴炙却不是,她要回去,必然经过雷罚洗礼,如果失败,最轻的也是再度轮回,那个时候她就真的,将忘却一切。

    主要还是重的下场,大多数的下场,数万年修为毁于一旦,灰飞烟灭。

    雷罚搜索到多余的存在物,就像一个老师,发现了一个小孩作弊,居然还有一个好同学帮着他作弊一样,怒了。

    漩涡的速度陡然加快,每一道雷电之间,都不存在任何停顿,秋绾既然带了一个人,就不可能再想着回去上界,只能赶紧想,用脑子想,该怎么办。

    他哆嗦着替记忆混乱的女人挡下攻击,最后看到她终于昏过去时,带着她赶紧跑。

    四周封锁的空间,让秋绾几乎也想要昏下去,但想着怀里的女人,也许,也许这次醒来,他便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不知道那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袭击了多少无辜的百姓。

    当朝太女失踪,这种消息,被朝廷很快封锁,四处搜寻,倒是莫名其妙不再残疾的千梓沐,受到了监视。

    飘瀮在那天的事情发生之后,第一时间,便什么也不顾的追了出去,可惜很快发现,他承受不住,只得另想法子,一封书信,通往别梦庄。

    某处山清水秀之地,残影肚子一痛,低头看到的时候,羊水都破了,赶紧扶着肚子叫人,妖纪从那天来到之后,就没有离开过,美名其曰守着自己的干爹,可能的妹妹或者弟弟,当然身份,一直没有说出来过。

    这天也看到了远处的异象,刚想去查探一番,就听到残影的叫喊,只得停脚,去照顾要生的产夫。

    她没有什么经验,沐奕也没有,两人赶紧把村子里,生过孩子的男人都喊来,妖纪本来想要进去,结果被人拦住,才想起这男子生孩子,是不能让女人在旁边看着的。

    说是女人身上的戾气重,容易伤到刚出生,生命微弱的孩子。

    但残影那种状态,也不能不在旁边管着吧!沐奕便自告奋勇走了进去。

    也好,让这个男人也有个心理准备,妖纪可是,也是想要一个孩子的。

    她想完又看向了远方,她可以与规则沟通,马上知道,是谁引发的雷劫,秋绾秋绾,说起来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秋绾,照她那个母亲的话来说,就是想得太狂。

    秋绾要的太多,几千年都没学会在她身边委曲求全,只知道把她看上的男人,一个个的弄掉。

    当年荷仙池旁,是仙界东帝家老太君的寿宴,阴炙与这位东帝,颇有交情,便去了。

    秋绾的医术,整个上界都是顶尖的存在,万年不出的天才,性子因为那一直顺风顺水的人生,也变得极狂极傲。

    这种宴会本来他是不参加的,但是老太君偏偏在修炼上有点毛病,有人便提议,给秋绾下帖子,不知道东帝说了什么话,还真把他给请了过来。

    当时他是多么耀眼啊!耀眼的忘了临走前自己那老师傅的吩咐,绝对不可以太过狂傲,宴会上有他得罪不起的人,那个人,不仅他得罪不起,如果沾上了,还是他一生的劫。

    然他丝毫不信,站在宴会上,对那些人的搭话毫不理会,连来这里的原因都差点忘了,还是别人提醒,才反应过来,上去为老太君看诊。

    就那次,东帝身边,多了一个人,整个喧闹的会场,都瞬间安静。

    “他是谁?”

    秋绾听到那人这样问,声音冷冷的,听得他心里一震,知道这是威压的原因,但是到底来了谁,这么厉害,这种压迫,他还只在长生天里的老怪物身上看到过。

    “妖炙大人来了。”

    四周慢慢有了点声响,东帝尴尬的看眼自己迟到的好友,“不是说有事不来了吗?”

    “找到了点东西,可能对老太君的修行有好处,正好今天是老太君寿宴,就来了。”那个冷冷的声音,虽然还是冷冷的,可已经柔和了很多,几乎是打量货物般,转过身,与秋绾对上视线。

    “小家伙天赋还不错,不过,跟着你们哪家大人来的,这么不懂规矩。”

    “什么规矩。”秋绾毫不顾忌的过去,看眼那边坐着的老太君,“我是来看病的,看完病就走。”

    “你的规矩。”

    “东帝?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突然想起来老师傅的提醒,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个奇怪的,突然出现的女人,冰冷的眼神,秋绾心里就莫名的烦躁,也不知道烦躁什么,反正是真的把什么都忘了,只想泄泄心底的火气。

    “我是白衣的少主,受邀前来看病,还不追究你为何如此无礼,你凭什么就说我不懂规矩。”当时也年轻,所有人众星捧月的生活,加上绝大部分仙界人敬畏三尺的白衣,以及强大的谁都敬让三分的师傅,让秋绾十分拥有与很多老前辈叫板的资格。

    而且当时候,他的天赋是真的变态,让很多不肯收徒的老怪物都跟着跑,抢着要收他为徒,但他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唯独喜欢医术,就因为那一句,所有仙界人都以为死了的老师傅。

    上古医后的老师傅,就蹦了出来,收他为徒。

    所以那次,还是他第一次,知道被人批评的感觉,很想发火,看着那个人眼里的寒冰,却怎么也发不出来,最后甚至还被她打了一巴掌。

    最让他不敢置信的,还是大厅里一片寂静,一个人都没有出来帮他。

    “凭你还不够强。”

    妖炙把得来的东西,一株已经成精的天心草,也就是说最少万年的药物,放到东帝的手里,“老太君的寿宴,怎么请来这种人,也不怕老太君受了惊吓。”

    “咳咳,大人还记得老身这把老骨头,不过大人可以这样,我们还是算了,他叫秋绾,是星幻天那老太婆的徒弟。”

    “怎么着,她死了这么多年,终于舍得蹦出来了。”

    “她是我师傅,不许你骂她。”

    可能是终于想明白了师傅临行前的叮嘱,但秋绾真的看不出来,那女人怎么拥有这么多人畏惧的力量,所以依旧顶撞,“你凭什么打我。”

    “凭我还能再打你一次。”妖炙举起手来,秋绾虽然医术厉害,但修炼十分不济,因此赶紧后退,“你敢,白衣的人都在外面。”

    白衣,是秋绾母亲一手建立的势力,但很早以前就消失了,独独留下来当初还是婴孩的秋绾,妖炙对他貌似全能而强悍的体质,其实也是有几分感兴趣的,一听到他说母亲。

    白衣?

    “就算你母亲在这又如何,小家伙,好好给人道歉。”

    “是你打了我,我干嘛要道歉。”他倔强的顶撞,发现女人又有那种冰冷的倾向,不知怎么就加了一句,“要不你先给我道歉。”

    “那是鸳鸯血境的境主,秋绾公子。”

    有人终于看不下去提醒,也是迫于妖炙的压力,鸳鸯血境的话,总该知道吧!秋绾被这一提醒,才想起来妖炙这个名字,其实是有点熟悉的。

    鸳鸯血境,也是整个妖界的王者势力,甚至妖炙唯一的女儿,还是整个上界,都是独一无二,能与规则沟通,创建了单独的妖界的存在。

    想起听过的那些传说,秋绾才有些慌乱,但是嘴里又倔,“那又怎么样,是你先打我的,再怎么说,我也没有打人。”

    “妖炙大人,秋绾公子是年轻气盛,您就,别跟一小辈计较了,说出去也失您的面子。”

    有人出来打圆场,其实秋绾也怕了的,妖炙,那些上古时代里,都是响当当的名字,更别说现在的,远不如上古时代强盛的时代。

    那是个活着的,活生生的传奇。

    不知怎么的,想起传奇,他的心就怦怦的跳,加上一看见那张脸,就很奇怪的情绪,让秋绾慢慢就好奇了起来。

    他站起身,“你先道歉。”

    “······”

    妖炙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最后好像真的觉得,和一小辈置气不好看,才转身离去。

    但秋绾不知道,他甚至突然很讨厌,原来自己的师傅,还不是最强的存在。

    据说,妖炙是最强的,那么——

    他突然很想站在她的身边,就在那天之后,宴会散了之后,他找到理由,给老太君看了病,然后紧张的打探她的消息。

    东帝因为他白天的表现,有点脸色不好,听到他打探妖炙,更是冷笑,“秋绾公子还是回去吧!本帝可不敢受你这大礼,妖炙大人的事,今天是她不与你计较,如果她真的不喜,你早死在当场,信不信你那师傅也不会敢说任何一句不满?”

    “我,秋绾只是想去给他道歉,陛下,秋绾知道错了,就给秋绾这么一个机会好不好。”

    “你回去吧!道歉什么,她既然今天不追究,以后就不会再找你。”东帝看着他似乎是真心的,语气勉强好了一些,可还是疏离的拒绝。

    秋绾有点急,“我,秋绾是真心实意想去道歉的,以后陛下有什么事,秋绾随唤随到,就告诉秋绾好不好。”

    “公子何必如此客气,本帝可不敢受。”有些讶异他的念头,东帝想一会,这么多年的交情,很快让她想到什么,仔细看了秋绾一眼,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太古之阳,注定吸引一切男人。

    东帝想明白了后,对着秋绾反而有了一点同情,那个女人心里,岂是能放得下一个男人的。

    “公子还是走吧!有些不该的念头,赶紧收起来回去好好问问你的师傅,本帝其他的,无可奉告。”

    那次,秋绾被赶出了门外,很不自在的感觉,看着紧闭的大门,突然跺了跺脚,他想,没了东帝帮忙又怎么样,他要想知道一个人在哪,还不容易。

    有的是人帮他去找。

    然他不知道的,是所有人听到他要妖炙的消息,都能劝他赶紧回头,就连师傅也是,直接把他关在了阵法里,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逃出来,不明白这些人怎么回事。

    这样的话,他反而还更加想要得到妖炙的消息了,于是就从那一天里,干脆独自一人,开始了无穷无尽的搜索。

    而且他也真的是个天才,没有多久,就第二次见到了她,那一次,甚至,还就此没了,没了那个。

    如果不是事情发生的那么突然,他也不会从那以后,就一心一意缠上了那个女人,那个几乎要了他命的女人。

    漂亮的竹林,烟雾缭绕,很大的温泉,就在那里,他一步一步逼近,兴奋的看着那个女人趴在池边睡觉,不同于第一次见面的那种冰冷神色。

    她很俊,俊的他怦然心动,不同于那一日见到,冰冷的让人敬畏三尺的神色,这种模样的她,让他几乎忍不住心口的冲动,就那样和个小偷般,神经兮兮的凑上去,左顾右盼后,闭上眼睛,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那一口亲完后,他整个脸都红了,手足无措的看着依然睡着的女人,突然有了一个很大胆的主意。

    那个时候的秋绾,不光是未经人事,甚至还不知道,两个人在一起是怎么回事,毕竟一出生母亲就不在了,属下都是死古板,师傅也不会教他这些东西,那个时候也就知道,如果两个人光着身子睡在一起,可能就是在一起了。

    他看着她身后的温泉水,抱着那种不知名的心思,脱掉衣服,跳了进去。

    进入后才知道,阴炙为什么会昏睡,温泉水里所蕴含的能量冲击来时,他紧紧地抱住了她,差点也晕眩过去。

    后来,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半梦半醒中,就被亲了,还被压了,主要还是痛了,痛得他都哭了出声,眼皮却怎么都挣不开,等到醒来的时候,温泉水已经是普通的温泉水,她也不在了。

    衣服都穿好在身上,让他觉得,刚才的一切,只是他的一个梦。

    但那个梦那样激情,那样快乐,那样的痛!

    他扶着树站起来,便发现自己下身,痛的几乎将他整个人分成两半,遮掩在衣服底下的身子,满满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伤痕。

    于是查了医书,隐约就搞明白自己怎么了,但搞明白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他反而捂着嘴巴偷偷笑了起来,接着找起她来找的更凶。

    也许是知道,他清白之身毁在她手上的缘故,在那之后找齐她来,就变得分外容易,甚至在第四次的时候,为了不让女人再躲着他,他主动的送上了身子。

    有了第二次熟练的经验,就有第三次,第四次,一次一次的被占有,不知不觉,那颗心就陷了那么深那么深,等到整个上界,都知道他是她的人,的时候。

    秋绾第一次被真正,好像把所有人踩在脚下的感觉,刺激的上了瘾。

    他一遍一遍的找她,在找到之后,胡搅蛮缠的用身子将她留下,她隐约的纵容,却让他小性子越来越厉害,然后有天不小心,就伤了他。

    伤了迷情。

    那之后,知道她有其他的男人,几乎气急了他,那之后,她公开把他带到了身边,但是严令禁止他挑起事端。

    她的目光,停留在迷情身上,那么温柔,温柔的他在旁边看着,越来越不听话,用着几乎极端的方式引她注意,终于有一天,就······

    再也忍不住下界,发现要永远永远的躲开她,再也不见她,再也不会喜欢她。

    可最终还是要那么狼狈的躺在这里,担惊受怕的想她醒来,又怕她醒来,最后劳累的昏了过去,梦里,又回到了初见时刻,第一次糊里糊涂,没了清白的时刻。

    沉沉的,痛痛的,久未被碰过的地方异常敏感,秋绾浑浑噩噩的想要推开身上的重量,迷迷糊糊把眼睛睁开。

    没有竹林,也没有温泉,只有已经恢复的女人,闭着眼睛,趴在她的身上。

    让人窒息的被吸引在那一刻里,久违的,像第一次那样,亲了亲她。

    “妖炙?”

    秋绾眼泪突然流的凶猛,不适的调整着女人的位置,但是脸红,始终脸红。

    怎么也弄不好,他最后干脆干脆乱七八糟的去撕衣服,死死的在那些衣服上面使力,那么多次,早就熟悉了的方式,她已经很久没碰他了。

    很久了。

    从那次真的心碎下界,到现在。

    好几百年,妖炙,妖炙,他叫着她的名字,有些胡乱的亲吻逗没有醒来的女人,就像很多年前的那样。

    一点点,一点点,把自己交出去,他闭上眼睛,觉得难受了好一阵,心里,还是身上,被有的一丝丝的痛楚折磨的张大嘴巴呼吸,很久之后才慢慢适应,慢慢闭上眼睛,为自己找到合适的姿势,看着面前的人。

    这注定就变成了一个美梦。

    春风般让人舒心的男子,小心翼翼的亲吻,虽然她还没醒,但他也只有这时候有这个胆子,然后抬起身子,似乎在找着什么,神情很紧张,舍不得从她身上挪开视线,羞涩又有点害怕的看着,叫着一个好像很熟悉的名字。

    声音却好像从天外飘来一样,“妖炙,恩,嘶!”

    眼神舍不得从她的身上收回,眷恋的看着面前的女人,眼神那么的挪不开一点,哪怕一点。

    他张大嘴巴喘气,飘出细细碎碎的痛呼?但是眼神始终没有一点点的退缩,为什么要做了。

    整个人,浑身被汗水打湿就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抓紧一切东西,抓紧一切,不敢松手。

    “唔,妖炙,妖炙——”

    轻哼,不停的重复着这个命令,过后才甜蜜的笑着,搂着她的腰身。

    “妖炙,怎么办,你还会记得我吗?你以后只能记得我,只记得我好不好,只记得我,我想让你记得我,一直记得我。”

    他闭上眼睛,喃喃自语,不停地。

    想让,这个人的身上,全都是他的味道。

    就像从前一样,让自己这具身体,再次牢牢的,记住她。

    他嘤咛一声,虽然疼,却始终笑了,像当年那个还什么都不懂的孩童。

    妖炙醒来的时候,在原地坐了好久好久,她看了眼身边的男子,白皙的后背上,是一层冰凉的水珠,但是睡着了的脸上,满是甜蜜。

    莫名其妙才发现,自己身上很多奇奇怪怪的痕迹,她怎么会在这里。

    灵气这么稀薄,地点还这么暧昧。

    明明记得,才从,那个大太阳里出来,然后了,然后,作为比一般太古还要强悍的太古之阳,她好像撞上了一个人!

    难道是这么个,一只手就能捏死的人,仙族,真的是很弱的小物种,不过话说,他是怎么进入她的领域的?

    还把她,带来了这个地方?

    男人睡得迷迷糊糊,伸手过来抓人,却没抓到该有的东西,当即坐了起身来,妖炙颇有兴趣的看着男人,慢慢的转过身来,看向自己。

    整个人都从床上栽了下去,还是她手快,赶紧把人拉起来,顺势抱在了怀里。

    “小东西,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我,我不,我,你。”秋绾脑子转不过来,使劲摇头,看着此刻陌生又熟悉的女人,她,她到底?

    “这里是太古大陆哪个地方,说一下,我才出门,都不知道,这大陆上有些什么了。”妖炙偏着头,看着神情惊慌,但又很想镇定的男子,“仙族的小家伙,别逼我用搜魂。”

    搜魂!

    秋绾当即傻在了原地,但也立马抱住了脑袋,唯恐她动手,慢慢的,才理清了一些东西,“太古大陆?”

    “是的。”妖炙很奇怪,他这是什么表情,不过现在场景确实诡异,太古大陆上,原来还有这么灵气稀薄的地方吗?

    秋绾看着,真的“忘掉了一切记忆”的阴炙一眼,脑子当机了。

    “我,我不知道。”

    “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仙族都这样吧!傻不拉机的,妖炙是太古之尊,对这种小家伙,就当宠物一样揉了揉脑袋,“还有,你刚刚在干什么。”

    秋绾脸刷的一红,不过低下去的头,也在慢慢想着要怎么解释,太古大陆是什么样子的?他完全一概不知,想来想去,只好艰难的回答,“这里,是下界?”

    “下界?”妖炙面色僵硬。

    “你知道太古大陆吗?”她突然严重怀疑,自己到了什么地方,“什么是下界。”

    “就是人族呆的地方,我只,我叫秋绾,我只听过,听过太古大陆,不知道在哪儿,好像,已经消失了。”

    “消失了?”妖炙脑子转不过来,仔细的把秋绾拉住,看他的眼睛,却发现这小家伙疯狂的闭上眼睛,“你别,我,我真的不知道。”

    “看了你的记忆我就知道。”

    “我不要,我不要变成傻子,不要。”搜魂的结果不管是什么,被搜魂的人,都会变成傻子,秋绾哪能不知道,所以赶紧闭上眼睛,又很快想起来,确实。

    阴炙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知道第一时间搜魂寻找答案,那以后了,要是知道她是丢了记忆,他怎么办?怎么办?

    她只要搜魂,随便找个人搜魂,一切事情,便一清二楚。

    “你没资格拒绝。”

    仙族在太古大陆时,简直是任何太古,都可以一根手指按死的蝼蚁,可当想到了这点,才又发现,这身子似乎也不属于自己?

    她到底撞到了什么玩意,居然到了别的世界,还附了别人的身子。

    秋绾这个本来一根手指能碾死的人,似乎也比他厉害?

    妖炙非常不爽这点,但是秋绾怕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怕她,于是干脆揪着他的头发逼供,“我到底在哪里。”

    “下界。”秋绾好怕她会搜魂,甚至怕得忘了,搜魂要想使用成功,被搜魂的人,必须得比自己低好大一个等级。

    “在你的理解里,太古是什么?”

    “传说。”秋绾吞口口水,“那是以前的传说,很久以前,在一片叫做太古大陆的地方,有很多天生的能人异士,她们统治天空与大地,是最强悍的存在,但是后来,因为人数稀少,而且越强大的人越难孕育后代,太古慢慢的,就消亡了,变成了,其他种族的时代。”

    “消亡?”妖炙挑了挑眉头,真是好大一个笑话,这小家伙知不知道太古有多强悍,生来便可移山填海,天地宠儿般的存在。

    但看着这个男人的神情,似乎由不得她不信。

    妖炙,深深地无法扭转神经。

    这到底是怎么了。

    “人族是什么?”

    “仙族的后代,已经失去了法力,只剩下智慧与天赋的种族。”

    “那还怎么统治?”下界?

    “因为人多,而且,她们可以修炼,变成强者。”

    妖炙看着唯唯诺诺的男人,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得出,不正常的答案。

    这个仙族的小家伙,骗了她很多事情,最有力的证据便是他的眼睛,他认识她。

    而且,喜欢她。

    妖炙招招手,示意小东西过来,看着他恐惧的接近,“我不会动你,乖乖告诉我,你刚才在做什么?”

    “我是无意中捡到你的,刚才,就是,在睡觉。”

    秋绾想到刚才就脸红,不过心里已经隐隐在雀跃,这里是一片深山老林,他费了大精力,设了阵法,阴炙绝对出不去,白衣的人都还在外面守着,秋绾想,只要让白衣注意点,别被她搜魂,还是,可以过下去的。

    就在这个世外桃林一般的小地方。

    “我再问一次,在做什么?”

    秋绾有些迷惑的抬头,眼睫毛一扇一扇,她发现了吗?那是,不知道那种事情的意思?

    “我,你看到我?”

    “我看到你喊痛。”

    小家伙的脸上扬,让她忍不住就去捏捏鼻子,然后,觉得这个动作好熟悉。

    所以更加有问题,而这个仙族的小东西肯定知道什么,妖炙看着他的唇瓣一动一动,“然后了。”

    小脸通红,却有意无意的贴近女人,他那里还是有一点痛,不过更多的,还是想着,他可以,愿意再痛一些。

    小手箍住女人的腰身,试探过后,没得到排斥,顿时高兴起来,“妖,你,你叫什么。”

    妖炙再次觉得有问题,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却还要问,但是她的记忆里却没有他。

    “妖炙。”

    “哦!妖炙,那我就叫你妖炙好不好,我叫秋绾,你可不可以,叫我绾儿?”

    秋绾?妖炙揉着他的小脑袋,在他享受的趴着的时候,脸上有了一丝冷笑,“绾儿?”

    “恩。”秋绾应了一声,整个人都恨不得幸福死在这一刻里,这个名字,妖炙从上界到下界,都没有这么叫过。

    “妖炙?”

    “恩?”

    “我也不知道。”他红着脸,“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要不,我做给你看好不好。”

    “我记得你说痛?既然痛,为什么还要做?”妖炙温柔的问着,看着小东西沉迷在自己的抚摸里,伸出小舌头,舔着自己的手心,“但是妖炙会很舒服。”

    “可你会痛啊!”把人压下去,妖炙是不知道,那是在做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个男人,很喜欢,甚至说着迷的喜欢着。

    “没关系,绾儿,绾儿愿意的,绾儿想把自己给妖炙。”

    “那是为什么了?”妖炙依旧温柔,语气也带着莫名的诱惑,看着小东西沉迷的继续接口,“因为,绾儿,喜欢妖炙啊!”

    喜欢啊!这三个字,好像刺激到了什么,让妖炙皱起眉头,突然冷冰冰捉起秋绾的手,“喜欢?”

    “恩,绾儿喜欢妖炙,所以,想让妖炙也喜欢绾儿?”

    “那就试试吧!”妖炙放开手,把冰冷的表情收回去,换成温柔,那小东西果然兴奋的亲她,“恩。”

    “妖炙,会喜欢的。”

    当年不知道,为了在床上把女人留下来,他费了多少功夫。

    轻轻地吻下去,那吻,一点一点蔓延,然后找准地方,忍着那种丝丝的痛意坐下。

    妖炙眯起眼睛,说的倒是没错,肯定舒服了,不过,她会说,这种感觉,让她更加的熟悉吗?

    这仙族的小东西。

    后来几天缠绵,妖炙有意无意的检查了下,有阵法,还有很多人守着,心里便更加怀疑,那阵法很强,不用点心思,还真的跑不出去。

    最主要的,还是现在,那天空,居然对她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威迫。

    她又仔细检查了自己,太古的影子还是在的,不过是有了一具垃圾的身体,迫不得已封印了强大的元神。

    那种封印方式,是可控的,这说明肯定是自己的手笔,但自己怎么可能会自封自己的元神了?

    “妖炙,你去哪里?”

    虽然已经有了好几天,秋绾还是看到她一出去就发慌,觉得一切的秘密都无法掩盖,庆幸她在那里,秋绾披着外袍,里面什么都还没穿,从后面把人轻轻抱住。

    “你为什么封住这里?”

    “我,没有,那个,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我也出不去。”

    “那你想出去吗?”两个人的能力加在一起,绝对能冲破那个阵法,问题就是,这小东西明显不会愿意,“不想,不想出去,妖炙在这里陪着绾儿好不好,外面不好看,就在这里。”

    秋绾是情商白痴,不然也不会追了人这么多年,还是这么个傻样儿,也或许,就是知道妖炙在怀疑,但他不想承认,他觉得,只要自己不愿意,妖炙就可以永远留在这里。

    他没办法封掉她的元神,也就没办法废了她的妖元,但是用药物,遏制这人的能力增长,还是绰绰有余的,“妖炙,别走好不好。”

    “为什么?”虽然知道会是这个答案,妖炙还是不爽,她的眼神很冰冷,看着眼前不知死活的仙族小东西,要不是没有这能力,她已经动手。

    仙族原本,太古大陆上,就焉有与太古说话的能力。

    一个低贱的物种,做出如此挑衅的举动,她突然想动手了。

    秋绾紧紧的抱住她,避开她的眼神,别这样看他,真的别这样看他,陪着他不好吗?他不还是一样,在这里陪着她。

    “妖炙。”

    “我要你。”

    秋绾愣愣的抬头,眼眶里还有泪水,那个模样,突然让妖炙觉得恶心,她居然在这里,被一个小小仙族,逼迫周旋,囚禁。

    狠狠掐住他的下巴,“听不懂吗?我现在要你。”

    “那我们回去。”秋绾突然开始发抖,但是被拉住了,她冷冷看着他,声音不耐,“就在这里。”

    “可是——”

    “没有可是。”妖炙不耐烦的打断,看着他愣了一下,终于开始脱衣服,四周的白袍顿时火速散去,秋绾把衣服扒了,还是忍不住,悄悄拉着她的手指,“我愿意的,我们进屋好不好。”

    “愿意就躺下。”

    妖炙冷冷发声,看着男人慢慢躺下来,眼眶慢慢湿润,“妖炙?恩。”

    秋绾闭上眼睛,觉得始终,还是逃不过命运。

    被当做玩具一般的命运。

    可丢可弃,但是在这里的话,没关系的吧!只要她愿意留下来,陪着他,他什么都愿意,“啊!妖,妖炙,妖炙,叫我好不好,叫绾儿好不好,就一声好不好。”

    也许是终于,被身上越来越重的痛楚,痛得想清楚了什么,她是发现了吧!所以,在讨厌他。

    妖炙压着人,看着男人隐忍的低叫,眼泪淌个不停,一时间,竟然死板的,像一具尸体,随她摆弄,何必了。

    她俯下身,给人擦着眼泪,“我是谁?”

    “妖炙。”

    “还有了?”

    秋绾睁大眼睛,目光涣散而没有焦距,但回答的,也仍然是,“不知道。”

    “那为什么喜欢我了?为什么愿意这样了?把阵法撤了好不好,小东西,我不喜欢在这里。”她继续使用那种诱哄的声音,“你就不想出去玩吗?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带着你去好不好,出去了以后,要去哪里都随你好不好。”

    她看着男人瞪大眼睛,迟疑的看着自己,还以为要成功了,声音就更加温柔了起来,“绾儿说好不好?绾儿就不想和妖炙一起出去吗?绾儿······”

    “就不可以不出去吗?”

    他很小声的说了一句,随即便听到耳边温柔的声音停止,不禁茫然的看向身上的女人,“妖炙。”

    “啪!”

    她很顺手的掐住了他的喉咙,将还在*中的男人提了起来,然后很大力的摔到了地上。

    撞得他头痛,觉得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了起来,但最痛的还是心上,她还是忍不下去了吗?

    “小东西,你没资格和我说不。”她手法迅速的封住了男人身上几处穴道,简单的给自己穿了下衣服,便把人提在了手里,秋绾原本下面就痛得厉害,猛地又被这么一掌掴,整个人都失去了活力,死气沉沉的随她拎着。

    那些白衣从四面八方赶来,顿时把人团团围住。

    妖炙看了看天空,五指成爪,在男人胸前磨蹭,“把阵法打开吧!不然,你们可以看一下,是你们出手快,还是我先杀人快。”

    那些白衣听了,顿时就想动手,却被秋绾突然制止,“滚。”

    妖炙把人提起来,“你说什么。”

    “杀了我吧!”

    “把阵法打开,不然,他就死。”妖炙眼神一沉,话语里失了耐性,冷冷看着对面一众,“听不见吗?”

    “妖炙,你杀了我好不好?”

    “你就杀了绾儿好吗?”

    秋绾护着身子,眼神慢慢死寂,冷漠,失去全部颜色,妖炙看到这样的人,真的很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想不清楚,但是觉得头疼,非常痛,蹲下身来,抓起旁边的衣服给人穿上,“我是不是以前认识你。”

    秋绾身子一震,睁开眼来,眼里一片死灰,恐惧,主要还是绝望,他轻轻挣开她,“可不可以别问。”

    “但你总要给我一个答案,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喜欢别人瞒着我,懂吗?”

    妖炙说着,把人轻轻揽到怀里,这个动作很熟练,好像做过很多遍,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她伸手擦着这男人的小脸,“说吗?我知道你在我身上动了手脚,让我的力量不能增进,但我还有神识,小东西,我要是想出去,你是拦不住的,所以乖乖的,老实把一切说清楚······”

    “我愿意死在你的手上的。”秋绾不敢冒险,也不会冒险,所以他会执着的拒绝答应,然后告诉那些白衣,“你们不许动手。”

    “绾儿不会恨妖炙的,妖炙,就杀了绾儿吧!好不好。”他真的累了,想靠在这个女人的怀里,永远的睡过去了,就不用再担心某一天醒来,被这人推出怀抱。

    “妖炙······”

    他突然颤抖起来,死死的抓住女人袖子,眼泪大滴大滴的下落着,如果可以,谁愿意死,但是真的累了,为什么不陪他了,陪着他不好吗?“妖炙,真的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她抓住男人的手,看着他哭成这样,始终是有些滋味难明,“要是不愿意说的话,就别说了吧!”

    她看得出来,那些白衣很听这男人的话,所以,恐怕是真的,秋绾死了,也不会给她打开阵法,只会在秋绾死后,把她再杀了。

    她得想别的法子,这样的话,秋绾就不能死,不然会很麻烦。

    她松开手,走进屋子,脑子想着这么些天的事情,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了天空之上。

    这里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在隐隐压抑着她的神识出来,或许,可以利用起来。

    秋绾在她进了屋子里后,才慢慢从地上起来,走到了屋子外面,这里只有一间屋,一间房,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他看着里面在想着什么的妖炙,最终没有跨进去,而是坐在台阶下,静静地看着屋子里的女人。

    山中才数月,世上已千年,虽不至于说这么夸张,但外面,一些人已经找的快要疯掉,西鸢的孩子也生了,一切健康,眼睛十分的黑,千梓沐的肚子要九个月,眼看就要进入生产期。

    对外太女是上了云起山,但一直这样也不是一个事,好在阴慕华还是非常年轻的,朝中大臣也没怎么猜想,那么变态的太女,出不了事情。

    妖纪终于把残影的孩子料理好的时候,整个人都虚脱了,出来就第一时间发现了飘瀮,男人焦急的把事情转达了出来,随后就松了口气。

    有妖纪在,就没事了。

    只是这一切,妖炙都不知道,她一直没搞懂自己的头在疼什么,天天对着窗户看着天空,一日三餐会被那些白衣准时送进来,她没什么胃口,毕竟门外那个男人,坐在那里以后,就没有离开过。

    眼睛一眨不眨,不吃饭也不说话,活活一具雕像。

    她也试过,和他交流,但最后得到的,也不过是低头,妖炙,不知道,不会,杀了我这几个字眼。

    那个男人,这阵子真的让她很想杀人,她是忘了什么对吧!但是怎么就会忘了呢?而且,她才,她的记忆,只有从太阳里诞生的那一些。

    然后莫名其妙就跳到了这里,有时候她也会想,是不是那个仙族男人做的事情,是不是杀了他,事情就会平息。

    但看着那么麻木等死的人,她实在是下不了手,况且也赌不起,便只有僵持着。

    直到一个白衣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她才看到他惊慌的站起身离开,不禁好奇的想跟出去,秋绾察觉到她的意图,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妖炙——”

    “怎么了?”她看到男人眼中溢出不能控制的绝望,这种绝望,甚至比之前的所有加起来还要深厚,不禁想着,是发生了什么。

    话音刚落,就看到男人扑了过来,死死的搂住自己的腰,“妖炙带绾儿走好不好,绾儿愿意出去,只要妖炙别丢下绾儿。”

    “发生了什么?”

    “别问,别问,我们走好不好?好不好?”他眼睛里流露出很强大的希冀,让人不忍拒绝,可是这么让她神色巨变的事情,妖炙直觉的觉得,是跟她有关的事情。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不能面对吗?”

    “不要,我们走好不好,我求你。”秋绾死死抱住她,“求你。”

    妖炙看着头顶的阵法,觉得,不管怎么样,还是先从这里出去吧!遂点了点头,“好。”

    秋绾顿时笑了出来,把眼泪擦干,根本顾不上太多,便拉着妖炙直往后院奔去。

    离开这里。

    妖炙看着阵法破碎出一个大洞,她看了看身后,再看看前方不停飞奔的秋绾,瞬间脱了手。

    她怎么可能信他了。

    一句话都不多说,她往后面奔去,打定主意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没看到秋绾那一瞬间,几乎崩溃的神色,“妖炙?”

    他叫了一声,速度惊人的把人拦住,嘴唇发抖,眼神惊惧,“妖炙,跟我走好不好,别回去?”

    妖炙往后闪开,看着又哭了起来的男人,有点心烦,“让开,如果想我带着你,就赶紧让开。”

    “不要。”妖炙不知道来了什么,秋绾这个怕的当即就跑的人还能不知道吗!他眼泪直流,怎么擦也擦不干净,最后就那么祈求的拉着人的袖子,“别回去好不好,绾儿求你,求你,别回去好不好。”

    那种哀求的心碎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就像垂死的小兽的最后挣扎,“妖炙,绾儿求你,以后绾儿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绾儿乖乖听话好不好,我们别回去,不要回去。”

    阴炙有点不忍,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男人,能让他这么变色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了?

    她看到前面渐渐飞来一个身影,但是被那些白衣拦住,那个身影,给她一种特别熟悉,也特别亲切的感觉,那种感觉让她想过去,看个清楚。

    但是秋绾死死地拉住她,“不回去,我们走好不好,绾儿求你了,绾儿以后一定乖乖的,求你,求你。”

    似乎用光了肺里面所有空气,秋绾大口大口喘着气,觉得就像有一只手,摁住了自己的喉咙,让他呼吸困难,甚至很快,都快要站不稳,下身剧烈疼痛着,被她轻而易举拉开后,整个人都摔倒在了地上。

    这里是一处群山,目击之处都是岑天大树,所站的地方就是个陡坡,阴炙转身就走,甚至没看到那个男人几乎在地上痛的昏死过去,直到听见一阵什么东西下落的声音,才头疼的回头。

    秋绾不知道怎么了,顺着陡坡就滚了下去,在他原来倒下的地方,有着淡淡血迹。

    她心里一紧,毕竟是这么多天相处过来的男人,做不到太狠心,马上就追了过去,在她离开后,从天上,轻稳的落下来,一袭白衣朴素,皱着眉头,看着走过去的妖炙。

    “母亲大人?”

    她叫了一声,但是没看到妖炙有回应,便也走了过去,路过那处血迹的时候,才止了步子。

    她嗅了嗅,瞬间脸色大变,速度极快的从原地消失,妖炙已经拦住秋绾下落的身子,男人脸色惨白,四肢蜷缩,好像遇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一般,神志已经有些模糊,“别,回去,好不好。”

    说着说着还吐了口血,妖炙有些手足无措,看到那个白衣女人过来,凭着内心的熟悉感,就把人递了过去,“他怎么回事。”

    妖纪的唇角不停抽搐,也不知道怎么说,或者不敢说,看着秋绾颤抖个不停的身子,结果来仔细检查了一遍,最后脸色苍白的吐出了两个字。

    “流产。”

    流产?流产是什么?妖炙觉得头很疼,“什么意思?”

    “啊!什么什么意思,已经没了,还没成型,救也救不回来。”妖纪懊恼的捶了下脑袋,“怎么搞的,居然有了孩子,自己是医师自己都不知道。”

    “什么有了孩子。”妖炙越听越糊涂,最后干脆站了起来,寒着张脸,看着对面的女人,“我可以问一下,我是谁吗?”

    “轰——隆——隆——”

    妖纪正看着妖炙发傻,不远处的天空,便响起了震天的雷声。

    妖纪几乎吐血去,她可以与规则沟通,但是天生没有实际的力量,所以刚才被拦住的时候,是让飘瀮挡着的,但是,谁告诉她,那个臭男人不过挡几个人,也会引起规则的震动啊!

    “还不快去,你男人就要被劈死了。”

    那死脑筋的男人,死活不愿意独自回上界,真不知道那脑子里想着什么东西,妖纪没有救人的能力,只能上前,把妖炙推了出去,“我替你看着,赶紧陪着人回上界一段,再不去真的出人命的,我的母亲大人啊!”

    妖炙脑子蒙蒙的被推开,看着那边雷声震天的所在,非常熟悉,但是头很痛,她想不起来什么怎么办,半推半就的过去,那种黑云般的漩涡,好像一把刀,刺激的整个大脑的某个地方。

    妖纪看着人去了那边,好歹松了口气,回上界就没事了啊!不过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搞得。

    她蹲下身子重新又检查了一次,肮脏的血迹脏了整个下身的衣服,是的!胎还没稳了,就掉了。

    唉声叹气了一会,又听到了更加大的雷声,妖纪疑惑的看着那边,紧接着,迟迟的想起来,妖炙还是凡人,想要回上界,首先,还得经过雷劫。

    于是糟糕!

    很远的地方,残影坐在床上,看着怀里乖乖喝奶的女儿,一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像宝石般明净漂亮。

    才两个来月,这孩子长相,就已经惊人的像极了缩小版的她,这样越来越相似的相貌,残影每每看得久了,都会忍不住的失神。

    慢慢想起那个女人来,沐奕在旁边守着他,看他直勾勾的盯着孩子,也看出来了,那个孩子,和阴炙的相像,太相像了。

    “你什么时候回去?”

    “不知道。”残影摇摇头,眼神依旧盯着自己的女儿,真的是好漂亮的,虽然用这两个词,来形容一个孩子不太妥当,但是他就是觉得漂亮。

    沐奕也伸出手去,戳了戳孩子柔软的脸蛋,“你到底在怕什么,如果等着,等着你妻主来找,毕竟你就是意图逃脱之罪,你现在有孩子,还是个女儿,你知道她现在是谁吗?这个孩子,现在可算是皇室血脉,未来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女。”

    “我不知道,她,她不想这个孩子的。”

    “那件事我也听说了,妻主当时去给你看过的,那个时候因为孩子毫无动静,你,你的妻主是因为关心你,怕这个孩子是死胎。”

    “她不是死胎。”残影讨厌听到这个字眼,他抱着自己女儿,稳稳当当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甜蜜,“我一个人,可以照顾好她。”

    “但让皇室血脉在外面流失是大罪,你也没有资格,剥夺这个孩子该有的一切权利,她的娘亲,毕竟是未来九五之尊的女人。”沐奕不觉得残影这是什么好想法,他温和的劝着,开解着,也是妖纪的吩咐,妖炙一旦回了上界——

    他突然听到外头一声轰隆,凭着上界下来后,对规则的感知,知道,这是什么上界下来的人,被规则逼回了上界。

    立马就想到妖炙,沐奕摇摇头,“他会找到这里来,你若是不自己回去的话,到时候她恐怕想保也保不住你。”

    残影也被外面的雷声吓了一跳,但马上就回过了神,看着女儿突然张嘴,松开还在掉着奶汁的乳,头“哇——”

    似乎也有了什么感应,一时间竟然哭个不停,残影赶紧轻轻拍着安慰,但眸子里,也有了点淡淡不安,沐奕说的,也许是对的,他作为父亲,没有权利剥夺,这个孩子将来,本应享受的一切荣华。

    但是,如果去了,这个孩子,还能属于他吗?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这个孩子了。

    飘瀮从半空中掉下来的时候,才被牢牢抱进了一个怀里,妖炙被劈了好几下,觉得脑袋痛得厉害,渐渐竟然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神识,眼看着雷劫愈演愈烈,才集了妖元,直接轰向那团黑云。

    这些日子里的糊里糊涂,实在是让她想要吐血,攻击的力量也就重,没想到还真的误打误撞,打开了一条熟悉的金色通道,朦朦胧胧里,整个脑袋瓜子都裂了开来。

    什么东西,劈啪一声碎了,庞大的记忆,顿时汹涌奔出。

    等到金光散去后,已经没有两个人的痕迹,妖纪眯眼,接受到安全抵达的讯息后,才叹口气,把秋绾抱起,但却是往江南的方向赶去,这次事情闹的,还真是,没个完了。

    庆幸,现在总算太平了些,看她这个女儿做的,多敬职啊!

    上界,久违的人回归,震惊了整个天庭,四方祥云突起,但大多数人掐指一算,却又没算出来个什么东西。

    许多天后,明明相貌没变,但又好像整个人都变了一个样的阴炙,才拉着飘瀮的手,从灵台山上下来。

    回去皇宫,已经有人报信,这次下界,仿佛隔了一个世界,阴炙看了看江南的方向,但来不及想太多,因为面前,很多的男人都涌了出来。

    首当其冲还是千梓沐这个正君,看到她,当即扑到了她的身上,整个人冷静了很久,才开始哭泣,“你都去了哪了?”

    这么久,久的孩子都出生了,她居然不在,这个臭女人,知不知道他有多么担心。

    阴炙安慰的拍拍他的后背,并不打算说什么真相,那男人的报应,已经过了,她现在仍然记得,当时妖纪说的那句,流产。

    那到底都是她的责任,找个时间,就把男人娶回来吧!

    都带回来自己身边,以后是疼是骂,都是自己的男人。

    “孩子了?抱过来我看看。”

    “你还知道孩子,也不早点回来。”虽然孩子已经生下来了,但千梓沐的脾气只是有增无减,跺跺脚,突然想起什么,“还有一个孩子了。”

    千梓沐的是个女孩儿,当年吃了那么多梅子,现在这个结果,倒是让人颇为意外,反倒西鸢的是个男孩儿,都六个月了,抱在手里贼不听话,看的西鸢想拎起来打。

    千梓沐的孩子两个月,名字已经取了,叫做阴乐年,小名的话就还没有,暂且唤着乐年在那,西鸢的男孩子得益于长子的身份,也由阴慕华取了名字,就唤做阴鸯。

    眼下一大家里人,围在身边,阴炙回过头,牵起身后,沉默的男人的手,“走吧!”如果他也想要孩子的话,她不会介意,就像,这一大家子一样。

    尾声!

    疼痛的初次,有个阴年祁番外,请看评论区大结局公告。

    江南别梦庄,秋绾坐在庭院里的凳子上,暴晒太阳。

    屋子里迷情已经慢慢醒来,不过很虚弱,妖纪看了看,直到确定,真的没有问题了才走到院子里,为头顶强烈的太阳光,深吸了一口冷气。

    “她今天就会过来,接走迷情,还有你。”

    妖纪提醒,甚至还不忘补充一句,“她现在是带着本体下来的,你最好别想逃跑,你自己的身体,自己应该也知道,如果再伤害下去,可能终身难孕。”

    男人抖了一下,眼里流露出恐惧,下意识的捂着肚子,他醒来的时候,其实妖纪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但作为大夫,他哪能不知道,自己当时那样,是明显流产的身子与迹象。

    那段日子,坐在台阶下,百受煎熬的日子里,竟然没有察觉到,在那几天内,这个小肚子里,居然就多了那么一个小生命。

    和他这个父亲一起,忍饥挨饿了那些日子。

    秋绾抱着肚子,眼里又滚出了泪水,他的孩子,他都不知道,就有了的孩子,竟然就那么没了,他都还不知道,就没了。

    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他,妖炙要走,不要他了还不够,连一个才那么小的孩子都要带走。

    妖纪看着又哭了起来的男人,倍感无力,刚想该安慰一下什么,就看到秋绾的背后,多了一人,“嘘!”

    妖纪松了口气,赶紧回了屋子,迷情刚刚喝药睡了,正好。

    “不痛的,怎么可能就没了呢!”

    “我都不知道,都不知道。”

    秋绾低着头,显然流产这两个字,对他是不小的打击,阴炙想起当时的情景,她迫不及待知道真相,导致那一推之下,力量用了很大,加之秋绾本来之前,就养的不好,白天黑夜的坐在台阶上,还不吃饭,这胎能留到那个时候已经是个奇迹,顽强了那么久,却最终没有,撑过那一推。

    “好好养着,以后就还会有的。”

    忍不住出声,却看到男人的背僵硬,顿时哆嗦着倒在地上,恐惧的看着她,“不要。”

    “什么不要?起来。”阴炙尽量温柔,哄着这么些天,已经瘦了一大圈的男人,“我不计较之前的事,不管是破土日还是那条蛇心蛊,都不计较,孩子也不用急,把身子养好,如果你喜欢,要养多少个都随你。”

    “随我?”

    “对,现在过来,让我看看摔没摔倒?轿子就在外面,待会跟我回去。”阴炙诱哄着,但这种语气,显然让秋绾更加排斥,摇着头,“不要。”

    他狼狈后退,又一个踉跄栽倒,阴炙赶紧过去扶起来,他碰到她的手,摇头却摇的更快,“不要,不走,我不走,我们不走好不好,就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

    他渐渐的语无伦次,泪水一道道冲洗过脏兮兮的脸颊,嘴唇抖得厉害,“不走的,不该走的,孩子就还会好好的,好好的在肚子里,我不走,不走。”

    他疯狂的打开阴炙的手臂,朝他撕心裂肺的吼着,“我不走,不走,我不要走,我就在这里,不要走……”

    眼看眼泪流的越来越凶,阴炙皱着眉头上前一步,准备强行抱人起来,他却连滚带爬的离开,好像她是什么毒蛇猛兽一般,死命的踢着她递过来的臂膀,“走开,我不要走,为什么要逼我,留下来不好吗?不走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走了?我不走,你滚开,我不走唔~”

    按住男人胡乱挥舞的两手,阴炙实在拿不出什么办法,直接就堵了上去,之前失忆的时候,她记得这个男人,一直都不太敢这样接吻,事实上她也确实很少这样对他。

    那个时候他的胡搅蛮缠,就像是给她提供一个随时发泄的玩具,而玩具是不需要安慰的。

    秋绾只知道投怀送抱,怎么献身,却因为她的目光,一直不太敢尝试亲吻,那代表珍惜。

    她抵开他的牙关,长驱直入,很温柔的给了一个很长久,很缠绵的深吻,看着男人渐渐平静下来,手足无措的看着自己,才安慰的抱着人起身。

    “乖!不走,那回家好不好,我娶你进门好不好,嗯?”

    男人就那么傻傻的看着她,直到她拿出手巾,一点一点的给他擦着脸上的泪水与灰尘,“真脏,回家洗洗好不好?”

    “好。”

    他总算给出了,一个似乎是从气泡里挤出来的字眼,没有一个力量,却足以让男人哽咽出声,紧紧的搂着阴炙的背,眼泪又开始不停的滑落,整个人颤抖个不停。

    “你别走!”

    他抖着出声,没有一点力气,就像喉咙已经嘶哑,只能靠着浓重的鼻音说话,“我,什么,都愿意,别不要~我。”

    他用尽了力气,搂住好像随时会不见的女人,眼泪越流越凶,“别不,要我,绾儿听话,别不要我。”

    “绾儿最听话,绾儿最乖,不会不要的,怎么会不要了,乖!”

    “不要,你都不要了,你明明就不要了,明明,不要了的。”秋绾想到那天,心就一抽一抽的疼,为什么出来就不要他了,怎么都不要他了。

    什么都没了。

    他捂住肚子,想到这里曾今有一个小生命,心就一抽一抽的,疼的人好像要裂开一样。

    阴炙把人好好抱住,最后也只剩下这种安慰,日后,她自会,好好的,补偿他。

    不管是人,还是孩子,都会好好的补偿他。

    昏睡中的迷情已经被抱到了车上,安放在一旁的卧榻里,秋绾被抱着上了马车,第一眼就看到还在睡的迷情,整个人都受了惊吓,哀求的看着阴炙。

    “他就是睡了,没事的,我已经写出了解药,喝下去就会醒的,他不会有事的。”

    说着说着,眼里又露出了那种恐惧的神色,紧紧的拉着阴炙的一点袖子,嘴唇抖得不像话儿。

    阴炙只能赶紧安慰,安抚,亲住两片还想解释什么的唇瓣,“我听到了,乖!没有事儿。”

    秋绾看着她温和的眼睛,好一会儿才茫然的安静下来,但是两手,却仍旧,紧紧的拉着她的衣服。

    好像唯恐被扔出怀抱,唯恐被丢弃的流浪狗儿,失去了全部的安全感,一定要紧紧的抓在手里,才能有一丝安心。

    过了好久,才睡过去,睡梦中依旧惊恐,好像梦到了什么恐怖事情一样,睡的一点也不安心。

    她略使了小法子,才让人安稳的睡了过去,神情渐渐放松。

    “主子?”

    “醒了?”

    迷情迷迷糊糊的点点头,竟然像是还在梦里一样,阴炙安顿好秋绾,把慵懒中的小猫儿接到手里,“你知道你睡了多久?”

    “不知道。”迷情摇了摇脑袋,阴炙没好气的戳戳他,“小家伙,将近一年。”

    “一年?”迷情瞪大眼睛,突然嘟起嘴巴,“不可能,主子骗人。”

    “小猫儿,主子何时骗过你,真是爱信不信。”

    “但是,但是——”

    迷情很迷惑,真的这么久吗?为什么他觉得,没有任何记忆,阴炙拨弄着他的长发,“所以,你可是让主子这么多久好等。”

    “我不知道。”

    “这是说不知道就能解决的吗?”阴炙戳戳他的小鼻子,看着她委屈的吸着鼻子,“真的不知道。”

    “那以后,还乱来吗?”阴炙得寸进尺的捏过小鼻头,看着他先乖乖的答应,然后又猛的抬头,“我没错。”

    “让主子头痛,等你这么久,就是你的错。”

    阴炙胡搅蛮缠,说的小猫儿越加委屈,“我没有。”

    “再说一遍?”

    “我错了。”

    “错在哪了?”阴炙挑起眉头,看着还是最乖的迷情,乖乖的回话,“错在不该让主子头痛,还等了迷情这么久,可是——”

    小猫儿仰起头,依赖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迷情也想主子。”

    “有多想?”

    “特别想?”

    “怎么个特别想法?”阴炙笑意盈盈,“说来听听。”

    迷情顿时气恼的低头,过了一会,才踮起脚尖,亲吻上主子的嘴唇。

    “有,这么想……”

    马车在一路平静里上路,在迷情醒着的时候,秋绾也知道窝在角落里,乖乖喝着各种补品,他始终记着阴炙的保证,如果好了,就再给他一个孩子。

    于是,不管孩子的希望有多渺茫,他还是凭着这一句话,慢慢的恢复了精神,只是轻易不肯再开口说话,更多时候,是自己给自己把脉,疗伤,摸着肚子。

    迷情睡着的时候,阴炙也会招呼他睡觉,神态什么都很自然,好像是真的不再计较。

    直到下了马车,看着对面抱着孩子的残影,人才又有了那种恐惧,刚想低头走开,却已经来不及。

    “秋绾。”

    阴炙在后面牵着迷情下车,听到这个声音也是一愣,看到的时候,残影已经微笑着,抬了抬手中,快七个月的漂亮女儿,“我的孩子。”很健康。

    后面那句他没说,因为看见了阴炙,他的笑容便有点僵硬,微微抱紧了怀里的孩子,在他的身后,跟着一群宫侍,想必是已经通过了阴慕华的关卡,不知道怎么,站到了这里等人。

    残影没有恶意,只是对秋绾炫耀一下,这个当年害得他痛不欲生的男人,却没料到会得到这种反应,也不知道,秋绾原本该像他一样。

    变成一个父亲。

    “舍得回来了?”阴炙松开手,让迷情在马车上,似乎不能接受的看着残影,有了孩子的他气色很好整个人都带上了一层父性光辉,看来妖纪还算有良心。

    阴炙打量了几下颇为满意,伸手去接孩子,“我看看。”

    “我,你,轻点。”残影迟疑了下,还是把女儿送了上去,阴炙似乎很喜欢,看着难得这么漂亮的孩子,眉眼间简直和自己是一个模子,“有取名吗?”

    “小名是灵峰,大名是,父亲取得,叫阴慕年。”

    “阴慕年?”阴炙抬高语气,看着残影,他点点头,“嗯。”

    “也好,一个乐年,一个慕年。”阴炙念叨着,可能,是想让这些孩子,拥有像三姐一样的天赋与顽强吧!毕竟阴忘年若不是因为天生的病疾,确实,比她这个不稳定因素要强。

    不过去了上界的三姐,显然也比人界舒服,她的病疾,治好不过是时间问题。

    反而,阴炙看着重新接过去的残影,笑了笑,“还要婚礼吗?”

    “随便。”

    残影僵硬了下,随后如常的哄着宝贝女儿,却被女人轻轻拥过,在额头上印下一吻,“这么乖,怎么不好好准备一下,用八抬大轿,抬你进门,我,会册你平君。”

    平君!低于正君,高于侧君的位置,残影又愣了一下,最后还是没镇定下去,“不必。”

    “为什么,我未来的西宫皇后。”

    她向来嚣张,连这些人未来的地位都安排好了,随后才回头,抓住秋绾,拖到了身边来,“回去后好好整理一下自己,风风光光的嫁人。”

    秋绾的位置,阴炙也有主意,侧君,正好古制之下,东西宫两宫皇后下面,正好有四个贵君之位,其他的话,就一切为侍君。

    最后,牵着迷情走进这所显然他不喜欢的皇宫,迷情是侍君,但是,会是她最宠的侍君。

    至于其他的嘛!阴炙相信,时光如此漫长,她,真的非常的,不着急。

    千梓沐抱着乐年站在门口,微微有些赌气的转头离去,但在他身后,西鸢抱着唯一的小皇子,对她笑了一笑。

    和言歌的小身子骨儿已经扑了过来,依赖的把自己缩进她的怀里,阴炙捏了捏小妖精的脸蛋,“乖!”

    “*。”

    长孙悦骂了一句,立刻把阴炙的视线引到了他的身上,而阴炙也从来都不指望,这些男人之间能怎么和平。

    阴年祁还记挂着要努力,让自己肚子里装个娃的事情,正在喝着从太医院得来的方子里,御膳房再做好的补品,整个人都变得有点肉嘟嘟的,眼下看着阴炙回来了,马上冲了过去。

    凑在阴炙的耳边用那种很小的声音说话,“太医说,年祁现在,已经可以了,姐,晚上去,年祁那里好不好。”

    “小妖精,忘了是谁上次喊疼,哭成小花脸的事了吗?”

    阴炙伸手,却不是捏鼻子,而是捏住了小胳膊,“肉倒是长了些,你本身就容易流血一点,现在还晕血。”

    “今晚不会了的,太医都说了,年祁就是要,多几次,那里,才会……”他越说脸越红,最终红的都要滴血出来,但意志似乎很坚定,一定要怀上孩子。

    纵容的刚想答应,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响动,迷情啊的一声,看着千梓沐冷冰冰的眼神。

    “少动我的孩子。”

    “我没有。”

    “没有?你别以为,我当时昏过去了,就没有感觉,当时,你是有心,想让我流产的吧!”千梓沐淡淡的扫了眼,已经在仆人怀中的女儿,“可惜了,妻主接住了我。”

    “是不是很失望,怎么一个都没有出事?”

    “我没有。”

    “没有?”千梓沐抬高语气,突然指了指身边的下人,“再说一遍,你们看着,他要再说没有,直接掌掴。”

    屋子里的一堆男人,顿时安静的都没了声音,阴炙不禁微微头痛,知道可能以后,天下是没有了什么大事,但自己的后院里,恐怕就此风波不平。

    往常的话也就看着他们弄了,不太过分都不插手,但今日,虽说千梓沐找的理由很圆滑,秋绾以她男人的身份进来这里,就注定被千梓沐这个正君欺负,但是——

    毕竟,是前不久才发誓,要好好补偿的男人。

    “梓沐,你认错了,乖!抱着孩子先回去,晚上我会过去。”

    她抱着秋绾,走向空余的院子,找到一间靠近自己的,一路上男人都不说话,这让阴炙有点担心,可别变成飘瀮那般,只能被人欺负死。

    “秋绾。”

    她把人放在床上,整整衣裳,“以前的不需要再想,只要你够乖!我依然会护着你。”

    “不过分,我便一直护着你,要吗?如果不愿意,就开口,我会送你回去。”

    “不要。”

    好像颇为不适应现在的场面,他只是简单把人拉住,低着头,求着,“我答应。”

    “那便成,我会抽时间来这里,好好照顾好自己。”

    “嗯。”他还是不适应,直到阴炙转身要走了,才小心的问她,“那我?”

    “放心,我依然会准备婚礼娶你,不过你要是真心想嫁,就得先有一个孩子。”秋绾没身份没地位,如果娶为侧君,会难对人交代。

    父凭女贵还像样一些。

    她转身离去,倒是错过了那个男人随后,嘴角的微笑。

    去三月春风般,让人说不出的舒心。

    梓沐那边,阴炙也只是交代几句,他的孩子流产之类,果然这男人马上就忘了自己的仇恨,勉强同意她的话,看着点秋绾不被欺负。

    当夜,阴炙歇在了这里,因为这男人,前不久坐月子,各种各样的事情堆在一起,一直不曾好好恩爱过的两人,好好的缠绵了一番狠的,阴炙笑着撩拨身下的男人,“还愿不愿意,再生一个?”

    “你说了。”深吸了一口气,他小幅度的动着,然后仰头享受,“乐年,会不会是以后的太女。”

    “那看你怎么教。”阴炙笑了一声,固定好他的身体,“这么慢,就真的舒服?”

    “滚,嗯,嘶!”

    千梓沐倒吸了一口冷气,狠狠瞪了一眼阴炙,但还是没有拒绝,而且调整心态,完整的去享受。

    夜色渐深,这晚的夜色,似乎也因为这幕画面,变得春意浓浓。

    从此以后,虽然某女后院小事不断,但始终没有再出更大风波,次年,秋绾有了孩子,让依然没有动静的阴年祁,狠下心,缠了阴炙好几个月,差点虚脱之后,仍没有传出消息,甚至当飘瀮迷情一起有了的时候,当千梓沐再次怀孕,狂吃辣菜的时候,当,秋绾分娩的时候……

    阴年祁终于找对了路子,从此,皇宫后院,陷入有关小孩的一切话题,从此掀开另一轮,各为子嗣谋划的,宫斗局面。

    也许吧!阴炙对皇位,就算不势在必得,也是从此板上钉钉的事情,而作为她的孩子,必然注定从一出生,就将与众不同。

    但是很多年后,有她这个老不死的母亲在,就算继承了野心的孩子,也无法玩过强悍的母亲,倒是阴朝从此以后,就真的是,正式成了一家天下。

    再后来的后来,阴炙冲破了九重劫的束缚后,才真正带着自己的男人,开始四处逍遥自在,将一个王朝,就真正交付给了那些子孙后代,开始了新一轮,风云突变,各自为王,互相争霸的残酷竞赛。

    (全文完结)

    ------题外话------

    全文完结,真不知道打上这四个字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滋味。

    不想完结,但到了现在,终于完结了【你在想的什么了】

    有些话,正文写了凑字数,大家看评论区置顶评论吧!我就不在这里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