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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回 深夜震惊太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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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潇然回到客栈,已经过了子时了,她第一件事便是叫来了幻影:“幻影叔叔,你今夜再探一次皇宫太上皇的居所,找出突破口,明晚,我一定要进去!”

    幻影微微一顿,眼中闪过未明的神色,似有什么话要说,但却最终,只是恭敬颔首道:“是!”

    “记住,不要打草惊蛇!”玉潇然面色沉重,“你去吧!”

    幻影身形一闪,已经不见了踪影,她走后,窗户便有规律的被人轻叩几声,探子送来了战事急报,圣华与北牧已经初次交锋,各有胜负,但此时,傲苍国内的兵将却是悄无声息地在慢慢调集,不知这傲苍,打得什么主意。

    怕是天行也会有所动作了吧!

    将看过的书信碾碎,看了看已经西沉的夜色,她毫无睡意,直到天亮,她等来去而复返的幻影,才昏昏沉沉睡去,但却不停地醒来又睡,睡了又醒。

    直到正午,她才顶着有些红肿的眼睛出了房门,秦秋和青谨、青慎已经点好了饭菜在等她。

    秦秋瞅着她惨白的面色,古里古怪道:“你扮鬼出来吓人吗?”

    玉潇然瞥她一眼,声音竟然有些嘶哑:“你会怕鬼?”

    秦秋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问道:“吵架了?昨天出去的时候,不还是兴高采烈的,还刻意打扮了一翻!”

    玉潇然手上动作一顿,扒了一口米饭,没有说话。

    “今晚……去吗?”青谨看着她苍白的面色,迟疑道。

    她复浑身一震,几不可察地点点头。

    秦秋和青慎二人顿时看了过来。

    青谨面色沉重:“有眉目了?”

    “或许吧!”玉潇然夹了口菜,眼神有刹那间的飘忽,“无论真假,今晚我一定要去!”

    秦秋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却是欲言又止。

    是夜,万籁俱寂,一行人形如鬼魅,悄无声息地往风都的最中心地带的皇宫而去,一路出奇地顺畅。

    秦秋小声道:“亏我还十分向往风都皇宫,怎么比永宁还松懈,这么容易就溜进来了!”

    玉潇然看一眼随之而来的幻影。

    “属下昨日来的时候,防守得还十分严密!”幻影眼中的疑惑也是一闪而逝,“会不会有诈?”

    “即便刀山火海,今日我也必定要去太上皇的寝宫中一探究竟!”玉潇然神色未明,声音坚定不移。

    秦秋嘟囔道:“肯定是早已有人直到你要来了!”

    意有所指。

    青谨喝道:“废话少说,小心把侍卫招来!”

    一行人在夜间灵活地穿梭,仿佛暗夜里的精灵,悄无声息地前进,却未曾注意到,遥远的亭台高阁之上,一双绝美的眼睛,在黑夜中闪过未明的神色。

    “主子,就在前面!”幻影指着不远处灯火阑珊的宫殿,小心翼翼道。

    玉潇然静心凝神,明处暗处,果然高手如云,怕是有只苍蝇飞入,也会被人围得密不透风。

    她还未曾有所动作,便远远的看见一行人向太上皇的寝宫而去,运集目力看去,当先一人,正是龙家一等护卫玄彬,他带一行人浩浩荡荡而来,却在还未曾入得宫殿便被侍卫拦了下来,玉潇然运集目力看去,只见玄彬的嘴巴一张一合,大大咧咧说道:“烦请禀告太上皇,我家主子有请!”

    玉潇然的手指,拢在袖间,无意识地收紧。

    那拦住玄彬的侍卫不敢答话,不多时便从殿内走出一个带头模样的人来,不知对玄彬说了什么,却只听玄彬道:“其他的我管不着,我就只管完成我家主子交代的任务就行了!”

    说罢,还执意往前,却被那带头模样的人一把拦在胸前堵住其去路,玄彬却是身形一闪,已经绕了过去,身法极其诡异灵活,那带头人一愣之后,反应却也是不慢,看这样子,武功比玄彬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把抓向玄彬将之拉了回来。

    玉潇然目光一沉,玄彬这不是故意挑衅吗?谁都知道,太上皇自退位以后,便开始闭门不出,当然,他不出,自然谁也不见,包括自己的亲生儿子,他在那方低调华丽的巨大宫院里布满自己的心腹,对外声称潜心礼佛,不再过问事实,做起了深宫之中的超脱之人。

    被抓回来的玄彬也不恼,嬉皮笑脸地继续迎难而上,两人一躲一抓,不多时,那人便已经没了脾气,下一次玄彬再躲,他已是一掌拍了过来,玄彬一直嘻笑,未曾想这人竟动了真格的,一愣之后已经是无处可躲。

    玉潇然心头一跳,玄彬有时候虽惹人厌烦,但怎么说也帮了自己不少忙,不免为他有些担忧,却在触碰到他唇间得逞的笑意时一愣,这小子故意的?

    玄彬受了一掌,立刻突出一大口鲜血,面色惨白地倒在地上,艰难地用手撑住地面,怒目而视,似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玉潇然却是无奈一笑,这小子就擅长夸张,那人明明十分忌惮他是当今皇上的心腹而手下留情,那一掌,顶多让他退三步,又怎会夸张至此。

    他这夸张的演技,那带头人似乎不是十分了解,否则他也不会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怀疑自己是不是下重了手。

    ‘重伤’倒地的玄彬怒发冲冠,他一张口,又吐出一口鲜血,看着自己带来的一行人道:“主子交代给的任务,不但完不成,竟然还被人欺负,这若是传回主子的耳中,那我们还有何颜面!弟兄们,给我上,誓死完成主子命令!”

    他话音刚落,身后之人立刻抽刀怒目而视,使得那带头人一愣,手一招,暗处之人便迎了过去,那边立刻剑拔弩张起来。

    玉潇然双目一眯,远远的,又看到一行人急急忙忙赶来,一脸焦急之色,当先一人,她见过,是龙延拓身边那个说话不多的五忠,他的地位,绝对不下于玄彬。

    “主子,现在是最佳时机!”幻影突然小声提醒。

    玉潇然大致看一眼,果然,玄彬这一闹,现身的暗卫虽然不多,但却使得原本密不透风的守卫打开了缺口,亦为他们几人大开了方便之门。

    青谨拿出四粒红色的小药丸:“这是避息丹,可以让人的呼吸转为内息而不被人轻易察觉,但最多能维持一刻钟,而且只有四粒!”

    他们,有五个人,青谨、青慎、秦秋、幻影和玉潇然。

    “我不用!”幻影话音刚落,便瞬间没了呼吸,如果不是看到他人,只会觉得身侧是一团空气。

    其余四人立刻用了药丸,在幻影的带领下悄无声息的潜进了宫院中,越靠近太上皇那壮丽大气的寝宫,守卫就越少,果然是外紧内松。一行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殿内隐隐约约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而且是不怎么愉悦的对话。

    玉潇然听得出来,这是奉先帝的声音:“朕到底哪里不如那个人了!这么多年,你一句话也不肯同朕说!”

    奉先帝声音虽然平淡,但却有种气急败坏和咬牙切齿的声音,换来的是寂静无言的声音。

    “说话呀,你说话!”奉先帝声音进一步低沉,“我怎样逼你,你都不开口,你是以这样的方式来抗拒我是吗?”

    奉先帝的压抑怒火的声音,换来得依旧是沉默。

    “我让你不说话!”伴随着奉先帝的低喝中,还有衣帛碎裂的声音。

    那声音自空旷的大殿中传来,巨响无比,仿佛一双无形的手,刹那间撕裂了门外之人的心脏,玉潇然脸色惨白,殿内之人,是谁?是谁?

    幻影将手按在她的肩头,传声示意她不要冲动。

    殿内传来仿佛有什么倒地的声音,下一刻,玉潇然再也按捺不住了,因为她听到殿内气急败坏的呢喃呼唤:“翎歌,翎歌,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碰”地一声,殿门被大力撞开,玉潇然瞬息绕过宽大的屏风,看到殿内的场景,双目通红,目眦欲裂:

    宽大奢华的大殿正中,古朴华丽耳朵大床上,岑曾的纱帐之后,音乐可见被按压在床上纤瘦的女子,衣衫尽碎,隐隐约约露出雪白的肌肤,发丝凌乱,掩盖住了她的容颜,而她身上的男子,俊美的容颜之上怒海涛涛,迷蒙的双目充斥着热烈的火焰,在听到大门被撞开的同时,以一种十分不可思议的表情看了过来。

    一行人闯进的同时,殿内顿时出现了几道银色的身影,当先一人,正是玉潇然曾经见过的武功高手银息,她却是毫不停留,将一切都交给身后几人,身形一闪,已经到了榻边,一掌将床上衣衫半解神情有些呆愣的奉先帝掀开来去,手哆哆嗦嗦捞起衣衫尽裂的单薄女子,眼泪顷刻倾泻而出:“娘!”

    然儿,将女子翻转过来的玉潇然,却是在触碰到那女子的容颜而愣了愣,成元帝和赫连成都说过,自己的容颜,与自己娘亲至少有八分相似,但面前这容颜妩媚的女子,哪里有半分自己的样子。

    她这一愣,床榻上的女子已经有所动作,带着十分真力的一掌已经推了过来,但是,她虽然有一刹那间的呆愣,但是久经沙场的历练还是让她在触碰到容颜之际已经有所反应,单掌一拍床榻便飞身而退。

    那女子反应也不慢,也是飞身而起追了过来,使得玉潇然仓促之间,只来得及一掌对了上去,别人是十足十的带着内力,她却是仓促之间的应对,一掌相对,内力通过他的手掌瞬间窜进体内,压迫心脉,使得面色一白,一口血便涌上了喉间,但却是借势瞬间退到了青谨身侧。

    青谨二话不说,塞了一颗药丸放入她的口中,向对面站立的衣衫不整的女子看去。

    秦秋、青慎和幻影立刻也退了过来,与对面之人对峙,只听秦秋道:“潇然,你娘怎么想杀你啊!”

    “你能不能少说几句!”青谨面色深沉,瞥了她一眼道。

    秦秋冷哼一声,依旧是未曾说话。

    玉潇然冷冷看着面色阴沉的奉先帝,冷声道:“你把我娘亲藏到哪里去了!”

    “飞凰帝真是可笑,您娘亲去哪,跟朕有何干系!”奉先帝拢了拢衣服,那容颜妩媚的女子便依了过去,娇嗔地看了奉先帝一眼,奉先帝一手揽着那女子,突然间色厉声刃看了过来,“倒是飞凰帝您,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夜闯他国皇宫,是何道理!”

    “少废话!”玉潇然冷喝一声,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上次承恩殿纱帐后的那个女子,去哪里了!”

    数月前承恩殿中,她莫名其妙被奉先帝暗杀,对战之间,她透过层层的纱帐,隐约看到床榻之上静坐的女子如墨的双目,当时以为只不过是奉先帝的一个宠妃,但是,造化弄人,山谷中湖心亭一舞后,她飞身而起之际,看到水中层层叠叠的纱帐中自己的倒影,她清晰地看见自己在水中晶亮的双目,如那晚的惊鸿一瞥,如出一辙。

    所以,那一刹那,她失去了意识,掉入了水中。

    那一瞬间的冰凉刺骨,冷入心扉,致使春谷内一场倾心相付,刹那间灰飞烟灭。

    奉先帝斜眼看一眼身侧妩媚的女子:“飞凰帝找朕爱妃作甚,不就在您眼前吗?”

    玉潇然上前一步,手中长剑一挥:“奉先帝,朕敬您是长辈才跟您如此客气,若是这的兵戎相见,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几道银衣的身影,立刻护在了奉先帝面前。

    奉先帝冷笑一声:“飞凰帝要撒野,朕劝您还是回北牧得好,这里,可不是能放肆的地方!”

    玉潇然也冷笑一声:“奉先帝贵为太上皇,如今这生活,可还安逸?”

    奉先帝手上动作一顿:“朕纵然不再是皇上,可也是天行最为尊崇的太上皇!”

    “家国大义面前,朕也相信,天下百姓都知道如何取舍!”玉潇然冷声道,“朕身为一国之君,如今出战圣华,也不怕什么臭名昭彰了!”

    “你敢威胁我?”奉先帝面色一顿,冷声道。

    玉潇然收回长剑:“我只不过在叙述事实!”

    “你……”奉先帝似是声音一窒,而后长袖一摆,“那好,既然你非要所你娘亲在这里,你若是能够找到也就罢了,若是找不到,休怪朕不讲两国情面!”

    奉先帝话音刚落,青谨几人便毫不客气地走近大殿深处四处查看起来。

    一刻钟之后,大殿之中除却暗卫和奉先帝身侧的女子,再无多余一人。

    “不必找了!”玉潇然声音清冷,看着有些得意的奉先帝,恐怕奉先帝没有把握,也不会让自己随意放肆,只怕是该准备的已经提前准备了。

    奉先帝冷笑道:“怎么样,凤凰帝可从我这寝宫里找到您的母亲?”

    玉潇然冷冷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此事,朕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转身欲走,只听奉先帝冷声道:“飞凰帝以为,朕这寝宫,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怎么?奉先帝想留朕在皇宫小住几日?”玉潇然冷声道。

    “如果朕振臂一呼,皇宫的守卫顷刻间便至,到时候纵然飞凰帝可以全身而退,但你夜闯他国皇宫的事也会不胫而走,到时消息传开四海,我天行为了太上皇和龙家的颜面,即便是拓儿不想向你北牧出兵,那也由不得他了!”奉先帝声音冰冷,说的头头是道,反将一军。

    玉潇然还未开口,便听秦秋笑了笑后道:“我说这位皇上,您尽管叫人来就是,反正迄今为止,还没几个人来过您这寝宫,想必到时候您的子民,会争先涌进,看一看您这皇宫,到底是何等神秘的模样!”

    奉先帝将他寝宫布置得富丽堂皇姑且不算,可这太过富丽堂皇,反倒有些像风月场所,尤其是四面墙壁上挂着得美艳春图,虽不显眼,却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奉先帝对外声称虔心礼佛,背地里却是金屋藏娇,若真是传了出去,只怕第一个丢人的,便是他自己。

    “你……”奉先帝未料又杀出个伶牙俐齿的下丫头,不禁声音一窒,不知怎样接过话来,怒道,“你是什么东西,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

    秦秋又是一笑,也不恼不怒:“什么东西说谁呢?”

    “自然是……”奉先帝话说到一半,突然明白自己已经被秦秋绕了进去,想必自他出生以来,还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过话,脸色立刻成了猪肝色,双目圆睁,似是要吃了秦秋一般,而后怒喝一声,“放肆!来人呐,把这小丫头给朕抓起来,把她舌头给朕拔下来!”

    “朕劝奉先帝夺人发肤之前,还是要弄清人身份的好!”玉潇然平静话进来。

    奉先帝一愣,而后冷笑一声:“怎么?难不成这位也是一国之君,手握千军万马?”

    “虽不是一国之君,但却握着天下第一杀手阁的令箭!”玉潇然淡淡道。

    奉先帝动作一顿,看向一旁得意洋洋的秦秋,顿了顿后道:“笑话,朕还未曾听说过夜微阁什么时候多了个女阁主!”

    “夜微阁是没有女阁主,但男阁主总是要娶老婆的!”秦秋接得畅快。

    玉潇然翻了个白眼,看了一眼大言不惭的秦秋,若是事先不知,自己都会信以为真。

    秦秋半真半假的话,使得奉先帝的脸上瞬间犹豫起来,夜微阁虽不敢现于人前,等你就是这份神秘,让人畏惧三分,若非不到万不得已,只怕是谁也不愿意开罪!

    玉潇然看着面色阴沉的奉先帝:“太上皇,您还要留人吗?”

    奉先帝双手一紧,似在克制着什么,而后面色一冷,偏过头去。

    玉潇然冷笑一声,转身而去,却在出门的一刹那,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