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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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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服了噬魂散的解药。”青莲低下头,说了个谎言。

    安琪微微蹙眉,不可能,这毒进入身体,五张六腑俱伤到,服下解药也不可能只是睡一天一夜就能醒来,至少也是七天七夜才好。

    “王爷呢?”安琪感觉青莲的一反常态,冷声问道,若她没记错,这日就是他毒发之日。

    青莲抬起头,看着安琪,有些委屈道:“王爷,出去了。”

    安琪紧蹙眉头,看到青莲在隐瞒着什么,出去?他就要毒发,怎么可能出去?一个陌生的气味传来,安琪微微蹙眉道:“谁在外面?”

    青莲一怔,低声道:“王爷的师父,鬼医。”

    安琪轻笑一声,看来青莲是受了晟王的指示,才瞒着自己,不过这小丫头还真是不会说谎,王爷出去了?那鬼医来这里做什么?看来晟王这次毒发牵动旧疾,所以鬼医才会出现,只有这么一个解释。

    安琪披上披风,刚出房门,见到偏房灯火通明,鬼医站在门外,这是安琪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男子,满头银发,可是模样看上去不过四十出头,高鼻梁,浓眉,一身英气,充满霸气的气息。他似乎历尽沧桑,面色冰冷,眉头总是微微蹙起,那双眼睛,似乎可以看穿人心,直勾勾射向安琪,此生,安琪从未遇见过这样威严的眼神。安琪慢慢走过去,迎上他的眼神,她没有一丝畏惧,她也同样细细打量着他。安琪可以猜出一件事,晟王对鬼医而言很重要,从鬼医眼眸中那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中可以看出,因为这样一个冷酷,面色冰冷的人,是最善于隐藏内心的情绪。自然也是情绪最少的人。能在无形中透露出担忧之色,而且从鬼谷特意赶来,可见晟王的重要性。

    “他怎么样?”安琪淡淡问道。

    “死不了,无非多受一些苦。”鬼医冷声道声音洪亮,不愧是鬼谷的主人,自有主上的作风。

    安琪微微蹙眉,有些不悦,多受一些苦?难道晟王受的苦还不够吗?安琪冷声道:“是不是旧疾也发了?”

    “旧疾要不了他的命,只是那毒,需要龙鳞,前些日子,慕容敬不是也来大理国寻找,没找到,而这个没用的东西,居然一直没有动手查找。”鬼医微微怒道,盯着门口。

    安琪眼眸带怒,盯着鬼医。说晟王是没用的东西?那他岂不是更加没用?不过想到鬼医应该是恨铁不成钢,心中的怒火微微降下来。

    “龙鳞?是说百年前消失得龙鳞吗?”安琪淡淡问道。

    “知道龙鳞的人很少,你怎么知道?”鬼医这一刻才低眉看了安琪,这一刻,他明白,为什么晟王要不惜生命保护这个女子,那双眼,如天上的明月,似乎看破世间的纷纷扰扰,一身气质,浑然天成,美若天仙,又更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之人。

    “在冥王府时,看过相关的书籍。”安琪淡淡道。

    “哼…看来冥王那小子对你也不错。”鬼医冷嘲热讽道。因为关于龙鳞的书籍都被烧毁,至今不过寥寥无几,知道龙鳞的人,也少之又少。

    “难不成对我好的人,我就要一一回敬?”安琪冷笑道,缓步走向晟王的门。

    “不要进去,他不想你看到他这副模样。”鬼医冷声道,他脑袋里还一直回旋着安琪的那句话‘难不成对我好的人,我就要一一回敬?’原来当年那个女人,也许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才决然离去。

    安琪一怔,不想她看到他这副模样?他不是最喜欢用苦肉计吗?这个时候,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会狠心拒绝。可是他却没有,他不想他看到他痛苦的模样,不想安琪只是一味同情他,心疼他。怕她心疼,怕她难过。他想告诉她,只要有她在,他就是富有的。

    安琪的脚步停在门口,她想看看他,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就是想要看看他,不想他一个人承受所有的痛。安琪推开门,转身关上门,罗莎内,晟王俊美的玉颜,被痛苦取代,紧蹙眉头,极力隐忍着不要叫出来,他感觉身体几乎四分五裂,疼痛无比。在冬天,他却被汗水打湿了衣襟,汗粒不断滑落。拳头紧紧抓住床沿,床沿的木板上都是抓痕,床下飘落在许多木屑。他的手指全是鲜血,染红了木板。

    安琪暗骂这什么狗屁师父,什么鬼医,简直就是一只鬼,这样照顾病人。安琪看到床边的药汁,闻了一下,又松了一口气,鬼谷灵药,还算有点人性。

    晟王感觉到房间里来了人,可是他却无力张开眼看是谁。拼命睁开眼,却发现那么难,一阵撕心地疼痛再次袭来,晟王咬住薄唇,却突然感觉到一个温热湿润的的什么,贴在他的唇上。可是他睁不开眼。

    “不许咬。”安琪离开晟王的唇,低声道,那么温柔像是在安慰一个生病的孩子。

    晟王听到安琪的声音,心里暖暖的,可是他不想她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却无力推开,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听话,很快就会过去了。听说接吻能麻痹痛苦,我一直想要验证一下是否属实。”安琪含笑道,轻轻擦拭他的额头。

    晟王痛苦的神情中,挤出一个微笑,那么吃力,他想安慰安琪,他很好。不过,吻,他要,一百个要。

    安琪却因为这一个笑,心猛然生疼。低下头,轻轻含住晟王的薄唇,一滴泪,滴落在晟王的眼角。她哭了,她心疼了。可是他却那么心疼她的心疼,他很想拭去她的泪,只要有他在,他只想给她带来笑容,而不是泪水。

    安琪是那么坚强的人,从不轻易落泪,可是这一刻,她却控制不了她内心的痛,她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这厮,住在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她见不得他受苦,更见不得他强忍着。

    她的吻很温柔,却在颤抖着,带着她的心疼,她无法做什么减少他的疼痛,她突然感觉自己很无助。

    晟王感觉她的唇很暖很美好,他有些激动,几乎忘记了那发自身体内部撕裂的疼痛,沉溺在她的温暖中。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最美的一次病发。这次,他的妻子,主动吻了他,不是演戏,不是被动,而是心甘情愿,怜惜地吻了他。

    安琪手中的银针出手,她才不会遵守晟王的‘在你没有接受我的心之前,我不会让你动手。’她会慢慢想办法至于他的旧疾,找到龙鳞解他的毒。可是她的手却被他扣住。

    “娘子,为夫很好。”晟王虚弱挤出这么一句话,眼里全是温柔的笑意。拒绝她的好意,他不想再他和她之间存在太多的猜忌。安琪的疑心很重,只要他接受了她的救治,那么,他就会离她更远一步。他宁愿遍体鳞伤靠近她,也不要完好无损远离她。

    安琪的手微微颤抖,她还是无法打消心中的疑虑。她害怕这一切都是一个陷阱,这厮算计人的方法,叫人神不知鬼不觉,她担心,她怕受伤。

    一只大手,将安琪的头按下,轻轻在她唇上碰了一下。“娘子,你的吻,真好,止痛。”

    安琪突然笑了,觉得这厮还真是让她很无奈,在这样的时刻还不忘记调戏她。她挑眉笑道:“你是在勾引我吗?这样的美色,我可垂涎已久,趁人之危也未尝不可。”

    “娘子可要轻点。”晟王虚弱含笑道,将安琪眼里那一抹心疼和怜惜放入眼里,依然贫嘴笑着。

    安琪笑了,趴在他怀中,可是眼里的那一滴心疼得泪,还是流了出来。不要让爱附带太多的东西。等她打破最后的疑虑,等她解答内心最深处的疑惑,她想看看,上官冰儿到底是不是有利用价值,才使得这厮这般作践,折磨她的心。她要记起上官冰儿的事情,哪怕她无恶不作,卑鄙无耻,她不建议让她的记忆污染她的大脑。

    晟王却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压得他喘不过气,轻咳了好几声,含笑低声道:“娘子,这算是投怀送抱吗?为夫欣然接受。”

    “只此一晚,等我打消心中的疑惑,再议。”安琪轻声暗哑说道,依偎在他怀中,房间的一切,那么温馨,和谐,却让人心疼,因为过了今晚,不知要等到何时,才有这样的画面。

    鬼医算了算时辰,也差不多了,消失在夜空中。

    徐府上下乱作一团,徐公传来皇宫中的太医,就连安王,都叫上了。都在为徐讯疗伤,徐讯哭天抢地喊疼,一直咒骂安琪。

    “太医,情况如何?”徐宗伟焦急问道。

    安王把完脉,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安琪下的手吗?这皮开肉绽,辣椒水,让皮肤烧焦发炎不在话下,主要是安琪不知对徐讯做了什么,徐讯这辈子,怕是生不如死,而且无后。

    “回徐公,国舅大人,这些皮肉倒是好治,可是,唯独这…”太医欲言又止,看了看周围的人。

    徐公眼里全是怒火,示意周围的人下去,仆人纷纷离去。

    太医跪在地上,一脸难色说道:“徐公,国舅大人,老夫刚才为公子把脉,发现公子,不举,这也是为什么公子尿疼得原因,怕,不能有后。”

    安王在心里说道:“何止是不举这么简单,以后就连尿尿都要尿上半个时辰,而且还只是一滴一滴尿,每一滴都如针扎一样疼,每天感觉憋得慌,却尿不完,一直疼,呵呵…有趣。”

    “安王怎么看?”徐公冷声道,看着床上趴着的徐讯。

    “就是皮外伤,至于这不举,不知是何原因,也许是烟花之地染上的疾病。这皮外伤,本王自当开几副药,内服和外用,两三日就能好。”安王含笑道。

    “什么?你说我得了花柳病?”徐讯大惊道,像是被判了死刑。

    徐宗伟更是愁苦,要知道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后院像是着了什么妖风,他的女人个个怀里就流产,没能生出几个,也莫名其妙死去。而徐讯至今也没能生出一男半女,他也心有余而力不足,指望着徐讯能传宗接代。

    “这可如何是好?”徐宗伟惊呼,哭道,跺着脚开始骂道:“叫你别去招惹那些脏东西,你不信,看看,这下成了什么。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府里不是都有吗?还不够?非要去那些肮脏的地方做什么。”

    “爹,救我,救我。”徐讯哭道。

    “安王可看出这病有多长时间?”徐公总感觉有哪里不对,紧蹙眉,问道。

    “爷爷,救我,救我。”徐讯那肉肉的身体,像个球一样,滚下床,跪在徐公膝下,死死抓住徐公的衣袖,求道。

    安王这下不敢乱说,微微蹙眉,看着那一团肥肉在自己跟前,顿时一阵恶心,他微微往后退了几步,看了一眼太医。

    那太医走上前,说道:“这应该是这几日的功夫,不太久。不知这两日,公子和些什么烟花女子在一起,怕是从那些女子身上沾染的。”

    徐公紧蹙眉头,看了看膝下这团肥肉,已经没用了,他狠狠一脚踢下去,徐讯滚了一个圈,再次爬起来。可是徐公早已离去,徐宗伟上前扶起徐讯往床上走。

    安王抿嘴偷笑,冷下脸,装模作样写下药方,之后逃之夭夭。太医没看出来,误以为是花柳病,可是,那根本就不是花柳病,而是点住了身上的某些穴位。他猜到必然和安琪有关,因为徐讯在去晟王府之前,刚在青楼快活过,之后和一些狐朋狗友夸夸其谈时,他们打赌他不敢去晟王府要白梅,之后他不服气,就去了。

    徐公站在大门口,冷眼看着安王,冷声道:“站住。”

    “徐公还有何事?”安王躬身问道。

    “说实话,是不是花柳病?想骗老夫,要知道后果。”徐公冷声道,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精神抖擞,不怕大雪天的夜,一身单薄,却丝毫没感觉冷。

    “徐公哪里话,小王看了,确实就是这样的症状,恕小王医术不精。枉称大理国医术第一。”安王淡淡笑道,他现在若告诉徐公不是,也没有用了,只能一装到底。

    “听闻几个月前,璃王身边那三个江湖郎中,医术了得,替我将他们请过来看看徐讯。”徐公半信半疑看了一眼安王,他总感觉这事情和安琪有关,因为安琪在晟王府时最后那一眼,感觉安琪眼里的那抹笑意,高深莫测,令他这么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头子都感觉不安。

    安王点点头,离开,他知道他在徐公眼里,不过是一个任他呼来唤去的属下而已,安王咬咬牙,带些怒气,他怎么说也是王爷,徐公,在地位上,也不能和一个王爷相提并论,可是徐家。安王想到这里,眼里闪过怒火和恨意,但是他只能继续做璃王的小跟班,璃王对他也算是不错,他承认他喜欢璃王。可是他讨厌徐家,很讨厌。

    若是那三个江湖郎中看出不是花柳病,他就自认自己技不如人,也没什么丢脸的。反正这种诡异的手法,他平生第一次见到,看错也情有可原。

    安王想着,坐上马车,前往璃王府。

    终于,大年三十,举行国宴,依然将各位王公贵族召集进宫赴宴。这一天,徐公一反常态,出席了国宴,坐在皇上身边的椅子上,这代表什么大家都明白。

    安王在经过安琪身边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徐讯的事情败露,小心徐公。”

    一个不经意的檫肩而过,却告诉了安琪一个危机的存在。安琪很自然地和晟王走上位置坐下,安琪一脸平静,还是以往平静的模样,对谁都是那么不冷不热。

    玄墨恐惧地看着幽兰公主,这些日子没少被这个刁蛮公主烦,鄙夷怒瞪幽兰公主,一脸不悦。

    安琪还在考虑刚才那句话,小心徐公?看来,需要将徐公的注意力转移到徐德邦身上。安琪正想着,只见阿福走到徐德邦耳边轻声说了什么,徐德邦一怔,看了看徐宗伟,再看看徐公,徐公见晟王府的太监和徐德邦交头接耳,微微蹙眉,带着敌意,盯着徐德邦。阿福说完之后回到安琪身边低声嘀咕了一句:“王妃,一切办妥,请勿担心。”

    这样一些简单,不易察觉的动作,落入有心人眼里,那就是安琪和徐德邦有交情,似乎有什么交易。

    徐宗伟看着徐德邦,眼里敌意更旺。心里暗骂道:“原来是你,要断了我的后,没办法开枝散叶,你好掌控徐家,狼子野心,狼子野心。”

    安琪感觉小手被晟王微微抓紧,给她一个安心的感觉。安琪眼里的温柔流露在外,看着晟王痴痴傻傻,到处找吃的,就像一个吃货,还不断吸吮一下手指头,安琪温柔一笑。总感这厮似乎明白她的心事,可是他到底让阿福说了什么,背后又做了什么?安琪有些佩服他,他整日和她在一起,教她武艺,怎么还有心思知道那么远的事情?

    这温柔一笑,却让整个世界都黯然失色,唯独她,那么闪耀璀璨。若细细看,会发现,晟王的嘴角微微上扬,不露声色。

    徐公面无表情,却无人能知他在想什么。皇上自然很不自在,也没有多说一句话,整个宴会,几乎没怎么说话。

    “外公,听说表哥去了晟王府,结果重伤回来,如今可好?”上官嫣然哪壶不开提哪壶,温声问道。她的目的明摆着,就是为了将安琪吹上刀口。

    相爷一怔,他可没忘记徐公将他找去,狠狠质问一番,他费尽口舌说了很久,才取得徐公的信任,上官嫣然这不是故意给他找麻烦的吗?

    徐公的胡子微微颤动,怒瞪上官嫣然,没有言语,上官嫣然笑容一僵,收住话语,不过,她的目的还是达到了。徐公的怒火,扫了一眼安琪和晟王,再次落入徐德邦身上。

    玄墨鄙夷扫了上官嫣然一眼,在看一眼璃王,嘀咕道:“真可怜,误将蛇蝎当美人。”

    睿王轻轻放下酒杯,扫了玄墨一眼,玄墨立马闭嘴。冥王的眼里只有安琪,世间外物在他眼里都黯然失色,只有她,那抹水红色的身影,温柔的笑容,在他眼里散发着光芒。

    “皇上,这晟王妃似乎误解了皇上的旨意,居然连老夫的孙儿徐讯也没有放过。老夫想要恳求皇上,给徐家一个交代。”徐公突然冷冷道,全场鸦雀无声,上官嫣然得意笑了,眼里那阴狠的笑容,那么刺眼。却不小心,落入璃王眼里。他越来越看不懂身边这个女人,他一直以为她温柔善良,美丽大方,虽然以前一直犯错,可是她最后都说自己知错,还到处施粥,救济那些无家可归的乞丐。他才以为她不过是一时糊涂,犯了错而已。可是这阴毒的一面,他从未见过,他看到的,一直是她温柔贤淑的笑脸,温柔的眼神。璃王的心微微一凉,紧蹙眉头,看着手中的酒杯,再次看到安琪,依然面无表情,似乎徐公的话,与她无关。

    “哦?朕还不知有这等事情?安琪,你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皇上故作糊涂,说着,将问题推给安琪,他相信安琪一定可以说服徐公。他早就知道徐讯去了晟王府,接过惊动了徐公,将负伤的徐讯带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安琪身上,安琪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带着冷笑,迎上徐公杀人的眼神。

    “敢问各位大臣,徐公,自古以来,都说皇上是天子,皇子就是龙子。那么,是不是一个皇子就要比一个贫民尊贵?”安琪只是淡淡问道,虽然她不赞成九五之分的等级制度,但是她不得不利用一番。

    “那是自然。”

    “小丫头,你这不是废话吗?”玄墨立马插嘴道,他不管怎么样都会支持安琪。

    “徐公,你说呢?”安琪眼神毫不回避,直视徐公。

    徐公的胡子微微颤抖几下,眼里全是怒气,他很明白安琪的意思,徐讯不如傻王尊贵。

    “既然徐公默认了这个道理,那么徐讯自然不及晟王地位高贵,既然如此,徐讯何德何能大摇大摆走进晟王府,打伤晟王府的人,而且。”安琪嘴角一勾,冷笑,充满威胁和杀气看着徐公,继续说道:“坐上了晟王的主位。这是在说,他有当王爷的想法,感受一下王爷的风范?还是说,徐家,想要背上谋权夺位,取而代之的意思?”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她一个女子居然毫不避讳,在大殿之上,质问徐公。

    “小丫头,你说什么呢。”玄墨着急低声制止安琪,一脸焦急。

    晟王一脸浅笑,这个女人真是胆大,不过她的胆子一向很大,他喜欢。

    徐公的胡子颤抖得更加厉害,他至今没这么做,就是因为没有名正言顺,不想背负这样的罪名。让天下人耻笑他,说他是窃国者,贼人。所有他才选择,做大理国幕后主人,掌握大理国的兵权和权利。慢慢将段家的人一个个除掉,却不想冥王睿王晟王安王璃王都没有一一弄死。

    “徐公,怎么?胡子不舒服吗?还是脸抽筋了?”安琪挑挑眉,浅笑道。

    徐公手中的酒杯,被硬生生捏碎。那杀人的眼神,如利剑,不断刺穿安琪的身体,若是眼神可以杀人,那么安琪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

    “安琪,不得对徐公无礼,徐公为国为民操劳,徐家衷心耿耿,怎么可以说谋权夺位?还不给徐公赔不是?”皇上轻咳一声,淡淡道。他为安琪捏了一把冷汗,见徐公手中不断流出鲜血,旁边的太监手忙脚乱为徐公包扎伤口。

    “父皇,儿媳不过是疑惑而已。徐公是什么人?是我大理国德高望重的大人物,度量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想像的,怎么可能小肚鸡肠,自然不会和我一个小女子计较。徐公,还是传太医给您看看吧,您,可是千金之躯,马虎不得。”安琪浅浅一笑,淡淡道。安琪在抬高徐公,说自己是小女子,若徐公和她计较,那么小肚鸡肠,和他的身份完全不符。故意说她是小女子,贬低自己,若是他要追究安琪的罪,那么就会落下话柄,成为天下人的笑话,他自然不会如此。

    “可是徐讯却从晟王府回来后,得了一种怪病?晟王妃可知这是什么病?”徐公含怒的双眼怒瞪安琪,冷声问道。

    “徐公真是高抬小女子了,我还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又不是深不可测的江湖郎中,或者神仙,怎么会知道徐大公子生病了?我又没有千里眼,也不会掐算。看来徐公问错人了,也许别人知道一二吧?”安琪嘴角一扬,含笑道,别人?安琪的目光微微停留在徐德邦身上,很快转移。

    徐公的目光落在徐德邦身上,难道是徐德邦做的手脚?他有这个嫌疑。

    “妹妹,姐姐记得你医术高,连那致命伤都能治好,为何不去给表哥看看?兴许能治好。”上官嫣然含笑道。装着做好人,弄得徐公的喜欢。也是提醒徐公,安琪的医术这么好,可以去治愈徐讯,若治不好,那么也可以给安琪安上一个罪名,将她打压下去。

    “哦?医术高不感到,无非是巧合。”安琪含笑走到上官嫣然面前。第一次,握住上官嫣然的手,似有意,又似无意,继续道:“不过偶尔看看也能看得出来,姐姐为什么一直没有子嗣,原来是…”

    上官嫣然一怔,她的心立马提起来,她是一直没有怀上璃王的孩子,她喝了很多药,各种补药,可是都一直未果。安琪知道?上官嫣然期待看着安琪,可是安琪的手已经放开了上官嫣然,不再言语,而是笑看徐公,淡淡说着:“徐公身边的高手如云,更加不缺少各路身怀绝技之人,我这点见不得光的本事,也就适合看看这些表面的病。再说了,怎么说我也是堂堂一个王妃,璃王妃却让我去给徐大公子看病?有趣,不知道是不是璃王妃心疼着急,糊涂了,忘记自己是谁的女人了?”

    上官嫣然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气得怒瞪安琪。安琪一口气扔给了她两个麻烦,一是,她不能有子嗣,这样的话,她的正妃之位就不再坐的那么牢固了。一个不能生孩子或者有可能生不出孩子的女人,不会受到重视。第二个问题是说她和徐讯有染,和徐讯不清不楚。

    “安琪,你给我闭嘴。”上官嫣然大怒,怒骂道。这下,众人的眼神都落在上官嫣然身上,他们都不敢相信上官嫣然居然这副模样,像是要吃了安琪,样子十分可怕,这下,她在众人面前的形象更加不堪。

    玄墨张嘴无声哑笑,挑眉看着上官嫣然惊慌失措,变回楚楚可怜的模样,含泪看着璃王。

    “姐姐激动什么?那些事情,我也忘记得差不多了。”安琪挑挑眉笑道,转身缓步走回自己的位置。晟王含笑看着这个和自己一样腹黑的女子,杀人不见血,真是惹不起啊,看来上官嫣然是嫩了点。

    “你,你胡说什么?”上官嫣然指着安琪,怒道。

    “璃王妃,坐下。”徐公冷声呵斥上官嫣然,他岂会看不出安琪的计谋,继续道:“晟王妃这般话是污蔑璃王妃,也是污蔑老夫的孙儿,请晟王妃慎言。”

    “哦?徐公,我什么也没有说?不过是提醒璃王妃,她是璃王妃而已。”安琪一脸天真,看着徐公,笑道,那么纯真,像个孩子。学着晟王的模样,还是很有趣,特别是当敌人气急败坏的时候,自己这副天真纯洁的模样,没有一点害怕和畏惧,更别提内疚,绝对让敌人恨得牙痒痒。

    “哦?你是这个意思?”徐公冷声道,他此刻发现自己是不是小看了这个小女娃。

    “呵呵…刚才我就是不解,为什么徐大公子生病了,璃王妃不惜在大殿之下请我去为徐大公子治病?而璃王受伤时,也没见她这么担心来求我救治啊?嗯,有趣。似乎让我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我看到的一些事情,十分有趣的事情,呵呵…”安琪笑了,银铃般悦耳的声音,笑得让听到的人心情都莫名舒畅。可是却将上官嫣然推向浪口,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看到的事情,他们都想知道安琪看到了什么。

    上官嫣然一怔,身体微微颤抖,怒瞪安琪,安琪却将上官嫣然的这些小动作收进眼里,果然,想徐讯那样的色魔,怎么可能放过上官嫣然这样的大美人?怎么也是有些小关系。

    璃王的脸彻彻底底黑了,看了一眼身边的上官嫣然,从未如此恶心过。她这是自掘坟墓,每次都斗不过安琪,却每次都要去惹,越陷越深。

    “安琪,你胡说什么?你污蔑我做什么?你就是看不惯我抢了璃王,你卑鄙无耻,在我出嫁那天,打晕我,嫁给璃王,这样的丑事,你如今却还要污蔑我,你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毒妇。”上官嫣然一反常态,怒道。

    “呵呵…我的好姐姐,怎么?上官嫣然,应该是一个温柔贤淑,识大体的第一才女,怎么如今这副模样?不知道以前那些温柔贤淑,是真的,还是…”安琪含笑道,笑意更浓,拿起一杯酒,送到晟王唇边,动作那么自然。晟王眼里含笑,喝下去,吐出长长的舌头,一脸不悦,“不好喝,不好喝,辣辣的。”

    众人都看着上官嫣然,更加不解和鄙夷这个里外不一的女人。

    玄墨一脸笑意,却不敢笑出声,那神情有些肆无忌惮。

    “够了,璃王妃,下去。”徐公怒道,呵斥上官嫣然,上官嫣然这些才清醒。

    上官嫣然含泪缓缓跪在大殿下,温声道:“父皇,外公,刚才喝多了,失态了,请父皇恕罪,请外公恕罪。”

    上官嫣然说完,缓缓下去,走之前,深情看了一眼璃王,可是璃王却未再看她一眼。

    可是她这般模样也无法挽回刚才造成的影响,她在别人心中已经大打折扣。

    安琪嘴角一扬,冷笑一声,她才不在乎世人的看法,可是上官嫣然太在乎了。

    安琪无奈摇了摇头,嘲讽一笑。璃王,骄傲的璃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上官嫣然如今被她这么一说,她怕是很难在爬起来,除非她能怀上璃王的孩子,否者,今生怕是不会那么好过。可是要怀上孩子,她那个身体怕是,很难,真是奇怪,她身上那摧花毒,是谁给她下的?安琪细细琢磨着这些,小菊轻轻推了一下安琪。

    “小姐,皇上叫您。”小菊低声道。

    “父皇恕罪,儿媳刚才走神了。”安琪很坦然告诉皇上,她刚才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

    皇上笑道:“还真是坦诚,徐讯的事情,你若能出一臂之力,就助徐公,为徐讯看看病。”

    “哦?这是徐公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安琪淡淡道,看了一眼徐公,徐公是肯定了是她做的手脚。

    “怎么说,徐公就这么一个孙儿,你作为表嫂,也该去看看。”皇上微微蹙眉道,他也难以掌控安琪。

    “去看可以,不过,需要刑部徐大人也在场,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无人为儿媳作证。”安琪微微弯身,说道。她故意将徐德邦拉进来,加上刚才那句‘别人知道的’里的别人,这些让徐公更加很徐德邦,看来徐家要开始内讧了。

    “准了。”皇上淡淡道。

    “皇上,我也去吧,多一个人证明也不是坏事。”玄墨一脸嬉笑道,皇上一见他那副讨好地笑,就无奈点头。

    冥王微微蹙眉,徐家的势力,如今就算分两派,但是徐公一人就可以轻而易举收拢徐家的主要势力。安琪这般公然和徐公为敌,怕此行,必然凶多吉少。“父皇,儿臣也去看看徐讯到底得的是什么怪病。儿臣虽然医术不精,却也是略懂一二。兴许能帮上忙。”

    徐公紧蹙眉头看着冥王,一个玄墨他不放在眼里,可是要对付一个冥王,那就不是那么容易,无论如何,都会惊动冥王的势力,冥王如今的势力如今已经不容小觑,他的母族墨家,怎么也是大理国排名第二的家族,都从扬州回归京城。

    安琪微微蹙眉,看了一眼冥王。玄墨的情她可以领,因为她也没少帮助玄墨,她接受得心安理得,可是冥王,她可就无法接受,也不想欠他。

    晟王也同样微微蹙眉,玄墨,冥王,怎么他的娘子这么招人喜欢?情敌不少啊,玄墨,还好对付,可是冥王,这个美若谪仙的男子,那么优雅,俊目高鼻,温文尔雅。最关键的是,冥王以前喜欢过一个心儿的姑娘,后来被睿王娶了,他却一直没有忘记,直到心儿死去,他将心儿葬在山之巅,也将关于心儿的记忆都埋葬。可是这次他再次动情,却偏偏又是不能得到,可是他不会那么轻言放弃,上次他放手,心爱的女人却死了,这次,他未必会放手。

    晟王细细思考着冥王,他算是遇到了情敌,而且是一个劲敌。不过,若他没有猜错,冥王如今的喜欢,还没有达到那种地步。

    晟王此刻看了看徐公,并未言语,低下头,喜欢弯着桌上的器皿,堆高,突然摔下来,酒水撒到他的衣服。

    “呜呜…娘子,不好玩,它们一点都不好玩。”晟王似乎被刚才器皿摔下的动作吓到,哭泣着,那么委屈道,抱着安琪的腰,将头埋进安琪的胸前。

    安琪嘴角狠狠抽动几下,这厮,居然借故占自己便宜?可恶。

    晟王嘴角一扬,开心无比,安琪都不让他进竹屋,只能睡在偏房,好久没这么抱她,她真香,好怀念。

    “父皇,儿媳先带晟王下去清洗。”安琪微微行礼,牵着晟王下去。

    安琪和晟王到了偏殿,小菊和几个宫女有条不紊为晟王清理衣襟上的污渍。

    “妹妹,你刚才为什么要故意污蔑我?”上官嫣然一脸怒气,走过来。

    “璃王妃这是何意?我怎么污蔑你了?”安琪淡淡道,坐在一边,目光看着晟王痴痴傻傻,任由小菊清洗衣襟。

    “你刚才在殿上污蔑我和徐讯有染,难道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吗?”上官嫣然怒道,上前欲打人,可是刚挥出去的手就被安琪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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