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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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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的,坚持一下以下就好。”百里倾墨低头喃呢,下一刻,却倾身掀开车帘的一瞬,左腿回旋一收,固定好了欲旋转的车厢。

    双手环胸,冷冷的看着月色下冷寂的祭台。

    “出来,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淡淡的语气在寒夜中散开。

    “百里果然还是与以前一样,或者又与以前大不相同了。”雁离空嬉笑着踏上祭台,从空中俯视着玄衣女子。

    “雁离空?”百里倾墨眉梢一挑,眼前的人亦与记忆中大不相同了,潋滟的桃花眼此刻装着满满的复杂。

    “我等了你很久,离空活了这么久,只是为了完成当初六界之主的任务罢了,而你,是她的转世。”

    没有言语,良久,“你是在开玩笑么?”

    “不是。”雁离空眸底满是哀伤,“你的命格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那个时候在公主府,离空便已经知道了。”顿了顿,“你忘记了,当初千古恨,轮回尝的誓言,可是灵魂是不会逆转神谕的。另辟空间,不过是为了亲自下界,你…都忘了。”

    雁离空一扬手,飘飘扬扬恍若棉絮一样的东西飘落下来。冰蓝色的带着点点光晕。

    散落的抽象的渐渐融入到女子的脑海里。

    指尖颤抖起来,“所以你说南宫璟的毒我能救,是因为这个么?”

    雁离空不语,任谁都知道这个回答如何。

    “哈哈,神谕,百里倾墨你还是抵不了一死的下场。”身后宫千离缓缓走出,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听说神谕要这个女人死。

    “那么你的选择呢?回去,还是留下,留下不过是一个玉石俱焚,而回去,关于这段记忆,便也会全失。”雁离空淡淡说道,一点儿也没有平时玩世不恭的样子。

    “哈哈,百里倾墨,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么?原来如今这一切竟是这么可笑,你所拥有的一切原本就不是你的,有什么资格和我争?还记得沉渊那个贱人么?我可是折磨得他成了个疯子,昨天倒是浑身是伤便给喂狗了。”

    “闭嘴。”百里倾墨双手成拳,周身散发着寒意,雁离空说的不错,自己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更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

    “你说什么?让我闭嘴,你觉得你如今还能活多久?”

    但是下一秒,领子前素手揪住的地方一颤,“你,你居然…”

    看着眼前女子的眸色有水墨色转为紫色,随着时间的变化,紫色的眸子愈发浓烈,仿佛滴出的浓郁。

    “呵呵,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一点,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么?”随手轻轻一挥,那具身体便成了扔在远处的一方尸体。

    雁离空缓缓跪下,“颜渊恭迎上神。”身后,阵法缓缓启动。

    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像阵法踏去,每一步,所有的一切都在改变,南宫璟的毒,周遭环境的死寂都在缓缓的变化着,趋于生机。

    “不要。”身后传来男子的大喝。

    百里倾墨的脚步微微一顿,却还是踏入了阵法。

    “哈哈,颜渊啊,颜渊,你终于赢了。”雁离空大笑。

    “上神记忆尚且残缺,不记得这个死亡之祭的阵法,当真是情有可原。”雁离空笑道,“上神可知我等了多少年,才能拿到诸界之主的位置?”

    很痛,很痛,周遭阵法中的一切仿佛被撕裂,而那个喊出声来的人正是祭若寒。

    她一眼望去,死就死了把,死了也好。对上祭若寒绝望的眸子,前世,是自己对不起他,如今除了愧疚之外,还剩下些什么?她不知道。

    七月,却是飞雪嫣然,仿佛绛英般纷繁。

    尘封的记忆……漫天冰雪,意味着什么?

    血咒的羁绊,千古恨轮回尝的宿命……

    路,在何方?

    夜,那么静。

    绛紫色的天空泛起大片大片的白莲,幻化成墨竹,百里倾墨阖眸,她知道,这是祭若寒的真身。

    空白的脑海中,传来他的淡淡的言语“我用千年的等待,终究换不回你转身回眸的一刹那。可是祭若寒从未后悔,如果一切可以从头再来,我一定会紧紧握住掌心那株沁血冰莲。”

    他救了她,他毁了他。脑中逼仄的空间令她厌烦。

    … …

    三年之后, 昭国女皇驾崩,倾世帝百里倾墨即位,从此以后,一路纵横捭阖,囊括四宇八荒。

    长亭殿前,年轻的女帝信手拿过白鸽,下一刻,却被纸上的内容引得莞尔一笑,那两对冤家,七和欧阳越诀终于要喜结连理了么?真好,她祝福他们得以幸福。

    … …

    皇朝策,这样难道不够么?彼时,燎国天牢,她玄衣墨发,睥睨天下四合,素手翻云纵横捭阖。

    那一日,兵临城下,八十万大军倾力而出,那一刻,她,眉眼弯弯,素手伸向前去,四目相对,竟是谁也说不出话来。

    良久,她道,“皇朝策,很久之前,我曾说过,今生今世,要么孤寂永生,要么只娶不嫁。”

    皇朝策了然一笑,“是啊,算是我欠你的。”搭上面前的手,此生能与她相伴,又怎顾得了其他许多?

    … …

    那一日,大殿之外,詹国皇帝詹台扶夜站立于城门之前,看着身后长长蜿蜒的聘礼,笑言,“如今属下有了倾国的能力,如此,愿以江山为礼,嫁与你为夫,不知女帝陛下以为如何?”

    城楼之上,她嗤笑道,“江山啊,不要白不要,怎么算都是我赚到了。”

    一袭黑衣的男子听闻这句话,一个倾身,借力跃上城楼,眼里满是笑意。

    … …

    “在朕身边,你不过是个侍人罢了,即便如此,还要坚持么?”

    “你知道么?不管你是贫苦百姓,还是一国女帝,南楼此生认定的人从未变过。”

    看着下首跪着的素衣男子,这人眼里总是一如既往的卑微。挑眉,突然间想要戏弄戏弄眼前的人。

    看着没有言语的女子,男子默然,是,他承认,他无法与那些人相比,那些甘愿为她付出生命的人。他又算得了什么?所以,她应当是不屑一顾的,哪怕他如此卑微的乞求她。

    “好,那么你每天除了要打扫朕的寝宫,还有整个皇宫的后花园,住就住在冷宫好了,每年总得给朕交点住宿费吧?”

    “陛下说的,南楼都愿意,只是南楼没有银子支付什么。”紧咬下唇,他知道,这只是她拒绝他的一种方式,一种想让他知难而退的方式,眼中盈满了泪水,倔强的不肯落下。连这种卑微的愿望也不愿意给他么?

    百里倾墨故作皱眉,“你没钱啊?”

    “是。”他头垂的更深了。等着那个高位上的女子将他赶出去的话语。

    “啊”百里倾墨倒抽一口气,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那这样好了,既然你没钱,朕这么慈悲为怀,你嫁给朕,朕以后养你好了。”

    什么?他不顾尊卑的抬头,却看到了她盈满笑意的眸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一直在被她耍。

    … …

    月色之下。

    “你说你错了?”

    “是,寂错了。”

    “错在何处?”

    “… …”

    “你不知道?”

    “寂所做的一切都是错了。”

    “哦?连你今天的道歉也是错了么?”

    月色是暖的,连楚寂脸上的线条都变的柔和起来。他缓缓站起身来,拥住了眼前女子。

    “寂当然知道错在何处,寂错就错在,把你丢在那里,让那些男人乘虚而入。”

    “喂,你做什么?”百里倾墨震惊,眼前的男子将她打横抱起。

    男子蹙眉,“别的乘虚而入了也就罢了,吃干抹净这一项难道还要让给别人吗?”

    “… …”

    “站住。”南宫璟那厮在身后大叫。

    倾世帝大婚,就在众人都在猜测,帝会选择哪个男子作为新婚之人,同床共枕时,百里倾墨呵呵一笑,在众男哀怨的眼神中,抱着一盆墨竹进了房。

    她的祭若寒啊,为她付出了那么多的男子。

    … …

    初见之时,她,百里倾墨,玄国长公主,徒有崇高地位,却是玄国人尽皆知的草包一个;位及储君,却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存在。其性情阴晴不定,胸无点墨,暴虐狠戾,宁教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多少冤魂惨死在她手中。玄国上下无不恨她入骨。

    初见之时,她,现代百里世家的继承人衣墨发,人如其名。生性绝情冷血,智商突破人类极限,行事杀伐果决,嗜血冷漠,秉承“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理念存活于世。她笑言“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当这二者灵魂转换,异世又将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初见之时,他,世人眼中温润无双的公子,笑意儒雅,透着淡淡疏离,举手投足之间的风轻云淡显露着“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杀伐果决。她笑称其“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初见之时,他,杀手阀阁主,妖娆邪魅,红衣似血。本为纵情江湖的慵懒公子,却因她步入万劫不复。  ‘世上而有种花,花开无叶,叶生无花,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独自彼岸路。’“如此不堪的我,大抵只配做一株三途河畔的彼岸花,守着你千年不见的情丝。”他庸懒的模样头一次变得苍白无力。  她轻笑,绝美的容颜划过一抹孤傲的冷寂。“你若是敢,本司陪你下地狱。”一字一句,字字摄人心魄,掷地有声的决绝宛如神谕。

    初见之时,他,玄国国师,广袖银发,无心无情,遗世如万千藏雪下的一株冰莲,浸染了整个寒冬的霜雪。  “我用千年的等待,终究换不回你转身回眸的一刹那。可是祭若寒从未后悔,如果一切可以从头再来,我一定会紧紧握住掌心那株沁血冰莲。”

    初见之时,他,雁离空,玄国一代佞臣,明明是儒雅俊朗的一张脸,却偏生了一对风情万种的桃花眼。羽扇风流,偏偏这风流之下,遮掩不住的是其狗腿谄媚的事实。上至七十老叟,下至三岁孩童,人人唾弃。却与残暴狠戾的长公主臭味相投,沆瀣一气,朝堂上的地位无人撼动。

    当这风华绝代的几人于异世交锋,携手傲然于世。

    携彼之手,下一场以天下为棋盘,七国为星子的倾世之棋。

    … …

    “娘,月儿不懂,为何隔壁阿毛偷吃了月儿的东西,大爹爹却让月儿把剩下都给他?”

    “啊,可能因为你大爹爹吃不到葡萄偏说葡萄酸,因爱生恨,所以眼不见心不烦就让你送给别人了。”

    … …

    “娘,月儿不懂,隔壁欧阳干爹老是怂恿月儿与他一起离家出走,还总是鼻青脸肿的模样,月儿看了好生心酸。”

    “额,娘以为,那是他活该,至于为什么,你去问问隔壁你干娘不就得了?”

    … …

    “娘,大爹爹不带月儿出去玩,月儿无聊死了。”

    “怎么会无聊呢?你不是还有你其他几个爹。”

    月儿嘟起嘴,“他们打牌搓麻,哪顾得上月儿。”

    “你等着,娘给你报仇,太不像话了,简直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