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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来时万里同为客(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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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陷阱?果真有猎人挖的陷阱!

    她用长骨头探了探里面。好像很深,而且被大雪覆盖,不知道有没有猎物?她也不敢下去,怕有尖利的倒刺机关,把她扎个血窟窿。

    她围着陷阱转了一圈,顺着陷阱的周围,寻找着什么。找到了!果然!

    没想到,以前李德隆当成趣事给她讲的故事,今天竟成了她求生的本领。她找到陷阱周围的绳子,从雪里巴拉出粗粗的麻绳,那是猎人栓住木筏子的。

    应该有四根,被固定在四周的树上。共同支撑着一个木头捆绑成的简陋筏子,承载猎物的。木筏子覆盖住陷阱,下面是削尖的竹子,等猎物踏上筏子,筏子承受不住就会跌下去,带着猎物扎入尖利竹子,就算扎不死猎物,也能困住,活活在里面饿死。等猎人来起猎物,直接托住麻绳,一拉,猎物就被带到上面。

    然后带走猎物,重新布置陷阱,等着下个猎物。

    韩琅高兴地找到四根绳子,使劲拉动一根绳子,但是她力气太小。绳子上的积雪被晃动掉,但是木筏子却丝毫不动。

    她不放弃,接着拾起刚刚丢下的长骨,冲着中间的隆起部位,戳去。有东西?她费力扫去猎物身上的白雪,看清了下面是一头黑色的野猪,已经死透,僵硬地卧在木筏上。

    块头太大!韩琅擦了擦额角渗出的汗。咬了咬嘴唇,恨恨地跺了跺脚。

    她没办法把野猪弄回去!

    一屁股坐在雪地里,喘着粗气。白色的水汽从鼻孔里呼出,瞬间消失。她挠挠发痒的头发,在手心啐了一口唾沫。就是不信了,整不出你来?

    韩琅休息了一下,继续拖拽木筏。可好半天,还是不能把野猪整上来。

    她有些泄气了,干脆放弃?但是随着灵机一动。她解下绳子,把两根绳子连在一起,试了试,很结实。然后套了个活圈,冲着野猪的脑袋扔去。

    差一点。她用长骨,把绳子圈套到野猪的脑袋上。好了!她终于能套住野猪了。她使劲拉绳子,灰狼也咬住绳子帮忙一起从雪坑里往外拉野猪。

    韩琅觉得手心刺刺地冒着*地火,咬着牙,忍着疼痛,她终于从坑里把野猪拉上来了。

    高兴地喘着粗气。韩琅心知,有了这头野猪,雪化之前都不用费力寻找食物了。可惜没有火。

    韩琅很是遗憾,她不想吃生猪肉!可是退而求其次,她还是会吃的。

    最怕的就是生病,她知道在这样的荒山野岭,一旦生病就和死差不多了。她要爱惜自己,尤其是这条命,没报仇之前,绝对不能有事。

    没有野猪的木筏子,轻快多了。韩琅轻易地拽住一根绳子就把筏子拽了上来。她修整了一下筏子,把筏子缩小,捆绑地结实些,然后把野猪滚到上面去,固定好。拉住绳子挎在背上,就往山洞拖去。

    灰狼在韩琅身后,负责着保卫工作。

    突然灰狼警觉地咬住了韩琅的裤脚。韩琅不动声色地矮下身子,听着寂静地四周。没有什么情况啊?韩琅纳闷暗道,灰狼太过小心了,刚想直起身子,就听到轻微的说话声。

    人?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

    韩琅不敢再动,趴低身子,连呼吸都很节制。和狼一样静静潜伏。

    “公子。都怪魏老头,说什么此路最近,你看看,要是走大路,我们也不至于被困在这里。都是你!哼!”

    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大概是个书童小厮一样的男孩,年纪不大,正处于变声期,嗓子怪怪地,像鸭子一样时尖时粗,很难听。

    “哎!公子都没说我什么,你嘟囔什么!去!”老头的声音。就是刚刚男孩说的“魏老头”吧?

    “公子,我给你把把脉!”

    过了一会儿,老人接着说,“我们得赶紧走,过了这座山就是神医谷,最迟也得明天就到,公子的病耽误不得。”老人戏谑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

    “无妨!生死有命!”沉稳的声音响起。如玉珠一般圆润亮丽的声音,很是好听。韩琅自信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别人都说她的声音好听,可是和这个男子比起来,自愧弗如。

    昆山玉碎不及也!他的声音如一粒粒饱满的珍珠滚落到韩琅的耳内,然后埋在了心里,化成了温暖的春水。这声音真是好听,听起来,心里觉得很温暖,韩琅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

    “公子!都是那个贱人,死了倒便宜了她!”刚刚那个公鸭嗓子又响起。

    “好啦,好啦!赶路要紧!后面跟上!”魏老头呼喊了一声。

    听声音,此一行人大概不下十人。看病?难道这山后面真的有神医?

    韩琅心念一动,她应该学些本领。学医?不错!不知道,那个神医收不收徒弟,而自己好像是个哑巴!

    不试试,怎么知道?她决定跟着这一行人,找到神医,然后拜师学艺。她回头看了看依恋她的灰狼,打消了刚刚的念头。

    不知道灰狼愿意跟自己去吗?反正知道神医就在山后面,等天暖和以后再去找。算了,先回山洞吧!

    等一行人走远。韩琅拉着木筏拖着野猪回了山洞。

    韩琅把野猪从木筏上解下,放到一边。

    她走到杂草堆成的狼窝里,躺下。灰狼趴到她的身边,紧紧挨着她。她伸手抚摸灰狼的毛发。她不能丢下灰狼的,这只狼陪着这个身体八、九年,她怎么能一占据这个身体,就丢下她的亲人呢?

    亲人?现在的韩琅还有什么亲人?这头灰狼就是她的亲人!

    她翻了个身子,对着灰狼笑着,张了张嘴,努力扯出一个字:“走——”

    虽然不清晰,但是韩琅知道自己不是哑巴,能说话的,只是从来没有说过而已,嗓子像生锈的铁器一样晦涩。

    韩琅抱着灰狼疲惫地睡去。

    半夜,一阵狼嚎。

    灰狼立起耳朵,突然起身向外跑去。韩琅紧跟着灰狼,一起冲了出去。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刚刚的狼嚎,她分明也听到了,而且第一反应也是跑出去集合。

    集合?她抬头望着明亮的月亮。这么圆的月亮?难道是到了狼王号召群狼的日子?

    她跟着灰狼向山头跑去,明亮的月色照着山峦林木,寒冷的北风像把铁扫帚扫着韩琅的脸颊。

    越来越清晰地狼嚎。直到她看到山顶那个对着月亮嚎叫的白色的狼王。

    狼王嚎叫了一会儿,山下陆续赶来的狼都集合在这里。韩琅放眼望去,心脏颤了一下。真是惊人的规模,上千头狼被集合起来。

    狼王看着山下集合完毕的狼群,高傲地一眼盯住了韩琅。

    此刻的韩琅已经和狼一样伏低身子,手足并用,等着狼王的“训示”。估计这具身子,早就把自己当狼了,而这群狼并没有伤害她,许是早习惯把她当成同类了吧。可是狼王似乎不那么觉得。

    他骄傲地走到韩琅面前,一双发着绿光的狼眼死死地盯着韩琅。

    韩琅不明白,狼王为什么这样死盯着她。以前,难道她不来吗?可是记忆里,她是经常参加狼的集会的,一次也没这样被狼王盯过。

    韩琅不明地看向狼王,和他对视。

    白狼王呲牙:“你是谁?”

    韩琅愣了愣,狼王明明没有说话,可是这声音。狼的语言?

    韩琅试着说道:“你以为我是谁?”她张了张口,呜呜了两声,但是奇怪,狼王听懂了。

    对!这是狼的语言!她什么时候会说的?她怎么不知道?而且和灰狼这两天,她并没有和灰狼说过什么!不,说过的,但是她一直以为那是她的想当然。

    她早就和灰狼交谈过了。只是她忽略了,他们是怎么交谈的了,因为这具身体早就习惯了狼的语言,根本就不觉得惊讶。只是今晚上面对狼王,她惯性的一阵紧张,情绪戒备起来,反而意识到不正常的细节——她会狼的语言。

    “你……变了!”狼王肯定地说着。

    “狼王,放了我孩子吧。”灰狼护住韩琅,对着狼王哀鸣几声。

    “不!这不是你孩子,我早说过,她是个人类。”狼王骄傲地睥睨着灰狼,带着不善。

    “谁说我不是?”韩琅发火了,连一头破狼都歧视我?

    “哦?那你能打过它吗?”狼王把头转向一只强健的大狼。

    韩琅知道,这是个头狼,是一群狼的头领,狼王的爱将。

    “如果我能打过它呢?”韩琅问向狼王。

    “那我就承认你是我们的一员,你被人类舍弃,已经跟了我们八、九年,但是你是最无能的,靠着灰狼养育你。为了你,灰狼拒绝了多少求偶。哼!废物!”

    “好!你等着!”韩琅被激怒了。小小的胸腔里爆发出野性的征服*。

    此刻她才知道,她是韩武的女儿,浑身的血液都叫嚣着,好斗的因子乱窜,形成风暴,席卷了全身。

    热血沸腾,她站直身子。既然狼王那么肯定她是人,那么她没必要伪装成狼了。

    那么就以一个九岁女童的身体和头狼一战。死不足惜!就算今晚上战死在这山岭,她也不后悔应下这场搏斗。因为她是韩武的女儿,她不能被说成废物,更何况是被一只畜生这样蔑视。

    标题出自唐朝诗人司空曙的《峡口送友人》

    峡口花飞欲尽春,天涯去住泪沾巾。

    来时万里同为客,今日翻成送故人。

    释义:峡口的花随风降落,春天快要过去了,想到彼此将要分手万里,不禁泪水沾湿了巾帕。来的时候,我们是同路的旅伴,今天我这个“客人”倒变成了主人来送别自己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