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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私生子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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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何先扬失去了他的钱,孟采琪还会爱他吗?这个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当孟采琪见到一脸挫败归来的何先扬,听到他说的话,立即就被惊呆了,然后她勉强打起精神哄着何先扬去休息,一个人站在阳台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如果何先扬失去了他的公司,失去了他有钱有势的妻子,那他还有什么用?!常蔓菁的东西还一点都没得到,就这么完了?不,她不甘心。

    可是孟采琪随即又觉得犹豫,何先扬这边已经是毫无指望了,而何未明那边,她想起自己几次去找何未明,都没能见到他,反倒见过好几次他和常蔓菁举止亲密的样子。孟采琪终于明白何未明是不会站在她这一边的,那是个完全不顾念血缘关系的,无情无义的人。

    孟采琪从未这么后悔过,她甚至想要是第一次见到何未明那次,他说可以给她机会出价,她要是那次不贪心想要更多,直接从他那要钱,也总比现在这样一点都得不到的好。

    不,不对,现在也不是什么都得不到,何先扬那个没用的男人手里还有一百万,而他自己肯定还有一些积蓄。想到这,孟采琪眼神闪烁起来。

    之后的半个月,何先扬每天醉生梦死,颓废的门都不出。而他父母也没有像从前那样关心他,他们还在那为了小三和私生子争执的不停。

    现在唯一还留在何先扬身边的,就只有孟采琪了。何先扬在无尽的痛苦中,唯独能从孟采琪这里得到些许安慰,他忍不住想,要是从前和孟采琪在一起,而没有去为了公司追求常蔓菁那种毒妇,也许他的日子会比现在好很多。

    何先扬痛苦悔恨,大骂常蔓菁何未明,甚至是他的父母亲戚,骂完就抱着孟采琪,感动的说些什么“现在就只有你在我身边”“现在才知道你是最好的女人”“以后我会好好对你”之类的话。

    而孟采琪看着这个紧紧抓着自己的醉鬼,声音温柔耐心的安慰他,配合他说些今后两个人一起好好过日子的话,脸上却布满了阴霾。她记得从前的何先扬自信又风流,在学校里的时候就是有名的温柔男神,可是现在,这个男人变得一无所有,从前的所有优点都已经消失,此刻的何先扬,就是个难看而一蹶不振的失败者。

    孟采琪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将自己的下半辈子和这种男人绑在一起的。

    终于,孟采琪从何先扬口中骗出了他的密码,将何先扬自己先前存的私房钱几百万,还有常蔓菁给他的那一百万,全都转到了自己的账上,然后毫不留恋的抛下了醉死的何先扬,飞快的定了机票离开了这里。

    何先扬从宿醉中醒来时,头疼欲裂的喊了声,“采琪,给我端点水来。”

    良久没听到有人回答,何先扬睁开眼,却发现房间里一片漆黑,没有开灯,而且也没有其他人的样子,显得冷冷清清的。他只好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了灯。

    他的眼神从地上那些散落的酒瓶上,看到了他藏着钱和卡的地方,那里被翻开了。何先扬脸色一变,猛地扑过去打开了那个带着密码锁的箱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了,包括他的现金,几块黄金和几块玉,还有卡,什么都没有了。

    何先扬不敢相信的到处翻了翻,却发现连他钱包里的几张百元大钞都消失的干干净净,而拿走这些的人是谁,显而易见。

    他赤红着眼冲出了卧房,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孟采琪的踪迹,她的东西被拿走了一部分,其他不怎么值钱的全都扔在这里没有动。

    “贱人!孟采琪你这个贱人!”何先扬睚眦欲裂,他以为孟采琪会是他最后一个值得相信的人,可是这个女人却给他最后一击,真正让他失去了所有!

    何先扬此刻什么都想不到了,他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房子,想要去追孟采琪,可是刚冲出门过了一条街,他就被一辆小车撞倒在地。

    “乱闯红灯不要命了你!”

    何先扬躺在冰冷的地上,耳边听到各种喇叭声,只觉的全身刺痛,忍不住痛嚎出声。

    被车撞到,脑袋上缝了十几针,为了治疗费用,他卖掉了最后那套栖身的房子,手里只剩下不到一万。现在亲人爱人都放弃他了,他什么都没有了。

    何先扬躺在病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他开始想自己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他记得最开始的时候,自己和常蔓菁还是很好的,他比常蔓菁大几岁,而常蔓菁确实是喜欢他的,不然也不会独独在那些追求者中选择了他。可是后来婚后,他越来越觉得面对这样一个家大势大的妻子没法当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他总是觉得妻子在向自己炫耀她背后的常家,因为他遇上什么困难,苦恼不已的时候,常蔓菁都会告诉他寻求常家的帮助。

    常家常家,何先扬慢慢的,越来越觉得对常蔓菁感到厌烦,厌烦她的高高在上,厌烦她的性格,为什么她就不能像个温柔的女人一样,将自己的丈夫当做天?所以他就又在外面找了一个听话的女人。

    有了一个开头,他就没有了任何忐忑,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常蔓菁带给他的一切便利,然后在心里阴暗的嫌弃她,并且嘲笑着她的愚蠢,连他在外面找女人生孩子都不知道。

    然后这一切忽然的就变了,常蔓菁知道了自己不能生孩子,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冷淡,还从外面领养了一个孩子。

    想到这里,何先扬忽然打了个寒颤,因为他想起一个问题,常蔓菁当初为什么一定要选何未明?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何未明是他的儿子,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

    何未明又想起了刚和常蔓菁结婚那两年,他事业有成,公司蒸蒸日上。可是后来自从常蔓菁收养了何未明,他的公司就经常出问题,逼得他不得不求助常家。也就是在那时候起,他的自信和傲气被磨得一丝不剩,他从最开始那个踌躇满志的年轻人,变成了一个求着常家,渐渐变得止步不前瞻前顾后的懦弱男人。

    而他会变成这样,细细想来,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常蔓菁,她好像不经意的一个提醒,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看死人一样的目光,都在昭示着他如今的下场。他从前没注意过的细节都一一浮现在眼前。

    而最近这所有发生的事情,背后都好像有着常蔓菁的影子。她就像训狗一样的将他训成了现在这个没用的样子。

    何先扬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神经质的看着周围,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人在窥视他,带着恶意,像是一条毒蛇,盯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冲出来咬他一口,让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被自己的想象吓得不得安眠,何先扬很快就憔悴下来,原本还不错的脸现在蜡黄凹陷,双眼浑浊惊惶,连头上都冒出了许多灰白色的头发,看着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至于卷了何先扬的钱逃跑的孟采琪,她也没能好过,她想着有这些钱,自己完全能找一个没人认识自己的陌生城市过自己的好日子,可她没想到,自己坐车前去自己选定的那个城市时,装着钱和东西的包及行李被人偷了,而等她急急忙忙去银行查账的时候发现,自己卡上的钱全都被人转出去了。

    她从何先扬那里骗来的东西,被人用同样的方法骗走了,而她根本没有办法找回来。

    如果从没得到过,也许还没有什么,可是一旦得到了巨大的财富又一夕之间失去,那能将人逼疯。

    孟采琪抱着自己的脑袋在银行门口痛哭失声的时候,常蔓菁给人转了一笔账,并留了一句话。

    “孟采琪那件事,余款已结清。”

    冬天已经过了一半,阴沉了许久的天终于下了雪,厚厚的云层里细细碎碎的落下许多白色的碎屑。今夜有一场大雪,等到明天早上,大概要有一层厚积雪。

    常蔓菁站在窗边往外看,忽然背后贴上来一具带着热气的身体。常蔓菁笑笑,抬头在身后少年的下巴上亲了一下。

    “未明,你下巴上的胡茬冒出来了,刺嘴巴。”

    何未明起身进了厕所,隔了一会儿出来,用下巴在她脸上蹭。

    “好了好了现在不刺了,哈哈哈~别闹了~唔!还要不要吃饭了?待会儿你可别又缠着我去房间。”

    风雪纷扬下了一夜,天地之间一片素白。

    冬日过半,春天却还未到。

    常蔓菁送走何未明,开车准备去看看哥哥和父亲,但是开到一个路口的时候,她无意间从后视镜里发现一辆破旧的小车疯了一般的朝她撞过来,常蔓菁没来得及闪躲,被那辆车撞个正着,相撞的两辆车发出了巨响。

    常蔓菁最后看见的,是那辆车上何先扬憔悴的像鬼一样的脸,还有那满眼的疯狂。

    剧痛传来,常蔓菁的世界陷入黑暗。

    何未明从未觉得如此高兴过,他喜欢的人终于属于他了,以后他们会在一起,他会爱护她,然后和她结婚,和她一起过一辈子。今后,常蔓菁的眼睛里,只会看见他,再没有什么何先扬,只有他。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何未明接了电话,那点难得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

    常蔓菁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一片红色的花丛里,她曾经见过一次的红衣女人和上次一样,站在花丛里。

    “我又死了一次?”常蔓菁问。

    红裙女人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说:“你现在报复完了想要报复的人,能去投胎了?”

    “不,我爸爸哥哥,还有未明,他们都会难过,我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常蔓菁站起来,满脸平静。

    红裙女人说:“不想死的话,可以给我一样东西交换,我送你回去怎么样?”

    “你要什么?”

    ……

    常蔓菁睁开眼,见到了病床旁边,双眼布满血丝的少年。

    “未明,我回来了。”

    这场蓄意谋杀的车祸中,常蔓菁奇迹般的生还了,没有生命危险的休息了两个月就没事了,而始作俑者何先扬,他断了一双腿,还疯了。常蔓菁没有告他,还好心将他送进了一个疗养院——上辈子她曾待过的那一个疗养院。

    还有孟采琪,她身无分文,乞讨回了家,被父母嫌弃,一年后迫于生计嫁给了同镇上一个五十岁还游手好闲的混混。

    所有的一切,终于结束。

    五年后

    常蔓菁背着包从林子里钻出来,一头长发剪短了,脚上蹬着登山靴,身上背着个大包,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跟在她后面出来的还有一个女人,跟她同样的打扮,但是看上去比她气定神闲很多,杵着一根木棍大笑,“蔓菁,你这可太不行了,才走这么点路就坐下了。”

    常蔓菁同样笑起来,锤了她一把,“梅姐,我当然比不过你这种资深探险家。”

    两人说说笑笑赶了一阵路,来到山下一个镇子里修整,洗完澡后,常蔓菁身上还带着水汽,打开了电话。一下子只听见叮叮咚咚的提示声响了足足有几分钟。常蔓菁淡定的等它响完了才拿起来看。

    一大部分是属于自家哥哥的,一小部分是来自何未明的。

    哥哥的短信都在抱怨,而何未明的……都在告诉她,他已经做到什么程度。

    三年前,何未明向她提婚,常蔓菁倒是想答应,但是她哥哥常本钧不答应,更要命的是她一般不轻易干涉孩子的爸爸也不答应。常老爷子年纪那么大了,不管是常蔓菁还是常本钧都不会轻易反驳他,眼看这事就这么僵持下去,何未明去找了一趟常老爷子。

    回来后他就告诉常蔓菁,常老爷子答应,等他能把自己手底下公司的规模发展到和常家一样的高度,他就同意常蔓菁嫁给他。

    这可真是个困难的目标,但何未明是个比天才还天才的鬼才,常蔓菁毫不怀疑他会成功,她还挺期待等何未明成功后,自家哥哥和爸爸的表情。

    鉴于她留在家里,会影响何未明努力工作,常蔓菁干脆背着包投奔了梅姐,跟她一起天南地北的跑。她们俩经常深山老林里一钻好久才出来,而每回出来常蔓菁必定会收到很多的消息。

    常家哥哥的基本上都是这种——快回来管教姓何的臭小子,敢跟我们常家公司抢客户,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看我不弄死他!

    常蔓菁对此的回答是:不用客气,商场无父子,更何况哥哥和妹夫。

    然后她转身看到何未明的信息——已经拿下a市市场,目标进度百分之六十。

    常蔓菁忍笑回过去说:哥跟我告状,说你抢他的单,得罪大舅子可不是个好消息,小心到时候他拦着你不让你进门。

    何未明收到这个信息没有回,但是常本钧那边却是忽然收到了合同,哥哥一看差点没气炸,合同摔得啪啪响,破口大骂何未明,“个小兔崽子,我还要你让!这简直就是示威!”

    何未明没能讨好大舅子,反倒惹得对方更加生气,又给常蔓菁告了一状。

    这一大堆信息,翻到最后,常蔓菁忽然看到了最新的一个消息,来自于何未明。

    ——目标进度,百分之百。我做到了,等你回来结婚。

    常蔓菁握着手机笑起来,然后朝着房间里喊道:“梅姐,我家未明喊我回去结婚!”

    “去去去,赶紧去,带着你四处走真是累死我了!”

    常蔓菁下飞机的时候还在想,这个时间何未明应该还在公司里忙,自己到底是先回家换件漂亮的裙子再去找他呢,还是现在就这么直接过去吓他一跳。

    但一下飞机,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她就不用再苦恼了,因为何未明已经来了。

    常蔓菁这几年到处跑,了结了执念,心态年轻,看上去人也更年轻了,还剪了短发,现在穿着长裤衬衫背着个包,青春靓丽的样子,说是大学生都有人信。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到?梅姐告诉你的?”她拉着行李箱朝何未明走过去。

    何未明盯着她走过来,没有回答,上前两步张开手将她抱进怀里,深深吸了一口气。没人告诉他她什么时候回来,但是他知道等她看见自己那条信息,就一定会回来,所以他这几天每天都在这里等着,从加班狂魔老板变成了一个甩手不干老板。

    “嫁给我,好吗?”何未明已经是个成熟男人了,这几年的磨练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变化,越发接近常蔓菁上辈子印象中那个何未明,但也有不一样,因为在自己面前,何未明有独属于她的温柔。

    “好啊。既然你已经达成了目标,为了防止我爸耍赖,咱们先去领证?”常蔓菁捏捏何未明的耳朵,见到他眼睛一亮,笑出了声。

    于是一下飞机,常蔓菁就和人领了迟到几年的证。

    然后他们去了湖边小别墅,当年常蔓菁带着何未明住过几天的地方。除了何未明,其他人都不知道她回来了,刚好在这里躲几天清静。

    常蔓菁穿着睡裙赤着脚走出来,见到何未明端出了洗好的水果。她走过去,在地上留下一串水渍。

    何未明见到,立刻上前抱起她,抱着去浴室找毛巾擦脚,完了给她穿上毛绒拖鞋放回地上。

    常蔓菁跟在他身后,见他挽起袖子拖地,忽然上前把手往他衣服里面伸,摸了一把他的腰。

    何未明默不作声的把拖把一扔,转身抱着她往楼上走。“我本来不想表现的这么急。”

    常蔓菁:“但是我看你实在憋得太辛苦了。”说完她招手,“来。”

    何未明二话不说扑上去。

    “唉哟,狗狗啃肉骨头呢,你还咬!”

    “你之前说走就走。”

    “隔了这么久你跟我算账?”

    “嗯,要算。”

    这一夜,阳台上的树在摇它的叶子,房间里的床在摇它的垫子,一切都很和谐。

    常蔓菁见到凌晨两点的安静树林,静谧的夜里,只有她和身上的人不得消停。

    凌晨三点还不肯睡觉的何未明,好像饿了很多年。

    常蔓菁:“……再这样下去都能看日出了。”

    何未明:“那就看日出。”

    常蔓菁:年轻人,体力真是好啊。(捶腰)

    之后的每年,夫妻两都回来这里住一段时间。一直到窗外树枝上歪头瞧着两个人滚来滚去的夜莺,变成夏日里从钓竿头上,飞过两个老人白发的红色蜻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