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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去者逍遥来者死,乃知祸福非天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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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节

    又是一天黎明,在起床号声里,整个黎平的早晨被叫醒。这一天是中央部队出发的日子。在警卫师集结的过程中,很多当地的百姓得知部队又要出发,早就依依不舍地来到驻地、涌上街头,把手中的吃的、用的向红军战士们手里塞。特别是警卫一团的驻地更是来了不少受过红军恩惠的百姓。几天相处下来,战士们和百姓也是有了感情,似乎又找回在苏区的感觉,似乎又回想起长征出发时十万百姓送红军的场面。有些战士忍不住掉下了眼泪,更有些青年百姓当即要参加红军,和红军走。张慕癞大手一挥,定下调子。东西一律不得接受,实在却不住情拒绝不了的,要留下足够多的钱物。至于参军的青年,只要父母舍得,全部同意,统一和部队一起转移。直到队伍随着军委第一梯队出了城门好远,依然能看见城头送别的人群,更有许多父母跟着部队走了好远才渐渐地停下了脚步。

    精简后军委纵队行军速度极快,整个红军在向军委纵队收缩抱团的过程里重又伸出一个箭头,这一次箭头的前锋方向变成了黔省,而不是蒋阶石、何建等人预计的湘西。中央红军突然转向,打乱了中央军的部署,为红军赢得了时间。12月30日,红军进占乌江南岸的猴场等地。

    警卫一团行进过程中,前方哨兵发来信号,前面路上出现敌情,随即又取消了敌情信号。说是当地的老百姓。部队继续前行的时候,张慕癞很快发现了这些老百姓。这个歇脚的路口,东倒西歪的坐卧着一群人,男男女女老老幼幼都有。共同的特点就是一个个衣不蔽体,骨瘦如柴。手里端着要饭的碗筷向路过的红军战士求乞。当地向导告诉张慕癞,这些都是当地的穷人,因为他们的血汗已被黔省的各种苛捐杂税榨得一干二净,被形象地称为“干人”,所以,红军所到之处,到处都是向他们求乞的“干人”。这些“干人”严重震撼了每个红军指战员,许多人不禁掉下了眼泪。

    在红军一梯队路过乌江南岸的JH县时,一位60多岁的老婆婆和她的小孙子寒冬里仍穿着补丁摞补丁的单衣,奄奄一息地倒在路旁。张慕癞立即停下马,带领警卫战士围了过去,给老婆婆和小孙子盖上毯子,又灌进些米汤,两个人才苏醒过来。此时,毛泽冬从后面拄着拐杖走过来,见前面围着很多人,又看见人高马大的张慕癞,急忙追问发生了什么事。张慕癞道:“这是饿晕了,刚刚被我们救醒的老妈妈和她的小孙子。老妈妈说,她家一年收的粮食全被地主抢光了,她儿子前几天也被gmd抓了壮丁。她没有活路,只好和小孙子四处讨吃的。”

    听到这儿,毛泽冬已是热泪盈眶。他当即脱下身上的毛线衣,又叫张慕癞拿了两袋干粮,连同毛线衣一起送给老婆婆。他蹲下来,亲切地对这位绝望的老人说:“老人家,你记住,我们是红军,红军是‘干人’的队伍。”穿上毛线衣的老人感动地直点头,嘴里连声念叨:“红军,红军……”领着她的小孙子,颤巍巍地走了。直到看不见老人家的身影,毛委员仍是久久不动,嘴里不停地念叨:“苛政猛于虎,人祸胜于天灾!”

    这天下午的军委指挥所,李得、博谷又起了幺蛾子。两人向朱得和周嗯来提出红军暂缓渡江,应“徐图进军湘西,与红二、六军团会合”。周嗯来和朱老总一商量,还是召开会议解决吧,这两个顽固咱们两个人说不服,咱多找几个人,让润之来说服好了。张慕癞又接到军委命令,立即快马加鞭通知政治局成员第二天开会。张慕癞亲自去傅家祠堂毛委员驻地那里告知了会议通知,同时也把听到的博、李二人的话转述给毛委员,毛委员再次当着众人的面发了火,直呼乱弹琴。张慕癞暗自高兴,遵义就要到了,这把火浇上,让博李二人早点下台,毛委员的春天就要来了。

    31日下午至次日凌晨,华共中央政治局在猴场召开会议,情报局局长介绍敌情:我们周围有20多万敌人,湘军何建5个师挡在我们与红二、六军团会合的路上,防止我们与二六军团会合。中央军吴奇伟4个师和黔省军阀两个师堵在我们去往黔省的路上,滇省军阀孙渡5个旅正赶往乌江,中央军周浑元4个师已经和我们的红5军团接上了火。桂省军阀白丛禧两个师已经追到猾山地区。

    严峻的敌情很快使众人统一了思想,会议重申黎平会议决议,决定中央红军立刻抢渡乌江,攻占遵义。会议通过的《政治局关于渡江后新行动方针的决定》强调:向以遵义为中心的黔北地区发展,是“目前最中心的任务”。并规定:“关于作战方针以及作战时间与地点的选择,军委必须在政治局会议上做报告。”这实际上是取消了李得的军事指挥权。与此同时,红军总政治部下达《关于瓦解黔省白军的指示》。朱得总司令电示红军各部,乌江“偷渡部队不应小于一个团”。张慕癞一听,我们就一个团啊!还是骑兵团,偷渡这活儿应该能干好。颠颠地跑去向朱老总请战,闷闷不乐地骑马回来。得知张慕癞去请战的毛委员跑过来看结果,谁知看到抻着一张长脸一声不吭的样子,便悄悄地问穆森:“咋地啦?”穆森小声说道:“挨朱老总批了,不安心本职工作。”惹来毛委员一顿大笑,张慕癞恨恨地说道:“穆森,一会儿和我练练手。”当即又多了一个长脸。

    乌江,自古以流急、滩多、谷深闻名于世,自西向东流经黔北,形成一道天然屏障,号称“天险”。“纵横天下路,难过乌江渡。”现在,这道屏障似一条奔腾的蛟龙,横亘在接连突破敌人四道封锁线的红军将士面前。江边所有渡船已经被黔军损毁,河岸村落房屋也被敌人疯狂扫荡,连一支木桨、甚至一块像样的木板也没留下。gmd士兵整天说共产党杀人不眨眼,当时红军刚来到时,不少群众跑到附近藏了起来。他们之前没见过红军,也不知道红军是干啥的。

    警卫师随同前进的军委纵队驻扎在靠近江边的瓮安老百姓逐渐发现这支红军队伍纪律严明,不拿也不损坏群众的东西,还打土豪分财物,很快就转变了态度,坚信红军就是咱穷人的部队,悄悄回来帮忙。当时,方圆几十里的老百姓砍掉自家竹子,扎竹筏、搭浮桥,想尽办法帮助红军渡乌江。

    “哈蟆死了四脚伸,草鞋烂了四根筋。打双草鞋送给你,保护红军好长征。”这是百姓送别中央纵队时唱的民谣。看到红军穿着破烂不堪的草鞋,百姓们把自己织的草鞋送给红军,希望红军穿着他们打的草鞋,为天下的贫苦大众翻身打出一个新天地。红军走后在木老坪村留下一个身患重病的战士,当地还乡联保武装进村挨家挨户搜查时,村民坚持说是自家孩子,使他躲过了敌人的残杀。

    1935年元旦,前锋红一军团第2师进抵乌江南岸,其前卫4团更早于12月30日就逼近乌江界河渡口,进行了初步的火力侦察,准备渡江。这个时候中央军第2兵团总指挥薛岳已经到了马场坪,与黔省总指挥王家烈商定黔北部署。王家烈称“30日晨匪一股由王文场向江界河新老渡口抢渡”,“午又匪一股约4000余人,向我回龙北岸渡口抢渡”。

    听着乌江附近不时响起的枪炮声,团部里的张慕癞又坐不住了,只是不时地叫通讯员把军情通报拿回来观看,只是每次都被候在屋里的“三人团”抢先阅过后才轮到他,气的张慕癞一边看一边腹诽,至于嘛?不去指挥部看,偏过来抢我的。很快流水一般的军报纷至而来。

    “1月2日,我右纵队一军团主力和九军团,在余庆箐口附近的回龙场渡口击溃黔军第8团万式炯部,渡过乌江。9时,红一军团2师4团在团长耿彪、政委杨承武的率领下,在江界河用竹筏强渡乌江未成功。入夜,4团再次强渡乌江,第3连连长毛振华率4名战士登上北岸。”

    “1月3日9时,红军二师在江界河发起猛烈攻势,击溃江防黔军第3旅林秀生部第5、第6团,强渡乌江成功。红军干部团、工兵连已在渡口架设浮桥。”

    “出发”

    早已准备妥当的张慕癞指挥骑兵团护送军委纵队从渡口浮桥过江。牵着马陪同毛、王、张等人走上浮桥的时候,毛委员用脚跺了几下,连声说:“真了不起,真了不起呀!。这座浮桥搭建得这么快、这么结实。更了不起的是我们的战士、还有帮助我们的老百姓啊!”5军团从这里通过的时候,张慕癞再次看见了34师陈树湘师长。34师的战士们看见骑兵团的战士,纷纷过来打招呼,拥抱在一起,像见到失散多时的亲兄弟般热切。陈树湘师长更是紧紧拉着张慕癞的手不放。

    在两人单独的时候陈师长小声说道:“保卫局的人找过我调查你的情况,我已经证明你就是我红34师养伤掉队的侦查员,今后无论谁问,我34师上下都是这个说法。”张慕癞心头一震,该来的总会来的。幸好自己不顾性命地救了34师,否则这就是自己绕不过去的一个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