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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放心大胆的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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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长开完了今日的例会就来了会客室,推开门看见鲤堂的老板秦和宜。穿着纯棉质地的衬衫、浅色系的休闲裤,捏着一片绿叶看着,整个人让偏暗色的会客室都明亮了起来。在镇长眼中,坐在仿红木的沙发上的年轻人如同悬崖边上的一树青松,挺拔傲岸,清冷孤绝。说他直率却暗藏内秀,说他心思深沉却偏喜欢开门见山,是个有趣的人,黄镇长直觉这个年轻人会给抱月镇带来新气象,他拭目以待。

    两人简单的寒暄过后坐下,只有一次见面却被噎得不轻,镇长已经摸清了与秦和宜交谈的脉门,拐弯抹角就不需要了,直截了当的就问秦和宜今天过来干什么。

    秦和宜说明来意,“我想承包鲤堂后面的两座山。”

    “哦,是要包山种田种果树?”镇长眼中闪过精光一闪而逝,笑容越发和蔼亲近,就像是嗅到了鱼腥味的猫儿。

    “算是吧,两座后山加上山后面的玉带沟,养鸡养鸭、种树种菜,也算是绿色食品了。也不知道现在镇上承包一亩山地的价格是多少?”秦和宜当然不会说出自己承包山地的真实目的,但在空地上种些蔬菜水果、玉带沟里头养些鸡鸭鹅,自己种出来的、养出来的东西总比外面的要好上许多。

    “抱月镇不比从前,现在交通便利、发展迅速,周边的山林土地的价格涨幅的很厉害,一亩地大概在一千三左右。”五年前的抱月镇虽是古镇,但并不出名,来旅游的人寥寥无几,市政府有意扶持却无能人可用,他在上面得罪了人,索性就动用关系来到了抱月镇当了个小小的镇长。通过五年的努力,抱月镇今非昔比,谈起这些镇长脸上不自觉流露出骄傲的神色,内敛却不张扬,不会使人厌恶,是个自控并且知道分寸的人。

    随着抱月镇的发展,周边地价当然不可同日而语,就说抱月镇旁的集体山林土地吧,和五年前相比就翻了两三番,涨到了一千三左右。但与日渐上升的地价不同,抱月镇居民对买地置产并不感兴趣,与其花一千三在抱月镇买山,还不如八千八一平米在市里面买房,镇民们的观点还是觉得市里面要比镇子上强,镇子上毕竟是乡下。

    短时间内改变不了镇民们的老想法,镇长也很无奈。

    抱月镇想要发展就需要大量的资金,一部分有上面的财政拨款,另一部分就要靠镇子上自己解决,招商引资、卖山林土地等等,前者受抱月镇规模所限,几经努力也收获稀少,后者受镇民老观念,自己不去包山发展、也不喜欢别人来包山破坏抱月镇的风水。

    黄镇长只要一睁开眼睛就在愁这些,突然来了个要给镇财政添砖加瓦的他当然高兴,但分寸还是要拿捏住,别让秦和宜看出自己的急切来。

    不用黄镇长拿捏分寸了,秦和宜已经通过九歌鼎知道了镇子上的财政需求,入侵一下镇政府里头的电脑、看一些资料还是可以的。

    “后山一共两座,一座大概快两百亩、一座近三百亩,加起来也不超过五百亩,我愿意一次□□付七十年的承包款,承包费镇子上也应该给予优惠吧。而且后面的玉带沟狭窄贫瘠,乱世杂草,并不适合种植养殖,价钱上……”

    “小秦这话就不对了,不说玉带沟里头的芦苇乱石,就说在里头栖居的野鸭,也不是一无是处吧。而且山上花木繁盛,好好规整一下,也能够有经济产出的嘛。等正式承包的时候,这些也是要算进去的,怕是价格上还要上浮一些。”

    秦和宜笑了,“镇长可有看过镇志?”

    黄镇长轻捏手指,“瞧我这记性,把这点给漏算上去了。话虽然这么说,但后山收归集体所有也有五六十年了,山上面早就不一样了嘛。”

    “是啊,多长了许多青苔、藤蔓,底子不还是我家先辈打理上去的。镇长总要将这些也算上吧,虽然收归集体,但情理上秦家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放心放心,镇上不会让你吃亏的,只要为镇子做贡献的人政府都会照顾的。”黄镇长抬手让秦和宜稍安勿躁,他出门喊了上次一同来鲤堂的秘书进来,“小林你记录一下,鲤堂后面两座山连同山后面的玉带沟一起的承包事宜。这事儿我也不能够独自一人做主,镇子是大家的啊。”这是对秦和宜说的,“承包山地是造福镇子的好事情,也给大家起了个头,下午我就着急大家开会讨论,拿出方案之后就联系你。绝不会让你吃亏的。”

    “麻烦镇长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

    随后又说了几句,秦和宜留下联系方式便走了,他知道自己承包山地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镇长想明年开始在抱月镇弄一个一年四季的主题活动,必须有钱,他不就是将钱送了上来。只是承包价格上波动会很大,镇政府的几个文件他有浏览,为了鼓励承包价格在一千一到一千三之间浮动,两百块的差距那可是相当大的。

    默默算着自己的财产,当初卖房赚了一千六百多万,那对于工薪族秦和宜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后来修缮老宅用了五百多万、添置各种家居花了五六十万、装修鲤堂用了六十多万等等杂七杂八的统计下来,卡上还有不到九百万。

    以前觉得有这九百万,躺在沙发上混吃等死都够了。现在一看,钱还是太少。承包山地的价钱比他一开始想象的要多很多,超出了预算。

    秦和宜召唤九歌鼎,“你之前说会炒股?”

    “对,给我资金,我帮你赚钱。”九歌鼎终于找到了鼎生的价值,赚钱啊,赚很多很多钞票,这样他无论玩什么游戏、充多少钱都不会被秦和宜卡着,随便花啊,“不过我要求给工资。”

    “行,我先给你两百万,你操作着。”死马当活马医吧,他想想别的法子捐钱,仓库里有一些老物件,迫不得已只能够动用它们了。

    “yes,sir,保证完成任务。”

    回去时已经临近十一点,童修醒了,打着哈欠坐在桌边吃着秦和宜留下的虾粥、桂花饼,早饭吃成午饭了。

    “这个就是给山药前辈准备的桂花饼吗?”

    “还不是,做给你吃的。”

    童修打了个哈欠,感觉自己彻底醒了,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秦和宜突然结巴了起来,“你,你怎么没有专心准备桂花饼啊,前辈今天晚上就来了。”

    “……我不是催促你的意思,就是,就是想着前辈晚上要来了,不给他准备好,怕他怪罪你。”

    童修心里面已经泪流满面,看到秦和宜脑子里就自动浮现出在浴缸的一切,顿时黄色片段满天飞,感觉自己变成了一辆火车,“狂吃狂吃”过后就开始“污污污”了,他需要去污粉,一整箱。

    秦和宜抓住童修的手,扯了一张纸巾擦去他嘴角的油渍,“我明白,不用解释那么多的。给前辈的桂花饼我已经准备好了,这是专门做给你吃的,心里想的都是你,做出来的食物就不适合了。”

    “呜呜呜”童修感觉脑子变成了蒸汽机,耳朵里有蒸汽争先恐后的冒出来,快要烫死他了。“我要当上面的男人”的目标言犹在耳,童修却觉得实现它的机会越来越渺茫了,他已经情缘溺死在秦和宜的温柔当中,至于谁上谁下,去特么的吧。

    “别发呆了,换身衣服。”

    “啊?”童修呆愣地抬头,“要出去啊?”

    “不是,你不觉得冷吗?”秦和宜往下指指,虽然他不介意大饱眼福,但可不希望童修感冒生病了。

    童修动动脚趾,顺着秦和宜的手指往下看,顿时跳了起来,“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凌晨时分变回了人,他随便擦了擦就缩进被窝睡觉了,肚子饿了起来又随便拿了衣服就往身上套,拿的还是秦和宜的旧t恤。棉质的旧t恤舒服是舒服,却变形成了“□□袋”,领口变大,稍微动动一侧就滑落出肩头,露出圆润的肩膀、有力的手臂和精致的锁骨,下摆勉强遮住屁股,关键是他急着吃饭,忘记穿内裤了,真空状态下,两条腿还晃荡晃荡,修长笔直的长腿肌肉线条柔和紧实,每一次晃动都牵出优美的肌肉变化,养眼十足。

    “秀色可餐,我心悦之,忍不住就想多看看。”

    童修翻了个白眼,“看毛看,不给看。”扯扯衣摆就去穿衣服,要包得严严实实的,哼。

    时间就在两人带着小暧(昧)的相处中悄然而过,当日暮西垂,天边出现火烧云,月湖被映照得犹如瑰丽的宝石时,鲤堂门口出现了罩着黑色大袍子的山药精。

    前面两次他都是天黑之后才过来,今天却提前,可见山药精心里面也不平静。在山里头,埋在自己最喜欢的土里面,山药精翻来覆去,心里面那个后悔啊,提什么三天之约,就一天,不,一个小时之约就好,历经千年早就淡定的心因为心结说不定即将可以解开而躁动不安,天没黑他就迫不及待地过来了。

    站在鲤堂前,山药精有些忐忑,要是秦和宜没有做出桂花饼怎么办?自己对食物的执念还是无法解开怎么办?深吸一口气,山药精运转灵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无论如何,结果还是要面对的,哪怕秦和宜无法帮他解开心结,他可以继续等、继续寻觅,岁月悠悠、芸芸众生,总能够找到的。

    往前踏上一步,铜铃轻响,秦和宜推门走出,眸子不似平时清冷平和,看到山药精迸发出满满的急切、激动,赶紧请他进来,“前辈请进,我看时间差不多也是您过来的时候,一直在等。”

    看秦和宜的态度,山药精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小子别说那么多废话,直接把桂花饼拿上来。”

    “好,您坐这边稍等,马上就拿上来的。”给山药精倒上茶水,秦和宜安抚地摸摸童修的手,让他不用紧张,自己绕到厨台后面拿起了一个小巧的提盒。

    童修僵硬地笑了笑,心里面乱糟糟的好像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说他不紧张那是假的,治疗脸的希望就在眼前,他多希望秦和宜一次性成功啊。可是他又不希望自己的紧张传染给秦和宜,让他增加负担。矛盾重重,使得他从下午开始就神思不属,玩游戏刷副本,被boss砍死了好几次,队伍里面直骂娘,他都没有骂回去。

    时间越是临近山药精的到来,他就越僵硬,直挺挺地对着门坐着,却不敢让秦和宜开着大门。

    山药精调笑童修,“小半妖别紧张,相信你男人。”

    童修机械地转动着眼珠,嘴角向上动了动,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前辈误会了,是朋友。”

    “啊,我懂我懂,人类总是喜欢口是心非的。”山药精一脸了然的点头,“而且受制于世俗,相爱却不相守、相守却怨憎对方,我见得多了。真是越来越不自在了,想当年我初开神智,没有化形时,人道还未兴盛到极致,修士还未完全陨落,男女道侣、男男道侣、女女道侣等等比比皆是,也没有人打着‘世风日下、败坏阴阳大道’的口号指责的嘛,人道越是兴盛,那些规条束缚就越是多,活得真累……”

    “……你们两个有什么好受制于这些的,一个半妖、一个修士早就超脱世俗陋规,大可以放纵自己我嘛。”

    “前辈,我们真不是。”

    “哦~”山药精一脸暧(昧)的不信。

    “……”好吧,就连童修自己都不信。

    童修紧张,山药精心里也不平静,头一次说那么多话,主动和他们交谈,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秦和宜拿着精致的仿佛艺术品的雕花提篮来到桌边,打开提篮,从里头拿出一个盘子,盘子上品字形放着三张饼子,饼子焦糊油腻、冷硬发干,散发着油渣子腥气,看了丝毫没有食欲。

    “你就让我吃这个?”山药精指着冷硬的饼子,语气危险。

    秦和宜笃定地点头,“应该和记忆中的一样了。”

    童修在一边紧张的搓着手指,就怕山药精突然暴起,他们根本就不是高深莫测的山药精的对手。

    山药精姑且相信秦和宜,捏起一个饼子吃了一小口,顿时陷入回忆。他很早便开智,但化形用了很长时间,未化形的妖、精是很脆弱的,要防备人类、要防备同类等等,只能够躲躲藏藏。

    能够接触到的人类寥寥无几,桂花饼是自己接触到的第一个人类食物,记忆犹新。就算是化形以后山珍海味、飞禽走兽他都吃过了,依然无法填补那份空虚,只能够一次又一次寻找记忆中的味道,却怎么都找不到。

    秦和宜做的桂花饼和记忆中的味道完美地重合在一起,它不好吃,甚至可以说是难吃到了极点,但对于当时逃亡的人们来说已经是人间美味、奢侈难求。对于山药精又何尝不是,人间满目疮痍、饿殍满地,山里头的日子也不好过,干旱少雨、土地贫瘠,还有可能被饿疯的人类吃掉,能够尝到一口算是比较有营养的桂花饼,也是很幸福的事情。

    山药精回忆往昔,一直桎梏在心里面的心结松动消失,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吃掉一个桂花饼,直接说道:“他脸上的伤口治疗起来很简单,只是会比较痛苦,要做好心理准备。”

    秦和宜闻听此言还有些犹豫,童修抢先一步说道:“疼而已,只要能治好就行。”

    “记住现在的话,到时候疼了可别半途而废,说不定比你毁容的时候还要疼,经历的也不只是一次。”

    童修没有犹豫,“不会的。”

    “我提前配了药给你,能不能坚持都在你自己。”伸手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巴掌大的锦盒放在桌子上,打开锦盒,里头是个一大两下三个瓷瓶,山药精的指着大的那个瓷瓶说道:“大的溶解于水每天擦洗一次,表皮破损之后会流出脓水,用清水冲洗直到没有脓水流出来之后撒上蓝色小瓷瓶里面的药粉。红色小瓷瓶是内服药,内里有九颗,一日三次、一次一颗。用上三天就能好了。”

    又是脓水又是冲洗的,秦和宜忍不住问道:“难道没有更好的方法了吗?”

    “没有。”山药精回答的斩钉截铁,治好童修的脸伤唯有一途,那就是用他的药。为了让秦和宜和童修了解清楚,他继续说道:“他的伤口是人类现在的炼药师制作出来的化尸水造成的,炼药手法杂乱不堪,药性并不稳定,造成的伤口别看外表愈合了,其实内里还在溃烂,现在不治,过上一年半载,整张侧脸都会腐烂掉。为了拔除残存的药性,必须揭开伤口让脓水流出来,反复三次方可……”

    “……讽刺的是,化尸水是从修真时代的美颜丹转变而来的,因为药方残缺、药材不全、炼药手段遗失,出来的东西用起来直接毁容,凡人啊。不说这些,脸只要按照我说的肯定治好,接下来是调理内息,给我一间静室就行。”

    秦和宜和童修对视一眼,秦和宜从童修的眼中看到了坚定,童修从秦和宜的眼中看到了担忧。童修粲然一笑,“那就麻烦前辈了。”

    “互惠互利尔。”

    秦和宜并童修领着山药精去了后院书房,书房内环境清幽雅致、隔音好,很适合练功修炼。

    他们进去就是一夜,秦和宜就在外面守了一夜,今夜天空繁星点点,璀璨耀目,有风徐徐而来,带有凉意的桂花香沁人心脾。秦和宜深吸一口气,心中记挂书房内的童修,紧张忐忑,毫无睡意。

    “你想一直留着他,其实不用给他治脸的。”九歌鼎落在他的身侧说道。

    “他那么想要治好,怎么可以不呢。”

    “可他一旦好了,说不定就要离开,又不可能一直陪你留在抱月镇。”

    童修的舞台很大,虽然遭人陷害,事业停步,但给他机会总有翻盘的时候,九歌鼎说得清楚,秦和宜心中也明白,他不可能永远待在抱月镇中。就像是他的妈妈,为了梦想去了更加遥远的地方,秦和宜垂下眼,再抬头时清澈的眼中倒映出璀璨星辰,“他想要飞我就陪他上天,他想要入海我便陪他入海,抱月镇不是牢笼,困不住我的。”

    “哦,出去玩玩也挺好的。”

    第二日很快就到,书房的门发出“吱呀”一声,在外面守了一夜的秦和宜转身,看到山药精伸着懒腰出来了,“可是累死我了,好久没有这么费劲了,弄点儿早饭我吃吃。”

    秦和宜抬步往里面走,“小童呢?”

    “累过头睡着了,让他睡一会儿呗,我肚子是饿了。”

    秦和宜按捺住心中的不安,山药精挡在门口,根本不让他进去,只能够放弃进去的念头给山药精准备早膳,山药精不喜欢敷衍了事,要求尽善尽美,想吃小笼包、烧卖、三丁包、小米粥和好吃的咸菜。无法,秦和宜只能够全身心投入进去,才能够做好了端上桌。

    等山药精吃得差不多了,秦和宜这才耐着性子问,“我能够去看看小童吗?”

    “嗯,随便去,反正是你家。等会儿我就不用送我了,吃完了我自会离开。”

    “麻烦前辈了,前辈日后要吃什么可以随时来鲤堂。”

    …………

    秦和宜推开书房的门,室内昏暗,唯有室内一角的纸制的落地台灯发出幽暗的光线,秦和宜拿掉台灯上罩着的桌布,光线瞬间就亮了起来,也不知为何要将灯罩住。童修就睡在一侧的贵妃榻上,面色苍白却并不虚弱,听到有动静挣扎的要起来。

    秦和宜按住他的肩膀,让他躺下,柔声地问道:“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感觉很好。”童修伸手轻触秦和宜的脸庞,疲惫的痕迹是那么明显,“你一夜没睡?”

    “担心你。”

    童修往里面让让,“一起躺会儿吧。”

    “好。”

    书房的贵妃榻躺上一个人宽大、两个人狭窄,两个人躺着必须紧紧挨着、肢体交缠才不会掉下去,秦和宜伸手搂住童修的腰,脑袋搁在他的颈窝处叹息了一声,“昨天一夜书房里□□静了,什么声音都没有,我很害怕。”

    童修很享受这种被珍惜的姿势,心里面一片平静,待要感叹一下昨晚的一切,秦和宜绵长的呼吸声传来,他忍不住勾起嘴角,也闭起眼睛睡了。

    两个人是被鲤堂外吵闹的声音吵醒的,确切地说是有人要进来,铜铃尽责地发出响声提醒着主人有客人来了。

    鲤堂门外,十多个女孩子聚集在一起,小小声地讨论着什么,其中一个看着是领头的高个子姑娘被推选出来敲门,门上悬吊的铜铃声声作响。过了十来分钟才有人来开门,开门的是个高个子、气质清冷的男人,和网上形容的鲤堂店主一样。

    在店主清冷的目光下,高个子女生紧张地吞咽着口水,鼓起勇气地问道:“请问童修在吗?”

    “你们是?”秦和宜扫视了一圈,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女孩,眼前这个年纪看着最大,大概二十六七岁的摸样,后面被护着的几个还要更小,也就是十七八岁的年纪。

    远远地还有几个二十岁上下的男生提着奶茶匆匆过来,大概是人多壮胆,那个女生略带激动地说道:“我们是童修的粉丝,知道他在这儿,过来看看他。”

    “叔叔,让我们见见童修吧,我们不会打扰他的。”

    “只要见一面就好,我们还有人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坐一趟车子不容易。”

    “对啊对啊,还有学生党,高三就放两三天的呢。”

    “我们都是童修的铁杆粉丝,不会害他的。”有人急急忙忙补充,毕竟之前也是号称粉丝的人泼硫酸,“我们一直不相信网上那些黑料,千方百计的收集证据为他辩白,但是我们都是普通人,刚发上网就被删掉、刚回复就没有了,只能够看着干着急。”

    为首的那个女生接着说道:“网上看到有帖子爆料童修在这里出现,我们就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过来看看,只是想见见童修,只要确定他好好的就行了。”说到后来,这个女生说话声中已经带上了哽咽,他们中许多人都是看着童修成长起来的,从十六七岁的少年人变成二十多岁的青年,每走一步他们都见证了童修的努力,一手捧大的孩子却被黑得体无完肤,他们心疼却无能为力,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

    童修发布了一条火锅的照片过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他们心中担忧,也想亲眼看看童修、知道他一切安好,于是天南地北的铁杆铜粉们就商量着在国庆来故城,也算是过来旅游了。由故城本地的粉丝接应,所有人都到齐之后就火速赶来抱月镇。

    二十一个人,十七个女生,四个男生,最小的十六岁、最大的二十七岁,天南地北,一路赶来,并不容易。

    九歌鼎适时在秦和宜耳边解释,“他们就是爱豆保卫战核心群的人员,为首的那人叫做林美美,二十七岁,h城公司白领,铁杆粉丝,从童修出道就开始关注他;她旁边那个叫做肖轻芳,二十六,y城公司白领,也是铁杆。戴眼镜的男生叫做……”名字、姓名、来自哪座城市从事何种工作,九歌鼎都掌握得清清楚楚,并且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粉童修,粉到何种地步,都有说明。

    这些人都是铁杆粉丝,并且是理智粉,就连年纪最小的几个萝莉粉也不是无脑粉丝,可谓是粉丝中的精英啊。

    秦和宜确定了他们的身份,打开鲤堂的门让他们进来,他已经敏感地注意到远处窥探的身影,弄走一个高级狗仔,却赶不走一堆狗仔,镜头已经高高抬起,时刻准备捕捉“有趣”的照片。

    梳理完内息的童修还无法灵活走动,正在书房内适应身体的变化,秦和宜就先来了。

    刚将所有人都邀请进入鲤堂,童修就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出来了,脸色略有苍白、精神气却不错,看到满堂的人还有些发愣。

    鲤堂营业至今,也就是开张第一天街坊邻居捧场过来热闹过,之后一直冷冷清清。

    粉丝们见到童修忍不住尖叫,压抑着声音喊着,“童修童修。”有人已经准备了本子时刻准备着让童修签名。

    童修收回来打了一半的哈欠,懒散的气质都变得温文尔雅、和善可亲,瞬间就戴上了一张面具,面对粉丝笑容柔软得能够腻死人。一直的职业习惯使然,面对众人就表现得尽善尽美,站姿、笑容、言语等等,童修少年出道,已经历经是是非非,最知道镁光灯放大下哪怕完美无缺也能够挑出各种缺点,鸡蛋里挑骨头无过如此。

    “大家好。”这个时候还能够找过来的粉丝不是真爱,就是凑热闹、看笑话的,童修从九歌鼎那儿知道他们是前者。鞠躬表示感谢,感谢他们一直以来的不离不弃。

    站直身体时,碎发飞扬,露出后面狰狞的伤疤,有粉丝当下惊呼出声,有些忍不住直接哭了。

    这场粉丝见面会没有热闹的场面,没有有趣的互动,没有灯光和音乐,没有追捧的媒体和记者,哪怕中午饭还是吃的外面订购的外卖,到场的人数只有鲤堂内二十一个粉丝和童修,拍照的还是秦和宜,却格外的温馨自然,大家就像是像是很久的朋友,互诉着离别后的思念和经历。

    直到下午三点,才讲所有人一一送走,童修拜托九歌鼎跟进他们的行踪,确定所有人都安全到家已经是一天后,才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