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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柔柔禁不住皱眉。
既然发现了问题，她随即立刻告知了正在攻防yy调动大部队的姜晏。
片刻之后，姜晏才给她回了消息。
【私聊】[锦衣夜行]悄悄地对你说：知道了。
这一句话虽然没有任何感情，但是也透出了一丝无奈。
迟柔柔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时间。
时间是不等人的。
她看了下游戏上显示的，距离攻防结束就只剩下不到10分钟的时间了。
在这15分钟的时间里面能做什么？
也许，锦衣夜行努力一下还可以能够抢回一个boss，可那并不能代表什么。如果007继续故布疑阵，他是很难在15分钟的时间内挽回现在的局势!
说到底，锦衣夜行也是个人，不是神。
除非时间倒流。
而更加令人绝望的是，就在刚才，迟柔柔跟踪梦魇大仙的过程中，浩气盟因为救援不及时丢掉了张桎辕。
这意味着什么？
只要恶人保持现在的比分，基本上这场攻防就稳胜。
10分钟……
几乎每个打过攻防的人都知道，时间对于攻防来说意味着什么？抢boss取胜的关键就是打好时间差。
耳边攻防yy里面的战歌还在继续，迟柔柔却想不了这么多了。
现在众人死守落雁城，明显被恶人压着打，阿夜虽然战斗力强悍，可挡不住曹欲烈有备而来。再加上她所知道的007零时倒戈、浩气主力团必有内奸存在的情况下，阿夜临时接下的这根指挥棒完全就是个烫手山芋！
曹欲烈点了支烟，胜券在握的模样：“锦衣夜行，我看你怎么跟我斗？”
时间的每一步突然变得很快，当恶人的欢呼声淹没了整个攻防yy的时候，浩气这边却如死一般沉寂。
【系统】恶人谷战胜了浩气盟。
短短一句话的公告终结了几百个人的努力。
yy里没有人说话，就连战歌也停掉了。
锦衣夜行第一次输掉攻防，副指挥流言非常尴尬地站在麦序上，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锦衣夜行，完全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而当事人再也没有开过麦。
周楚怡缓缓地回过神来，轻声道：“浩气输了？”
“输了。”
迟柔柔脱下耳机，有些无力。
“怎么会呢？我记得，悬剑掉线的时候，浩气盟还是有机会赢的！”周楚怡看了眼迟柔柔，想起她和锦衣夜行的关系，又忍不住道，“柔柔，其实大神他也有可能发挥失常……”
迟柔柔突然想起来什么，看了一眼攻防yy。
麦序上的锦衣夜行早已经不见了，公屏上只留下一局公告。
【系统】[锦衣夜行]退出yy频道。
“柔柔，你快看，世界频道都在刷！”周楚怡担忧地说。
她切到游戏里面，世界上早就已经乱了。
【世界】[莲动下渔舟]：搞什么？今天本来想刷分的，结果输成这个狗样，早知道就不转浩气了，白白浪费我了几千金的大洋！曹！
【世界】[米小修]：有谁知道锦衣夜行是怎么回事？
【世界】[小悠悠]：心疼大大。#可怜
【世界】[万事歌吹]：真心看不下去，锦衣夜行的脑残粉到底还有多少？输了就是输了找个狗币的理由？无脑护都该死。锦衣夜行早就不行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一个攻防就打得他满地找牙，呵呵，这种指挥迟早药丸！呵呵。
【世界】[流萤盈盈]：悬剑掉线之后，临时替换指挥，这种情况下，输赢本来就未有定论，楼上那个叫万事的疯狗不要乱咬，可以吗？输一次就被你们这么吹，以后谁敢指挥攻防？
……
与此同时，吃肉肉的私聊频道也炸了。
【私聊】[一卷卷]对你悄悄地说：大神下线了？
【私聊】[赢鱼]对你悄悄地说：我刚来，到底怎么回事？
【私聊】[流浪长安]对你悄悄地说：帮主怎么了？打完攻防就掉线了，不会是想不开了吧？
她是没有想过锦衣夜行会输，大概如浩气盟所有人想的那样，可是他还是输了，就像一个神突然陨落，在一瞬间，人们都明白了，人是不可能不被打败的，她也一样。
人生有太多的不确定新了。
不过，他会想不开吗？
迟柔柔想起上次跟姜晏看恐怖片的时候，他还有心思跟她讲笑话呢，况且他可是学心理的……绝对不可能！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作为姜教授的女朋友，迟柔柔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
也是因为怕麻烦，私聊她的人，她一个也没有回复，直接关电脑了。
她收拾了一下自己，找了件外套套上，然后给姜晏发了扣扣信息：你在哪儿？
姜晏几乎是秒回：k大医学院实验室。
因为心情不好所以只能做实验发泄了，的确很像他的性格。
做实验的话还能秒回信息啊？
迟柔柔都快怀疑姜教授是把手机挂在脖子上做实验的了。
她立马回：等我。
周楚怡道：“柔柔你去哪儿啊？”
“约会。”
迟柔柔的表情十分严肃，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
周楚怡一个龙眼下去，差点咔住喉咙，好不容易灌了水顺下去了，“柔柔，你再说一边！你连男朋友都没有，你怎么约会啊……”
再回头看时，门口“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女汉子已经不见了，只留下还没有来得及关上的544宿舍大门在风中摇曳生姿。
周楚怡：“我去……”
而游戏里的勾心斗角却没有因为当事人的不在而结束——
【世界】[临朐]：讲道理，我想不到锦衣夜行会输，这感觉就跟□□噎住一样。
【世界】[久雨未眠]：厉害了，你吃过？先不说输赢，就锦衣夜行放弃老谢去救烟雨我就看不起他，老谢是浩气盟最后的骄傲，说放弃就放弃！幸好我没跟着去！
【世界】[连城书]：我们输了是不是就是你们这些人不团结？#鄙视，别把什么都推到指挥身上！
【世界】[一斜三千里]：先不说是不是指挥的错，就问他是不是也有责任？
……
【世界】[墨青岚]：好呀，要说有错，大家都有错！这个时候都推什么推？你们扪心自问难道自己没有错过一件事？从小到大都没有？点着别人的错误说自己清白？谁也别嘲笑谁，还有，浩气还没有完呢！
墨青岚一席话震了世界频道三秒，大家都不敢说话了。
墨青岚这个臭脾气是w服出了名的茅坑里的石头，你怼他相当于自寻死路。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哆哆嗦搜地开始刷屏。
【世界】[玄依]：怎么可能大神怎么会输呢？#大哭，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世界】[卷睫]：怎么可能大神怎么会输呢？#大哭，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世界】[北夜君少]：我早就不相信爱情了。==
……
而在攻防yy的小黑屋里面，蹲着流言和刚刚爬上线的悬剑。
流言道：“你都不知道，当时输了之后，锦衣夜行就下线了！估计是气的吧。”
“是吗？原来我掉线之后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哎，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掉线就好了。”悬剑遗憾道。
“哎，其实也不是你的错，主要是敌人太强大了。”流言忍不住安慰他。
自从上了游戏之后，悬剑装作一副很茫然的样子，一边颇有兴致地看着事情逐渐恶化。
这些他亲手推送的剧情，他怎么能不好好地欣赏呢？
他甚至恶毒地想：锦衣夜行，你是不是也尝到了失败的滋味？你以为就这么结束了吗？
【私聊】你对[曹欲烈]悄悄地说：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了，你呢？
【私聊】[曹欲烈]对你说：你做的很好，不过劳资还真没有想到，你会是第一个来找我的人。
【私聊】你对[曹欲烈]悄悄地说：少说废话，晚上的事儿怎么解决？
【私聊】[曹欲烈]对你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
【私聊】你对[曹欲烈]悄悄地说：你不要得寸进尺。
【私聊】[曹欲烈]对你说：从你答应我做内应的那一刻开始，你早就身不由己了，你特么还不明白吗？
悬剑攥紧了手心。
他有把柄在曹欲烈手上。
【私聊】你对[曹欲烈]悄悄地说：你还想怎么样？
【私聊】[曹欲烈]对你说：你去找一个人。
【私聊】你对[曹欲烈]悄悄地说：谁？
【私聊】[曹欲烈]对你说：id一朵小菊花。
***
第二次来k大，迟柔柔还不是很熟门熟路的。
找到医学院试验楼的时候，她已经有点心生退意了。
一群男生刚从二楼上走下来。
“哎，同学，你知道实验室在哪儿吗？”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看了她一眼，道：“就到四楼。”
“哦，谢谢你。”
“哪里来的？没见过啊？”
“这女生长得真漂亮……”
她打听到了姜晏所在的实验室在四楼，攀着楼梯，做贼心虚似的挨个找教室。
越是走，步伐越发慢了下来。
因为害怕姜晏伤心，所以急匆匆地跑过来，自己怎么跟十五六岁的小女生一样冲动了？明明自己已经快奔三了！
她站定有些懊恼地揪着衣袖，蓦然抬头看到了走廊尽头的某间教室，姜晏就站在门口翻看一卷报告，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她？
迟柔柔几乎不假思索地冲了过去。
姜晏看到她，露出了一抹习惯的微笑，“让我等你是有什么事儿吗？”
迟柔柔打量了他一眼，然后张开双手，轻轻地抱住了他。
因为身高上的差距，姜晏几乎是把她揽在怀里的样子。
姜晏挑眉，轻笑出声，“怎么了？你今天……”有点热情。
“我在安慰你。”她软软的声音传来。
姜晏莫名觉得心头一颤。
“可是，柔柔……”
迟柔柔懊恼道：“你别说话，抱一会儿说不定你心情就会好。”
“我没有不开心。可是……”
迟柔柔皱眉：“可是什么？”
姜晏咳嗽一声指了指身后，从教室里面探出来的四五个脑袋立马缩了回去。
“教授，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迟柔柔双臂僵硬地抬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她此时心里只有两个字：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