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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徐庆有点抓瞎的时候，肖落悠然说道：“愚兄不才，这风水堪舆之术，恰巧懂一点。”
徐庆瞪着死鱼眼，心想你丫一定是故意的吧？
肖落不理会徐庆的目光，只是淡淡说道：“等我片刻，这衣衫穿着难受，我去换个衣服。”
等肖落换完衣服回来，肖落道：“这寻找帝王贵胄的墓穴其实有一定的规律。”
徐庆道：“就是要找风水好的地方对吧？”
肖落点点头：“没错。”
可云泽山脉素来以穷凶极恶而闻名，在这里修筑墓穴，难道不怕把自己养成僵尸吗？
而肖落则直接抬脚向最近的山头走去：“看山寻龙，分金定穴还需要去高处一览，在这里是看不出什么东西的。”
徐庆没异议，自然跟上肖落师兄的步伐。
这里三人都是武者，而暗处的跟随的白皇后和天眼也是机器人，区区崎岖的山林道路压根无法对一行数人造成阻碍，徐庆闲的无聊则问起了那个前朝哀帝的事情。
南宫雪薇想了想，道：“南汉末年，哀帝昏庸，穷奢极欲。”
“那时万民苦不堪言，而哀帝却只顾着自己寻欢作乐。”
“听闻他在位时搜集天下奇物，装饰自己的宫殿，黄金铺地，点缀美玉，黑玉做顶，宝石做星，大殿之中海陈列着天下的堪舆图。那宫殿可谓是真正的用钱堆积起来的。”
“后来，某天哀帝突然想到，若是自己去了，岂不是这一切都成了空？”
“于是他召集手下重臣，要给自己修一座不死墓。”
徐庆惊奇道：“不死墓？”
南宫雪薇嗤笑道：“那哀帝昏庸，不学无术却又自大张狂。那时起身边有个修为一般的外道修士，整日说些谗言哄骗哀帝，令其开心。而那座所谓的不死墓也是那妖道提出来的……嘿！哪怕玄境大能也有寿尽之时，区区一个外道妖道也敢说什么不死……真是贻笑大方。”
“当然，哀帝是信他的。”
“于是哀帝倾尽举国之力，打造那座不死墓。历时二十年，那座名为永生陵的大墓终于建造完成，而哀帝……”
说到这里，南宫雪薇哭笑不得地说道：“那昏君竟然在活着的时候就给自己举行了大葬，走进大墓把自己给关了进去。”
哈？
还真有给自己举行葬礼的奇葩事？
徐庆也笑了：“所以，南汉是自己亡了呢？”
南宫雪薇白了徐庆一眼：“哀帝进入陵寝之前是禅位了的。”
“只是他禅位后，新君登基不到一年，景太祖就揭竿而起！说来也奇怪，本来哀帝在时，南宫虽然民众过得苦不堪言，但是权贵阶层却活得很滋润，军备也算精良，故而天下虽有起义却罕见成功。”
徐庆点点头。
封建阶层的通知下，除非一个王朝真正的烂到根子里，要不就是有威望者暗中谋划，不然很少有农民起义可以成功的。
南宫雪薇继续道：“哀帝在位期间的起义军往往会被南汉军屠杀殆尽，哀帝本人甚至亲自参与到屠杀当中，据说最凶的一次斩首两千！一直杀到索然无味才停手。”
徐庆：“……”
若以某些奇葩流派的修行来说，这哀帝也算是度过了杀劫呢。
也是，大概是财色酒气全部玩腻了，才会想到长生这种无聊的事情吧？
行走山林间，听着一个大美女讲这些故事还是挺有意思的，就连肖落的步伐都缓慢了几分。
徐庆问道：“然后呢？”
南宫雪薇道：“景太祖揭竿而起后，景从者甚多，不过一年时间就拿下南汉，建立景国，之后多征战，就成了如今的天下了呗。”
徐庆无语：“没了？”
南宫雪薇耸肩：“不然你以为呢？天下间的事不外乎就那么一点。”
徐庆好奇问道：“天下啊！中土三分之地啊！万民景愿加身，龙气垂青，国运护佑！虽然这都属于玄学的范畴，可玄学难道不是力量吗？如此力量，完全可以化为自身所用吧？”
南宫雪薇点点头：“你说的很对，不过你说的玄学是什么意思？”
徐庆：“……总之，你先说说为什么没有修者在意帝君王位这种事吧。”
南宫雪薇却道：“很简单啊，这力量再强，也只是外力啊。”
外力……
“不管是龙气，还是万民景愿，说到底，都不是自身的力量。在千年之前，外道盛兴的时候，确实有外道修士会将自家性命神魂与国运交缠，最终获得伟力。”
然而……
一旦如此，修士的性命就和一国之运挂钩，国盛则命盛，国衰则命衰。
如此一来，修士就算能多活几百年，可这几百年间要耗费大量心力维持一国强盛才能保证自身的强大，长久以往，哪有时间感悟天地，增进自身？而一旦国弱，哪怕活着实力也会不断下降。
最终变成废人，如此一来，我辈修行人如何能接受？
徐庆点点头，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也是……
我被修士炼命修身，为的就是跳脱层层束缚规则，一旦选择国运之道，哪怕强大一时却也躲不开一直以来的束缚枷锁。
哪怕拥有玄境之威能，也是世俗凡人。
何谈超脱？
人世间那么多的苦楚，不跳出来……在滚滚红尘沉沦，多凄惨？
我辈修行人，不求遮天踏地，只求进退随心！
若有所悟的徐庆只觉得浑身又轻盈了几分，真气在体内奔流，速率更胜往昔。
很快，徐庆他们登上一座山头。
这座山头不算很高，远方还有许多山头如同利剑一般耸立，他们勾连在山脉之上，连绵不绝，气势巍然。
肖落在山头上观望起来。
过了一会儿，肖落口中念念有词，甚至手上还掐起了术诀。
渐渐的，肖落神色不由得凝重起来。
一层血色不知不觉爬满肖落眼睛，灰色衣衫也无风飘荡，猎猎作响。
徐庆讶然：“观山望气罢了，怎么动静这奇怪？”
正好奇时，肖落收起所有动作，面色郑重地说道：“师姐师弟，我大概寻到了龙脉所在，只是……这龙脉有些奇怪啊。”
奇怪？
哪里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