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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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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北侯府的琴艺师傅焦先生,送给张晴的那本琴谱上的前朝残曲,名子叫《离恨歌》。

    张晴的几把琴,有一把是焦先生送的,有一把是娘亲派人买回来的,还有两、三把,是二哥从外面淘回来。

    在张暄看来,这几把琴除了颜色式样有些微区别之外,在声音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张晴却偏偏说它们的音色不一样。

    张晴越说越觉得委屈,鼻子发酸,不觉得眼泪便流了下来,扭头眼睛直直的看着搭在腿上的大红底丹凤朝阳刻丝薄被,“人家刚刚有了头绪,想摸索着弹一段,谁知道偏偏没了栖凤琴……”

    张暄吓了一跳,自从年岁渐长,妹妹便很少因为些许小事哭鼻子,顶多是谁得罪了她,她当面报复回去,或者是背后使点什么手段让那人吃些亏,她平了心气,便就此撂在脑后了。

    可是今日竟然为了一把琴而掉了金豆子,明显是气得狠了,惹了她的又是她这个做姐姐的,心中的气恨无处发放,这才如此。

    “好了好了,”她赶忙上前将张晴搂进怀中,柔声道:“都是我的不是,我这就禀了娘亲,派人骑快马回府去取栖凤琴。”

    哭出来,张晴心里舒服了些,却仍旧抽抽搭搭的,窝在张暄怀里鼻音浓浓的道:“拿回来也晚了,我的劲头儿早就过去了。”

    虽然他们一行人走得极慢,但是离开辽阳府已经三天了,即便骑马最快也要一天才能打一个来回,可不是来不及了么。

    张暄心中歉意更甚,伸手轻轻拍抚着张晴的背,“姐姐帮你想办法,你怎么能理出头绪,告诉姐姐,姐姐一定帮你。”

    妹妹已经有四年多没有犯痴了,可别因为她的一句话再给她引出来,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姐妹俩说着话,马车又缓缓前行。

    张暄上车之前就吩咐人去通知了温夫人和张唤,将张晴不弹琴的事儿告诉给她们知道,想必是此刻外边已经收拾妥当,是以才下令启程。

    张晴再不说话,抽泣了一会儿,马车晃晃悠悠的,又偎着张暄,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张晴的劲头的确只是那一阵儿,等回定北侯府取栖凤琴的人回来,妙香兴高采烈的送到她面前,她连看也没看一眼,就吩咐妙香将之收了起来。

    定北侯府的进京队伍如此走走停停,到三河县时,竟走了一个半月,已经入了冬。

    行路的时间里,车队停下休息时、觉得无聊时,张暄便会跟着小丫头秋娥学几招,同时还学会了骑马。

    张唤入京述职是有时限的,现在已经因为他一心要护着温夫人她们娘儿们几人拖延了时间,如今入了关,又临近京城,他这才带着十几个护卫轻装简从快马加鞭的先行往京城去。

    温夫人以及张晴姐妹,由张唤的手下将官王启带着一众护卫护着慢慢走在他后面。

    如此走了几天,将将要到京城时,忽然传来张唤刚刚入京就被言官弹劾他藐视圣上、故意延迟入京的消息。

    温夫人听到这个消息时还不知道张唤是如何应对的,因此命王启下令急行,紧赶慢赶的,终于在这天日头落山时来到京城定北侯府的大门外。

    同样是五进的院落,没有辽阳的定北侯府占地广博,但从门外看去,却比辽阳的更加的气势磅礴。

    温夫人却无心去看,下了马车便由大管家孙盛迎接进府。

    这处宅子是与张唤的定北伯的爵位一同赐下来的,虽然从来没有过女主人,但是一直由孙盛这个大管家打理。

    因此,长久以来孙盛一直过着为所欲为、作威作福的日子。

    近段时间他有些郁卒。

    一个多月前辽阳府传了信来,说是夫人和两位小姐要进京了。

    以往侯爷入京述职顶多在府里住个三、五日也就回了,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也没那心思与时间去干涉府务,所以,一切还是他这个侯府大管家说了算。

    但是夫人要进京了,还带着两位小姐,虽然信中并没有明说她们会在京城耽搁多久,但是女眷们出门哪那么容易,以他看来她们至少会在京城待上个一年半载的。

    有夫人和两位小姐在他头上压着,他不能像以往那样随性自在这倒罢了,这位侯夫人可是个厉害角色。

    当年他在辽阳的定北侯府当二管家的时候就尝过这位主子的雷霆手段,这几年他在京城逍遥惯了,这一个多月每每想起要过回以前那样的日子,他便心有余悸,小心肝儿都乱颤。

    但是担心归担心,抵触归抵触,他该做的事儿却得面面俱到,不然,侯夫人进门就得把他这个大管家给撤换了。

    等迎了温夫人进门到上房坐定,温夫人并没有过问府务,却问起了言官弹劾侯爷之事。

    他心中大定,有了这件事分散了夫人的注意力,府务当中的些许不足夫人便不会在意。

    “侯爷是什么人?当时就在圣上面前喊冤,”府里有专门的收集各路消息的人手,虽然孙盛没资格插手这些消息,但是关于这件事,他还是知道一些的,于是他绘声绘色的道:“侯爷说他的确延误了行程,但藐视圣上、故意拖延却纯属污蔑,又与那言官在金銮殿上争辩,也没有其他人支持,那个言官便即偃旗息鼓了。”

    事实是张唤在皇帝面前撒泼耍赖的,扯出年近七旬的老母以及年方十岁的幼女,弄得皇帝无可如何,只得训斥了那御史一番,方才作罢。

    孙盛听到的比他说给温夫人听得话精彩得多得多,但是他却不敢照着实话说出来。侯爷在京城有个浑号,叫做辽东浑不吝,侯爷耍无赖的事儿,他怎么也得在夫人面前帮侯爷瞒着些。

    温夫人听罢放了心,后又问道:“那侯爷今日去哪儿了?”

    始终坐在她身边的张暄和张晴也同时长舒了一口气。

    “侯爷许久未进京,不少同僚都要请侯爷喝酒,侯爷今日赴的是徐指挥使的宴请。

    这位徐指挥使温夫人听说过,是张唤以前的同袍,现任京卫指挥使。

    温夫人徐徐点头,挥手遣退了孙盛,带着两个女儿用罢了晚膳,又叫一直候在旁边的孙盛家的给张暄和张晴带路,去各自的院落休憩。

    姐妹俩的院子离上院不远,相互之间也挨得极近,张暄的院子叫韶华苑,张晴的原本叫寻芳阁,张晴嫌弃这名字不好听,遂将之改为花倾阁,又吩咐孙盛家的找人制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