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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实现你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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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话,老不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自量力,他居然敢向葬剑岛挑战,真是不知死活。

    蓝玉棠却不认为索命青衣是在自不量力。

    他现在虽然要杀他,可是,他却绝对不允许别人对他有丝毫的不敬之言,因为无论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们毕竟是朋友。

    所以,对他正色道:前辈,你错了,他不是自不量力,而是不得不如此,因为这场决斗本是他们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约好的。

    这一战,本来是二十年前剑三十跟葬剑岛之战,可是,剑三十却在八个月前突然间去世,所以,为了不失约,索命青衣只有代剑三十出战。

    听到这话,死不了猛然动容,像是很惊讶似的,道:剑三十?他跟剑三十是什么关系,难道他是……

    蓝玉棠点了点头,道:没错,他就是剑三十的弟子,也是他的螟蛉之子。

    死不了似乎又陷入了沉思,淡淡地道:可是,我听说剑三十只有一个弟子,那就是富甲山庄的凤大小姐的女婿,江丰。

    而那个叫做什么索命青衣的又是什么时候拜他为师,成了他的干儿子的呀,真是搞不懂的江湖人呀。

    蓝玉棠道:这个晚辈就不知了。

    老不死捻了捻颔下长长的胡子,若有所思地道:在二十年前,听说那个剑三十将江湖搞得风声水起,风头无人能及,

    可是,却没想到,在最后他先是败在了葬剑岛的剑下,又败在了一个叫做白轻衣的剑下,弄得声名狼藉,名誉尽失,可惜,真是可惜。

    听到这话,蓝玉棠的脸色突然变了,变得很难看,也不知道是因为老不死侮辱了剑三十,还是在为剑三十败在了葬剑岛的剑下感到可惜?

    作为索命青衣最好的朋友,蓝玉棠曾经到过剑三十隐居的那座山里见过他一面。

    那是一个和善而收敛的人。

    当他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丝毫感觉不出他身上的那种江湖第一剑已经达到剑神一般的锋芒。

    而当他跟你说话玩笑嬉戏的时候,恐怕谁也看不出来,站在前面的这个人曾经是江湖中那个风行一时的大侠,不死的江湖传说。

    他完全是一副自家亲人的样子。

    所以,虽然仅仅是一面,他却在蓝玉棠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他只希望自己在到了剑三十的这个年纪的时候,也能够像他一样,将自己身上的杀气收敛的丝毫不露。

    这样,才能达到真正的不败之境。

    现在,听到老不死居然这样说他,哦,不,简直可以说是在侮辱他,所以,脸上立刻显出不快的愠色,沉声道:

    前辈,我想你错了,剑三十并没有败,现在,他虽然已经离开了我们,可是,谁也无法否定他是近几十年江湖中的第一快剑,剑神。

    无论他败给葬剑岛也好,败给白轻衣也好,在我们这些晚辈的心目中,他永远都是第一,绝对没有人可以代替他。

    葬剑岛也好,白轻衣也好,甚至是索命青衣也好,我之所以说索命青衣是江湖第一剑,是在说他的剑,而不是说他的人。

    因为他的手中握着的是剑三十的剑,剑三十的剑所代表的不是杀戮,而是正义,现在,他的人虽然已经不在了,可是,保存在他剑上的那股正气却长存。

    老不死像是被蓝玉棠的话给震住了似的,摸了摸后脑勺,然后,嘿然一笑,像是觉得很不好意思似的,道:

    哦,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想跟那个剑三十一战,只可惜的是,他居然已经死了,真是可惜。

    死不了将老不死拉到了身后,笑嘻嘻地道:嘿嘿,我说你这个老不死的鬼东西就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哼,就你这两下子还想跟人家斗,你还差得远呢。

    说到这里,又看了看蓝玉棠,接着道:既然索命青衣要代替剑三十去赴二十年前跟葬剑岛的那个约定,那么,他会不会失约?

    蓝玉棠摇了摇头,道:决不会,索命青衣的剑虽然还没有达到剑三十的那种无我的境界,也没有把握能够战胜葬剑岛,可是,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失约的,因为他的手里握着的是剑三十传下来的剑。

    死不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一拍脑袋,冲着蓝玉棠大声道:嘿嘿,嘿嘿,这下就没问题了。

    既然他要在十月十五这一天与葬剑岛进行决斗,而他又没有把握胜得了葬剑岛,很可能死在葬剑岛的剑下,所以,如果你要想与他决斗的话,就必须赶在十月十五之前啦。

    可是呢,现在距离十月十五恐怕不到只剩下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吧,而你要想在这半个月里走出这个洞,好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说到这里,他忽然叹了口气,仿佛很同情他似的,沉声道:我呢,虽然我很喜欢你这个小娃娃,很想帮你实现你这最后一个愿望,

    可是,现在看来,你的这个心愿恐怕很难实现了,别说出不去,就是出去了,恐怕索命青衣也早就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

    洞里再次恢复了平静。

    嗜毒怪双药奴本来是闲不住的人,可是,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变得安静起来,像两尊雕塑似的相互靠在一起做在那里。

    或许他们是受到了蓝玉棠的情绪影响吧。

    此刻,蓝玉棠正斜靠在石壁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两眼斜斜地上扬,也不知道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然后,又慢慢地低下头,借着挂在石壁上那些火把投影下来的黯淡的光,审视着手中的不死玉箫。

    这支箫已经跟了他十几年了,就像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从来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得黯淡无光。

    恰恰相反的是,时间越久,玉箫上的光泽越是清晰和明朗。

    而现在,这玉箫已经完全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成为他身体的一个构成,而它本身也已经有了生命和灵气。

    玉箫在火把投影下来的暗红色的光芒的笼罩之下,折射着淡淡的光,犹如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在水面上荡动的波纹,一闪一闪的,既混沌,又迷离,充满了瑰丽的色彩,慢慢地绽放逼人的寂清感。

    他们三个人就这么坐着,偶或抬起头来相互看了看,然后,继续无奈地坐在那里,陷入长久的沉默。

    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动,就像是已经陷入了完全绝望的境地,不知该如何打发这无情的寂寥。

    忽然,死不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一拍石头,站起来大叫着道:嘿嘿,我真是蠢呀,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他的叫声似乎是吓了老不死一跳,仿佛又吸引了他极大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