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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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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智商先天就定了一大部分,那些略微出类拔萃的,后天若不虚耗,情商也在标准之上,只要气运不差,都会有所成就。

    苟超觉得郑县令就是这样的人,不然也不会年轻轻地就当上了县长。这样的人若是穿到现代,没准也能过得不错。

    被一双鹰眼看着,还能胡思乱想,看来自己也非常人。

    “嗯,这个是用羊毛捻成的线编织而成。我们兄弟俩穷门小户的,冬季也没御寒之物,就早早攒了些羊毛,看能不能做出点保暖衣物。哪里想到借了府尊的大光,得到许多恩赐,我兄弟二人有幸穿上了羊皮袄。”

    说着,还腆个肚子两手抻抻衣角,

    “这羊皮袄可比毛线暖和。”

    二蛋仰头盯着前面这位看起来就好怕人的“明福”还是什么“福尊”之人手中的脖套,怯怯地溜缝到,

    “对,羊皮袄比羊毛暖和…”

    生怕县令觉着好,就把自己的毛脖套收走了。

    郑县令没有搭理赵家兄弟,刚刚听到“羊毛捻线”时,脑子里忽的闪过一道灵光,可可细细一想,又什么也没抓到。

    将手中的“帽子”还给仰脸等着的赵家二郎,郑县令的表情柔和许多,

    “你这小郎倒很机灵。”

    成亲已有五年,身体寒弱的妻子小产一次之后再无动静,郑县令这几年就愈发的对孩子多了耐心。

    随即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苟超,

    “看来是赵大郎教导有方,吾倒是小觑了。”

    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赞赏,让领他二人前来的管事细作安排,便去前衙处理事务。

    苟超看着他那挺拔的背影,实在摸不着头脑。自己没得罪他吧,怎么感觉他说的就不是好话。

    这管事是陆氏的陪嫁,陆家三代的家生子,早就被赐姓陆,府里人都称他陆管事。

    永宁县衙在郑县令的前任在职期间,好好翻修过。当时不过是一个下县府衙,主事之人也不过是个从七品下的小官,可翻建后的建筑在不违制的前提下还是极尽美观奢华之能事的。

    苟超出了农村,就是和大伯到外地打工。所为的“外地”,就是离村子没多远的安口镇。坐i小客只要三个小时,那还是因为有几处村级公路不好走,可见他能有什么见识。

    对于古代建筑他从来都是在电视里看过,真实的从i没得见。

    农村的小学组织春秋游,都是去附近的山坡。到了村里的初中,这类活动就没有来了。高中倒好去了镇里,肄业前还遇到过学校组织的去附近风景区的春游活动,可是要交不少的活动费,于是就缺席了。

    当了几年瓦匠,不是在村子里给人盖房、盘炕,就是在镇里给人刮大白、做地面。所以,苟超出了看见一些用砖石做成的仿古亭子、酒楼,真正的木制建筑还是穿来以后才得以见到。

    可路边那些牌、楼、店、居,哪里能比的了雕梁画栋的府衙建筑,那可不止差了几十个刘主簿家的二进宅院。

    现在的苟超就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只是他远没有刘姥姥那样可爱,不想丢了还剩一点点的现代人的小骄傲,极力摆出一副平静的表情。

    “哇,好漂亮啊——”

    “阿兄快看,那石头刻了图呢!”

    “还有,还有,你看那门梁上好几种颜色呢!”

    “呀,那边,那边,那树上还开花呢!”

    小孩子就是单纯,喜怒都露在面上。但也知道这里是了不得的地方,并不敢大声喧哗,都是小小声的惊呼。

    “咳——”

    苟超终于忍不住了,想要显示显示自己多少还是有些见识的,指指树上的红花,说道,

    “那是梅花,越冷才越开呢。”

    虽然只是在古诗词里听过,但看着那上面的五瓣小花,就猜它一定是梅花。不过心里还是些微的吐槽了一下,‘说什么岁寒三友,这花哪有俺大东北的映山红抗冻’。

    兄弟俩是赶车来的,进后衙前牛车和所携带之物都被领着安置在府衙后身给下人住宿的院子里,两人的住所也被安排在县衙墙外抻出来的罩房里。

    这会儿是要见见女主人,商量一下火炕要盘在什么地方,盘多大,是否要改建厨房等事宜。

    “好漂亮啊——”

    在绕过两排房子,转过一个月亮门前的影壁之后,兄弟俩再次发出了共同的感慨。只是二蛋发出了声响,眼神盯住的地方是庭前修理盆栽之人身上的红色皮毛大氅。

    而苟超是赞在心中,看了一眼女人的样貌就赶紧撇开眼神,就她的穿着打扮而言,身份已呼之欲出,可不敢失礼。

    “娘子,这就是前来盘炕的赵家大郎,郎君让带着他看看地方,商量盘炕事宜。”

    知道大户人家都这么称呼,可苟超还是觉得别扭,只好加了俩字,作揖到,

    “见过明府娘子。”

    “哦,见过明福娘子。”

    陆氏早听见了脚步声,这时候才停下动作,看向来人。

    xxxxxx

    长安城,太子东宫。

    “那,那,那李——”

    身穿莽服的高瘦“老人”实在唱不下去,猛地又扑倒在地,大喊,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贱奴该死,还望陛下饶命啊——”

    身后上场、没上场的一众伎人又是哆哆嗦嗦地跟着跪倒在地,山呼“陛下饶命”。

    搞坐王榻的李世民初时还心存愤怒,待听得多了反倒生出几分意味。尤其是听到这一场,曲调十分激扬紧凑,风格还是生平仅见。只是这扮演李密之人,被帝王气所慑气场全无,若胆子再大几分,此段便是近些年难得一见的好戏。

    跪坐在下面的程知节对李世民的脾气多有了解,见他表情就知其兴味正浓。

    三两步来到殿中,抬脚便踹,

    “隔一场就要来此一出,还有完没完!陛下早言将赦免尔等无罪,还要三催四请不成,若唱不出坊间的气韵来,看俺老程不剥了尔等之皮!”

    魏征在坊间也刚刚听过,还想政事之后就做禀告,没想到程知节也注意到此事,还先一步做了安排。知道此段最是大不敬,就起身进言,

    “陛下,此处言语最是冒犯,还请赦免此等伎人杀头之罪。”

    李世民听此一说,更感好奇,金口一开,

    “免——”

    这才稍稍缓解下跪之人的惊恐——不是“无罪”,而是免了“杀头之罪”,更能让人安心啊。

    戏班班主就是扮演李密之人,颤颤巍巍地重用站了起来。心里万分悔恨,怎么就着了魔似的学得此曲,怎么就抽风似的跑到长安城里来唱!

    长安城民风大胆,私下里议论皇家的数不胜数,可有几人真敢在天子面前出言不逊,看来自己真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这两句正是连续性的一说一答,刚才营造好的氛围已经一空,怕“李密”直接唱出来惹得圣人恼怒,又不敢重新开头浪费圣人精力,“王伯当”很是聪明的往前跳了两段,抢先开唱。

    “李密”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对接了几句,听他唱完,这才又接到,

    “那李川也是个臣谋主!”

    “他本是真龙下天堂!”

    ……

    自从上完早朝,程知节便留住魏征,向圣上道有事启禀。随着李世民来到偏殿,才说道家儿京郊打猎途中听得一曲,且曲子多有特殊之处,便把戏班带回,等陛下处理。

    这一唱就从头晌唱到了暮色来临,戏班子被宦官带出去审问,殿中仅留君臣三人。

    “此曲所述多有错漏,然,曲调、形式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李世民似是被勾起了往事,半晌才发出一句感慨,又对殿下两位说道,

    “玄成,知节都在瓦岗共过事,听得此曲有何想法。”

    魏征率先起身,沉吟道,

    “臣昔日虽曾奉李密为主,李密为人与曲中大为不同,所述之事多为杜撰。”

    李世民当然知道都是杜撰,自己可没下令将李密打下山崖,那李密也是一时豪杰,又是同姓,当初可是俺君王礼节厚葬的。

    “当年与王伯当共事,相交却不密切。只知他确实勇武,箭术了得,对李密也确实忠心,但为人却不甚了了。”

    听魏征说完,程知节又说了些过往,君臣三人一番交流,渐渐达成共识,

    “看来,此曲莫不是王家之人所做?”

    魏征博闻强记,断言道,

    “当年最后一战,王勇家人也都跟随身侧,死时也无族人出面收敛。”

    程知节许是和王伯当还有些深交,又推测到,

    “莫非是王勇家将部曲所做,抑或是其友。王勇生前也是豪爽之人,多有私交。”

    猜测一阵,门外宦官来报所问详情。

    三人听过之后,魏征又出面补充,

    “陛下,臣昨日从郊野而回,也闻听此曲却非此班,详问之下,说是从万年县习得。今日这班又说从蓝田县习得,看来此曲所传甚广。”

    这时又听人来报,万年县县令上书请见陛下,说有要事启奏。

    君臣三人默然对视一眼,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