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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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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内部之中,成绩与否并非最重要,最重要的是信任问题。如果没有信任,领导也不相信你,是不会有人相信你的。更不用说在这一刻,不相信我的人,不是一般领导,他是花美的董事长。

    我不论如何,都不能承认自己是星耀的间谍。不对,我根本不是。

    我看着胡德明,胡德明也看着我。沉默一阵,他忽然伸手拍拍我的肩膀,笑着说:“好了好了,刚才的事情翻篇了,大家说过什么话我也忘记了啊,就当都没说过,呵呵,过去了过去了。不要放在心上。”

    我点头说:“当然,董事长您别放在心上,别怪我意气用事就好。”

    胡德明笑道:“吃好了吧?吃好了就送我回去吧,我今天先不去公司了,想回家休息一下。”

    我收拾好东西,然后送胡德明回去。一路上胡德明都没说话,始终坐在车后面闭目养神,我隐隐间感觉不对,在这之后,我跟胡德明之间,只怕关系不会再是以前。不过以前也没多好。

    我送胡德明到了家门口,他下了车,笑着说:“今天就别去公司了吧,让你接机跑了一天了,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我笑道:“我还不累,没事的董事长,有什么事情您打我电话。”

    胡德明笑了笑,挥挥手走进家门去了。

    我到了公司,刚走进办公室,梁云和曹萍就凑了进来,两个人关上门,神神秘秘的。梁云说:“我没说错吧,副董事长的人选!一大早就被召唤过去接机,这待遇,还能是谁?肯定是副董事长了!”

    曹萍笑着说:“是啊是啊,叶部长,可以说董事长回到国内第一个见到的就是你啊,看得出来对你多么重视。我们就没这个待遇。叶部长,董事长都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安排了一下副董事长的工作任务?”

    梁云笑道:“还叫什么叶部长?该直接叫叶董事长才对。”

    我哼了一声,说:“你们两个倒是有办法,坐在办公室也能知道外面的事儿?不简单,不简单,国家怎么没把你们两个供起来当人肉雷达呢。”

    梁云笑着说:“哎,公司其实有专门的司机是去等候董事长的,但是被董事长打发回来了,那司机师傅说看到你去接机了,公司上下这会儿都传遍了,年底峰会在即,董事长回来第一个又要见你,大家还不懂这个道理么?我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你还怕什么。”

    “那个司机是谁?”我伸出手来,义正言辞地说:“先把他给我开除了!这里是公司,不是菜市场,不思进取,还敢到处传播谣言!”

    梁云和曹萍面面相觑,我坐了下来,挥挥手说:“行了行了,峰会还没到,花落谁家还不知道,这些事儿就都打住,别再说了,都快回去忙吧。”

    梁云和曹萍走后,我闭着眼睛回想胡德明说的话,每一句话都充满玄机,让人不得不深思。但我能够肯定的一件事就是,胡德明的确已经不再信任我,在花美以后的晋升之路,想要更进一步,已经没法再靠胡德明,要想上位,只能靠我自己的手段了。

    “叶部长,有时间么?”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我转过身来,刘子成站在门口,看看我,神色略微拘谨。我笑道:“有时间,怎么了,刘部长?”

    刘子成合上门,走到桌子前,面带犹豫,说:“叶部长,您是内定的下一任副董事长人选么?”

    我笑道:“当然不是。你不要听外面那些人风言风语。这些人上班时间只传谣言,可不是一个员工该有的样子,我得想个办法收拾收拾他们了。”

    刘子成低着头说:“我是想说,叶部长,虽然您对我有提携推荐之情,但是在公司,我是外务部长,也有着竞争副董事长的机会和权利。我希望自己可以参与到竞争中来,而请您不会生气,或者埋怨我。”

    我微微一愣,继而笑道:“当然不会,我生气或埋怨你干什么?你能现在跟我说一声,我都要感谢你了。刘部长,你很有上进心,做事认真努力,值得为更高的地位和机会拼搏,我很欣赏你,真的,只要是对公司有利,对自己发展有利,都应该争取加油。我可不是那种记恨别人发展比我好,心怀鬼胎的家伙,哈哈。”

    刘子成脸色一红,连连摆手:“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您别误会!那,那没什么事情,我先出去了,谢谢您,叶部长。”

    我笑着起来送他出去,关上门的那一刻,我清楚感觉到自己内心的痛苦。我渴望成功,但有无法忽视这些努力的人真诚的眼神。

    下午没什么事情,我去摄影棚看鱼幼薇,正好赶上她要去出外景,是给一家很有名气的服装公司拍外景。

    我到了摄影棚,鱼幼薇笑着说:“不用给我找司机啦,我的专用经纪人不是在这里么?你们都不要跟着我了,小峰,带我去出外景吧。”

    在她身后是一个小型团队,在夺冠之后就给鱼幼薇特意制作了一个八个人的小团队,从服饰,摄影,到包装,全都是专门负责鱼幼薇一个人的,毕竟是冠军模特。这些助理很是羡慕,其中一个笑着说:“鱼小姐,叶部长现在虽然名义上是您的助理,可更多的是工作呀,还有时间来陪您去跑,真是太细心了。”

    我笑道:“我身为部长,还要来抢你们的工作饭碗,你们是不是该自省自律一下了?”

    这一群人跟鱼幼薇很是熟悉,也不怕我,一人笑道:“我们也怕饭碗不保,所以尽量好好工作呀,可是鱼小姐每天跟我们说话的内容,三句话不离自己的小助理叶部长,我们也没办法,耳朵都快出老茧了,都感觉自己耳朵里住了一个叶部长呢!”

    鱼幼薇脸色一红,嗔道:“乱说什么呢,反正你们去了也管不了那外景的摄影,还是在这里歇着吧。”

    我微微一怔,说:“什么摄影?”

    团队里一人说:“鱼小姐说的是客户指派的摄影师。这次外景拍摄的摄影师是客户指定的,不让我们的摄影师团队去,说不专业。可是他们的摄影师,大牌得很,而且手脚还很不规矩。”

    “哎呀,别说了,杜鹃,就你话多。”鱼幼薇瞪了她一眼,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摄影师脾气不是很好,而且,哎呀,反正还好啦。你们再乱说的话,我就给你们派一些任务重的活儿,比如,把摄影棚给打扫一圈!”

    几个人赶紧不说了,我带着鱼幼薇出门去拍外景。拍外景的地方在外白渡桥,这算上海的景点之一,电视剧《情深深雨蒙蒙》就在这里拍的,女主角在这桥上往下一跳,火了这个桥段,和这座桥。

    赶到现场的时候,要拍摄的地方已经被那客户方给围了起来,我们停好车下来,鱼幼薇裹着厚厚的大衣,带着毛线帽子,还有明星转配,墨镜和口罩。刚走进拍摄现场,就听到一声喊:“模特呢?搞什么,都这会儿了还没到位?”

    鱼幼薇小跑着过去,挥挥手,然后开始拍摄。我站在旁边看着,那摄影师一头黄毛,身材细长,转动一下摄影机,就要伸手骂骂咧咧两句,周围没有一个人帮鱼幼薇说话的,鱼幼薇也就那么忍了,配合着摄影师的要求,摆出pose。

    我看了一阵,那摄影师又一次颐指气使骂人,这一次骂得很响:“搞什么,衣服往下拉啊,拉过肩膀,起码露到胸口位置,连个缝儿都看不到,拍个屁啊!”

    我心头顿时起火,直接走了过去,站在拍摄镜头前面。灯光一抬,把他们堵了个完全。摄影师探出头来,喝道:“场务!场务!哪来的路人,搞什么!”

    我冷笑道:“我是鱼幼薇小姐的经纪人,我要求立马停止拍摄活动,我要带我的模特回去休息。”

    “经纪人?”黄毛摄影师皱了皱眉,继而冷冷说:“你说带走就带走?你算老几?”

    “你是客户公司要求的摄影师么?就这样的素质,也好意思来拍摄名模小姐?”我笑道:“我看你还是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做人处事,再来找我们拍吧。”

    “你说我没素质?”黄毛摄影师怒气冲冲走了过来,鱼幼薇也跟着跑过来,拉住我的手说:“算了吧,小峰,马上就要拍完了。”

    “不能算,满口粗言秽语,还对着模特撒气,算什么摄影师?”我冷冷说:“我不只是鱼小姐的助理,我还是花美的内务部长,就你今天对我公司模特进行的语言攻击,我们会准备相关法律文件控告你,如果不道歉的话,就准备接案子吧!”

    黄毛摄影师一愣,瞪着我说:“什么狗屁部长,了不起么?找我拍片的模特多得很,你以为只有你们花美是大公司?其他模特公司多得很啊!不拍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