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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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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你所相信的,正是你所期待的。]

    金爸爸在上周正式调回首尔工作,所以早一步离开大田市,金妈妈则留下来陪着金沇熙,金家在首尔的房子一直有人负责打扫,所以金妈妈只是偶尔回去整理,至于大田市的这所房子则拿走一些生活常用品就可以,其他家具摆设还会留下来。金沇熙这段时间每天早出晚归,倒不是金妈妈以为的在与自己的同学和朋友道别。

    人与人之间似乎都要经历相遇,熟悉到分离这几个阶段。这些人,无论陪伴你的时间多长或是多短,若终将分离,请怀着感激的心对他们说一声谢谢,感谢他们给了你一段无暇的时光和独有的记忆。金沇熙一直清晰地记得自己在毕业典礼后与那些相处一年的同学告别时,他们中有些人露出的怅然表情和给予自己的真挚祝福,金沇熙知道自己稚嫩外表下带着的是一颗事故的心,淡淡笑容下是掩饰完美的漠不关心,但是,当一切散场后,金沇熙还是感受到了怅然。

    那些突如其来的离别终究会伤的人措手不及。

    自那天晚上之后,宋钟基的话变得少了,笑容也略显惆怅,但是他还是默默地关心着金沇熙,他们每天的短信交流变得更频繁,因为他说以后想念她时可以不时地翻阅这些短信,这是两人交往的回忆,他说这段话时,金沇熙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拥住他。金沇熙变得每天早出晚归,只为多陪伴他,两个人相约在附近的咖啡馆,点一杯咖啡,伴着店面里舒缓的音乐,一起看书或是预习功课,就能消磨一天的时间,渐渐地,两人慢慢恢复了恋爱时甜蜜的状态,分离的愁绪也暂时被忽略。

    这天阳光正好,咖啡馆隐蔽的角落。金沇熙坐在内侧,宋钟基坐在她的旁边,气氛静谧,岁月安好。宋钟基做着习题集,金沇熙在旁边慢慢地翻着小说,两人会不时地看向对方。眼前这道物理题让宋钟基纠结了很久,在旁边一直观望的金沇熙这时拿起笔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思路,随着金沇熙落下一笔笔清晰的字迹,宋钟基的眼睛慢慢张大,他的目光从纸上离开移到金沇熙的脸上,她的头发简单地扎起来,但还是有几缕发丝落下来,宋钟基注视着她的眼睛,此时金沇熙的眼神平静淡漠地看着笔下,似乎并没有注意他的异样。

    金沇熙,我们的字迹越来越像了,不,是你的字迹越来越像我的了。

    他轻轻拿起金沇熙放在一旁的笔记本,翻开她最近的笔记,然后看见了每页上,除了各科的内容之外,还写着自己的名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宋钟基觉得自己有一些话想说,却不知该说什么。他缓缓地握住金沇熙的手,在对上金沇熙有些疑惑的眼神时,他慢慢地凑过去,在她的眼上轻轻一吻。

    现在还是少年的他还不懂,喜欢像是一阵风,而爱则是细水长流,最后留在你身边的人才是对的那个人。

    这点,金沇熙一直在努力做着。

    圣诞节这天,两个人一起吃饭,逛街,看电影…把情侣们经常做的事都做了一遍。渐渐的,天空飘起了雪花,宋钟基脱下围巾围在金沇熙的脖子上,这条围巾是金沇熙送给他的圣诞礼物,是他最喜欢的深蓝色。宋钟基抬起头注视了一会天空,缓缓开口。

    “沇熙,我们去一个地方吧,一个我一直想带你去的地方。”

    两个人坐上了公交车,路程似乎有些远,金沇熙靠在宋钟基的怀里,他的手臂揽着她,似乎怕她着凉,不时的摸摸她的脸颊。在汽车的轰鸣声和宋钟基温暖的怀抱里,金沇熙有些昏昏欲睡。

    “安心睡吧,我在你旁边。”金沇熙听见宋钟基温柔的声音,终于陷入沉睡。

    好像只过了一瞬,又像是过了很久,金沇熙被宋钟基轻轻叫醒,她睁开眼睛,然后从他的怀里离开。

    “要到了吗?钟基欧巴。”金沇熙揉了揉眼睛,之后捏了捏宋钟基的肩膀。

    “恩,下站就到了,没事的,我的肩膀没有酸。”宋钟基阻止了金沇熙的动作,顺势牵住她的手,两人一起下了公交车。

    雪渐渐变小,此时眼光所及之处都被银白色覆盖,道路上已落满半脚深的积雪,随着两人走过,留下一串脚印。

    “钟基欧巴,我们要去哪里?”

    “就在前面。”

    转过路口,金沇熙看见前面伫立着一个学校,她心有所感,随着两人走进,她看见了学校门口树立的牌子。

    南大田高等学校。

    宋钟基带着金沇熙来到了他的高中,他未来三年会一直奋斗的地方。

    金沇熙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她挽住他的胳膊。

    “沇熙,走吧,欧巴带你看看我们的高中。”宋钟基开口,又略微压低声音:“我们偷偷溜进去。”

    在听到“我们的高中”这个词的时候,金沇熙的心颤动了一下,随后她被宋钟基拉着偷偷靠近警卫室。

    因为是假期,又赶上圣诞节,此时校园已经封闭。两人低下身子从警卫室的窗子下慢慢挪进去,金沇熙有些紧张,顺利溜进去时不由得长长舒口气。反观宋钟基倒是一副很习惯的样子,金沇熙第一次觉得宋钟基乖乖学生的外表下也有少年调皮的一面。

    两人沿着校园的路慢慢走着,金沇熙用心地感受着落雪后被银装覆盖的校园,已近黄昏,夕阳在远处的楼体上留下金红色的痕迹,整个校园呈现出绚烂与静美交织的美丽景象。两个人几乎携手走遍了校园的每个角落,天色渐渐暗下来,在接近教学楼正门的时候,宋钟基忽然止住脚步,他转过身对金沇熙轻轻开口。

    “沇熙,先把眼睛闭上,等欧巴说可以了再睁开哦。”

    金沇熙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他,随后缓缓闭上眼睛,她感觉到他离开,耳边似乎传来一阵沙沙声,过了一会她听见一个清润的声音。

    “沇熙,睁开眼吧。”

    金沇熙睁开眼,教学楼门前的灯已亮起,在门前被积雪覆盖的空地上洒下一片暖黄的光,此时原是空白的积雪上面多了两行字,在灯光的映照下仿佛闪着光。金沇熙的眼睛睁大,她不由得走上前去想看的更清楚一些。

    ——

    ——我们一直在一起

    在这个寂静的雪夜,宋钟基给了金沇熙一个前所未有的浪漫。

    宋钟基与金沇熙一直在一起…

    金沇熙紧紧抱住身旁的少年,片刻,她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吻向他,两人双唇相接的一瞬间,宋钟基也紧紧的环抱住她。

    晚上,在晚饭之前,两个人依依不舍的分别,金爸爸今天特意从首尔赶回来,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顿圣诞大餐,饭桌上金爸爸询问沇熙回首尔的日期。金沇熙思考了一段时间,终于定下在新年前回去。

    金沇熙在书桌前翻阅着书,过了一会她伸出左手,上面是一条银色的手链,这是今天宋钟基送他的圣诞礼物,她仔细地感受链子在细滑手腕上冰凉的触感,忽然她把手链翻转过来,然后看见了上面的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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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中旬,金沇熙随着父母一起回到了首尔。她先去拜访了爷爷奶奶和二伯一家,金沇熙的大伯已定居国外,只有新年的时候才会回来。这天,金沇熙接到了一个电话,原来是好友林珍娜回到了首尔,想约她见面。两人约在明洞附近的某家餐厅见面,林珍娜对金沇熙的转学倒是在意料之中,两人这些年只有在假期时能在首尔见面,金沇熙和林珍娜相识于童年,后来随着珍娜父母两人离异,她也跟着父亲搬去大田市,两人就此分开,但是她们之间的友谊倒是没有就此变淡。

    “沇熙,我的妈妈想让我下学期转来首尔念高中。”林珍娜忽然开口。

    金沇熙停下吃饭的动作,抬起头。“那珍娜是怎样想的?”

    “我也想和妈妈一起生活,这些年只有假期时才能短暂地和她相处,如果我转学到首尔的高中,那么我就能一直陪着她了。”

    “那你在犹豫什么呢?是舍不得大田市的朋友们?”金沇熙有些急促的开口,因为她想起了,在珍娜高中时,她会遇到那个人,那个会令她遗憾许多年的人。

    “妈妈前段时间有了新的结婚对象…我也许会多一个继父,我不想将来和他们一起生活。”林珍娜有些艰难地开口。

    “沇熙,我好像又要留下你一个人在这个城市,其实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念高中的。”林珍娜握住了金沇熙的手。

    金沇熙也反握住她的手,她想再说些什么,她告诉自己至少再努力一下,但是想到珍娜复杂的情况和她纠结矛盾的痛苦,她觉得自己无法开口。慢慢地,不知想到了什么,金沇熙眼神忽然变得坚定。

    珍娜,我最好的朋友。

    我绝不会让你再带着遗憾孤独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