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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求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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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那两个少年便在茶桌上倒腾着开始沏茶,我对这个不懂,也不感兴趣,便也没过多的注意,只是一直在看裘老头儿的手,这老东西,斐然不过是问了句话,他慌个什么劲儿?

    沏个茶倒腾了很久,那小姑娘终于带那俩少年出去了,斐然却依旧没有放过裘老头儿的打算,继续问,“先生有话但说无妨。”

    裘老头儿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拿过一个装了茶水的小茶杯,转移话题说,“这三里香的茶在邵阳市是出了名的香,二位试试?”

    我见斐然真乖乖的去喝茶,不说话了,不禁皱眉直接堵了那老头儿一句,“我不爱喝这玩意儿,不就是开水泡的树叶子么?咱还是说说算卦的事儿吧!你倒是给我俩也算算啊!”

    闻言,那老头儿险些没被这一口茶呛死,憋的脸都红了,愣是没喷出来,缓了半天气儿,这才说,“你俩是要问姻缘么?若是姻缘,二位确有夫妻之相,这倒是可以放心了。”

    没想到这老头儿还敢反呛一记,不过斐然比他淡定多了,并没有被茶水呛到,而我根本就没喝茶,于是继续说,“你倒是说具体点儿。”

    裘老头儿面色为难的放下茶杯,有些犯怂的说,“那我说了,你俩可别揍我啊。”

    瞬间斐然那脸色就沉下去了,似乎是想到了不好的事。

    我点点头,说,“这个我考虑一下,别卖关子了,有话快说。”

    裘老头儿有些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这才说,“你俩虽有夫妻之相,却也有鳏寡之相,且呈一前一后之势,这我也有点儿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按理说这鳏寡之相在夫妻间理应只存于一方,你俩这有点儿特别。”

    我一时间没明白裘老头儿意思,斐然却是问,“先生说一前一后,谁在前?”

    裘老头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斐然,这才一指我,说,“他在前。”

    也是这时候我才想明白,裘老头儿所说的鳏寡之相,便是丧妻丧夫之相,他一指我,我便随口问道,“我会先死?”

    “不是,”裘老头儿一脸为难的说,“是你的鳏夫之相在前,有亡妻之兆。”

    “你放屁!”我心头一颤,拍桌而起,一把揪住了裘老头儿的衣领,直接将人提了起来,问道,“你是不是还记恨上次分酬金的事儿,故意说这些话来恶心我俩?”

    他若是真说我先死,我反倒不会有这么激动了,居然咒我的女人先死,老子先打到你吃屎再说!

    心头一沉,我攥起拳头便要往老头儿脸上招呼。

    斐然却是一把抓住了我,劝道,“你冷静一点!”

    我依旧抓着裘老头儿的衣领没松手,那老东西刚才还一副仙风道骨的装逼样儿,现在那表情简直怂的不要不要的了。

    见我还不放人,斐然那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呵斥道,“坐下!”

    意识到斐然生气了,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动作,我立刻松开裘老头儿的衣领,坐回了椅子上。

    斐然皱了两下眉,这才转而对裘老头儿说,“先生莫怪,他就这样,还是小孩子心性,做事冲动了点。”

    突然被我松开衣领,裘老头儿也一屁股摔坐回了椅子上,一脸后怕的说,“没事没事,毕竟小道长年纪尚轻,人不轻狂枉少年嘛!理解理解。”

    见裘老头儿没有记恨,斐然这才继续问,“那刚在先生说的鳏寡之相,我的亡夫之相应验于何年何月,可能算出?”

    “这个……”裘老头儿微微蹙眉,看样子不是算不出来,是有点儿不想算。

    斐然急忙又说,“我可以给你钱,上次温老板支付我们的三百万花了些,但还有二百多万,我可以都给你,只求你给我一个答案。”

    我见斐然如此着急,便皱眉说,“你花二百多万问一个骗子我还能活多久,都不如把那二百多万留给我去逍遥一番,就是明天死了,也特么值了。”

    可能是觉得我说这话不中听,斐然瞪了我一眼。

    我有些悻悻然,斜了那老骗子一眼,嘀咕道,“本来嘛,他说那就是屁话,是人就有死的那一天,不是你先死就是我先死呗!”

    “你能先闭上嘴么?”斐然眯了一下眼,看的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裘老头儿却是接过话茬说,“无妨无妨,只是做我们这行的规矩多,忌讳也多,一个不留神说了不该说的便会万劫不复,所以,这事儿我不能往深了算,还请李姑娘见谅。”

    斐然瞬间皱眉,那股倔劲儿上来了,便依旧不依不饶的问,“那你算出的结果不让本人知道不就行了吗?你跟我说,我不说出去,也不会去试图改变什么,这样也不可以吗?”

    斐然的话让裘老头儿有些愣怔,可最后裘老头儿还是直言不讳的说,“李姑娘,你我萍水相逢,且不说这样算不算泄露天机,我就问,我凭什么相信你?当然,我可以相信你不说出去,但你又拿什么保证不会去试图改变什么?”

    之后,斐然思索着不说话了。

    我见这俩人净扯些没用的,不禁有些不耐烦了,问,“刘管家怎么还没来,我给他打个电话。”

    斐然却是面无表情的冷声说,“你出去打。”

    我一愣,“为什么啊?”

    可这时,斐然已经抓起我的胳膊,将我拽了起来,三两步拉到门口说了一句‘外面信号好’,然后就把我推出去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再回手推门的时候,斐然已经把门插上了。

    哎卧槽?这特么是茶楼,又不是夜总会,这门怎么还带插板儿的?

    我正要抬手敲门,让斐然开门,就听房间里传来一阵桌椅板凳碰撞的声音,随后就听斐然说,“你怕我试图去改变,说明他的日子不长了,是不是?”

    裘老头儿却是没说话。

    “你说不说?”斐然又问。

    裘老头儿依旧不说话,然后我便听到了裘老头儿‘哎呦’一声惨叫。

    斐然又问,“你到底说不说?你怕泄露天机丢命,我现在就要你的命,信不信?”

    “别别别!哎呦,姑奶奶,我说,我说还不行嘛!”裘老头儿苦叫连天。

    这之后房间里便没了声音,似乎是他俩故意将说话的声音放小了,我紧挨着门板,可就是听不到,于是有些心急的去拍门,拍了没两下,门就打开了。

    房间里的桌椅虽然已经算是回归了原位,可桌子上那些茶具却都翻到了地上,裘老头儿也一副丢个半个魂儿的样子瘫在椅子上。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抽了抽嘴角,问斐然,“你问出来了?”

    斐然却是摇头,说,“他说要先测字,咱俩的八字我给他了,你再去写个字给他看看。”

    “哦。”我见斐然执着的一比,顿时也不敢再说什么屁话之类的,怕她连我一起揍。

    我重新坐回椅子上的时候才发现裘老头儿左边的半个眼眶都青了,显然刚才斐然没有吓唬他,是真动了手的。

    见我盯着他看,裘老头儿有些抱怨的瞪了我一眼,抬手一边捂着脸揉,一边说,“随便写个字就行,不要故意板着,随意写。”

    我想了想,便俯身从地上沾了茶水,随手写了一个‘卦’字。

    这就是我当时第一时间想到的字。

    裘老头儿看了之后,那脸色却更加难看了。

    斐然皱眉,说,“但说无妨。”

    又揉了揉脸上的淤青,裘老头儿这才用手指着那个字,说,“二土一人,坟上坟,主孤。此乃大凶。”

    “你又放屁!”我一听,歪脖子就蹿了起来。

    见状,斐然立刻拦了我一把,裘老头儿顿时一脸苦逼的缩回了椅子上,说,“我小时候学算卦的时候,我师父就跟我说,这特么是高危职业,我算了半辈子了,就没遇到过你俩这样的,不算打人,算了还打人,我特么赶明儿也得上份儿意外险了。”

    “只要你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保险我给你上。”斐然用力捏了我一把,示意我老实点儿,这才转而看向裘老头儿。

    裘老头儿这才继续说,“小道长写的这个卦字,两个‘土’堆叠不齐,中间有断,其上横均为下横的三分之一,形似‘坟’土,右边的‘卜’字下方向右倾斜,乃为人,此字可解为‘一人守二坟’。”

    老头子这话说的倒真像这么回事儿,可特么我怎么这么不爱听。

    我猛地伸出手,裘老头儿吓的立刻用手挡住了脸,我却是又在那个卦字左边加了个‘衤’,有意为难的问他,“现在呢?”

    裘老头儿只瞄了一眼,便说,“戴孝,你想弥补。”

    “艹你大爷!你他妈就不能说点儿好的?”我猛地又蹿了起来,我是想弥补,想把这个字变得不那么凶,可他妈我就加了个衣字旁,这怎么就成戴孝了?

    “别打,先别打!”裘老头儿急忙大叫,说道,“你看,中间两座坟,右边孤立一人,左边为衣,而坟左无人,说明这两个‘土’字之中有守孝者。”

    斐然直接一把将我按回了椅子上,问裘老头儿,“这一卦牵连了三人,我想知道哪个是他。”

    “书字者为主,为此字的中心,小道长便是那二‘土’之一。”裘老头儿也是胆儿大,还他妈敢继续胡说八道。

    纵使被斐然按在椅子上,我还是很气愤的骂了一句,“我看你是二逼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