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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爷爷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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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离八婆,离八婆是村里的接生婆,但更多人把她当做是个巫婆,之前说过的,离八婆的身世其实挺悲惨的,但离八婆在年轻的时候曾经离开村子五年的时间,回来之后,面貌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一开始原本认识离八婆的村里人都不是认得离八婆,不过穿着倒是没有变化,仔细看才能看出,这是原本的离八婆,而且她本人也如此说,所以也没说什么。

    但是离八婆回到村子之后,却是发生了很多事,让村子人相信她是出去学巫术回来了,而这件鬼脱胎虽然主角是我爷爷,但也算是是一件。

    刚走进荔城家门口,在侧边厢房门口已经聚了不少的人,看见我爷爷过去了,一个个有的叫祖叔公,有的叫大叔公,我爷爷脾气并不算好到哪里去,吆喝一声让所有人都出去,那些原本在门口着急的人赶紧也是都撤出了厢房,我爷爷哐当一下把门关上,厢房里除了我爷爷就剩下,荔城,八婆,还有荔城的老婆琴惠。

    “你看看,这小孩怕是活不成了。”离八婆的辈分不低于我爷爷,属于同辈,而且我爷爷还要向离八婆示意一下,表示尊敬,所以这离八婆的地位可想而知,离八婆直接就指着琴惠下面刚刚露出小半个头的婴儿说道,“这女人肚子里阴气锁住了出口,怕是有孽障盯上了这生儿的命,估摸着和这大中午阴气最重,而且这孩子至阴命理有关,否则这孽障不会冒着险的。”

    那婴儿的头已经是全都出来了,但恰恰就是卡在了那里,看着小脸根本就已经快要乌青了,这根本就是要就不得了,乍眼一看其实和难产相差不大,但一般人都知道,这婴儿的头既然已经出来了,这又怎么会卡在那里呢。

    这时候,那琴惠也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琴惠也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了,但哪里见过这情况,之前那次不是顺顺利利,加上外面台风呼呼的吹,那雨也是瓢泼而下,一下子整间厢房乱的很。

    离八婆的脸很恐怖,两个瞳孔像是猫眼一般,两个脸颊下垂,我后来年少不经事的时候,也是喜欢暗地里叫离八婆猫脸老太,不是笑话的意思,只是离八婆的脸确实像是和猫脸有几分相像。

    离八婆这时候继续说了:“这孩子还未出世,我不敢擅自让着孽障魂飞魄散,要是如此,恐怕这孩子死也会因为体弱多病活不过几年的,所以恐怕这事还得你来接手。”

    听了离八婆说的,我爷爷也大概知道要做什么了,既然说到这份上了,爷爷也没有墨迹,赶紧在布袋子里掏出一点朱砂,拿出一个铁钵子放在地上,然后吩咐荔城跑到外面去拿一根白蜡烛还有借点雨水进来,这荔城听到我爷爷的吩咐,那是丝毫不敢怠慢,这要是出问题,可是一尸两命,他老婆孩子都保不住,所以像火烧屁股一样跑了出去。

    爷爷把朱砂放进一个农村捣鼓东西经常能看见的钵子里,不过爷爷这个钵子却是只有半个手掌大小,而且看起来还是铁质的,不到半分钟,那荔城端着一小碗了雨水和一根点亮的白蜡烛回到厢房,爷爷叫他把雨水些许倒进那个钵子里,然后就开始捣朱砂泥。

    接着爷爷又取了张黄色的鬼画符模样的东西,撕下一半,然后就直接扔进钵子里,接着连着符纸和朱砂一起捣碎,做完这些,才把钵子放在一边,让荔城出去一下,而且还吩咐任何人不准偷看里面的情况,否则妻儿难保。

    这荔城也是赶紧都退到厢房外面去,守着门,在农村一般窗户外面也不会弄啥,这荔城依照爷爷的吩咐专门找张草席的玩意儿把那窗挂上,这一下,厢房里面可是只有蜡烛的光亮了。

    离八婆这时候愣是走到那荔城的老婆旁边,手指轻点那孩子已经出来的头,嘴里也是在不停的念着什么,不过却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时候那小孩的脸色才从憋得发紫,缓和了几分,这是在拖延时间,否则恐怕这孩子肯定挨不过这时间。

    就算如此,爷爷看见那婴儿的模样想必也是称不久了,赶紧把白蜡烛端到跟前,接着也不理会台风天,地板多潮湿,就地而坐,一屁股做到了地上,然后端起刚刚研磨好的朱砂,直接用手指就开始在地上画起了图案,倒不是什么八卦图,要是我那时看到,我想必会以后我爷爷这时候画那么多圈圈做什么,但那时我是不在现场的。

    爷爷起初画着,还没觉得多费劲,从外往内,一共要画七个大圈,中心点自然就是那根白蜡烛,画到最后两个圈时,我爷爷已经是满头大汗,甚至气息都虚了许多,但救人为先,也顾不得那么多,画完最后一个圈,我爷爷只感觉到浑身酸麻,而且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

    爷爷昨晚这些有些气虚的站了起来,让离八婆把荔城的老婆放到这圈中来,那离八婆一手撑着那琴惠的腰间,一手托头,看起来虽然小心翼翼,但丝毫不费劲地把琴惠放到了爷爷刚刚画好的圈中,这时候那琴惠已经是哭晕了过去。

    琴惠平躺在地上,而离八婆却是扶着那孩子的头,不让其接地气。

    爷爷坐在旁边,这时候已经是瞳孔失焦,表情木然,而眼睛始终盯着那根点着的白蜡烛。

    嘴里说着什么,絮絮叨叨,不时还露出震怒的表情。

    突然在这时候那爷爷先前画的圈圈,猛地亮了一下,是赤红的亮光,而且传来撞击的声音,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要挣脱出来,可是却是被这亮光阻挡住了。

    可是在亮光闪烁的一煞那,爷爷的手猛地将刚刚撕剩的另一半符纸,握在手掌中,猛地拍向那圈中,诡异的,那画在地上的朱砂,慢慢的开始像溪流一样汇入这一半的灵符中,朱砂中那残留的符纸碎屑竟然开始粘合起来。

    可是这时候,我爷爷全然已经是到了可以承受的边缘,猛地一抹猩红从嘴角流了出来,可是手依旧是颤抖着按着那已经重聚成三分之二的符纸,手上的青筋脉络像是随时会崩断一般。

    离八婆念得并没有停止,而此时更是念得飞快,而且声声入耳。

    终于那符纸重新汇成一张,不过此时符纸已经是变了颜色,不再是那黄色模样,而是在上面罩上了一层黑蒙蒙,就在这时,那孩子很轻松的就生了出来,不过脸色已经由原本憋紫变成了青色,离八婆接过手中,直接就把孩子吊了过来,然后一记巴掌,拍在了孩子的屁股上,那孩子嘴里流出估摸着是羊水的液体,然后就哇哇大哭起来,这孩子就是铁蛋。

    而这时,我爷爷也是精神疲糜地坐在地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谁都没想到这铁蛋竟然能活下来,那家伙人身分离可是有二十分钟有余了,所以后来很多老人也说这孩子这命硬,就算我爷爷听到这话,也是只能点点头。

    这是我最好的一个哥们诞生的事儿,而小青的出现则是在近八年以后了。

    自从在荔城那事儿以后,我爷爷的身体就开始变得虚弱很多,虽然他有个师父,但我爷爷并不是什么高人,也不是什么修道之人,本来想来我爷爷的师父也只是个小小的游道,教会了我爷爷过阴的本领,还有一些小道术,这也是就离开了。

    那件事儿以后,我爷爷的身体日愈下滑,甚至在天气冷些,窝在被窝里都会打寒战,有一次严重时,我我读书回到家里,六七月的时候,我爷爷却是裹着小棉袄蜷缩在被窝里哆嗦着,那也是我见过爷爷最严重的一次,后来赶紧去叫离八婆,离八婆弄了碗东西给我爷爷喝,才慢慢恢复了些。

    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了近七年的时间,我爷爷在这七年年里也很少再给别人过阴,很多时候也只是做做传侯而已,但是时间并没有让我爷爷有走阴的本事被遗忘,反而愈加神秘,不少城里的有钱人,也会过来请我爷爷帮忙,但是无论报酬多少,我爷爷一律回绝。

    直到一天,我爷爷的那个师父不知怎么的回到了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