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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爷好好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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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莫非他是……”风和雨皆担忧的上前一步,昨夜的客栈巧遇,没有人会认为是巧合,苍月大陆何其之大,怎会在这种偏僻的地方相遇?

    更何况,从凤傲天偏激的举动来看,他是恨着南宫绝的。

    抬手,制止了风、雨要说的话,南宫绝眉眼一挑,淡淡开口:“若真是如此,本宫必不会饶他!”

    若是凤傲天真的要耍什么手段,她绝不会再像昨晚那般手下留情。

    正在这时,远处一匹快马,伴着拉长的急报,带起满地的水渍,刚下过雨的路面,凹凸不平,报信的小兵却顾不得这么多了,远远的便翻身下马,奔至南宫绝面前,单膝跪地:“殿下,陛下病威,请太子即刻返京!”

    这个急报,对于南宫绝一行人,可谓是屋漏偏缝连夜雨,之前乔子隐曾送来密报,此次,却由朝廷快马来报,说明,皇宫有了巨大的变动。

    南启的天,怕是要变了。

    跨上属下早已准备好的汗血宝马,双腿一跨马肚,鞭子甩起来,马儿厮鸣着往前奔去。

    风和雨亦快速跟上,没有了秦衍的拖累,日夜兼程,不出三日,南宫绝一行人便抵达了南启的都城。

    未来得及回太子府,便直往皇宫的方向奔去。

    纵马驰聘,风霜仆仆间,远远的,便看到正宫门外一人一马等在那处,那人一身月牙白锦袍,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子让人沉静的书香味,儒雅中却又带着几分清秀,他远远的看着南宫绝策马而来,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双眼中那深深的思念之情,却让人无法忽视。

    南宫绝翻身下马,快速的上前,紧紧的拉住来人的手:“子隐,宫里情况如何?”

    这些日子,都是乔子隐在京都守着,如若不然,他怎能放心在外如此之久,看来,乔子隐守的很好,至少到现在,二皇子还不曾明目张胆的与他争皇位。

    “爷……”乔子隐的声音有些哽咽了起来,许多未见了,南宫绝的肤色已经由原先的瓷白变成了现在的麦色,想来北疆的风霜在历练着她。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竟觉得南宫绝比走之前要高了一些。

    过了这个年,她也该弱冠了,若是寻常人家的公子,只怕要大婚了,但南宫绝却偏偏不爱女子。

    “进宫吧!”南宫绝握住乔子隐的手紧了紧,她又何尝不知道他想听些什么,但眼下,局势险峻,不是诉说相思之苦的时候,只有尽快稳定局势,才能确保她身边人的安危,便是给他们最好的蔽护。

    乔子隐笑了笑,已然明白了南宫绝的意思,回握着她的手,与她一回走进正门。

    以往那些将她当蛇蝎一般避着的正门守卫,此刻却是面色冷峻的持刀阻挡:“太子殿下,内宫有旨,陛下病危,没有宣诏,所有人不得入宫!”

    南宫绝眉心一拧,眼中冷然一现,握着缠在腰迹的金丝软剑的剑柄,便要将人拿下,却被乔子隐暗中按下了手背。

    她不解的转头:“这些狗奴才是不想活了,本宫向来杀人如麻,又何须做一时的善人,天下皆知,挡我者死!”

    她的话,守卫们自然早已明了,只不过,眼下局势当前,无论放不放人,都是死路一条,他们也是被抬上砧板的肉,里外不是人。

    没想到,一向惧她如虎的守门也敢忤逆她,这让南宫绝心中怒火腾飞,一把便推开了乔子隐的阻挡,冷剑出鞘,‘噗……’的一声,便生生的割下两名守卫的项上人头。

    将后头的一众人吓得面色发青,连退了好几步,南宫绝冷竣的眼眸在他们的身上来回穿梭,手中滴着鲜血的金丝软剑在阳光的照射下,那般的森冷无情。

    世人皆知,南宫绝残暴起来,能只手屠杀数百人,死状皆惨不忍睹。

    随着守卫一步一步的后退,南宫绝却是一步一步的前进,眼见着,正门已入,提剑便冲着德阳殿快步冲过去。

    却在她转身之际,另一头,却响起禁军统领同样冷漠的声音:“殿下请留步,陛下圣旨,任何人擅闯皇宫,皆以谋逆罪处之,可当场斩杀,不论身份……请殿下莫做忤逆天下之事!”

    这话说的十分清楚。

    若是南宫绝再往前一步,便会被视为谋反,如此一来,禁卫军若是在此地将她斩杀,竟算是为民除害。

    虽说,区区几万人,或许还拿不下她的命,但果真如此,他日登基,便会被视为谋权篡位,名不正言不顺了。

    逞一时之快,而埋下一世骂名,怎么算也不划算。

    若放在平时,南宫绝自然不会如此冲动,只是,此刻,在这宫里还存在着一名不为人知的二皇子,而她的父皇,却极有可能是被二皇子控制着。

    南启的江山,随时有可能动摇,这让她如何冷静的下来。

    转身,森冷的眼眸落在禁军统领的身上,那可怕的眼神远远的,竟比刀子还利,刮在禁军统领的身上,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千刀万剐了一般。

    手上还滴着鲜血的软剑慢慢的握紧,再慢慢的指向禁军统领的脖子,只要轻轻一刺,便能夺去一条鲜活的人命。

    “殿下,属下奉劝殿下三思而后行!”禁军统领已经惊出了满身的冷汗,他再次出言提醒,因为自己一条小小的命,而背上一世的骂名,是否值得……

    南宫绝的双眼危险的眯了起来,剑尖已经一点一点的刺入了禁军统领的脖子,围在外围的禁卫军皆紧张的看着这一幕,死握着手中的刀剑,做好了与南宫绝拼死一博的打算。

    空气中飘浮着浑重的呼吸声,一声一声的打沉了这冬日的寒冷。

    就在众人以为南宫绝会一刀了结禁军统领的性命之际,乔子隐上前一步,从南宫绝的手中夺走了那柄让人不寒而粟的金丝软剑,转头望向禁军统领,脸上是一贯温和的笑意:“麻烦统领大人去凤夕宫通传一声,便说太子殿下回宫了,求见皇后娘娘!”

    太子和皇后的利益是连在一起的,太子倒了台,皇后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处。

    因此,此刻最能依仗的人居然只剩下窦氏了。

    南宫绝默不作声的敛下双眼,眼神却更加的阴戾了,每每提起窦氏,她都不会有好心情,更何况,是在如此恶劣的情形下。

    “乔大人,不是属下不肯去通报,陛下已经下了令,任何人不得进出皇宫,包括太子殿下,皇后此时只怕也没有功夫与太子叙母子之情了!”

    他的话说的十分的阴晦,却让南宫绝微微闪了眼。

    想到窦氏在朝中操控着如此大的势力,如今怎会连自身自由也掌控不了,难不成,皇宫里在她出行的这段时日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乔子隐也吃了一惊,虽说自己也在此守候多日,只是没想到,连皇后也不能相见。

    “哦?皇后娘娘可是在内殿照顾陛下?”乔子隐疑惑的追问道。

    禁军统领已经不想再多说,抱拳:“属下不知!”弯腰便领着一众人撤了下去。

    回到太子府,冯公公又是惊又是喜,揭着眼泪,便小跑着迎南宫绝去了,府里一众人也迅速被召了出来。

    “殿下,您总算回来了!”冯公公又是哭又是笑。

    哭的是,一趟北疆之行,南宫绝竟瘦了不少,笑的是,南宫绝总算回来了,朝中的一切变故,冯公公都派人暗中监视着,眼下,便迫不及待的要将事情一股脑的喷了出来。

    “爷自然要回来,府里一切可好?”一边往里走,一边与冯公公闲话家常,便在这个档口,与匆忙赶来的千漓歌撞了个满怀。

    额头一痛,竟撞上了来人的下颚。

    “爷……奴该死!”千漓歌急忙跪下,单膝着地间,眼中却又闪烁着一抹不为人知的复杂,南宫绝……又回来了。

    这对于他来说,到底是好是坏?

    千漓歌心乱如麻。

    “爷一回府就听到要死要活的,真是晦气,快起来,让爷看看这段日子可养胖了,可有想爷?”南宫绝勾唇一笑,伸手将千漓歌扶了起来。

    仔细的看着他,发觉他的脸色似乎比她离京那时要红润了一些,气候也好了不少,只不过眉宇间却仍旧是忧愁索心啊。

    想来,离去那时的问题,他至今也未想明白。

    “奴很好,奴日夜思念着爷,断不敢相忘!”千漓歌微微一笑,清澈如泉的眸中仍旧带着让人忘却一切的干净,好以碧空如洗的蓝天,纯净的让人不忍移目。

    而如今,那蓝天中却飘了几朵似有似无的乌云,让人看不真切了。

    想来,他很快便能做决定了。

    “那就好!”南宫绝点头,放开千漓歌的手,与冯公公和乔子隐一块进了书房。

    周遭一众人等皆被撤下,守卫重重。

    靠在舒适的软榻上,南宫绝将目光投向冯公公和乔子隐,听着二人将这些日子以来京都和宫里发生的事一件一件的详细说来。

    殿下病危大概是半个月前从皇宫中传来的消息,此消息一出,便封锁了所有的宫门,连内阁大臣都免去了早朝的惯例,从表面上看,一切朝事暂由皇后代为处理,但乔子隐却怀疑,这一切,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操控着。

    似乎除了皇后的势力,宫里还有一股隐秘的力量。

    待两人将事情交待完毕,南宫绝眉心一索,忽的想起了什么:“梅妃母女现在何处?”

    乔子隐立即道:“据宫中的眼线来报,梅妃母女被困于弄梅宫,至今未见过人!”

    一名小小的妃子,原本也不可能让人记挂,只不过,最近右相赵青江活动频繁,他身为梅妃的父亲,竟破天荒的得到了出入皇宫的允许,曾多次为皇上传过话。

    因此,乔子隐才会对梅妃多留个心眼。

    只不过,观察数日之后,却发现梅妃整日都呆在弄梅宫,除了偶尔带女儿出来走走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动静,似乎皇上的死活与她毫无关系一般。

    慢慢的,乔子隐也放松了对梅妃的监视。

    南宫绝点了点头,知道如今一切都是迷,无论自己和乔子隐如何猜测,都不会将事情给猜出来,但她相信,很快……一切都要沉埃落定。

    挥了挥手,眼神望向冯公公:“去将万无双请来!”

    尽管凤傲天的容貌已经复原,但她还是存了一丝的侥幸,到底是什么人医好了他脸上的伤疤,而凤傲天与那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这其中会不会有所误会?

    她所认识的凤傲天,虽然阴沉,却活得光明磊落,不懂得暗渡阵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凤傲天……

    “是”冯公公立即恭身退下。

    南宫绝仰头靠在软榻之上,双眼望向头顶那精致的水晶宫灯,炫丽的让人闪眼,如此奢华的装饰,数遍整个南启,便也只有太子府有了。

    乔子隐知道她有心事,却也不出声打拢,瞥见摆在客台上的新泡的茗茶,轻轻沏上了一杯,小心的在嘴边吹凉了,放在南宫绝的手边,正要退了出去,手腕却被人紧紧的抓住,一个用力。

    他“啊……”的一声惊呼声中,已经坐在了南宫绝的大腿之上。

    头往下一低,便如此凑巧的碰到了南宫绝的唇瓣,一股清冷的幽香扑鼻而来,他的心跳如雷鼓,好似就要从胸口蹦出来一般,双目瞪得滚圆,一张脸亦已绯红一片。

    “爷……”

    唇瓣微启间,温热的舌灵巧的窜了进去,辗转挑拔,游戏在他的口腔中,时而掠夺,时而柔吸……

    慢慢的,乔子隐的热情也被带动起来,他勾住南宫绝的脖子,开始热烈的回应着。

    爷……你可知道,这些时日子隐有多想你么?

    撑着整个朝堂,他肩负着南宫绝交给他的使命,便不会让她失望,还记得当初,她牵起他的手,告诉他‘爱,要坦荡荡’之际,他的心便注定沉沦。

    她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罢。

    而他……爱的仅仅是南宫绝而已。

    “辛苦你了!”久久的缠绵过后,南宫绝轻轻的抚摸着怀中人的秀发,看着他秀美的脸上充斥着迷人的暗红,心情似乎回转了一些。

    “能为爷办事,是子隐的福气!”乔子隐回望着她,微微有些羞涩,说出这话之后,脸上更加的潮红了。

    南宫绝轻笑,知道这个书呆子唯一不争气的地方便是害羞。

    “今夜来给爷侍寝,爷好好疼你……”眼角的余光瞥见冯公公已经带着万无双等在了外间,南宫绝凑近乔子隐的耳边,暖昧的呵了一口气。

    只见乔子隐立即从南宫绝的身上弹跳了起来,局促不安的道了声:“是”,便急促促的退了下去,身后还传来南宫绝隐忍的笑意,一张脸越加的潮红了起来。

    窘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待乔子隐走出书房,冯公公这才撩开帘子,示意万无双进去。

    仍旧是长发遮面,狞狰可怖的脸上嵌着一对让人寒颤的眼睛。

    “参见殿下!”单膝跪下。

    南宫绝虚手一扶,起身,背手而立,抽出她刚刚随笔在宣纸上画出的可怖人像,递到万无双的面前:“世上能让这张脸复原的你,除了你还有谁?”

    万无双的眼神定在那张纸上,一眼便能看出,那人的面上是被大火烧伤的痕迹,并且毁了八成的皮肤,可以算得上是毁了容。

    他想了想,道:“这世上还有一人,便是属下的同门师弟,名叫大夫!”

    “大夫?”南宫绝重复。

    “是的,大小的大,夫人的夫,他自小无姓,这是师傅替他赐的名!”万无双解释道。

    南宫绝点头,想来,这人也同万无双一样,亦是怪人一枚,只不过,他为何要救凤傲天,他如今替何人办事?

    “他如今何处?”

    万无双沉思了小片刻:“属下十年不问世事,早已不知师弟何处,属下只记得十年前他曾说过要游遍天下,只不过去了西凉后,便没有了音讯,属下猜想,他会不会在西凉……”

    但这一切终究是万无双的猜测,谁也不知道大夫到底去了何处。

    南宫绝长舒了一口气,难不成这一切,又与西凉主帅漠将军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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