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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相见不如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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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从南边窗户看过去,正好可以瞧见一片竹林,想来,定然是那小土匪所说的地方。

    许是因为饭点的缘故,目光所能及的范围,空无一人。

    从窗户跳下,前往竹林走去。

    脚下就像灌了铅一般,往前每走一步,可谓是举步艰难,心中极为忐忑不安。

    昔日,总是听闻到小鹿乱撞这般的词语,还曾觉得无语,觉得好笑,如今才发觉,老祖先的智慧,有多博大精深。

    这一走,才发觉到,所谓的黑风寨,原本并非是建在半山腰,而是建在山麓的位置。

    分明记得有颠簸,有上山的感觉,想来,定然是那些土匪为了避人耳目,为了防止别人知晓黑风寨的真正窝点,故意而为之的行为。

    走了将近两里路程,仍是不见尽头。

    不见尽头,亦不见人影。

    上天许是见我此刻的心情太过紧张,打算给我缓冲的时间,又往前走了三四里的路程,仍是尚未见到人影。

    人影未见着,倒是见着一处小溪。

    潺潺的溪水,清澈见底,远远望去,溪底的海藻与鱼类,一目了然。

    昆仑山一带,气候极为严寒,较之大明江南地区,较之大明淮河以南,山川河流极其稀少。

    许是因此,对于江河湖泊,我总是有种特殊的情愫。

    或许,不单单是觉得稀奇的缘故,还有更为重要的一个原因。

    昆仑山之巅的后院,有一处湖泊,并非是纯天然的湖泊,而是人工的杰作。

    湖泊旁边,是林立的假山,将湖泊包裹在其中。

    初道的时候,觉得新鲜,便会每日坐到湖边的大石头之上,自娱自乐,自个在那玩水。

    待有一日,无意当中回头之时,心跳,瞬间漏了几拍。

    不远处假山之旁,正赫然站着一位男子,红色的皮裘,绝世的身姿,不是公子刑天,是谁?

    只见他斜着身子倚在假山之上,姿态极为随意,极为慵懒。

    好美,好美,宛若画中走出的天神一般,全然不似人间所有。

    许是正对着阳光的缘故,那一刻,生生有些睁不开眼。

    时隔多年之后再回想起,那日,何曾来的什么阳光,分明是个阴天,乌云密布。

    岂是被阳光给刺着,而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使劲揉眼,揉了半晌,待再次睁开眼睛之际,岂还再有公子刑天的身影?

    后来才知晓,那处假山,那片湖泊,原是他一人的圣地,不料被我这个不知好歹的初生牛犊给霸占了去。

    听公子刑天身旁有位小弟子议论,才知晓,公子刑天不在无常宫的时候,十有**会去那片假山附近。

    昆仑山之巅的弟子个个知晓他的忌讳,不敢有一人前去打搅。

    而我,从第一次侵略这个地盘算起,到第一次察觉到他的存在,起码来过数十趟。

    那时候,手无缚鸡之力,一丝一毫的武功都未有,听觉,实乃凡俗苏子,自然察觉不到周遭有高手的出没。

    可公子刑天不一样,他武功盖世,光听呼吸声,只怕不仅知晓有人,还能判断出是何人。

    在我所来过的这数十趟中,有多少回,是他知晓我的存在,但我压根并不知晓周遭有他的存在?

    每每那时,他既不现身赶我走,亦不与我聊天,也不晓得,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公子刑天并非我所接触到的第一位男子,凭心而言,那时,姑且不论他人,就连阿尔苏与我的交情,都不算浅。

    然而,公子刑天却是我生平第一次深层次接触到的男人,却是我第一次用心接触到的男人,更是我平生第一位猜不透、摸不着之人。

    那时,太过年幼,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但对男女一事,极为后知后觉。

    打从十四周岁之后,便有不少男子慕名上门求亲,也曾想过嫁人一事,但对周遭的那些男子,并无太大的感觉。

    无好感,亦无恶感,别人不论,对阿尔苏就是这种典型的感情。

    与其说是无好感,倒不如说是无好奇,无关心,无过问,说地直白一些,那便是无兴趣。

    许是由于公子刑天太过神秘,以至于对他产生了好奇心。

    当时并不懂得,这世间有些感情的开始,正是基于好奇。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想到此事,再进而联想到其他,这些年,似乎自己从来都是站在明处,站在显而易见的位置,而他,一直都是在暗处。

    从来都是他能看到我,看到我的表情,看到我的一举一动,而我对他,始终是一知半解。

    站在我身后的那些时日,默默关注我的那些时日,他究竟是如何度过的?

    昔日,曾经一度,一直以为自己是单相思,且,饱尝单相思的滋味。

    倘使,倘使从一开始单相思的,并非是我,而是他,一早便是他,又该如何,又该如何呢?

    他的心迹,隐藏地很深,但并非无迹可寻。

    当初看不明白,看不懂,如今蓦然回首,不由得发觉,早在许久,早在许久许久之前,他对我,早已与众不同,早已暗生情愫,早到,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程度。

    心思飞转之际,脚下的步子,继续朝前迈去。

    忽然之间,耳边传来一阵呼啸声,随即,一道人影出现在了前方四五十丈开外的位置。

    距离并不算太近,身上的衣裳,并非是白色的锦袍,亦并非是红色的皮裘,然而,只屑一眼,我便认了出来,那是公子刑天,绝迹是他。

    姑且不论其他,单就这等身姿,世间断然不会再有第二人。

    距离亦不算远,可不知为何,他的面容,终是看不清楚,就像隔着一层纱一般,隐隐约约,若隐若现。

    十年前,他的天魔神功,就已然练到了第七层,已然容貌可以随意发生改变。

    如今,看不清他的容貌,实属正常,倘若看清,那才叫不正常。

    公子刑天的真面目,虽则外人不曾知晓,但他那一张脸,太过引人注目,容易招来各种是非。

    本着低调的原则,自是不能让人瞧见他的真实模样。

    这不是此刻的重点,重点是,所幸的是,这次,他并未有逃跑的举动,而是一直注视着我。

    这是终于鼓足勇气,打算面对我了?还是无路可逃、被逼无奈,只得面对我呢?

    既不冲我打招呼,又不前进,而是那般傻呆呆地看着我,好吧,是心平气和地看着我,这算哪门子情况呢?

    事实上,我自个亦好不到哪里去,既想靠近他,又心存几分忌惮,不敢靠近他。

    等了一年,确切来说,是一年零两个多月,好不容易终于见到了他,真正意义上见到了他,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去开口。

    心里踌躇着,踌躇着,两个小人打架打了老半晌。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变成了磨磨唧唧的娘炮性格,这不符合咱往常雷厉风行的性格,一点也不符合。

    重重舒了一口气,管他三七二十一,灌铅就灌铅,一步一步往前挪不就成了么?

    随着距离地靠近,公子刑天的脸,则跟着渐渐变地清晰起来。

    清晰是清晰,绝美是绝美,就是觉得,与以往印象当中,似乎有些不同之处。

    眉眼正常,五官正常,若说不正常,应是眼眸当中的神色。

    这是一种怎般的神色,怎般的感情,说不清、道不明,直觉得,令人看到之后,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十分不爽。

    蓦然想到,那日,在朱佑樘的府邸,点天灯的将我抱住的时候,曾被公子刑天给看在了眼里。

    如今,他见着了我,许是想起了那茬,心中有了郁结。

    一边朝前走着,一边试图消除误会,“那日的事情,是个误会,我与那点天灯的朱佑樘,可是什么都没有,清清白白的。”

    解释完之后,怎么看,怎么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原本的的确确是什么都没有,起码与我而言,是什么都没有,可如今,这一解释,他会相信么?

    早就说了,将这脑仁扔出去喂狗,只怕狗都会哆嫌。

    “朱佑樘?”公子刑天眼眸微变,声音异常冰冷,但旋即,又恢复平静,“你何以知晓我在此地?”

    想了千遍万遍,就是未曾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说的会是这句话语。

    好熟悉,又好陌生,明明就是公子刑天,可为何看不到一丝荣华的影子。

    “歪打正着,无心插柳撞上的。倒是你,为何会在此地?”我问,竭力使得自己保持淡定,可声音,分明有一丝颤抖。

    “为何会在此地?”公子刑天嘴里一阵冷笑,“这个问题,这世间,岂非有人比你更加清楚?”

    这话是何意思,是在陈述事实?还是在出语讽刺?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终于抑制不住情绪,开口问道:“你是荣华么?是我的老妖精么?”

    并非是怀疑,只是为了确定,只是见着他待我这般冷淡,心中有了那么一丢丢的疑虑而已。

    虽不知晓他话中的含义,但能感知到的是,他似乎是在怪我,在怨我。

    在以往的认知与想象当中,荣华即便再怨我,再怪我,也不会这般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