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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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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蕴之原本以为,安太后是楚尧的生母,即便素来有些拎不清,但在生死关头,也不会置楚尧于不顾,但很显然,俞蕴之料错了。

    只见安太后面色大变,登时自八仙椅上站起身子,咬牙切齿的道:“此事休要再提!哀家已然年近四十,哪里能经得起如此磋磨!俞氏你如此开口,定然是在图谋不轨,当真是个大逆不道的!”

    将安太后满脸怒色收入眼底,俞蕴之也不由有些惊诧,拧了拧柳叶眉,忙开口解释道:“母后,您与陛下乃是嫡亲母子,若是行换血之事的话,想来把握算不得小。您虽说信不得臣妾,但也要顾及陛下的性命啊!”

    发觉俞蕴之如此执拗,安太后面色阴沉,怒道:“无论如何哀家都不会行此荒唐之事!反正在宗亲后妃之中也能挑出合适的人选,俞氏你便径直选人罢,届时有了哀家懿旨,那人也不敢不从。”

    听得安太后所言,俞蕴之心头一寒,她从来也未曾想到,安太后竟然如此冷心冷血,连自己亲生儿子也不顾,难不成便不怕楚尧心寒吗?

    叹息一声,因着没有太过功夫留给俞蕴之耽搁,她便开口道:“既然如此,便先从后妃的血脉开始查验罢。”

    站在俞蕴之身后的辛夷面色一变,她现下就怕主子与陛下的血脉相同,并不会相互排斥,如此的话,以主子颇为矜贵的身份,想来换血的人选也便会定下来了。辛夷清楚换血之法,也知晓此法极为伤身,有如何忍心俞蕴之如此磋磨自己个儿?

    “主子……”

    俞蕴之清楚辛夷要开口说些什么,当即便将她的话打断,道:“本宫如今身为后妃之首,自当率先查验,如此便烦请吴太医动手了。”

    闻言,辛夷心下颇有些慌乱,但却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违拗主子的意思,只得将袖襟之中留存的两个琉璃瓶儿给取了出来,缓缓知会吴太医这清油的用法。

    “吴太医,这两份清油分为甲乙两等,将小份儿清油分别置于琉璃盘中,而后先割破陛下的指尖,挤出血滴,分别与这两种清油混合,若是甲中血液未曾凝结,便是甲血,若是乙中未曾凝结,则是乙血。”

    “那若是甲乙两份清油之中的血液都已然凝结了呢?”

    “如此便是丁血,若是清油之中的血液都不凝结,便是丙血。”

    吴太医抬手抚着花白的胡子,也算是明了了这清油的用法。望了俞蕴之一眼,轻声道:“娘娘,还请让微臣取出陛下的指尖血。”

    闻声,俞蕴之赶忙应了此事,而安太后则是在一旁冷眼旁观,并不言语。

    吴太医的动作并不很慢,由宫人们掀起帷帐,随即他便麻利的取了楚尧指尖的血液,滴在琉璃瓶之中,只见清油之中的血液,过了一刻钟功夫都未曾凝结。

    “陛下是丙血。”

    话落,吴太医冲着俞蕴之开口道:“还请贵妃娘娘让微臣取一滴指尖血。”

    俞蕴之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瞧见吴太医将两个琉璃瓶之中的清油分别倒入不同的琉璃盘中,伸出左手,便开口说:“有劳吴太医了。”

    取出针包之中的银针,吴太医捏着俞蕴之的指尖,径直刺了一下,随即分别在两个琉璃盘上滴了血。

    站在俞蕴之身后的辛夷此刻两手紧紧握拳,眸光一瞬不瞬的盯在两个琉璃盘儿中,在一刻钟之内,由忧心到失望。俞蕴之与楚尧相同,都是丙血。思及此处,辛夷一颗心便不由自主的揪了起来,主子身子虽说算不得孱弱,但到底也是个小娘子,若是行换血之事的话,定然会伤及本源,日后说不准都难以有孕了。

    此刻俞蕴之侧了侧身子,瞧见辛夷死死咬唇,清楚这丫鬟心头难受,便暗中扯了扯辛夷的袖襟,随即才道:“如此瞧着倒是天意,本宫与陛下本就是夫妻,若是能用本宫的血解了陛下所中的银环蛇毒的话,倒也是极好的。”

    吴太医也不由有些感慨,瞧着俞蕴之如此豁达,且眉眼处并无一星半点儿的勉强,清楚俞贵妃是真真在意陛下的,这才开口道:“贵妃娘娘,事情宜早不宜迟,陛下乃是今日中毒,若是此刻能行换血之事,想来之于身子也不会有太大损伤。”

    听得此言,俞蕴之随即应声道:“那便开始罢。”

    辛夷即便再是不愿俞蕴之行换血之事,此刻都不能阻止,毕竟主子的身份最为合适,换血之后,也不会让陛下为人所诟病。

    将寝殿之中的宫人尽数摒退,便连安太后也回到了慈安宫中,此刻未央宫寝殿之中,便只剩下昏迷不醒的楚尧、俞蕴之辛夷主仆二人,以及吴太医了。

    俞蕴之褪下香尘底儿绣鞋,径直上了床榻,费尽气力将楚尧搀扶起来,抽出软枕靠在床壁,让楚尧的身子有倚靠之地。

    抬手将左臂上头的袖襟径直绾起,露出仿佛冰雪一般的藕臂。此刻俞蕴之也顾不上所谓避嫌了,反正医者父母心,吴太医也算不得什么外人。

    吴太医自红木所制的药箱中取出一把颇为锋利的匕首,而后极快的将楚尧的左腕割破,潺潺的血液顺着不浅的伤口不住涌出,使得明黄的锦被已然染上了大片大片的血色,脏污不堪,瞧着甚是瘆人。

    因着中了银环蛇毒的缘故,楚尧伤处涌出的血迹,颜色颇有些发黑,便这般放了一会子毒血,果然后头涌出的血液,颜色要浅淡许多,瞧着也与常人并无差别。

    只是失了血,楚尧面色从原本的青黑变成了苍白如纸,俞蕴之瞧见这人昏迷不醒的模样,心中也不由有些抽疼。瞧见时候已然到了,辛夷抬起俞蕴之的左腕,将其腕间淡青色的血脉径直割破,而后对上了楚尧的伤处。

    说来也奇了,俞蕴之的血液涌入楚尧体内之后,倒是使得后者薄唇多了几分血色,瞧着比先前倒是有了不少生气。

    此刻俞蕴之只觉眼前一阵发黑,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便连楚尧的模样都有些看不清了。即便如此,她只是死死咬住牙关,连哼都未曾哼一声,若不是辛夷瞧见主子神色不对,恐怕俞蕴之径直殒了性命都有可能。

    赶忙取了金疮药洒在俞蕴之与楚尧腕间的伤处,而后又给包扎起来,这般折腾之下,俞蕴之早便昏迷不醒,而楚尧眼皮却颤了颤,不过寝殿之中的几人却未曾发觉。

    换血之后,楚尧体内的蛇毒倒是少了许多,指甲上的黑色略微褪去不少,吴太医又写了解蛇毒与补血的方子,派内侍去太医院拿药。

    瞧着楚尧仍未清醒,辛夷眉头不由蹙的更紧,瞧见面色苍白的主子,心下颇有几分慌乱之感。若是还需换血又该如何?主子的身子想来是经不住再一次折腾了。

    等到宫人们端着熬好的汤药入了寝殿之中时,吴太医查验了一番,发觉药汤并无不妥之处,这才将汤药喂给两位昏迷不醒的主子口中。

    用过乌漆漆的汤药之后,辛夷便将俞蕴之打横抱起,送回了未央宫中。而此刻躺在另一座寝殿的楚尧,正缓缓睁开了眼。

    *****

    楚尧身子恢复的极好,大抵是吴太医的医术颇精,只服下了汤药,便将体内的蛇毒解了大半儿,如此倒是无需再行换血之事。

    瞧见楚尧清醒了,安太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对俞蕴之也不由更为厌恶。如今俞蕴之这贱蹄子救了楚尧的性命,想必以楚尧的性子,对俞蕴之怕是更为情深,在看忠勇侯府并无可塑之才,百年之后,可还有安家一席之地?

    安太后心下担忧,知晓不能将换血之事径直隐瞒下来,便刻意不提此事,只言道是吴太医开的方子不差,这才救了楚尧的性命。

    不过安太后却未曾想到,那日在寝殿之中,楚尧虽说昏迷不醒,但却仍是有意识的,清楚安太后与俞蕴之都说了些什么。相较于安太后的冷心冷血,楚尧对俞蕴之的所作所为,当真是极为心疼,恨不得自己个儿中毒而死,也不愿俞蕴之损了根本。

    只可惜楚尧现下还不能下床,只得在未央宫中将养着。而俞蕴之的情况比之楚尧还要差了三分,足足昏迷了四五日,方才睁开眼,如今整个人儿都失了精气神,每每一动,便会渗出不少冷汗,苍白消瘦的面颊瞧着也苍老了好几岁一般,容色比往日倒是差了不少。

    正待俞蕴之休养至极,藏身于关雎宫暗室之中的卓鸢,产下一子。只可惜产子之时,卓鸢因着失血过多,也便没有保住性命。不过如此也算不得坏事儿,起码卓鸢保住了自己的孩儿,而非在产子之后,被俞蕴之给派人除掉。

    卓鸢的孩子身份不能曝露,所以便藏身于暗室之中,连乳母都请不得。幸而俞蕴之日日需要牛乳沐浴,从中省出大半儿,倒也能喂养这个将将出世的小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