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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昔时情,今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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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风华绝代的天下第一,五绝之首的王重阳,如今,会因为瘟疫而逝世?

    坐在周伯通的身旁,欧阳克望着那横亘在大殿中央的灵堂,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半晌后忽然开口问道:“重阳真人,如今我已到了重阳宫,你还要装下去的必要么?”

    欧阳克的声音,在重阳宫内缓缓回荡,让得本就平静的周围,更是忽然安静了许多。

    “装下去?”听得欧阳克地话,其身旁的周伯通也是一头雾水,满脸的愕然,显然,他对于欧阳克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而感到极为的意外,眉头紧皱,道:“欧阳克,你在说什么?”

    “虽然我不知道叔叔会不会来夺经!”

    对于周伯通那疑惑的目光,欧阳克倒是并未理会,目光望向灵堂前的灵柩,那里,存放着天下五绝之首,王重阳的尸体:“但是,我既来了重阳宫,那么,无论如何,叔叔也不可能对你【九阴真经】下手的……”

    此刻,周伯通迅速回过神来,不由得对着欧阳克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周伯通,如果我猜测不假的话,王重阳应该没死,只不过……”欧阳克看着前方的灵堂,淡笑了一声,缓缓道,而话到最后,却并未将其说完。

    周伯通面色变幻不定,脸庞凝重的问道:“你说师哥没死?”

    “我可不信,这瘟疫能夺得了他王重阳的命!欧阳克点了点头,瞧得周伯通那副凝重模样,不由得淡然一笑,说道:“若是这般死了,他还有资格做那天下第一么?”

    周伯通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方才缓缓摇头道:“师哥的遗体,是我亲手放入灵柩里的,若是没死,我岂会不知?”

    “那又如何?”

    听到周伯通的话,欧阳克挑了挑眉。嘴角划起一抹弧度:“若是王重阳想诈死,岂会瞒不过你?”

    “师哥为何要诈死,又为何要瞒着我?”

    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片刻之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周伯通脸色骤然大变,猛地转过头与欧阳克对视了一眼,惊骇地低声道:“你的意思是……”

    欧阳克轻吸了一口气,低声道:“他是想借此引诱我叔叔前来夺经!”

    闻言,周伯通似是不愿相信。突然转头对着欧阳克道:“欧阳克。既然你说我师哥没死。那你有证据么?难道凭这几句话,就能说明我师哥没死?”

    “灵柩后面的木盒里的【九阴真经】,是王重阳临终前嘱咐你放那的吧!”

    目光望着灵柩身后的地方,片刻后。欧阳克轻叹了一声,话语中竟然有着一缕无奈之意:“王重阳明知死后,【九阴真经】会引来江湖中人的觊觎,还放得这般明显,岂不是自相矛盾?”

    “哎!”

    而周伯通刚欲出口反驳,那紧闭的管擦,突然间抖动了一下,一声若有若有的叹息,也随之传出。

    这声叹息。也是引起了周伯通的注意,当下目光惊疑不定的望着身后的灵柩,隐隐间,一个念头,不可遏制的在其脑海中突然升起。一时间,面色却也是猛地狂喜起来:“师哥,真的没死么?!”

    ……

    ……

    在周伯通为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而惊讶起来时,那灵柩之内,也是突然间传出‘喀喇’一声巨响,棺材盖上木屑纷飞,穿了一个大洞,旋即一道身着淡青色道袍的身影,便是这般悄从灵柩中掠出!

    “师哥,你真的……真的没死?”

    感受着王重阳那熟悉的面容,周伯通也是瞬间变得日瞪口呆了下来,片刻后,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带着一分颤抖的喃喃道。

    “伯通!”

    王重阳自灵柩中掠出,看着周伯通,不由得轻声道了一句,声音中,有着一丝欣慰,一丝歉意。

    而一旁的欧阳克,也一直安静地站一侧,看着王重阳与周伯通二人,手上既无动作,也未说话,就好像全然与自己无关一般!

    此刻,只见王重阳走过来,朝欧阳克看了一眼,忽然淡淡道:“你说的没错,我此举是为了一举重创欧阳锋,省的日后被其一直惦记!”

    欧阳克不置可否,目光忽然转向一旁的周伯通,道:“可惜,还没骗过我,就先把这个白痴给骗了。”

    闻言,周伯通嘴角一抽,额头有些冒冷汗,最后无力的说道:“欧阳克,我知道你小子心眼贼多,鬼灵精的厉害,但是你这话,就太伤咱两感情了!”

    欧阳克摇了摇头,不再打击周伯通,旋即转过头来,对着一旁的王重阳道:“你的目的,应该不止重创我叔叔这么简单吧!”

    王重阳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彷佛露出一丝微笑,道∶“你还猜出什么?”

    目光紧紧的锁定着王重阳,见王重阳这般言语,欧阳克的眼中露出一丝笑意,冲着那一脸平静的王重阳,不可置否的耸耸肩,却是不再言语!

    其实,欧阳克也只是隐隐有这一想法而已,但这想法之中,存在太多的疑惑,所以,保持沉默反而是最好的。

    “师哥,你们在说什么?”

    安静的沉默了许久,周伯通终于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低声道了一声:“我最烦你们这种说话方式了,有什么就说什么,文绉绉的打什么哑谜?”

    “伯通,我想,你应该有不少疑惑的东西吧?”

    周伯通的话语,说出将近十息之后,方才有着一道低低的叹息声响起,王重阳苦笑着喃喃道:“也罢,这些事情,压在我心里却也许久了!”

    随即重重一叹道:“有些事情,说出来,或许比藏在心里要好得多。”

    闻言,欧阳克的心中,也是泛起了一丝激动,因为他知道,这许多王重阳的诸多疑问,却是终于能够解开了!

    ……

    ……

    深夜降临,天边再无一丝光亮,有的,只是那种如同墨水一般的漆黑之色……

    重阳宫内,一处院落之中!

    “欧阳克说的没错,我诈死的确不单单是为了引诱欧阳锋前来!”话音一顿,王重阳的目光,有些不自然的看向欧阳克,轻声道:“其二,还有一件埋藏许久的心事在里面!”

    “心事?”

    闻言,周伯通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将心底的疑问指出,当即整理了一下思路,道:“是和那林朝英有关么?”

    待得周伯通最后一字的落下,王重阳背对着二人的身形,却是缓缓转了过来,脸庞上,并没有太多的其他情绪,平静地令人感到心惊:“她已经死了!”

    “那日,你们去追欧阳锋叔侄之后,我与她的弟子,在重阳宫内,有过一番交谈,从其口中,才得知朝英已经死了!”

    王重阳的声音,此时变得有些沧桑,得如同具备着许些魔力一般,让得因为回忆这些事情,而略微有些不平静的心情,再度冷静下来:“想不到,与她争了一辈子,如今,却已天人两隔了!”

    “死了?她怎么死的?”

    这话出口后,王重阳却是骤然陷入了沉默,瞧得他这般举止,周伯通也是一怔,旋即想起前者与林朝英之间的关系,不由得有些尴尬,暗道自己当真是没事找事!

    “我辜负了她……”

    在沉默了许久之后,王重阳淡淡地声音,才再度响起,话至此处,其脸上,划过一抹凄凉,当初愤而离开活死人墓后,便在终南山上出家,与林朝英老死不相往来,没想到,这一别,就是一生!

    他也是一度以为自己做的没错,但是,现实却是残酷的。

    “当年我在抗金失败后,接连几年,住在山中的一个古墓之中,不肯出墓门一步,以【活死人】自称,而后也便有了【活死人墓】这一名字的由来!”

    说到这里,王重阳抬起头,眼中有着追忆:“在那些日子里,昔日的故人旧人、同袍旧部接连来访,劝我出墓再干一番事业,可惜,那时的我心灰意懒,又觉无面目以对江湖旧友,始终不肯出墓。”

    “直到八年之后,林朝英在他墓门外百般辱骂,连激我七日七夜,最后,我终于忍耐不住,出洞与之相斗,二人经此一场变故,化敌为友,携手同闯江湖。”

    “朝英对我的情谊,我自是明白,但我却装痴乔呆,只作不知,导致,最后矛盾爆发了!”

    深吸了一口气,王重阳脸庞上终于走出现了许些痛苦之色,因为他知道,他辜负了那个痴爱他一生的女子:“我二人便在这终南山上,斗剑千招,却始终不分胜负!”

    “最后,对面她的赌约,我无奈之下,弃慕不要,将其让出,出家为道,从此不再来往,而待得再次有她的消息时,她却已然郁郁而终!”

    听得王重阳那有些自责的叹息之声,周伯通默然,片刻后,轻声道:“师哥!”

    王重阳知道周伯通心中所想,却是默然挥了挥手,然后开始以一种不急不缓的语调,将昔年之事,尽数道出。

    “所以,我才决定诈死,引欧阳锋出来,待破掉他修炼多年的【蛤蟆功】,彻底断绝其【九阴真经】的念想,而后,我也能安心的下去陪着她了,我欠她的太多!”

    待得王重阳最后一字的落下,欧阳克也是缓缓的点了点头,脸庞上,并没有太多的其他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