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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虎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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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中说什么的都有,大体意思就是,人不可貌相,别看街边不起眼的人,指不定藏龙卧虎,你看这是多大的势力。

    花溅春拿着团扇,噗噗的笑了,说道:“别叫我花婶?叫我小花。”

    我见众人越聚越多,扶起电动车,对赵小雅说,我们炖了鸡,你去吃不?

    赵小雅说,梁叔,我不去了,我还得去给爷爷送点东西。

    我说,那好吧,回头见。说着招呼花溅春上电动车,好在电动车没有摔坏,赵小雅也上了车,临走,花溅春牙齿一咬。邹天赐噗嗤一声,后门没有把住,拉了一裤裆。

    我骑出十来米远,回头看了看,金哥望着我们远去的背影,愣愣的出神。

    骑出好远,花溅春拽着我的衣服,我仍然感觉暖洋洋的,问花溅春说,咱这算是得罪了邹局长了吧。

    花溅春笑呵呵的说,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要是把我开除了,我就另找个山头种花去。

    我说,那葫芦山挺合适,反正我们观还有几亩香火田呢。

    花溅春道,少来了,去了后……

    她话到嘴边咽下去了。

    我急忙问道,去了以后会怎样?

    花溅春说道,不怎样,你骑你的车,小心再来个什么刀把你给刮了。

    在路上我给师妹打了个电话,约她一块去吃鸡,反正她晚上生意也不怎么好,主要指望中午。

    挂了电话,花溅春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说好啊。

    花溅春说,有一个公老鼠和一颗蒲公英,一起拜在黄鼠狼门下学艺,学习偷粮食,历经三年学成,这期间,老鼠和蒲公英互相产生了感情。但两个都身无长物,很穷,老鼠就对蒲公英说,如今学成一身本事,青春正盛,正是英雄用武的时节,我要过黄河出山海关,到关外混几个金元宝回来,你可得等我回来娶你。蒲公英就说,我就等你到二十五岁。老鼠很伤心,外出混迹多年,早就过二十五岁了。想起这段往事,兀自伤心不已,于是发了发狠,找了一个蝙蝠女朋友,一起衣锦还乡,荣归故里,想在蒲公英面前显摆显摆,别看你当初不嫁给我,我现在找了个空姐。

    等到了蒲公英生长的地方,却发现蒲公英不见了,草丛里用木片立着一个墓碑,上面写着几行字:我永远只有二十五岁,这样,我就可以一直在等你……

    感人吧?

    我笑道,这不可能,蒲公英怎么会偷粮食?怎么会和老鼠谈恋爱?又不是修成人形。

    花溅春道,怎么不可能谈恋爱,人家是师兄师妹呢!

    哦!我猛然间醒悟,她在这等着我呢。

    “我……”

    花溅春见我支吾不语,道:“你什么呀?感人吧?”

    我不敢说感人,也不敢说不感人,转而说起周鸿晚蚩尤旗的事,花溅春才算是把这事略过了。

    说笑间,我们到了图南观,一开门,周鸿晚已经到了,酸枣门离得近。她上前打招呼,叫了声师兄、花姐,花溅春团扇遮脸,嘻嘻笑道:“我二十五岁,是我叫你姐,还是你叫我姐呢?”

    周鸿晚是个老实人,不知道我们谈话的典故,说:“我也二十五呢,三月廿三的生日,那怕是我大了。”

    花溅春点点头,恩恩,你大,叫你周姐姐。

    和花溅春攀年龄,这不没事找事吗,花溅春压根就没有年龄,连她自己都说不清什么时候出生的,最早对世间的印象是举办亚运会,那时候她就这幅模样了,隐居在山里,不停的看书,学习人间知识,后来人口普查发现她是黑户,给了她身份。于是考了个医科大学。再后来到了紫霞山。

    花溅春别有深意的扭头对我说道:“二十五岁啊,记得当初诺言吆……”

    弄得我不知该说什么好。

    周鸿晚上下打量着我和花溅春不挪眼,原来我俩身上,满是尘土,刚才在大马路上,摔了一跤,还能干净的了。

    花溅春拿起团扇,在身上轻轻一拂,尘土自己抖落了。我要进屋换衣服,花溅春说道,别动,然后拿团扇在我身上一拂,尘土也落了。

    原来花妖不惹尘。

    虎妮迎上来,叫声花妹,拉着手,上上下下的看,嘴里不住的说,你看人家长得,怎么就这么好看。

    花溅春也拉着虎妮的手,嫂子长嫂子短的。两个人一直站着槐树下说话,聊了很久,大有一见如故之感。快吃饭了才拉着手凑到院中。

    就见李小赞和玄真在院子里忙前忙后,为了夏天做饭不热,我们在门外盘了个灶台,搭了个棚子,在外面做饭。

    灶台的锅里热气腾腾,一股炖鸡的清香味扑面而来,玄真掏出手机,播放着老狼请客动画片的音乐:今天好运气,老狼请吃鸡。鸡肉鸡肉配美酒,正好填肚皮。快步快步朝前走,嘴馋心又急……

    这动画片是我对鸡肉最早的记忆,小时候吃鸡的时候不多,以致后来,一听到这这首歌,就非常想吃鸡。

    我向玄真和李小赞叙述了一番路上遭遇,他俩竟然连问一句都不问,我说道,你们就不表示点担心?

    玄真道,我真替那些混社会的担心,出门不看黄历,碰上了你俩。

    说话间陶鹤然闪进观门来,见到花溅春,似笑非笑的说,哎呀,花姐姐,你这团扇真好看,拿在手里好像是画里的仕女呢,不过画里不如今天的凉风劲道,我就怕凉,你看穿的多厚实,扇扇子怕感冒呢……

    花溅春脸立即沉下来了,一言不发,连个招呼也没和她打,兀自拿着小团扇轻轻的扇着,看着东月初升。大凡文人相轻,武士相斗,富贾相奢,美女相妒。这是陶鹤然笑话花溅春爱美不分时候,这么冷的天,拿着小扇子岂不让人笑话,殊不知,这是花溅春小法器。

    我们在院子里摆开一张方桌,玄真将碗放在了桌子上,花溅春一看那碗,就后悔了。眉头轻皱。原来玄真刷碗从来不用洗洁精,不管吃什么后,都是白水一冲了事,碗里还有白花花一层油皮。

    花溅春那是漱泉含冰之人,见了这个,她肯定吃不下饭。我进屋去找洗洁精,发现已经用没了,回到桌边,玄真已经将鸡肉舀入碗中,也不可能单独给花溅春刷刷,显得多么矫情。

    众人风卷残云,碗里的鸡肉自先下了一半,花溅春一箸未下,玄真道,你怎么不吃啊?这不是上门怪人?

    花溅春又不会撒谎,挤了一脸绯红,支吾说,我先凉凉。

    陶鹤然又夹枪带棒的说,人家哪里受得了你们人间的烟火,你们应该煮点白石英了,荷花瓣了什么的,人家才下得去筷子。

    这个不用说,肯定是玄真把在花溅春家吃过的东西,告诉过陶鹤然,陶鹤然自然心中不忿,有什么呀,不就是做了些花花草草的吃食,好像别人不会做似得。

    只有周鸿晚最不挑剔,也不参与两个美女唇枪舌剑,兀自低头吃鸡,和我一样小时候生活境遇不好,从不挑食。

    毛豆花生被煮出来,虎妮忙不迭的给花溅春剥开,一粒粒的放在小蝶里,花溅春不好意思不吃,一粒粒往嘴里送。说来奇怪,我做梦也没梦到过花溅春和虎妮成为闺蜜,会是什么样子,可能相异相吸,相同相斥。现在已经大有闺蜜的趋势了,花溅春送了虎妮一个沉香荷包,绣的巧夺天工……

    而陶鹤然却与周鸿晚颇为聊得来,两人都喜欢布娃娃,都到了商量着改天一起逛街的地步。气息相投这东西,真的说不清道不明。

    我见陶鹤然实在看不惯花溅春,当然花溅春也看不惯陶鹤然,只是不言语。于是打岔说,鹤然,你调查殷同舟进度咋样了?

    陶鹤然这才收齐一脸坏笑,有点正神了。说是,有了眉目了。不过殷同舟这人资料很难查。殷同舟是从外省转到平章第二人民医院的,我现在掌握的资料是,殷同舟有个弟弟,他弟弟已经去世了,留下一个儿子在平章地区,也就是殷同舟的侄子,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了,所以搬到咱这的医院,以便隔三差五有人照顾……

    李小赞打断说,不对呀,殷同舟看起来四十来岁,他弟弟就算比他小一岁,也就四十来岁,即便有个儿子年龄能超过二十岁?哪有力量去照顾他?

    陶鹤然说,二十岁可以了,毕竟有个精神正常的人会去看看他,拆拆洗洗,送点吃的什么的。关键是殷同舟的资料很难查,我外省的同学费了老大劲也没查明白,只找到了殷同舟的侄子,殷文海。家庭住址都打听实了,也算大功一件吧,对得起这顿*?

    殷文海是个不错的突破点,我们为此干了一杯。

    正吃着饭,山门外有人敲门,我寻思着这个点了,会是谁?开门一看,两个陌生人,一男一女,打扮都非常时尚,女的头发像装鞭炮的竹篓子被炸开了一样,男的打扮的好像性取向严重错位似得。

    两人从门缝里瞅见里面男男女女围坐一桌,女的撇了撇嘴,劝男的说,咱们走吧,不是正经有道行的人。

    我一看说话意思,这是要来压邪事的。看见观里男男女女喝酒吃肉,觉得我是野道士,也确实是野道士。我忙解释道,里面人不妨碍,都是我观俗家弟子。

    那女的又说道,出家人怎么还喝酒吃肉?

    我尴尬的解释说,我们是正一。

    好在那男的说道,既然来了,求大师给分析分析吧。

    我请他们进院,男的表示不进去了,就在门口说说就行。他说他们夫妻两个是开理发店的,前不久店里发生了件怪事,有个人来理发,很晚了,是最后一个,店里的卫生都打扫完了,地面已经没有头发渣,不过还是接待了他。给他理完发,都很累了,那人掉落地上的头发也就没来得及清理。结果第二天早上一看,那些黑头发都变黄了,他和妻子觉得很奇怪,就找了在平章大学当生物教授的二叔给鉴定下,不鉴定还好,一鉴定,他二叔斩钉截铁的说,那是虎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