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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三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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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喝着酒,聊着趣闻,焱很快就趴下睡着了。 施宁玉也把屋中的女子遣出去,躺在榻上浅浅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去解手,经过一窗前停下了脚步,里面传来沉重的喘息和呻咛声,那女子的声音听来无不*舒爽。施宁玉好奇踮脚趴着窗户望里面看,里面男女光裸着身子,一下一下律动着。那男女她认识,不就是刚刚来要人的七王爷赵惠和紫萱吗!施宁玉腹中突然一股奇异的滚烫起来,接着脸上红晕到耳根。

    这个地方虽然不少来,可还没撞上这样的一幕,原来女子和男子寸缕不挂,肌肤之亲是这样的?她心底燃气一股一样的感觉。

    她连忙低头往茅房走去,解手完毕却听到有脚步声响起,听声音武功不弱,她立马收敛内息。接着声音沉沉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这声音好耳熟,好像在哪听过,施宁玉更加想知道是谁?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这人马上就到手,就不信他不拿卷轴来交换。”这声音清越中不乏邪气。

    “好!公子等着你的好消息呢!”施宁玉继续搜寻这声音,真的好像在哪听过。

    ......

    等着脚步声走远了,施宁玉才敢出来,悄悄的毫无生息的走进房里,焱还在睡觉。

    她心狂跳不止,为那活色生香的一幕,也是为自己暗中偷听害怕。

    她就躺在一旁的榻上,平复心绪,脑子里闪过一幕幕那春光荡漾的情景。她恼羞的睁眼,拍拍脸颊,施宁玉。你怎么变的这么色啊!甩甩头,闭上眼,耳畔又响起那二男子的对话。

    她蹙眉深思,那二人中,真的有一位她好像认识的,什么人到手了,什么交换卷轴。听这意思是他们抓了人。要拿去跟某人交换那什么卷轴来着的。

    施宁玉猛然睁眼。这是机密,如果刚刚自己若不小心,发出声响。定会被灭口的。她又为自己没被发现而幸运了一把。

    .......

    “小姐,您.....回来就好。”碧月见到一身男装和那乱糟糟的头发,本已惊吓了一夜的心慢慢按耐住,眼里闪过疑惑。但不敢在驿站前就开口问她。

    施宁玉装若无其事的回到房间了,好想昨晚根本没有一夜未归似得。“小姐。您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女儿家一晚上不回来很危险的。”碧月素来遇事冷静,也是摊上这位小姐,她实在是没办法。

    见自家小姐走到窗前脱衣。上床,盖被子,一副我要睡觉了。你别吵的样子。

    “小姐,你昨晚在哪?”碧月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她不放心,小姐一晚上没回来她到底该怎么办?这事大了点,要不要禀报侯爷。

    但看床上那娇小的人,伸着一只浑圆的手揉着惺忪的眼皮,也不好刨根问到底了。她想她家这位小姐有那么点能耐,一般人伤不了她,若真的伤了她现在早就不是这个样子了。这么想着也就稍微放了点心,但随即又眉黛蹙起,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出事的,百越城便不安定。

    施宁玉梦中又朦朦胧胧的梦到一个男子,萧条的背影,周围都是梦幻迷蒙,他转过身来,施宁玉看不清他面容,但那萧瑟的身形让她的心顿时酸涩难忍。

    朦朦胧胧中听到有人叫她,她仔细听去.....

    “小姐还在睡觉呢!”

    ......

    “哦!将军找她呢!既然睡了就算了。”

    施宁玉猛的睁开眼,原来刚刚做梦了,她撑着还有些倦意的眼,刚刚好像听到星文的声音是真的吗?准备唤碧月进来问下。

    碧月好像知道她醒了般,端着晚饭进来了。

    “小姐您醒来正好,奴婢服侍你洗漱再吃饭吧!”碧月还是那副恬淡的笑容。

    “刚刚匡公子可曾来过?”施宁玉起身穿衣服。

    “匡公子?”碧月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的望着自家小姐。

    施宁玉蹙眉深思回忆:“刚刚睡的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有人叫我。”

    “哦!”碧月有所悟,“刚刚是有人来找小姐您。”

    碧月走到桌旁拿起一个布包裹:“倒有一位样貌娇好的公子,说这是您托他带给您的,刚刚送来,您还在睡觉就把东西放下,人回去了。”施宁玉拿起包裹,知道里面的东西,阿焱办事果然效率,这回那个松承将军应该有救了。

    “那可还有什么人找我没?”施宁玉想,从早上回来睡了一天,总该有人找自己吧!

    “没了!”碧月看施宁玉一脸失落,“小姐可是在等着什么人?”

    “阿?没,没。”

    见施宁玉尴尬的别过脸去,耳根处还浸染一袭红晕,心下了然。

    “好了好了,我吃了就睡觉了,碧月姐姐去休息吧!”施宁玉边说边把碧月推出去。今晚还有重大的事要干呢!

    碧月出了门突然想到今天还有一人来找过自家小姐呢!只是看那人气势汹汹的便不是什么好事,摇摇头打算不说算了。

    施宁玉胡乱扒几口饭就在一张檀木桌上摆弄着瓶瓶罐罐.....

    ......

    百里越城郊,萧家军军营。

    一身白色衣衫,身材挺拔的男子坐于书案前,手执书卷,深邃的眸子似沉思。

    “出什么事了?”他头未抬,话却是从书卷后传来的。

    “七王爷被抓了。”匡星文走到桌旁,把一张纸放到萧旬面前。

    萧旬放下书,那起纸张看看了,又把纸放在桌上,目色平静,看不出他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道:“就照他说的做吧!”

    匡星文嘴角含笑:“我去安排。”

    站一旁的老阵急了。“到底怎么回事啊?”他探首往桌上望去,白纸黑字:“明日午时,七里亭,拿天枢卷轴换。萧旬独会。”

    “萧将军,您不能去。”老阵劝道,“敌在暗,我们在明。从松承中毒来看。对方施毒功夫了得。我老阵不会放让您一个人去冒险的。”

    “岚叔,你放心吧!我自有安排。”萧旬很是敬重这位年过四旬的中年男子,他是看着她长大的。

    “将军。将军,不好了。”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老阵喝斥冲慌进来的小兵。

    “我说解安啊!你这性子要好好改改。”匡星文拍拍解安的肩膀。

    解安望着一大帐篷里的人,深吸口气:“萧将军。松将军吐了好多血,现在整个人面色都苍白的。”

    “怎么会这样?”老阵不可置信。“昨晚我去看过他,虽然毒未清,但还是护住他的心脉,也控制住他毒发了啊?”

    匡星文本还是悠哉悠哉的神情。突然面容严肃的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坐上首的萧旬把匡星文这一情绪面容变化看在眼里,似料到什么,眸子幽深。一言不发等着来人汇报事情经过。

    “松将军被人下毒了。”解安说这句话时看着匡星文。

    而匡星文已经掀帐出去了。

    老阵望着那还飘荡的帘帐一脸糊涂,来回望向在场的人。

    “我们先去看看。”萧旬目光如炬。已率先出了帐篷。

    匡星文进来时,事情比他想象的越发不可思议。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地黑血,黑血旁碎了一地的碗屑,黑血把雪白的床单染的一大片黑紫,床上松承本是体格强壮的壮年男子,如今变得皮包骨,面色青白,一片死色。毫无生机。

    而整个帐篷有生机的要数右边帐篷旁的几个人。一个瘦小的,面色苍白的少年,弓着身子在地上吐着酸水。他浑身颤抖,很是痛苦的某样。他的身旁站着三四位士兵举刀搁在那圆嘟嘟脸蛋的少年脖子上。

    军医走到匡星文面前报道:“松承将军已毒发身亡。”

    “什么?”匡星文不可置信这句话,但还是闭着眼睛为难的接受。

    “你可确定?”萧旬的声音很低沉。

    “不......没......呕.....”少年干呕却实在吐不出东西来,他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那双清澈的乌眸望着那白色的背影。

    “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乱用药,松将军还可以拖到在下配出解药来。”那位羊胡子军医,鹤发怒立,骨瘦如柴的手指着那少年,“现在却命丧你之手,你到底何居心。”

    “敢情你是公坚朗派来的刺客?”老阵怒发冲冠的望着这少年,看公子对她的态度,他也挺喜欢他的,现在居然毒害自己的挚友,他更加愤怒了。

    “不,我是.....呕.....”好不容易站起来的身子却晃悠悠的倒下去,熟悉的味道飘入施宁玉的鼻子,她睁开眼睛看向扶着她的人,“匡大哥你一定要信我,我是救松将军的。”她看到他,突然有了希望,呕吐之意顿少了。

    匡星文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信她,也许是那双清澈的乌眸,也许是平时二人相处感情如好友般使他信任她,他点点头,“玉儿,我信你。”

    也许得到一个人的确信,她的身子发抖减少好多,坚持胃里的翻涌说,“松将军没死,现在你们只能信我,我可以救他。”

    “小小年纪,口出狂言,人不被你杀死就不错了,还救人?”老阵对一年纪轻轻,看起来还是孩童模样的孩子很是不屑。

    “老夫行医几十年,已经确诊的脉迹全无的人,你还能救起?你若能救起,老夫甘愿敬你为师。”羊胡子军医对自己的医术信任十足,他不信,面前一位黄口小儿吃的饭还有他吃的盐多?

    “我信。”萧旬说着脱下外袍盖上地上一大摊的血迹,然后走到施宁玉面前,看着只到自己腰腹上的少年说,“别怕。”

    然后牵起她的手,一股暖暖的清流从手掌中汇入到她体内。她能感觉那股气流柔和绵软的,顿时觉得浑身清爽,肚腹内的翻涌也不知何时消失了,她心中好奇,也没做多想。

    她惊讶的抬起头,只看到光滑好看的下巴,再上面上一双含笑温柔的眸子。在他目光柔和鼓励下。坐在床沿:

    施宁玉从怀里拿出银针,在松承身上施针,也不知是不是他站在她的身后。给了她胆子和勇气,施针过程很顺利。

    ......

    一个时辰后,施宁玉已满头大汗的放下手中的针,松承如奇迹般的睁开眼。声音微弱的唤声:萧将军。

    施宁玉长长吐出口气。

    身后有喃喃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施宁玉转身望去。白羊胡子军医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摇晃着脑袋,嘴里嚷着什么,仔细辨听。却是“怎么可能?这不可能?”他满脸不可思议。

    施宁玉走过去道:“松将军中的是‘百味穿骨散’,需要九十九味药加一特殊的物质研制而成的,当然研制此毒十分残忍。”

    施宁玉回首望向床上面色青白的松承。还是不说出来好了,免得他吓的出了什么差池。

    对着羊胡子军医道:“其实你之前用的药没有错。只是差了三味药。”

    “什么药?”羊胡子军医站起来,躬身询问。

    “川节草,山微子,毒狼肝。”

    羊胡子军医赫然瞪大眼,这可是天下至毒啊!

    “这三味药虽然狠辣无比,是天下至毒,但却是解‘百味穿骨散’不可缺少的药材。我事先用银针护住其心脉,不让这三味毒药进入脏腑,只进入起骨髓内。以毒攻毒,把他体内的毒血放出来,再加以针灸,此毒就可以解了。”施宁玉虽然说的简单,但这么一说,医术行业行走多年的羊胡子军医就明白了其中要领。满低头施礼道:“学到了,学到了。”

    心里又暗赞,这小娃子年纪轻轻却有此能力实在了不得。

    “不知小公子,师承何处?”

    施宁玉干笑两声,挠挠头道:“我那师父性格古怪,不然我到外间道出他名讳,不好意思。”

    羊胡子军医也没再问,能教出这等狠辣胆大解毒法高人,定是不想让外人打搅的隐士者。

    他走到施宁玉跪下说拜其为师,吓得施宁玉连忙跳开,“你这不是让我减寿吗?快起来。”他的年纪都可以当她爷爷了,哪有长辈跪晚辈,这不是要折煞她小命吗?

    施宁玉不管往那个方向转,他的就朝着施宁玉的方向移动膝盖,到了后来,她只得跑出帐篷。

    萧旬掀开帐篷走到外面,却见一娇小的身影坐在前方一土坡上,面对夕阳,身后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直到他的身前。

    他走近了,发现夕阳金光洒在她晶莹剔透的脸颊上,泛起一圈金光,她似听到声音转过身来,乌眸先是悠然瞪大,再是眉眼弯弯,笑容甜美,两颊晕红,十分娇俏可爱。

    “谢谢。”萧旬真心的感谢,如果没有她相救,松承这回可能已经魂归西天了。松承虽是他的手下,但也是他的长辈。松承和老阵曾跟着他父亲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是多年的手下和挚友。后来,他的父亲死于战场,这两位老将便跟了他,从他十六岁到现今二十四岁,八年了,整整八年的感情。八年里在他们的身上,他还能想象到父亲昔日的英姿。

    施宁玉先是歪着头满脸疑惑,接着转着眼珠子,后想起什么道:“将军哥哥,不必客气,救人是应该的。”她的声音很甜,甚至还带着童声。

    萧旬微微笑着,满目温柔,夕阳撒下的霞光流到他的眼内,异常的璀璨璀璨迷离,好似她误闯入仙云缭绕的奇异境地,施宁玉看得有些痴了、醉了。

    “你今天做的很好。”也不知何时,萧旬已经坐在施宁玉身边。

    施宁玉闻着近在咫尺的清醇气息,大气都不敢呼出,心里暗骂自己没用,怎么每次见到他都会紧张呢!刚刚他离自己远些,她还能当无事很顺畅的把话说出,现在二人近距离不坐着,她却是连张口的力气都没。不行,我不能这样,我要当这一切都很正常,很正常的和他相处。现在难得有机会那么近距离和他说话,我不能退却,施宁玉,你行的。

    “你紧张什么?”清醇温和的语气,似乎还带着那么点笑意。

    “没......”她发觉自己话出口,都是抖音,连忙闭嘴,暗恼自己真真没用。

    身旁传来低沉的笑声,她知道他定笑死她了。她连忙做了几个深呼吸,吞了几口口水,清清嗓子,感觉这回说话算是会正常了,开口道:“只是有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