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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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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了黑水寨,吴强等人先行把芮颜与柳洵关了起来,而后去向寨主黑蟒报备此行的一些事项。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柳洵看着旁边闭目养神的芮颜,好奇地问道。他还真想不明白本该在京城的芮颜怎么跑到昌州来的,竟然还被抓来了黑水寨,不过看她一幅淡然处之的态度,反倒像是来这黑水寨游玩一般,想到此,柳洵自己也有些想笑。

    “我们还真是有缘呢,这样也能碰到。”看到芮颜睁开的冷漠双眼,柳洵微笑地说道。眼前的女子即使在黑暗的牢房中也不慌不忙,依然一副淡淡的表情,一身白衣衬托得她如遗世独立的羽仙一般。

    “应该是我问柳老板怎么会在这儿吧?”芮颜皱眉看着眼前的人,“你怎么会来昌州,竟然还被人抓住了?”心里再一次肯定长得祸国殃民的样子果然不安全,即使是男人,也会被人惦记。“这黑水寨的寨主居然还……”芮颜不禁喃喃嘀咕了一声。

    对于耳力俱佳的柳洵来说,即使芮颜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他还是听了个清楚,稍稍一想,他瞬间就黑了脸。柳洵原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如今说什么都像是在狡辩,自此两人都没再出声。

    等到天色暗下来后,门口传来了声响。

    “来人,先把这个女人带出来”厚重的门被打开,进来两名男子,随手抓了芮颜就走了出去。

    当室内又恢复一片黑暗时,阴影中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名全身漆黑的男子对着柳洵跪拜道:“主子。”

    “未默,你先下去,事情倒是变得越来越有趣了,也不知道这芮大小姐想干什么?”

    “是。”未默没有多说,直接隐身退了出去。

    黑水寨是近两年才发展起来的,芮颜在之前也听到过关于黑水寨的事情,那时候杨文渊刚刚中第,任翰林院修撰一职,在一次用膳时,他无意间提到过一回;黑水寨是无恶不作的一帮马贼开始组建的,慢慢地加入的人越来越多,在昌州边缘的村庄就开始不得安生,死在他们手里的无辜女子更是不计其数。当初有人上报过,可是事情只发生在小范围内,朝廷也没有十分注重。

    芮颜默默地跟在两名魁梧汉子的身后来到了寨中的议事厅里。

    “寨主,人已带到。”那两人把芮颜一把推了进去。

    “好,让她抬起头来。”黑蟒坐于上首的一张虎皮上,两眼淫邪地看着站在下面的芮颜。

    不等旁人动作,芮颜自己缓缓地抬起了头。

    “好,果然是个美人,哈哈。”当黑蟒看清楚芮颜的容貌后,淫笑连连地从座位上走了下来。

    “大哥,还有一个更美的美人儿,可惜是个男的。”二寨主吴强不无遗憾地说道。

    黑蟒不似相信地问道:“真有那么美?”

    “大哥,真的,比这个美人还要美上几分,真真是闭……那啥月来着。”

    “是闭月羞花。”芮颜微微一笑地回道。

    “对,对。”吴强还高兴地应和了两声。

    等吴强反应过来是芮颜接话时,讶异地看了她一眼,这个女子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笑得出来,这太反常了。以往抓来的女子不是绝望地痛哭就是害怕地发抖,如今这眼前的女子竟镇定自若还微笑如常地接了他的话。

    就在这说话的间隙,芮颜微微扭动了一下被绑缚的双手,等稍稍松动之后慢慢地抬步走向黑蟒的方向。

    随即在众人都还没反映过来怎么一回事的时候,黑蟒似乎有点体力不支地坐回到了位子上,他刚抬起手扶到扶手准备再次站起来之际,耿四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寨主,大事不好了,寨子外边有人杀进来了。”

    “你说什么?你可看清了,是哪路人马?”黑蟒激动之余也未发现有何不妥,只急急地问出了疑惑。

    二寨主吴强等人也有些不敢相信,黑水寨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挑衅上门,这回竟然有人直接打进来了。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大门直接让人从外面踹开,一名容貌俊秀的黑衣青年冷冷地扫向厅内,看到芮颜时停了一瞬,随后二话不说直接挥剑斩向黑水寨的众人。

    起初芮颜还以为是戴勇带着人赶来了,没想到进来的竟是一个不认识的青年,是以她也不再关注那边的战况,甩手扔掉绑缚的绳子,从衣袖间抽出早就备好的匕首径自向黑蟒走去。

    黑蟒在这时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刚才他还以为是自己没站稳又坐回了椅子上,可看到芮颜向他走来时,他却根本站不起来了。“你……你是谁?”黑蟒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羸弱的女子。

    “取你命的人。”

    “你……”刚开口说了一个字,黑蟒就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眼前美丽的女子,女子一身白衣纤尘不染,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眼神却冷得骇人,手中更是拿着一把染血的匕首,而那匕首刚才就插进了自己的胸膛,直直地瞪了一眼芮颜,黑蟒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而后毫无生机地倒在了椅子上。

    看着黑蟒的尸体,芮颜凝视着自己的双手有些微微的失神,她杀人了。不过听到外面依然嘈杂的声音,她垂下了眸子,嘴角略过一丝冷笑,既然是该死的,杀了就杀了。

    黑衣青年解决完吴强几人正准备对付黑蟒时,却发现黑蟒早已一动不动地倒在了椅子上,胸前一片血红。而那名本该被绑住的少女却一身白衣地站在一旁若无其事。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事情似乎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芮颜也不理会眼前的少年,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头儿,我们要不要进去,这都进去好一会儿了,不会出什么事吧。”暗辛开始有些不安,虽然刚才见到一名黑衣青年杀了进去,可是终究不知道芮颜有没有出事。

    “等暗乙来了我们就行动。”暗甲刚说完,暗乙就无声地出现在众人隐身的地方。

    “不用进去了,少楼主已杀了黑蟒,我们只要继续暗中跟随就可。”

    暗戊有些不可思议,“她真的杀了黑蟒?可是这次的任务出了意外,有外人杀进来了,这样还算她过关吗?”

    暗乙想到刚才的情形还是有些吃惊,芮颜出手时那狠辣果决的神情令他印象深刻,而黑蟒毫无反击的异象更是让他吃惊她是什么时候下的手。这时听到暗戊的疑问,他直接接话道:“即使今日没有外人前来,少楼主也能顺利完成这次的任务。”经过刚才的事,他已经对少楼主的能力有所肯定。

    而就在这时,门从里面被缓缓地打开,一身白衣的女子慢慢地走了出来,就着月色漫步而出。

    “小姐,你没事吧。”戴勇在这时一跃而来,等发现小姐安然无恙时舒了一口气,他刚准备进寨子解救小姐,一群士兵却冲进了寨中,双方就这样打了起来,害他找了好久才找到了这儿。

    “我没事,我们回去吧。”芮颜也不再多说,带上戴勇准备即刻返回临渊楼。刚走几步却想到了还在牢中的柳洵,不过看到身旁的黑衣青年与远处占据绝对优势的士兵,芮颜也不再纠结于救人,转身就走。

    外边喊打喊杀的声音渐小,一队士兵往这个方向奔赴而来,看到往外走的芮颜主仆时一愣,随即看到了从内走出的黑衣青年后立马跪地行礼道:“都尉,黑水寨内所有人都已制住,抵抗的都已就地格杀。”

    青年淡淡地嗯了一声不再说话,看向芮颜的眼中含着探究。

    禀报的士兵迟疑道:“都尉,这……也是寨子内的?要不要……”

    青年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不用了,她不是黑水寨的,收兵回去吧。”黑衣青年再次望了一眼芮颜离开的背影,一脸沉思地离开了黑水寨。